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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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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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王低笑出声,带着霁月破晓的风华,双手扳着墨卿歌双肩扶正她,低头瞅着她道,“瞧瞧,本王的第一美人这就不好意思了?”

    墨卿歌一侧身,带着羞恼地嗔了逍遥王一眼,“王爷,莫要再闹卿歌了。”

    即便如此的时候,她依然保持得体的优雅,眉目间仙女儿般的圣洁不少一分。

    逍遥王凑近,以极快地速度在墨卿歌唇边一啄,“本王可没闹,本王很庄重地在说。”

    墨卿歌呆了呆,即便她心思再是如何复杂,这会猛地被男子亲近,那股子只有男子身上才有的陌生气息,也叫她心头一慌,毕竟还是未出阁的清白姑娘家。

    逍遥王失笑,他那脸一笑,便忽如一夜梨花开,浩大而热烈,叫人情不自禁的失神,墨卿歌自然也不例外。

    “放心,卿歌值得本王最好的对待。”逍遥王说着,只轻轻摩挲了墨卿歌双唇,并无进一步的动作,仿若自己就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墨卿歌是如何下云亭的她有点模糊,只是她再清醒过来时,是看到出现在花厅中的古绯,她身边站着苦妈,还有归来不久的夜莺。

    她似乎有点怕冷,披肩随意绕在脖颈上,一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墨卿歌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尤湖的身影,她皱眉一皱,不知道尤湖究竟有没有得手。

    倒是古绯看到她,居然还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墨卿歌略一思量,她抬脚,水袖舞动而起,就缓步到古绯面前,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关怀之色,“阿绯妹妹,这是冷着了?可还撑得住,不若大姊给你找件外衫去?”

    说着,她就抬手来扯古绯的披肩。

    古绯动也不动,即便苦妈想动手,也被她眼色给阻了,她瞧着墨卿歌一点一点将她披肩抽去,就道,“不用,我看墨大姑娘刚才进门,桃花满面,眼梢带春意,这是出去会意中人了?”

    墨卿歌心里微凛,她细眉一竖,佯装怒道,“阿绯妹妹,这话哪里是能乱说的,大姊刚去前院看了看,这都半天了,想着也该能归家了。”

    这话一落,披肩尽数从古绯脖子上滑落,纤细的脖颈,如玉瓷白,哪里有半点其他的痕迹。

    “墨大姑娘这是看上了阿绯的披肩?”古绯讥笑一声,小而尖的下颌一扬,仿佛墨卿歌就是个拾人牙慧的主,她不屑的很,“既然如此,那披肩就送予墨大姑娘,阿绯家里还多的是,墨大姑娘不用客气。”

    周围有注意到的宾客,当即就有年少不太懂世故的姑娘,低声笑了起来。

    墨卿歌也是个能忍的,这等情形,她嘴角的包容的温柔浅笑都不少一丝,“阿绯妹妹说的哪里话,自小你我便姊妹情深,虽你是分家出生,可在府里,你也同大姊是一样的,你如今身子骨不如从前,大姊不是担心你么?好歹热了冷了,也要有个贴心的才是。”

    她边说,边将披肩又给古绯围上,依照刚才,在古绯脖颈上缠了圈,且在没人看见的当,手下使力拉紧披肩,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古绯给生生勒死一般。

    古绯面不改色,“贴心的?墨大姑娘可不知,在易州,阿绯院子里养了条黑犬,冬天冷了,它还知要与我暖暖脚,那才叫贴心的。”

    含沙射影的,却是将墨卿歌比作了犬。

    墨卿歌脸上的笑,终于僵硬了一瞬。

    古绯杏眼一眯,眼梢的意味深邃非常,她被送出来之时,尤湖便小心翼翼的用易容之法,替她做了遮掩,毕竟这时日,穿的少,衣领也并不高,可不曾想,歪打正着,防着了墨卿歌。
186 本为不存之人
    古绯离开逍遥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际暮色四合,刑部张大人在王府严查一番,没得出多少线索,便带着那几具刺客的尸体回去了,逍遥王在夜风之中,纵然身子弱不禁风,还是硬撑着挨个送走宾客。

    而对于墨卿歌,逍遥王只差了侍卫上墨家支会了声,就将墨卿歌也留在了王府作客。

    古绯临走之际,瞥了眼眉梢有春意的墨卿歌一眼,她放下马车帘子,淡淡道了句,“走吧。”

    回了乌衣巷,古绯端着茶盏,她眼睑半阖,晕黄的油灯偶尔嗤啦一声爆出灯花,四下的暗影绰绰,仿若藏着不知名的兽。

    “姑娘,”苦妈上前一步,她左思右想都觉得今日王府之事颇为古怪,“老奴去膳房要茶水,可到了膳房,只有一粗使婆子在,老奴本想转身就走,可那婆子却跟老奴说,王府西厢房那边有小灶房,那边才有现成的茶水,是以,待老奴从西厢房回后厅之后,姑娘已经不见了。”

    古绯点点头,她看着手中茶盏的瓷青色缠枝釉色,好一会才面无表情地道,“那是墨卿歌的伎俩,她先是指使人拉走夜莺,后又岔开你,便推着我出去了。”

    苦妈面色一凛,“姑娘,可还好?”

    古绯抬眼看了苦妈一眼,实在不知要如何回答她这问题,此刻厅中没旁人,她转而想到其他,“苦妈,我见到了逍遥王。”

    话落,她眸光一冷,带起锐利的寒气直视苦妈。

    苦妈一怔,她好半晌都回不神来,随后她见古绯的神色,只得接连苦笑。

    古绯屈指敲着轮椅扶手,继续道,“所有的事,我皆知晓。”

    苦妈低下头。晦暗的油灯光线中,从她脚下拉出斜长的影子。

    杏眼中暗芒一闪而逝,古绯冷笑了一声,“如今。苦妈我不能在留你,你自离去,我也不为难。”

    苦妈猛地抬头,耷拉的眼睑瞠目圆睁,有沟壑皱纹的脸上难以置信,“姑娘……”

    古绯一摆手,打断她的话,“你早知便有今日,又有何话再说。”

    “姑娘,”苦妈又唤了声。她伏跪到地上,眉目神色复杂,“姑娘,老奴不是有心隐瞒,逍遥王只叫老奴伴在姑娘身边。适当的时候,将姑娘的动向告知,可老奴一次都没回禀过。”

    杏眼虚眯,黑瞳之中晦瑟难辨,她放下手边茶盏,下颌一扬,有暗影投落到她脖颈上。让她脸沿越发冷硬如冰刻,“逍遥王为何让你到我身边?”

    苦妈不疑有它,她额头抵在地上,当下一五一十的道,“王爷本为南齐九皇子,乃众皇子之中才智最为出众。可惜十多年前,王爷母妃离逝,王爷被众皇子排挤所害,到了大殷为质子,王爷心比天高。哪里会就此妥协,所以这么多年,王爷其实一直在暗中动作,只盼有一日能以锐不可挡之势回归南齐。”

    “姑娘并不是王爷扶持的第一人,在姑娘之前,王爷早便收罗了好几位像姑娘这样堪称天才的人物,只待有一日,能成为王爷助力。”

    苦妈说到这,她没在继续往下说,以古绯的聪慧,哪里会有想不到的。

    古绯沉吟片刻,她才幽幽地道,“是以,琳琅阁也是逍遥王的?九狐王便是逍遥王?”

    苦妈摇头,“老奴不清楚,老奴从前只是王爷身边的影子护卫,后来被差遣来姑娘身边,助姑娘渡过难关。”

    “呵,”古绯冷晒一声,“助?怕是控制居多吧?顺便在瞧瞧我是不是真有那等值的扶持的本事,若是无利用价值,也好早早舍弃。”

    苦妈不可置否,毕竟古绯说的也是事实。

    “所以,我既然还活着,还重新回了大京,那便是说,能助到逍遥王了?”古绯追问。

    苦妈微微抬起头,“老奴不知,从两年之前,老奴到姑娘身边,王爷就未曾过问过。”

    古绯点头,知晓大概苦妈瞒着的事也就这些了,她睥睨底下的苦妈,嘴角翘起,“下去吧。”

    半点都不再说让苦妈离开的事。

    苦妈猛地抬头,她看着古绯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套话了,如若古绯在逍遥王府就知晓了这些事,刚才又何故问的那般仔细,而她心神微乱之下,半点都没察觉出来。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晚了,苦妈不得不起身,向古绯行了一礼后退下。

    略显空的花厅之中,便只余古绯一人,在加上不甚明亮的油灯。

    她素白的脸在光影之中,越发不真切,抬手端茶盏,才发现那茶水早凉了,瞬间就没了喝的**,她看向厅外深浅不一的黑夜,像是周遭的一切都被浓墨泼洒,唯有她手边的油灯,是唯一的光亮。

    而在那暗色之中,倏地就有一抹青灰色的身影施施然走来,宛若从山水墨画之中走出的优雅淡薄。

    眉梢微挑,古绯端坐轮椅上动也不动。

    尤湖站到点滴的光亮之下,身上似乎还带着夜色的潮气,脸上的伪装早便去了,摇身一变,他就又是那副书生青衫的模样。

    “姑娘,可愿与小生品茗一宿?”他没进来,刚好站在厅外光暗交接的处,身上一半光亮一半黑暗,像是行走在生死深渊一般。

    古绯没说话,她脑子里念头颇多,每一个都是数丈外的男子有关,将今日王府发生的事,与刚才苦妈说的一合,她便觉得自己不该在揣测下去了。

    过度的介入一个人的过去或者背后的东西,这不是件好事。

    尤湖手里还提着壶茶,弧度优美的壶嘴还冒着依稀的热气,他走进来,径直上到主位榻前,与古绯并股而坐,顺手就将她起先那茶盏里的茶水也泼了出去,重新倒上热的,推至古绯面前。

    古绯并不接,她只看着他。脸上表情不算太好,至少今日那般被算计,她是给不出好脸色来的。

    尤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狭长的眼梢带出天生上挑的弧度。恍若碧波深海,“姑娘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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