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能看见未来。许多时候白旋风对自已说,我已经看见了自已的未来。
可是又有许多时候觉得迷茫,觉得丢失了自已。
从原来的六所半中学,到现在的四所半,很大的原因在于白旋风的选择上。
人生的岔口,选择固然痛苦,不选择亦痛苦。
这条不归路一踏上,就不能回头。因为身后有一帮跟着你的兄弟,你的决定也将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个选择。
在这个选择上,白旋风迷失了自已。
一不小心的开始,始料不及的结果。
其实,很多时候人不是主动的去选择,而是身不由己的被推波助澜泥足深陷。这就是被动选择。
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被命运左右。
我命由已不由天,这是何等的气魄!!!
这个高考临近的夏夜,白旋风默默无语,把一碗白豆花喝的酣畅淋漓纠结百缠。
或许是习惯了,亦或是已经接受了白旋风的豆花,他的兄弟们眼里那碗豆花依如烈酒。
碗空的时候,也就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大光的秃瓢在路灯下泌出一层细汗,江风依旧未起,夜晚闷热异常。
几个人出了老剪的夜宵摊,路面上一遍黑影重叠,从大光的面容里白旋风敏感的猜测出了什么,这一刹那间白旋风一双柳叶眉挑起,开始忿怒。
从春天到盛夏,白旋风的容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白二的跑路把这个临界点再一次推到了一个极限。就算失去两所中学,白旋风依然心平气和,用他的话来说,失去的终究还能找回来。但谁要伤害我兄弟,我就要谁的命。
这一年,大光的被袭是忿怒的第一个开始,白二的跑路是第二个,而沿江的今夜绝不是忿怒的结束。是延续。
大光说,没事,不象是冲咱们来的,几个毛孩子比咱们还小。
大光说毛孩子时依然眼前留有那个英俊少年的影子,那个少年稚气自信。
白旋风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城几个,东城瘦削的脸上因酒精的作用有点变形,四个人嘴角叼着烟卷,才起身。
猝然惊变,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少年已经上了堤坝,一阵脚步急促,当先一个身形也算巨大的,大面盆子脸,气势如虹。紧接着是那少年,蓝裤白衣,携一身风卷过。
偷袭十三中东城的是国庆团伙,先一位踩盘子的是新近加入的少年夏侯。
一切起因都源于年节初一的南湖公园,一飞冲天的东城和急剧膨胀心理的国庆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正巧国庆妹子国红成了导火索,不满十六岁的国红,珠玉圆润,走那都招一片惊羡的目光。
起因是火车站,国红和两个女生送另一个女生上火车,那个女生去隔壁的隔壁云县姑妈家,据说她姑妈住院了。
火车离站后,国红和两个女生出了站台。
夏天了,衣裳单薄,国红细白喇叭裤,一件瘦身衬衫,愈发的显得前凸后翘了。
在候车站门前,国红遇上了东城,东城直了眼,那个女生直入心底。
本来是三个女生出,东城几个进,一切都是出自偶然的一次擦肩而过,哪些影像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淡出记忆。或许都不需要经过记忆,转身的时候就忘记了。
但那天东城偏偏鬼使神差的冲国红唉了一声,国红回头的时候,东城一脸兴奋的问,你叫什么?
国红!连国红自已都不清楚为何就脱口而出了,或许是这个瘦削的学生一脸真诚,也或许是哪天国红同样的一直处在兴奋中,因为火车站的对面公交站台上一个蓝裤白衣的少年正一脸紧张的在等待。
这个少年每次都一身蓝裤白衣的出现,很干净的笑。
一直以来国红和这个少年更多的是心心相印,少年少女的爱有时叫人很莫名。
原本一起来的,进火车站时,国红突然觉得不妥,国红叫少年在公交站台等,少年有些不情愿的应了。
',!'
 ;。。。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少年夏侯1
脱口而出的国红即刻感到了不妥,那个瘦削的少年目光火热,没来由的国红一阵心慌,霞飞双颊。
另两个女生一阵惊讶,她俩看出来了,这个少年用心不良。
我叫东城。东方的东,城市的城。东城说,我十三中的,你呢?
这次国红明白过来了,国红羞红了脸,往另一个女生身后躲。
你别躲。东城着急的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没别的意思,就想认识你。
没必要!在国红身前的那个羊角辫女生说,我们又不认识你。
这不都认识了吗?我老大东城,你叫国红。东城的一个兄弟说,现在大家名字都知道了,还是什么认识不认识?喂,你叫什么?
我干嘛要告诉你?羊角辫一脸憎恶的说,国红,咱们走!
别走呀!东城的兄弟说,我请你们喝冷饮。
稀罕?羊角辫头也不回的拽紧了国红的衣袖,阳光热烈,国红怕晒,所以长袖衫。
才走出三步,东城拽住了国红的另一只长袖。国红被这个少年的大胆震惊了,心里慌的厉害,国红压低了声音说,你放手!
东城没放,真舍不得放手。你听我说。
我不听!这次国红斩金截铁,衣袖被拽扯的太紧,国红无法挣脱,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国红根本不敢用劲挣,紧身的薄衫在拽扯下凸显了胸前的两团丰盈。
想干嘛!羊角辫女生拨开了东城的手,其实东城没太敢用力,大街上追女生对东城来说也是头一遭。
我们交个朋友吧!东城对国红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东城说我喜欢你的时候,脑子还闪现着那两团丰盈,太他妈的激情澎湃了。东城想原来女生也能惊艳成这样,不得了,真澎湃呀!
臭流氓!羊角辫啷,在流氓我喊了。
第一,我不臭,是瘦。东城依然很真诚的对羊角辫说,第二,我不是流氓,我只是不加掩饰罢了。
还狡辩?羊角辫说,走!
别走呀!冷饮还没喝哩!东城那个兄弟在次搭腔道。
让她们走!我陪你们喝冷饮。一个平静的声音插进来说。
靠!你谁呀!东城的兄弟被这个突然插进来的蓝裤白衣少年激怒了。
蓝裤白衣少年依然平静,给人种出奇的干净感觉,尽管少年从马路站台狂奔而来,额头一层细汗,但少年依然摆出一副平静的姿态。
夏侯!国红仿佛找到了依靠,这一刻不在心慌,却担忧。
两个女生也说,夏侯,咱们走,别理他们。
好!夏侯温柔的一笑说,你们先走!
靠!哪来的屁孩!东城的又一个兄弟开腔了,少年的冷静很叫他内心不痛快。从年岁上讲少年小了两三年岁,本不该如此平静的。
那天,国红三个女生上了公交,从车窗看过去,少年夏侯依然平静的随四个高他半头的少年进了短巷,那个短巷往东是云山饭店,此时,国红已经泪流满面。
不可预知的结局才最可怕,等国红想起了国庆时,夏侯正躺倒在短巷的尽头,这个看似平静却异常倔强的少年嘴角流着血。
一对四,极不对称的斗殴,夏侯先动的手。
东城的一个兄弟嘴角被打豁了口,很惊诧于少年的凛然不惧与骁勇,如果不是东城一板砖拍在少年膝盖上,或许少年的触不及防的抢先出手,真能冲出短巷了。
国庆得知夏侯被打的消息是在黄昏后,国庆四个一整天没在西街和造船厂,他们去了下关店。
自从下关店的岳师洋残了,十二中内乱。先是喇叭裤欲做扛把子,喇叭裤的这个二哥原本就不稳当,几番争斗下来,后来出人预料的是王小样显现出来了。
连喇叭裤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是王小样呢?喇叭裤想不通,那都小样的王小样居然能跟自已分庭抗礼了。
其实,王小样自已也没想到,在岳师洋团伙里,王小样一直是最底层的小弟,属于偶然能峥嵘一下的角色。
团伙内乱时碰巧王小样在喇叭裤的对立面,毕竟喇叭裤这个二哥也不是白当的,原来岳师洋的身边的几个厉害角色都跟了他,王小样这边先时还好,气势也旺。
不过打着打着几个领头的都孬了,两月后,王小样这边日渐穷途。再后来,王小样逼急了,跳出来,王小样这时豁出去了,领着几个人一连几下星期不上学,专找喇叭裤一方落单的打。
这一来现出王小样的精明来了,喇叭裤不厌其烦,要找王小样火拼。
王小样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加上脑子活络,花样百出,一来二去,等王小样从新回到校园时,宛如臂助,喇叭裤此时无可奈何,以有撼山易撼王小样难的感触由然生出。
直至八六年底,西街混混子才恍然大悟,扶植王小样出头原来是周小鱼。那一年周小鱼卫蛮子由外省从新杀回西街,血流漂忤,西街改朝换代。
原本沉寂于邻省的周小鱼最初选择的是岳师洋,下关店是卫蛮子的故乡,经过八四的起落后,周小鱼一直辗转于江城偏远郊区培植势力。
后来在驻马店与红旗冲突,周小鱼卫蛮子被逼浪迹邻省。
岳师洋团伙一直得力于周小鱼支助,等岳师洋残疾后,十二中内乱,喇叭裤非周小鱼所愿,后来王小样凸显,被周小鱼看中,暗中支持,王小样从十三所中学里脱颖而出,成为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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