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年谁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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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年谁的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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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归,却是说不出来的淋漓痛快。
  那个男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没有了工作,就必须得仰仗他生活,就必须得无条件地承受他的坏脾气!
  叶晓棠冷冷淡淡地笑。早晨的阳光斜照在她的手上。她还是穿着七年前结婚时买的外衣。应该是她最好的衣服。
  一种无端的悲哀横扫过,转瞬将她淹没。
  青春就在日日夜夜的厮磨中消失殆尽,这么多年,外表上是体面的大学老师,竟然就舍不得给自己多买几件衣服。
  每天不用坐班,同学分散在外地,同事下了课就走,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人,看着外面的世界,内心惶恐不安。她没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没有形形□的人脉。经济萧条的大潮席卷全球,失业率高涨,自己可以干什么?
  叶晓棠真的想笑。自己是一个浪子,可是并不身怀绝技。老公一定以为她闹闹脾气,出去透透气,一定会在中午之前回来,给他做饭。
  会不会像是那个出走之后的娜拉。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回去,要么堕落。
  堕落?要堕落的也该是青春漂亮的小姑娘,自己这样的半老徐娘,风华零落殆尽,还有资格堕落吗?
  可以开开玩笑,可是不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啊。
  叶晓棠抚了抚自己的脸,她可以想像,自己眼睛红肿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对男人造成吸引和诱惑。
  公交车到了终点站。晓棠茫然地望着人流,不知道去哪里。
  小雪那里倒是可以去投奔。可是那是她唯一交往密切的好朋友,老公肯定第一个就能想到。
  自己是负气出走,希望老公央自己回去,还是再也不回那个家,一个人闯天下?
  如果只是负气,到同学朋友家诉诉苦,被老公接回去,日子恢复从前。所有的问题没有任何解决,她还是会一天比一天厌倦,他还是一天比一天疲倦。他们还是不停地发脾气、负气,怕是总有一天,房东的门被摔坏,他们终究要分开。
  她还可以妥协。他们先不要孩子,她出去找工作。可是目前这种经济状况不是可以很快解决的,她在外面打工,总避免不了要怀孕生子,那时候他们还是在转了一圈之后,回到现状。而对于女人来说,出去打工晚一点也可以,生孩子,三十五岁就是高龄产妇了。他在乎过她作为一个女人对生育的向往和恐惧吗?
  关键是,她也厌倦了。她甚至痛恨那个男人。多少次了,摔门,摔杯子,掀床,然后倒头大睡,对她没有丝毫源于内心的不舍和怜惜。
  一个缺少温情的婚姻,值得她委曲求全去保持吗?如若,他温存地对她,他们携手相伴共同面对困难,再苦再难,她也愿意。
  叶晓棠站在北京的街头,突然苦笑了一下,泪眼婆娑。
  他们曾经也很相爱啊!他那时还在部队,利用业余时间贩卖他们家里的羊绒,临走前豪情万丈地捧着她的脸道,“等着,哥哥给你挣买电脑的钱去。”
  那时候叶晓棠刚开始上班,非常渴望一台笔记本电脑。结果,他钱没挣来,反而把她本来要买笔记本的钱赔进去了。
  他情绪低落,她柔情地赖在他的怀里,吻着他,安慰他没事的,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的。
  他转业,非要用转业费买车,晓棠想去还银行贷款,两个人争执了半个月,晓棠哭得厉害,李剑说不买了。晓棠又心疼他每天上班站着挤两个多小时公交车,让他买了。
  年初本来应该装修房子,可是李剑非闹着炒股,两个人争执了一周,晓棠见他不如意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心软,让他试试,结果股市飞流直下,他们最后只能借钱装修。
  晓棠一直非常理解,特别强烈的欲望不能得到满足时的痛苦,所以,她总是像宠心爱的孩子似的,宠着他。
  他一直挺满足,原来经常夸自己的媳妇好。
  现在一落千丈。不就是因为她没有了原来清闲的工作吗?
  七年夫妻,她曾经倾心爱着这个男人。就因为这小小的诱因,终于反目。自己彷徨在北京街头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吧。每逢周末,他不睡到十点钟不会起来。
  爱情可以因为工作的失去而失去,但不会因为工作的回来而回来。
  一不做,二不休。
  叶晓棠拉着皮箱上了地铁,消失在缓缓前进的人流。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闯荡天下,遭遇奇遇了~吼吼~




第三章 房东

  上午十点半,叶晓棠正坐在植物园的银杏树下看人流,她的手机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
  是李剑。叶晓棠瞟了眼手机,没理会。
  手机继续滴滴答答地响。锲而不舍。叶晓棠看着那聒噪的手机“噗”一声笑,早知道要把这东西当MP3听音乐,不如换个好听点的铃声。
  音乐声暂停。正好一对青年夫妇推着孩子,坐在一旁歇息,那是个漂亮的男孩子,一岁左右,亮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叶晓棠看。
  叶晓棠于是微笑着和孩子打招呼,他母亲在一旁笑道,“叫阿姨。”
  那孩子口齿不清地吐了两个字,叶晓棠一下子笑得跟花似的,摸摸孩子肉呼呼的脸蛋,那小男孩一下子咧嘴笑了。手机又惊天动地地响起来。
  叶晓棠走开几步,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
  李剑沉默了半晌,然后低沉地声音传过来,“在哪儿。”
  叶晓棠仰面看着高大的银杏,它茂美疏落的枝叶间是碧蓝的天,很养眼。
  “我在北京,找工作。”
  李剑那边一阵沉默声。半晌才闷声道,“不要孩子啦。”
  叶晓棠突然觉得很荒诞,她讥刺地笑,“嗯”了一声,内心里道,再也不要了。
  李剑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叶晓棠道,“不用了,我带了钱,能找到住处。”
  李剑似乎急了,不耐烦地“哎呀”了一声,问道,“快说,在哪儿呢!我接你去!”
  这男人霸道任性,他命令的语气让叶晓棠的气直往脑袋上冲,她咬牙切齿地对着手机道,“谁用你管,我早受够你了!”
  挂掉。再回眸,年轻夫妇推着孩子已经走了。叶晓棠看着自己孤零零的皮箱,一股无明业火,忍不住走过去狠狠踢了那箱子两脚。
  手机不合时宜地又叫起来。叶晓棠直接关了机。
  时候不早,叶晓棠流落街头在一家成都小吃吃了碗酸辣粉,然后钻进房屋中介,开始找房。等她在小旅馆里安置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房间狭小,两张床,散着股说不上是发霉还是巴氏消毒水的怪味道。
  叶晓棠倒了杯开水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一条条短信噼里啪啦地跳出来。
  “别生气了,回来吧。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老婆,昨晚我错了,别生气了,我离不开你,回来吧,别在外面住,一个人不安全。”
  然后是小雪的。“棠棠,你在哪儿啊,来我家吧。”“李剑很着急,我说你不在,他还不信,现在在我家呢!你看到短信来我家吧,别气了,什么事好商量。”
  叶晓棠甩开手机,舒展四肢望着房顶笑了。她可以想象李剑沮丧委屈的样儿,早上起来,冰锅冷灶的,看不到为他服务的人,一定半信半疑地在整个房子里找一圈,然后半是懵懂半是无辜地自言自语,“嗯?人呢?晓棠,叶晓棠!”
  觉察到不对劲,开始打电话,找。结婚这么多年,他自有很多伤人的事端,但是也很有不少磨人的本事。
  拖着个笨重的皮箱一天奔波,叶晓棠累了,她给小雪回了条短信,告诉她一切安好,然后换上刚买的手机卡,开机。她找房登记信息的时候用的是新号,她得二十四小时开机,等通知。
  明天开始找工作。叶晓棠这样想着,拉开被子准备用睡眠安慰一下自己疲惫的身体,却是奇怪得怎么也睡不着。腰背腿脚的酸痛一点点蔓延沉重,脑袋却是抽了风一样,有点痛,却是越来越清醒。
  旅店的被子,尤其是这种小旅店的被子,叶晓棠实在不敢恭维,她肯定店主不可能每次客人走了都清洗,所以,她用手指抓着被子角在那儿琢磨,什么样的人盖了这被子,那人有没有皮肤病,睡前有没有洗脸,头发脏不脏,或者,现在她用来盖头的这头,有没有盖过某位客人的脚,那人的脚臭不臭,有没有脚气。
  外面是条马路,总有车轰鸣而来轰鸣而逝的声音,伴随着车灯的瞬间转变,屋里忽而亮,忽而暗。
  楼道里不时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每次叶晓棠都竖起耳朵听,每次脚步声越来越近,叶晓棠都感觉有同住的人要进来了,但最后都归于沉寂。
  夜深了。茫茫的夜,茫茫的未知。叶晓棠其实享受这种苍茫而未知的感觉。她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坐晚上的火车,她爱上车在茫茫黑夜里运行的感觉,她甚至常常想,不妨就这样运行下去,她永远是过客,她没有终点。
  最后还是睡着了,可是很早醒。天刚蒙蒙亮,脑袋是那种绷根弦般的清醒。叶晓棠跳起来洗漱,今天她要找工作的!
  在外面吃了碗豆腐脑,叶晓棠钻进网吧,先在网上弄简历投着试试吧,中华英才,51job,智联招聘,北京人才,大面积撒网,小面积捕鱼,爱行不行碰碰运气。
  填了三种工作,教师(没初高中的教学经验),编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历),文员(好像年纪大了点)。
  叶晓棠尽力把自己的简历做得堂皇又真实些,撒谎吹牛她不会,可是实话实说又等于白费。她就这样斟酌来斟酌去,走了两个小时的钢丝,才把简历做好,其中“具有良好的写作能力和与人沟通能力”这短短的一句话,她就徘徊在“良好”和“较好”这两个词之间整整五六分钟。
  等她从网吧出来,已经下午三点钟了,她饿得前心贴后背,网吧的光线和空气不够好,出来一见白花花的太阳光,她直以为是自己穿越了,看着一辆辆汽车也有点恍若隔世。
  她在家小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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