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用捉摸不透不合适,叫深藏不露确切些。
这个来人竟然是赵连城。
当赵连城抱着膀子从宿舍看向榕树下的少年时,阳光下的榕树地光点斑驳。少年五雷轰顶,浑身的血都朝大脑里冲,一下子眼里晶莹无限。
那个同一新兵连唯一和自已站在一起的新兵突然就出现了。
那么突兀,那么意外,甚至那么的不合时宜。
血性依然记得那夜澡堂里赵连城躺倒在一片血泊里,莲蓬头的雾状水,喷薄而出,赵哥在哪处血泊里,依然微笑到泪奔。
很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少年似乎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从五月的最初日子到现在竟然一次都没想起过,也似乎这个从身材上勉强有几分和白结巴相似的赵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现在出现了,突然就出现在少年的眼前,真实到明亮。
咋啦?赵连城依然抱着膀子,脸更黑身子更壮实了。不欢迎啊?
赵哥!血性忽然觉得无限温暖。
那天很蓝,那云很白,那山绿意葱茏,那水清澈到透明。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悦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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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成绩优秀的坏学生
夏天开始的时候,沿江的路灯下夜宵摊也就开始鼎沸了。
白旋风、大光和几个兄弟在老剪的夜宵摊前坐下时,江面上一艘汽轮驰过,空气里长长的气鸣声划过,经久的盘旋。
老剪的这个摊位五六张小桌,一个竹筒,倒插着一把筷。
还算干净,白木桌新上的清漆,木质纹理清晰。
路灯昏暗,枝柯上的蝉叫疲惫极了。
一身雪白的白旋风在桌前坐下,余下三桌的人有叫白哥的,也有拿烟的。
大光斜了眼,面目狰狞。
自从去年被袭后,大光就破了相,纵横交错的疤惯脸而过,不怒威亦面目狰狞。
伤好后,想想那夜伤自已的人的身手,大光就不寒而栗。
白旋风说,铁路技校没那样身手的人,何况那晚他们的老九黑纱也叫人三刀六洞了,这其中,有人借刀杀人。
白二也说,这事交给我吧!说什么我得给大光一个交代。
白旋风点点头,旋风十二骑里白二笑面虎,最肯用脑。这事后来就白二在查,后来白二和太子dang冲突;白二跑路,隐隐这事和太子dang有牵连。
在后来,白旋风他们和太子dang冲突逐渐上了台面,太子dang三大巨头的原起风横空出世,原十三所中学,如今在白旋风掌控中的不过四所半,旋风十二骑颓势以现。
有江城程氏兄弟撑腰,白旋风自然被压制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在凤凰正街势力最大的原来是程天阳兄弟和老爷弄的三先子,三先子腻浑,能起来原本是个奇迹。严打过后,秋风扫落叶,全老爷弄敢出头的只有三先子。
三先子原来跟的是大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三先子树杆旗,自然借助了大巨的余威。此时,大巨死后不过半年,余威犹在。
三先子竟管浑,却敢做敢当,正是这个浑叫程氏兄弟不敢妄动,在往后三先子在林良子和小军的辅佐下逐渐成了气候。
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三先子背后有全江城最著名的杀神………蓝诺。
一盘螺丝,一碗盐煮花生,一碟凤爪,外加一盆热气腾腾的泼辣汁酸菜鱼,于是就很有气氛。
大光和几个兄弟要的是三花,白旋风很另类,一碗白生生的豆腐花,不加任何作料。
其实,白旋风很能喝,比大光他们都能喝。不过,白旋风不喝,大光几个从不劝,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喝白旋风就人来疯,六亲不认。
人的两面,何其不同。
没有白二的旋风十二骑就更不能劝白旋风了,同一张酒桌,每次白旋风能把一碗豆花喝出肝胆相照来。
这一点大光极为憾服,自小同班的大光五大三粗,性格里透着份豪爽气。
原本白旋风就秀气斯文,有大光的映忖,白旋风愈加出众了。
每每有女生走过,招来一片惊羡的眼神。
老剪夜宵摊上本来还有两个空桌,白旋风他们喝一半时,从马路对面来了另一伙吃夜宵的,见白旋风他们一身白的坐了一桌,那几个犹豫了一下,四个人都是学生,显然认出了白旋风。
为首的那个精瘦学生朝白旋风、大光点点头,在另一张桌上坐下了。
这四个学生要的简单的多,独独一份泼辣汁酸菜鱼,两瓶酒,四人均分。
原本不会有事,那四人是南街火车站十三中的,既不属于白旋风麾下的原来六所半中学,也不属于现在的四所半。
那个精瘦学生就是年节在南湖公园与国庆几个冲突的东城,这段时间东城冲的很快,俨然有了十三中扛把子的迹象。
不过要和白旋风相比就相去甚远了,出于面子东城几个没走,于是酒喝的异常沉默。
那夜的江风未起,几点星光缀在水面,空气异常的闷热。
路灯下飞蛾子转着圈的飞,不时的有蛾子从明亮处落下,一地狼藉。酒沉闷的喝通常都容易醉,这当儿东城几个都有点熏熏然了。白旋风锚一眼过去,他看出来了,这几个少年心不在焉。
同是学生,白旋风几个江湖气更浓一点,经过与原起风的冲突后,旋风十二骑收敛了许多,不过在江城各中学依然名声响亮。
旋风十二骑单只白旋风一个足以叱诧连城了。
那个东城,白旋风了解的很透彻,十三所中学的任何一个突出人物,白旋风都了解的透彻。知己知彼百战不逮,这句话至理名言透着股深奥。
江城各中学能混的而且成绩优秀的白旋风可谓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的白旋风在大学和社会的选择上其实也很矛盾,很多路是自已选择的,可有的路根本无法选择,当你不知不觉的走上去了,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为此班主任老师劝过白旋风,一贯在老师面前兢兢战战的白旋风腼腆而诚实,跟他少年时的绰号一样,很小妇女。
一度老师也觉得看不懂这个成绩优秀的坏孩子,或许是成绩太过突出的缘故,每次班主任老师都有种错觉,他无法把这个秀气到斯文的学生和社会联系在一起。
可太多的是非包围着这个成绩优秀的学生,天分使然,每一次白旋风都能排在全年级的前十。
那个位置似乎根深蒂固,稳如磐石。
于是,班主任老师很感慨,他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这个叫白旋风的同学是怎么把学习和混同样做得出类拔萃。
其实,白旋风自已也不明白。
唯一和坏学生有区别的是白旋风几乎从不迟到早退和旷课,四十五分钟全神贯注,以至于白旋风他们班没一个上课敢弄小动作的学生,课堂纪律出奇的好。
在八中七班,只有逃课和睡觉的学生,绝对没有捣乱课堂纪律的,为此班主任老师特别自豪也特别有成就感。
他不知道,在学校里作为学生的白旋风一老早就跟他的兄弟说过,只要我白旋风还在七班,只要七班还姓白,就不能因为混而让七班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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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命运左右
很矛盾吧!在这个成绩优秀的坏学生身上仿佛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你看清了这一面时,就疏忽了另一面。而看清了另一面时,而这一面则开始模糊。
在女生的眼里也依然如此,尽管备受倾慕,但依旧女生心里存在着一份恐惧。这个时代小白脸仍是受欢迎的类型之一。
大光横着一双眼去围堤下撒尿时,暗影里屈伏着一圈黑影,几个烟头在夜幕里闪烁。
那个堤脚,异味扑鼻,大光撒的时断时续,脑袋飞快的转着圈。
天太黑,那几个黑影蹲在堤脚的青草边模糊难辨。
堤脚那块块石凌乱,日久了防护堤上的块石叫汛期的江水冲刷的不在成型,石与石之间青草格外茂盛。
大光顺一溜石台阶上了江堤,马路边的路灯下一个少年蓝裤白衣,长发英俊的走过。
他和大光擦肩而过的时候,大光回转身看了那少年背影一眼,不是少年的英俊,而是少年身上那种极为自信的气质吸引了大光的眼球。
没见过。在记忆里转了圈,大光依然没印象。
这个时期的社会,街与街之间,城南与城北之间经纬分明,不是名气极大的或许同在一个城市见了面也为不认识。
就象白旋风和血性、白结巴久以慕名,第一次相见也是在冬雪的南湖公园。
这还是和当时的环境有关,那时的交通不发达信息闭塞,而且地域与地域之间很局限性。
所以,不认识也属正常。
白旋风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豆花,很受用的样子。
当一个人尽心尽力的去做一件事时,那么结果就是境界出来了。
这时你饮的不是水,甚至不是豆花,也不是酒。而是种感觉。
感觉是种十分微妙的东西,它的存在通常与人的心情有关。心情好,白水赛过酒,心情坏,酒也成了毒药。
白旋风很矛盾,离着高考愈近,心情就越矛盾。
在江城混的学生里白旋风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十足把握考上大学的人,一条路就此阔敞无比,看似前程似景。
这条道能看见未来。许多时候白旋风对自已说,我已经看见了自已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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