《偷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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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恋师尊-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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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嘟囔些什么?”
  眼前俊美清朗的面容忽然放大,她看着他那双黑琉璃一样的眸子尽在咫尺,忽然脸上一阵燥热,忍不住小手捂住绯红的脸颊,顿时口干舌燥,语无伦次。
  “怎么了?”
  卫锦的眉峰微蹙,拉住她的手腕,不知她脸上生了什么顽疾不能看,却被她闪身一退,支吾道:
  “天音阁的姐姐们都说你俊美无俦,恍若天人,是天上的明月一般的男子,却唯独不解风情,不粘女色……她们求我来试探师父是不是……断袖之癖……”
  卫锦的脸色一僵,转而微微发黑,正要教育一下这个不肖弟子,却忽然香风扑面,眼前一花,那娇俏的人儿突然欺近眼前,柔嫩的唇便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啾,霎时笑靥如花。
  “师父,你真的很英俊呢!”
  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那粉嫩的身影在窗口一翻,便消失在了夏日的飞絮之中,他微微一愣,心头游过一丝异样,转而甩甩浑噩的脑子,不禁自嘲,竟被这小丫头的把戏迷惑了……
  满园的柳絮飞尽,便是荼靡花开的季节。
  夏如烟过,满园的翠色浓郁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伴随着色彩缤纷的鲜花竞相怒放,争奇斗艳。
  隔开这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天音阁里正是曲润酒暖,风情旖旎。不知夏禇国的多少高官贵族便就此沉浸在温柔乡里。
  青柠在玉书阁里学了大半个月,粗通了一点规矩礼仪,便满口道理的耍起赖皮,卫锦被缠得无奈,只得由着她去。
  完成了卫锦的刁难,可天音阁的逍遥日子过得久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她便再也不去。
  只是苦了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痴情男子,想要再见佳人,却又难觅芳踪,日日守候在天音阁,又写了许多柔肠寸断的情诗,偶尔她昔日的姐妹捎来,一群女子便又嬉笑许久,卫锦在外室听得牙酸,便只能去书馆寻个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女主小资了。美好的生活啊


  潜伏的野兽
  硕果累累的金秋转眼过去,又迎来了银装素裹的冬,仿佛只是转瞬,新年便已在眼前。
  怀安王喜好烟火,这一年的春节便从西域番邦请来了烟火杂耍的戏班子,王城大街上挂满了花灯,城墙上更是焰火彻夜。
  文人们批判怀安王奢靡无度,城里的小孩子们却都乐的热闹。
  这一年北方的战局愈加激烈,太子的军队抢在秋收之前占领了安阳、濮阳、泰陵三个农业重郡,十月的时候在濮阳整军,将各地义军收编重整,寥寥数月太子军便壮大百万精兵。
  十月底太子军在东线一路强攻,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撕开怀安王精心布设的军防,先遣军一路打到赤图,离国都只剩下八百里之遥,逼得小皇帝和怀安王不得不到永州行宫避难,待十一月太子的先遣军退了,方才又回到宫中。
  当然这些战报是不允许在国都里随便散播的,那些愈加频繁的军急战报连夜送来,在怀安王的书桌上堆积如山,怀安王内心的焦灼却是不可与任何人分享的。
  夜色无声,白亮亮的油灯照着那些红漆急报,怀安王坐在书案后,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那张战局图,默然不语。
  几个参将侍郎已经站在这张战局图前面近半个时辰了,几个人的额头都不由的涔出细汗,皆暗自思索自己刚刚的战局分析中哪一句话说得重了,又是哪一句说得不讨巧了……
  如今王军和太子军的战事关系极端微妙,怀安王正在恼火,只怕是一句失言,便要惹来杀身之祸,众人哪里能不焦躁。
  等了许久,那端坐在书案后的老者忽然长叹了一声,却再无言语,只是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几个人霎时如蒙大赦,暗自长出一口气,便鱼贯着走出怀安王的书房。
  灯油将尽,屋内渐渐昏暗,一个女仆添了些灯油,便爆出几朵灯花,屋内乍明乍暗的瞬间,怀安王冷硬的面上却突兀的透出一丝苍老。
  女仆微微失神,灯油溅落裙角,抬眼却见了屋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
  “啊……”
  女仆的惊呼声停在那男子锐利魅惑的目光中,许久方才见了怀安王冷冷的摆手,慌忙抱着油壶快步退下,娇嫩的脸颊上却不由飞出两朵红云——却是从未见过这么英武俊俏的男子呢……
  怀安王看着面前的青年——
  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坐在自己面前桀骜不驯的一口要下濮阳四郡的男孩已经成为纵横祈箜草原的真正的汗王——
  只用了区区七个月便一举剿平了退守在祁山以北的北祈各部,至此统一南北祁,建立祈箜汗国。
  他施政果敢,主张强兵富民,短短数月便把昔日那个一盘散沙内斗不休的祈箜变成一只真正蹲守在夏褚北方野心勃勃的勇猛雄狮。
  如今,在辽阔的祈箜草原上,连牙牙学语的小儿也能清晰的说出他的名字——横城槿,祈箜草原上最强大最了不起的一个大汗。
  横城槿——这只长着狐狸心的饿狼,不论是做朋友还是敌人,都是可怕的……
  怀安王的眉峰不觉间轻轻蹙起,却被一道低沉阴凉的声音打破沉思。
  “王爷万里迢迢遣人送信到祈箜,想必是濮阳军情告急了?”
  横城槿悠哉的看着怀安王那张皱纹纵横的脸轻轻一抽,笑得淡然。他似是安抚一般的走到怀安王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便大刺刺的坐在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双臂环抱,一副静候下文的样子。
  怀安王定了定神,便缓声道:“濮阳战事拖延太久,故而老夫此次出兵,想借大汗兵力,你我前后夹击,一举将乱党歼灭。”
  “哦?”横城槿眉峰轻轻一挑,却不答话。
  怀安王心知横城槿是上一次未能如愿吞掉濮阳四郡,便是耿耿于怀,便沉声道:
  “如今乱党据守濮阳,老夫就是有心成|人之美也是一场空谈,可若是此次祈箜肯出兵助夏褚歼灭乱党,大汗却可挥军一路南下,将濮阳四郡一并收归,老夫绝不阻拦,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一下交出濮阳四郡,算得上是一个天价,可如今战事危急,怀安王却也顾不上许多,他咬牙给出价码,心道四郡的划归还可来日方长,但求这匹饿狼为他所用便好。
  怀安王冷然等待,许久,横城槿却并不回话。
  “濮阳四郡?”
  横城槿眼光一挑,却既不说可也不说不可。他眸光闪烁,低声重复,拇指和十指轻轻摩挲,似沉入思索,
  怀安王等了片刻,便知横城槿心思狡诈,怕是要趁火打劫,如今四郡也填不满他的胃口了。暗自咬牙,却也无法,只得又沉声道:
  “老夫一人拙见足不可取,却不知大汗有何看法?”
  横城槿抬眼见了怀安王眼中的懊恼,却只是淡然一笑,伸指在那张地图上轻轻一划,怀安王的脸色霎时变得青黑一片。
  横城槿这个狼子野心的人,竟然一伸指就划去了夏褚三分之一的国土!
  ‘啪’的一声,怀安王将手中的白玉鼻烟壶捏成碎片,怒目而视横城槿,却道:“老夫此次满怀诚意请了大汗来,大汗却说出这样荒谬的话,难道是戏耍老夫不成!”
  横城槿却不急不怒,满面喜意:“万里迢迢星夜兼程才赶到青阳,本王自不会说些没有边际的话。此次本王出兵,不尽要帮王爷平乱,而且还有一个大礼赠给王爷呢!”
  “大礼?”怀安王语气不善,眉峰紧蹙。
  横城槿呵呵一笑,凑近了怀安王,说了两个字:“冥神。”
  这两个字却仿佛一根针,正扎在了怀安王的心尖上,让那张白面冷漠的脸不由狠狠一抽,眼中划过一丝暗流。
  冥神……
  半年前他探究玄教之谜却是一多半出自好奇,而横城槿却开出天价,两方自是不欢而散。只是这半年来,北方战事焦灼拉锯,每每午夜梦回,他却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皇家祭坛地下的佛像,心中便升起难言的恐慌。
  太子起兵时人马不足千人,却仿佛如有神助,每每到了危难关头,总能化险为夷,五年下来,非但未被剿灭,反而壮大成百万雄师,难道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契约庇佑么?
  这几个月来,他寻得无数的证据无不表明当年的沐氏先祖与冥神的契约存在,因为那个契约,太子军才能屡屡濒临败亡,又屡屡化险为夷。
  若不破除了那个所谓的冥神契约,怕是他苦心谋取一世的地位权柄,最终还是要为沐氏后人做了嫁衣。
  怀安王的眼神愈加阴霾,便冷冷的盯着横城槿的眼睛,仿佛要在他的眼里看出一丝欺瞒的蛛丝马迹。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怀安王那双阴冷深沉的眼睛里看见的,却只有无尽的野心。
  “你可有把握?”怀安王低沉声问。
  “玄教六宗我已得其四宗,凑齐六卷天书便可解开冥神封印,到时王爷有什么心愿,还不是心想事成么!”
  横城槿说得不紧不慢,一双眼透着灼灼的明光,怀安王脸色虽依旧阴沉,可语气却缓了下来。
  “好!横成大汗在祈箜声名赫赫,老夫素来敬佩大汗骁勇,若是两邦结盟,当是一件好事。”
  “既然王爷应允,那还要劳烦王爷引荐一下金宗的诸位师兄弟了。”
  金宗鬼卷原本多年潜隐在屺迳大漠,后被怀安王重金请到王府,专为暗杀政敌之用,上一次横城槿不守诺言,杀了金宗的宗主韩宁,此事却不知怎的被金宗知晓,便誓死追杀横城槿,加之怀安王不满横城槿开口太贪婪,这才使得前一次的合作不了了之。
  只是如今时移事易,金宗传统历来重利轻义,韩宁以死,如今的掌门赫鹄氏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报仇雪恨之类,若是利益驱使,两宗合作倒也不无可能。
  怀安王略微沉吟,便轻道:“如此一说,那便轻横成大汗等老夫一日,待老夫与赫鹄掌门略作商谈。”
  “不必,不必,还请王爷这便请来赫鹄师兄来面谈就是。”横城槿摇头轻笑,一脸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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