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矿难触及的灵魂寻求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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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矿难触及的灵魂寻求出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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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了,没办法让她接替父亲的班。谁不为她惋惜,不仅人长得亮,一米七二的大个子,那聪明是无人能及的,是因为跟老爷学过散打,还是和外面混混学的打架,三、四个男人到不了她跟前,所以没用几个回合,这些社会渣子自然是她手下败将,她哪能干了整天跟铁块子打交道的工作,就离家走了。临走前姐姐最后一次对妈妈声嘶力竭的怒吼:“我讨厌这个残缺不全的家,爸爸那么聪明,难道就得下井采煤吗?你为什么不能阻止他?”她的话如万箭穿心,妈妈本已破碎的心,更加残破不堪。当时妈妈的美丽,爸爸的优秀,他们在大连一见钟情,反而害了他,她的悲苦,只能深深埋在心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盘根错节
本来陈波十分仇视何红的,抢了她们家的房子:妈说矿里要分她们一套两间的住房,多好啊,有两个屋,省得大家挤在一铺火炕上,三、四个人在地上就转不开身。于是天天盼呢!等房子盖好了,人家新户都搬进去了,还没有她家信。后来从大姐嘴里得知,她们的房被原来矿长家抢去。大姐找人往他家扔砖头,砖头破窗而入,那时自已还往何红家大门把手上抹臭油子(沥清),人家就是没反应。只好看见何红他们兄妹就骂。二姐在学校水池边,看见何红来了,故意喷她一身水,何红不示弱抓住二姐脖领子,那是夏天,就穿一件衬衫,只要何红用力一撕,的确良衬衫就会被撕开,当时二姐也害怕了,那么多学生,她没敢再吱声。”后来得知她爸爸是矿长也死于井下,也就惺惺惜惺惺,和平共处了。

  陈波姐妹从不断得来的小道消息中,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何矿长是大学毕业,学的就是采矿,明知道井下有危险,还自已走在前头,灾难也就第一个降临到他头上。何红妈,刘老师是东北师大毕业的,随何矿长举家从长春迁到这个矿山来,本想造福一方,开发资源丰富的蛟河煤矿,没想到却长眠于此。听着伤悲,也陡然对这个家庭肃然起敬,当时矿上的社会治安十分混乱,矿工来自全国各地,却有矿山人独有的野性,敢打敢杀,当时县里一提矿上人就怕呀,不敢粘边,躲着走!他们竟然愿意融入其中一份子,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应该让给他们,只有他们才配住,人群中的另类。

  陈波同何家人一起经历了另一场灾难的发生,又一次感受到天黑了,一点点把人的心拉向那十八层地狱之门。

  那年刚过完六一,何卓就被公安局抓起来,是五月份那起谋杀案,他们供出他来:那天,是好朋友张浩让他去一下。他们到山上,张浩告诉他在这趟房的房山头站着,有人来就吹一下哨子,他也没想什么,就在房山头那站着。张浩在不远处那家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屋里发生什么事,能有半个多小时,进屋的那三个人出来了,他俩也跟着走了。第二天才知道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谋杀,死了一家五口人,只有他们家的爸爸上夜班免于一死。何卓知道也害怕没敢和妈妈说,更没敢上学,说难受在家睡一天。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以为没他的事,再说他也没去杀人。张浩的哥哥被判了死刑,何卓和张浩被判二年。当他们被带上大卡车,胸前挂着大牌子示众***那天,全校沸腾了,同学们都去看,大街上水泄不通,同学们故意找何红哥哥和另一位同学的爸爸:他杀了人,埋在自家的菜窑里。到班里自然免不了窃窃私语,更有甚者不加掩饰,何红半学期没怎么说话。

  何卓和张浩是校的尖子学生,又让很多人为之惋惜。

  何卓从狱里出来,因为他没有资格再参加高考,矿党委决定让他接替父亲的班,当了放炮员。谁知那天哑炮没响,他过去看看,炮就响了。要是他不出事,重点大学也是挑着考。

  那年他才十九岁,梦想当一个音乐家,他喜欢音乐,受父亲的遗传。上小学时,冲长相陈波被挑到文艺队,可她听不懂拍子,还是何卓教的她。也正因为这样的家庭背影,过重的心里负荷,她们在这种残缺中生长,在这种压抑中长大,两个人同命相连,关系也就越来越近。

  这些日子,陈波从大河端回一盆盆洗过的被单、褥单,从仓房拿出油漆,把家粉刷一新,收拾得亮亮堂堂。住在这所房子里,经历了多少风雨,是妈柔弱的肩膀撑起的家。

  第二天,陈波和何红铁北路口等校长、老师,他们要到考生家看看,但不知刘旭家。两人骑的是大二八加重车子, 是当年爸爸骑过的,三年来前、后窑五里多地不管刮风下雨,就这么上坡、下坡骑来骑去。

  一到刘旭家门口,仓房走廊里放一张桌子,桌上摆着扑克牌,几个人正吃西瓜,其中一人刚从井下上来,带着安全帽,满脸煤面子,两只眼睛被周围黑反衬下跟探照灯似的闪亮着。刘旭看见他们立即站起来:“校长、老师好!”其他人把小橙、桌子撤开,这一行人才进了院。这时满脸煤面子人顺手擦一下嘴,这回活脱一只大黑猫。

  大黑猫说:“我是刘旭爸爸,进屋吧!”校长也憋不住笑了。爸爸张嘴时牙还是雪白的。

  何红抓起一个盆,进屋舀了半盆水说:“大爷你洗洗脸。”这回他爸才明白过来,大家也跟着笑起来。何红又连舀了两盆水。这时校长环顾了小院,进屋看看黑魆魆的屋子,仅有二十平方,直筒子两铺大炕,去了炕没有了地,家里唯一地桌算是能学习用的,炕上半米来高的架子放着被褥,家里唯一电器就是收音机,三盆水才把爸爸的脸洗干净。

  爸爸进来说:“家里房子小,住不开四个大小伙子,就接了一铺炕。”

  “是啊,矿区一家家二十平方米的住宅里,住六、七口人,甚至八、九口人,还能出息这么好的孩子,多让人高兴啊!”校长瞅着一家家挨挨挤挤顶多有四米宽窄条的单院子兴奋地说。

  校长握着爸爸的手说:“你儿子是全县高考状元!清华呀!咱中国最好的大学!全省才几个名额,就有咱采煤工人的后代!这条件能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真让人激动啊!”

  “没想到我这煤黑子,儿子这么给长脸。这不,今天煤不多,大伙让我上来买一个西瓜犒劳犒劳儿子。小三、小四再买几个去,给老师们解解渴。”刘旭和他哥跑了出去。

  领导又看看陈波这样特殊家庭的人,陈波妈见到刘老师抱在一起掉眼泪,可把这三个孩子熬大了。校长看见北窗后院子堆着树枝柈子,这几乎不见阳光的地儿,透过窗边斜逸而出的粉红色芍药花正开得灼灼艳丽,显得这个家生气勃勃。他身子凑过去,原来是柈子的缝隙间扭扭歪歪挺拔出几株。“这以前是陈波种花的地,我卖这个一年得不少烧火柴,冬天上山砍没地方放就给占了,可这缝隙里每年窜出一些花来,上霜都冻不死,直到天气彻底上冻才把它们冻死。”妈说。

  校长深有感触地说:“我们的孩子不正像这些花吗?不屈不挠。他们带的饭,包米面窝头、大饼子、盐菜,还带着大蒜头相互传递着,要不也吃不进去呀,辣好往肚里压饭,却和城里孩子一样竟争,一样的上北大、清华。”

  当陈波和妈妈来告诉亲人这个好消息时,望着满山的坟墓,满眼荒草,还有属于爸爸的小土丘,是泪雨滂沱,那流有鲜血的人生,生命是这样的脆弱转瞬即失。刘老师也来告诉何矿长,这个大姑娘开了个好头,那两个小的,更错不了,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割过疯狂而长的蒿草,烧了纸钱,又哭哭涕涕说了一大通心里话,直到中午不得不离开。刘老师没搬到学校附近去,宁可走五里地的路,总觉得这屋里有儿子的影子,他还是上班去了,还有没舍下房前屋后那点地,一年省下买菜钱。

  这一喜悦层层揭开两家深埋在心底的疤,更增加对亲人的思念。喜悦之中,也感到人

  生的沉重,身上承载着妈妈沉沉的一颗心,全家的希望。何红:“再熬四年,我毕业了,和妈妈一起供她俩。”是啊,妈妈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通知书下来了,无所顾忌了,如同出笼的鸟,终于获得自由。刘旭、王佳文、郝成等一大帮找到陈波家,要上山。妈说:“去吧!这几年学习挺辛苦。”妈看见刘旭,“那天早晨是不是你送的花?”

  “送上花了?没看出来,你小子挺猛啊!”郝成在后面突然一句。

  “臭小子别起哄。”妈说:“你考哪了?”

  “清华。那花是我爸采的,觉得好看,你们肯定喜欢,就送来了。”刘旭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答道。

  “给你做姑爷够格吧?”不知谁又冒出一嘴。妈拿起饭勺扣他。是他们还在怀抱着时候开的玩笑,给他俩订娃娃亲算了,这都要上大学了,让他们自已做主吧,大人才不操这些心了。妈把刚蒸一锅白面和玉米面的两掺馒头,装进口袋,又给他们装了些猪头肉、猪手等熟食,饭盒、塑料袋的弄一大堆。

  后窑同学没有车子,陈波把自已的大二八车子让给男生,刘旭带陈波,吴振宇带着何红,这样一个带一个,十多人出发了。

  日本、俄罗斯等很多外国朋友都知道有拉法山这神密的地方,据说宋朝名将杨金豹,曾在此山拜长眉大仙为师,就在自家附近,却没去过,岂不是憾事,今天将目睹它的风彩。

  刘旭问陈波,“明天还能出来吗?”

  “不能,过一个星期吧?”

  “从考完试你就忙,还没干完?”

  “墙刷完了,被也洗完了,上午必须收拾猪下水,再把那堆木头劈出来,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干完了,我妈心里也敞亮了。”

  “我去帮你劈吧,当一回你哥。” 说完自已也禁不住偷笑。

  陈波没好气拧了他一下,“不用,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哥呢。”

  山路险峻陡峭,刘旭情不自禁攥住她的手,她脸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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