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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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血性-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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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陆续续学生往教室里走,操场这块又开始宁静开阔了。

    路上白结巴说,花城这下憋闷了,靠,这小子啥脑袋,整个彪子一个。

    血性耸耸肩,很无奈地说,眼哥的脸不能不给,他要明白就好,不明白就叫赤脚修理他,人不能孬,但也不能狂到眼里啥人也没有,你说是吧!

    白结巴说,眼哥的两个表弟,都他妈的出类拔萃,一个装比能装出神来,一个倒是不装,但比装的更神,老花家的脑子都叫枪打了。

    血性推一把白结巴说,有你这么损的吗?靠,得跟国庆说说,别在和花城别扭了。

    和血性白结巴分了手,花城招招手,远处的小马和刘鸡毛都跟了过来,三个翻围墙出了学校,没在松树林这块待。

    三个人不同班,花城下节课是英语。教英语的英格力士基本不管花城,花城他们班同学都叫英语老师英格力士。

    小马和刘鸡毛同班,他们化学课,小马好点还知道个子丑寅卯,刘鸡毛白给,如同坐飞机一般。

    三人下了坡坎,绕道去了江滩哪儿,这儿不种庄稼,不种菜。雨季时江水蔓涨,倒灌回来这里一片汪洋。

    现在冬季,冬季江水枯竭,这里一片荒芜,有野兔,狐瓘出没。

    很厚的霜冻柴草上,一遍冰结里,三人缩紧了脖子。

    刘鸡毛说,妈的冻死了,再往江边风更大。

    小马说,怎么样了?

    花城拿希尔顿给两人,说,没怎样!

    小马和刘鸡毛异口同声,草。嘛意思啊!

    花城跺脚,说,血性哥说做不了我大哥!但他也说能保证国庆不在欺负咱了。

    刘鸡毛一听说,这也行,要不做了兄弟,老见国庆那张大脸,心里总咯得慌!

    小马叹口气说,鸡毛说得不错,这样子也挺好。总之,咱今后在向学校里低调点。唉,鸡毛把火点起来。

    花城说,没啥?这校园他血性白结巴能站一辈子吗?迟早我们起来了,规矩咱们来定过。

    小马说,这话我爱听,咱要起来了,规矩就得咱定!

    刘鸡毛燃了火,说,妈比的,吹牛大气谁不会?我要起来了,妈的,公安咱也敢干!

    花城、小马一扬手说,切!妈比的你不唱反调,会死吗?靠,你姐的。

    三个人烤着火,一桩心事了了,颇为舒畅。少年心境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花城想起个事说,鸡毛,别诈废材了,那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打小没娘,遭人欺。

    小马横眼看刘鸡毛,小马说,鸡毛,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点,欺软怕硬,那是爷们做的事吗?小马初来红旗中学时就遭国庆小弟阴坏欺。所以一听就火大了。

    刘鸡毛撇个眼说,喂喂喂,咱们是兄弟不,是兄弟还他妈的向着外人。妈的,不就是诈废材几盒烟吗?你两个哪个少抽了。

    花城不懂劝,知道刘鸡毛那是做错事死不认账的,当下闷了头。

    小马说,草你妈的,我小马没这样兄弟,你在诈废材,咱们朋友没得做了。

    刘鸡毛见小马真急了,他理亏当下说,妈比的,老子不诈还不行吗?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靠。

    花城伸手搂了小马和刘鸡毛,花城说,自家兄弟,说开了,就别往心里去。

    刘鸡毛嘟啷着,谁往心里去,妈的,我是气小马那德性,不做兄弟,很稀罕么?

    小马呼啦了把刘鸡毛头发,说,妈比的给你棵树苗,你还真敢上啊!

    刘鸡毛一笑说,妈的,你敢给,老子干嘛不赶上。草,给棵草也上。

    三人嘻哈一笑,啥结都解了,少年心境如此,是为年少轻狂。

    废材是刘鸡毛隔壁班的,家住和平弄。和原西街老大潇洒家离着不远。

    废材他爸老费是个街道清理工,天生的一脚长,一脚短。一走路大面积的晃,有时能将人脾气晃出来。

    老费活不重,赶早清扫街道。老费那个晃做起事来就比女人慢半拍,好些时候人家早饭吃过了,老费活还没弄定。

    废材妈死的早,老费又当爹来又当妈,废材早熟,六七岁上能把父子俩的吃食弄熟,这两年老费身子骨差了,见阴雨天肺腔象铁匠铺里的风箱,离百米远能听到响。

    废材初中后,每逢星期节假日半夜起床替他爹扫街,废材那时小,身子骨没竹扫帚高,一西街人见了唏嘘不已,感慨良多。

    家里有不成材的,大人多拿废材说事,经常性的说,看人家孩子,没妈痛,十二岁里就知道疼他爹了,这孩子多懂事,将来能成才。妈的,我咋养了个废物点心啊!

    一来二去说得多了,孩子们嫉妒了。少年心气如此,废材本来就姓费,有个特有天分的孩子就给废材取了这么个绰号。

    其实,废材一点都不废。

    ',!'

 ;。。。 ; ;
第二十九章 废材不废
    一身旧衣浆洗的很干净的废材拖辆板车上煤场了。

    十六岁的废材干瘦,面带菜色。

    几个军帽歪带的学生蹲马路旁的树下,目光很飞。

    煤场这块的路面污迹斑驳,好些路面的水泥塌陷了,露个坑。

    一路上有不少买煤的,或是一家子年青人,或是三五个邀伴的学生。

    废材很孤独。受人欺的孩子都很孤独。

    那时买煤还得凭票。票有点象整版的邮票,一连连缀在一起,一方格一百斤。

    开过票,空车过磅后废材拖着板车进了黑呼呼的囤煤场,很空阔的煤场里两台扎蜂窝煤机,一上一下的咔吧着,传送带上一溜蜂窝煤鱼贯而行。

    废材买的是散煤,散煤买回去自已做价钱便宜。

    相对来说上煤场买煤的年青人多都买散煤,礼拜的时候,天气晴朗更是买煤的高峰季节。

    装散煤的那一块十几辆板车抢头结尾的在上煤,那年月买煤都自已带锹自已装。

    锹都是平头宽阔薄底的那种,贴地皮铲,满满一铲掀进车,一锹接一锹,锹一阵拍实了接着上。一线阳光里,黑尘弥漫。

    卖完煤通常两鼻孔墨黑,流汗了都带两道污迹。所以经常性的是进了煤场一顿乱锹,锹完了赶紧拖出门,等着过磅。

    十几辆车角落里一辆上完了,落出空位。废材犹豫了一下没上前,废材知道角落里的煤通常夹杂着硬块,质的差。

    就这么一犹豫废材没有想到自已从此踏上了一条永不回头的不归路。

    刘鸡毛哼着小曲坐在板车上。心情很愉悦,昨晚上刘鸡毛他哥在电影院那块给了他十块钱。八四年的十元,对刘鸡毛这样的少年来说,绝对是个可观的数目了。

    刘鸡毛他哥刘文明八一年时就在红旗电影院门前摆书摊,先是小人书,后来就开始卖瓜子,花生、汽水、茶叶蛋等小吃食。

    八二年全江城流行电子表,刘文明一度上广州,用麻布袋驮了三四袋电子表回来。在站前广场那块卖的热火朝天。

    那阵子刚刚碰巧强子、萧见他们砸沉了雄踞南街数年的大小兴兄弟,刘文明沾了光,一张五米长的塑料薄膜横在广场入口,那个火爆场面两年过去了,刘文明自今记忆尤新。

    可惜好景不长,八三年的严打秋风扫落叶般将次序改写了。没有白眼的威名,一个月不到刘文明根本在站前广场站不住脚。

    吃尽人情冷暖的刘文明毫不犹豫的再次摆起了书摊,不过小人书变成了异常火爆的武侠,小吃食花样翻新,现在是连卷烟也卖起来了。

    那年月市场不规范,刘文明一条良友摆平了红旗电影院的负责人,小书摊依然风生水起。

    刘鸡毛昨晚约好了花城小马给家里买煤,花城说一起吧,我家煤也不多了。

    两人看小马,小马耸耸肩,双手一摊。小马说,我家都不用买煤,铁路上的买煤都是些脑袋抽风了的。

    花城和刘鸡毛不明白。说,啥意思?

    小马说,煤都叫火车拉,一车皮一车皮的,停货站上,谁家孩子不偷!

    刘鸡毛听着眼红问,就没人管吗?小马说,也管,但管不过来。后来素性不管了,我们哪弄煤现在都不叫偷了。

    刘鸡毛说,草,妈的好事都叫你遇上了。

    花城说,要不小马你明天别去了,我和鸡毛拉两车也没啥问题。

    小马眼珠暴瞪,小马说,你妈的这样说真没劲!咱们是兄弟,买个煤那也叫事?

    刘鸡毛说,好啦好啦!城子,你妈的这点听着就不兄弟,小马这要计较,靠,那次咱不是花小马的钱跟自个的似的。

    三个人家庭状况小马家最富裕,刘鸡毛家稍好。花城家兄弟多,他妈还没工作是个家属,虽说他哥花鸡在陶里流霞酒厂上班,花鸡爱做戏子,一月没几十块,也不经事。

    花城说,那小马明儿一块去吧!下午没事了找尿壶借把气枪,咱打老家雀去。

    好,这个好,城子这主意不错,晚上鸡毛就在你家弄个老家雀大餐如何?

    刘鸡毛说,这有啥说的,就这么定了。

    花城他们三个进煤场的时候,前面一溜烟排着七八个。

    刘鸡毛少年心性钻前面去了,一眼望见废材木生生站那里,刘鸡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招呼,正准备往回走,就见废材身旁的一个青年扬手煽了废材一巴掌。

    刘鸡毛起初没太仔细看,实在是平时欺负惯了废材,昨日被小马一顿数落,刘鸡毛当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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