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要归叶汐夏自己判断失误,她光想些古代人迂腐,大家闺秀都是娇柔软弱的了,这其实也没错,怪就怪在出了月汐这么个奇葩!
不过二五年华,却是六岁能作诗,七岁赋章词,不逾九岁便将《凤起游龙》跳的接近小成,随后又以一篇《藻词》名扬天下,更甚者,旬夫子评曰,“若非生错女子身,成就定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
这样的一个奇葩,偏生就被叶汐夏给撞见了,当然了,她自己本身也是生长在珠穆朗玛峰顶端的奇葩,要不然也不会以二十四岁的年纪掌管叶家了。
但是,这人与人的区别比人与猪的都大,而奇葩与奇葩之间的距离就比赤道还长,更何况还是隔了两个世界的人……
叶汐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即又缄默地垂下眸,“你说的,是真的么?”
樱落看到小姐这个样子,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忙不迭地点头,“小姐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王爷一定会喜欢您的!”
傻丫头……叶汐夏在心中默默想着,你不知道,男人素来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若那个什么王爷 ; ; ;好色 ; ; ;些倒也更好,免得扰她清净。
“所以小姐不要担忧,王爷一定会对您很好的,若是以后想家了的话,樱落就陪小姐一起回来看看,反正也不是很远嘛!再说三日后不就是回门了吗,我……”樱落为了不让小姐无聊,干脆就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道起来,丝毫没有觉察到面前的这位小姐早就被调包了。
当然了,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泄露了多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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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套话的技术性
“樱落……”叶汐夏突然出言打断了樱落,抬起头来,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隐隐凄切,“你总是叫我小姐小姐的,以后又要改口叫王妃了。我仍记得当初年遇你时的景象,可岁月悠悠过,这些许年后,你怕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樱落闻言,当即怔在了原地,随后语无伦次地说道:“小姐,我……我当然记得的,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樱落怎么可能连小姐的名字都忘记!”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叶汐夏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暗暗打着算盘,救命之恩……听上去应该还算忠诚,那么,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呢!
叶汐夏微笑着凝望她,“那么,现在就叫一次我的名字吧!我想再听听,最后的一次,在还尚为人妻之前……”
“月……”樱落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又觉得难以启齿,侍女直呼主人的名字,太荒唐了!
“嗯?”叶汐夏静静等待着结果,她折腾了半晌,总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不过……姓月?这个姓还挺少见的。
“月汐!”女孩终于大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看得叶汐夏满意的目光,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叶汐夏叹了一口气,将方才的头帔重新带上,语气之间似淡淡含愁,“我知道了,你也退下吧,若是谈久了,当心给别人留下话柄。”
樱落点头应是,又看了一眼小姐。
奇怪,总觉得她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
明明还跟以前一样地谨慎啊……
待她将窗帘放下后,叶汐夏又一把将帔头给摘了下来,眼珠里转动着算计。
喧闹的大街上,一人骑马迎坐正前。
每一个正在大肆讨论这场婚礼的人看见他都愣了下来,街上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了短暂的静谧。
待他过后,便又是更为火爆的喧嚣。
那是一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刚刚出头的年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表情,似笑非笑,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取代的反而是一种格外的舒心。
瞳仁中闪烁着未知的东西,就那么遥遥地望着世人,好似看透了一切的智者,宁静、安然。
那张脸也是极为精致,却不会失了男孩儿的阳刚之气,总的来说就是——十分令人惊艳的男孩。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他的脸色苍白无比。羸弱的身子坐在马背上,脆弱地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没有人会想到凰王爷会来亲自接亲,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的事!
整个京华中最神秘的人,不是神龙不见首的国师大人,也不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而是早便隐世不出的八王爷与这位尊贵无比的凰王殿下。
年仅十三便接任了凰王的爵位,虽说其中大部分还是迫不得已,但若论身份,他甚至与当今圣上平辈。
据说他的身子打娘胎里便孱弱无比,原因是当时的凰王妃遇刺,身体曾受损伤所致。
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他会亲自出面,或者,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如此上心。
苏惜尘默然不语,回首看了看花轿,那里坐着未来将和他共度一生的人,是父王为他选的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她因他而失去至亲,他理应对她负责,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从此好好照顾她,让她享受到本该属于她的那一份尊荣。
即使他将来不会爱上她也无所谓,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叶汐夏心里泛起了一丝头发细的愧疚,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个丫头,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根据这个丫头说的,大致可以总结出几点了。
第一,她要出嫁了。而且要嫁的还是个王爷,虽然她一想起一个满脸胡须、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和她同床共枕时就恶心地想自杀,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希望那个王爷没事儿少想想她,即使是冷落也没关系,反正她上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尽了,那些贵族的荣华富贵她也不稀罕。
第二,既然她嫁的是王爷,且方才她说自己将是王妃樱落也没有异议,也就是说她的出身必定不凡,这就等于她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后台,等于即使王爷不喜欢她,她也要被牵扯到世家恩怨、权利风波中去,就等于她这辈子依旧会活得很艰难!
这等式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这么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谁能告诉她这具才十岁的身子到底怎么嫁人啊?!
连及笄之礼都未举行吧,就要过去嫁给一个比她大得多的王爷?
别的不说,也不怕她被那些后宅的豺狼虎豹们给吞了!
前辈子身为家主,她深知联姻的重要性,虽然她也曾将几个本家的少女送去给了人渣糟蹋,毁了某些人的幸福,导致每天都刺杀不断。
但怎么说也不带这样的吧!
就算是古代也太早了啊,十岁,以古代人的思想难道不是违背周礼所言吗?
天下人怎会同意?皇帝又怎会答应?
还有那个什么王爷,该不会是个恋童癖吧?
月汐啊,你可真是个大麻烦!
叶汐夏还在心中默默呐喊着,却发现轿子突然停了。
她这才发现周围的喧闹不知何时已尽数停下,只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靠!刚才没注意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抬轿子的竟然还是经受过训练的!听声音的话,若不算那些传说中的轻功、气功什么的,大概一个打五个是没问题了吧!
她镇定地戴上头帔,轿帘被揭开了,迎面伸来了一只莹润如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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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未变
叶汐夏滞愣了一瞬。
那只手稍显稚嫩,却很漂亮,掌心有着淡淡的薄茧,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观,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叶汐夏有些奇怪,这是谁?王府怎么会派这样一个孩子来接亲?
不过还是顺应地将手递了过去,那一瞬,她忽然有些恍惚,她就要嫁人了,这在前世是根本不会想的事,如今却是真实的……
了紧接着,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孩子的手好冷,就像是一块冰凌一样,虽然十分好看,但是却寒彻透骨。
这真的是人的手吗?为何会有如此低的温度?
那人拉着她步步向前,叶汐夏却十分头疼,眼前除了红色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而她的身体似乎对这种无法掌控的事物感到天生地抗拒,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也就导致了她心里着急,牵着那个人的手,却根本不迈开步子。
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个不愿拜堂、出尔反尔不合格的新娘。
虽然叶汐夏真的一点儿也不想事情闹大,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啊!
周围人皆是唏嘘一片,这新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婚之日竟不愿拜堂?
太傅眼神一凛,不断轻抚着下颚的苍苍胡须,转过头与大将军交视一眼,后者则是蹙眉摇头,他也不明白这月家闺女究竟怎么了,镇国公生前可是疼她入骨啊,怎的这镇国公才入土为安,她便生出些别的心思了?
高堂之上端坐着——一对灵位。
一旁的明溪公主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梢,凰王府,这此可有好戏看了!
皇上与众皇子次第落座,见此,皇帝的心中虽疑惑,却也窃喜不已。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却正好能让在场的众人听见,“月家嫡女这是怎么了?可是不愿拜堂?”
月汐瞳孔一缩,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也能大致猜出每个人的表情,再者既然这是王爷娶妻,来的人就必定会是皇族权贵,而能第一个开口并如此不留情质疑的,只有那一个人无疑!
她的左手被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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