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彎彎照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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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彎彎照九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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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塔顶天”,硬抬着脖子,对月呼吸。

  禽南天两手背在后面,走来走去,小猴儿趁他走近自己时,突地“哇!”的一声大叫,禽南天并未受到惊吓,只是一愣。待他眼见小猴儿正在倒立练功,脸色倏变,抢上前去,左手在他腰间一托,将他扶起,右手打了小猴儿一掌,怒斥道:“小畜生,你作死吗?练这内功也敢玩闹?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小猴儿抚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觉说不出的委屈,说道:“师父……弟子……”

  禽南天道:“你怎么着?师父不能说你两句吗?练这内功时怎好嘻闹?你知不知道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小猴儿摇摇头,不敢说话,也是他自思师父是关心他,否则以他的个性,禽南天如此喝斥,早就跟禽南天大眼瞪小眼了。

  小猴儿抚着脸颊,红了眼睛,摇头表示不知,禽南*气稍止,问道:“不知者无罪,此事到此为止,以后练这功夫时,你还玩不玩?”小猴儿嗫懦道:“弟子……弟子不敢了。”

  禽南天道:“你把今夜的事劳劳的记着,练我教墨微真义之内力,需得心神专一,不能有喜怒哀乐之情,知道吗?”小猴儿点点头,表示答应。

  禽南天微一沉吟,突然又道:“不行!决不能这样就算了,不给你个教训,让你一辈子劳劳地记住,你糊里糊涂,恐怕一下就忘了,将来肯定要吃大亏。”他对这新收的弟子其实是一点都不满意,甚至到了有点憎恶的地步,几次看到他的眼神,骨碌碌乱转乱动,一副贼忒兮兮的模样,就有几分王不平出计害人的样子,不由担虑更深,这几天常常在想:“那孩子调皮*的个性,与我教夙来稳重的行风,完全背道而驰,我收他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匆促了?”

  但想归想,又担心自己可能随时都会死掉,不得以只好求其次。从头到尾,他内心深处都希望是那个行事老成,举止稳重的夏侯兰来跟自己习武。直至今日,他忍不住再试夏侯兰,可是奇怪,自己点了那孩子几次,那孩子就是没察觉,他又是失望,又是难过。一时不察,不满情绪都加在小猴儿身上。

  他说道:“师父要让你一辈子劳劳记住,一定要给你个深刻的处罚!你就学师父一样,这样站着……”蹲下身子,左右手引拳,先击出左拳,再挥出右拳,“两拳这么样打一千下!”扶着小猴儿的腰身,让他跟着出拳,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只要找到机会,要好好驯服这孩子的野性。

  小猴儿抿着嘴巴,心里百般个不愿,但想着是自己有错,也只能听禽南天的。打完千下,小猴儿全身是汗,看着禽南天,待他示下,不意却看到了他腰间配挂的剑穗,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事物,冲到禽南天的身前,看着他的腰间,欢声道:“师父,你这是剑吗?”

  禽南天微微一怔,暗想:“这孩子个性当真古怪,才骂了他,他又当作没事,这会又开心起来。”双手一拂,不去理他,叫他倒立,小猴儿心中微微失望:“师父脾气真难捉摸……”

  练功中,小猴儿几次偷瞧禽南天,见他面上肌肉不断的抖动,甚感好奇,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到了第四日,郭师父在惊叹之中,遵守诺言,将那铁环赠给了他,又传了他一套弓术的口诀。小猴儿半夜练“金刚手”时,不须禽南天在旁搀扶,已可以支撑着半柱香的时间,他开心异常,一直表演给禽南天,禽南天却只是冷冷地道:“这也没什么好夸口的,不管是谁,只要这么用上点时间,都可以练到你这样。”小猴儿不解:“师父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但小孩没什么心事,过一会,这种疑虑便都抛诸脑后。

  几个月后,小猴儿已能用倒立走路,只是常常歪歪扭扭,无法持久。这些日子来,他一放堂,就紧跟着禽南天后面,跑出小室,陆平试了几次,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夜,小猴儿来得早些,一个人在竹林间练了起来,不半晌,禽南天来了,小猴儿正要上前问安,禽南天说道:“你使‘金刚手’跟我来!”身子一翻,两手一撑,倒起立来,往前便走。小猴儿也倒立跟在后头。师徒二人,先后穿过竹林,绕过村子,来到一条小溪附近,禽南天往溪水中走去,倒立渡溪而过。

  清风徐来,小猴儿倒着身体,眼前之景,月亮在下,流水在上;那溪极浅,仅达小猴儿臂间,清泉飞溅,香甜清冽,喷到他脸上,唇间,只说不出的冰凉,流水哗哗拉声就在耳边经过,他不由心中兴奋已极,忍不住便想大叫起来。

  渡过小溪,往林间走去,小猴儿移动越来越难,双手所触,都是软软松松的叶子,隐约感觉自己正往一个坡上走去,禽南天转过身来,见他远远落在后面,等了一会,待小猴儿跟上,又往前疾行,东转西绕,转过几处山角。

  约莫行了几百丈,出了林子,禽南天跃起身子,站了起来,往前方走去,小猴儿也跟着站起身来,眼前登时一亮。

  前方约莫百来丈方圆的一个原野,没有任何遮蔽,一览无遗,宽阔已极,满天闪烁的星斗,在天际一闪一闪,小猴儿抬头仰望,看得出奇,一时之间,只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又往前走些,再过去是个断崖,断崖前方一丈处,一颗高大挺拔的松树,斜引而生,约莫有三四丈高,小猴儿站在松树边往崖边望去,但觉下方黑不见底,似是深不可测,不觉打了个抖擞,两手扶住树干,深怕摔了下去。

  禽南天微愠道:“ 师父大老远带你来此间,是叫你来看风景的吗?”小猴儿低下了头,问道:“师父要弟子……”禽南天道:“此刻天地交泰,望月硕大如斗,正是最适合咱们练我教功夫的时后,此等时刻所练之功,比起朔月弦月,还要来的有效,更可抵五日无月所练之功。”小猴儿笑道:“师父,照这么说,咱们以后练功时,不必天天来,就等有月亮出来再练不就成了?”禽南天面色一沉,心想:“又来了,这孩子跟我想的一样,一天到晚只想走偏门……”怒斥道:“你想得倒好,练功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练我教‘墨微真义’内功,你练得努力,每日不辍,二三年后,便能慢慢收到奇效,但只要有一日中断,功力便会大减……”。

  小猴儿伸了伸舌头。禽南*道:“你知道便知道,为何吐舌头,你心里不服气吗?”心下隐隐不快,这孩子老是想要速成,不走正道,连教个东西给他,他也好像很有意见似地。小猴儿低声道:“弟子只是想说没想到练个功,也会有那么多规矩?难道咱们自创更好的法子不行吗?”不讲还好,一讲禽南天更怒,高声喝道:“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想守规矩吗?我教先贤,一脉相传的心法,修修改改,传了几十代,这才传到师父的手中,你现在不经意,随随便便,不放在心上,老想偷机取巧,别出新裁,爬都不会就想要飞,将来一定要吃大亏!” 小猴儿不敢再说,只是不敢再看墨成子。

  禽南天见他那个表情,满心不悦,怒道:“师父有说错吗?你要不服气,大声说出来。”小猴儿只觉师父每次都对他好凶,自己不过想到那就说到那,怎知每次都被骂,当即红了眼眶,禽南*道:“你哭什么哭?谁欺负你啦?男儿泪中有黄金,不准哭!”小猴儿扁了扁嘴,点点头,转过身去,伸手用袖子拭泪,随又转回来。

  禽南天足尖一点,跃上树去,小猴儿不会轻功,抱着那松树,待往上爬,禽南天斥道:“你上来干嘛?师父有说要让你上来吗?”小猴儿满脸错愕,只觉委屈到了极点,自己无论作什么,好像都不为师父所喜,两手缓缓的离开了松树树干,一时之间,也不知往那摆。

  禽南天拣了一处较坚固的树枝,坐了下来,手上比着前方十尺,说道:“使‘金刚手’走去那里!”小猴儿眼见禽南天所比之处便是断崖,迟疑半晌,禽南天见他犹豫不前,纵声怒道:“快点去!”小猴儿方才鼓起勇气,倒着走了过去。

  走了十来步,到得崖边,前方数丈处已无路可进,当即停了下来,转了过来,引颈望向禽南天,禽南*道:“再往前些!师父叫你停下来了吗?”

  小猴儿浑身发抖,硬着头皮又走一步,此时距崖边只有二丈之遥,山谷间吹来一阵一阵的风,小猴儿摇来摇去,也不知是太过劳累,还是心中畏惧,似是随时会跌下去。

  他哀声叫道:“师父……弟子不成了……再过去,弟子要掉下去了……”

  禽南*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这么胆小,将来怎么练‘赴火蹈刃功’?”这一句话深深的说中小猴儿的要害,他最听不得人说他无用,又想若我练得高深武功,便再也不必躲着陆平,一股血气往脑门上冲,暗想:“忍一忍便过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将牙一咬,眼睛一闭,又往前走了几步,耳里听得风声飒飒,睁开眼睛,想瞧瞧自己究竟离崖边还有多远,半睁着眼,偷瞧眼前光景,这一看只登时吓的三魂飞上了天。

  眼前黑黑的一片,下边便是山涧,深不见底,湍急的溪水声隐约传来,由此到谷底,少说也有几十丈,要是摔了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只光想到这里,两手不争气抖了起来。他不想还好,一想到这里,心生恐惧,两臂突然一软,整个身子往谷底跌了下去,双手连忙胡乱挥舞,却抓不到东西,眼见活不成命了。

  人在半空中,啊的一声都还来不及喊,只在瞬息之间,禽南天如大鹰般飞身扑来,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提上来。

  禽南天在树上,看似悠闲,其实小猴儿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握之中。他眼见小猴儿又往前走了几步,已是蓄势待发;待得小猴儿身在崖边,禽南天看得暗暗叫好,心想这孩子当真勇敢,连命也可以不要。此等气势正与自己将要教他的“赴火蹈刃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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