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而已,可以卖上一个更好的价钱,达成你们的政治目的!”
父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一样,说道:“你既然明白这个事理,为什么就不答应嫁到陈家去?这样一个一举多得的联姻有什么不好?你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们王陈两家的关系可以更加稳固,我们可以联手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你们的事不仅是个人的事,更能影响整个政治局面,甚至影响整个政治走向!”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政治说辞,我冷声笑着,嘲讽的说道:“没有我,陈王两家的关系就决裂了么?没有我,你们就不联手反日了么?没有我,你们就没有政治前景了么?”
父亲眉头紧皱,痛声说道:“你整天就知道搞你的音乐创作,完全不关心政治。你知道为什么日本人要抓你么?他们这是在威胁我,拿你的性命威胁我在对日妥协条约上签字。接受丧权辱国的条例!”
我冷笑道:“你们对黑鹰的委托,那句‘就算不能将我救出,也不能让我活着落在日本人的手里。’不也是您的意思么?呵呵。。。日本人可真是一根筋,他们完全想不到,我在你们的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前半句是实话实说,其实后半句完全是我的一时气话。
父亲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什么‘不能让你活着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笑道:“看来陈家两个兄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您这位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陈世伯啊,是心中有愧,避重就轻么?您真以为陈家两兄弟是真心救我回来的么?他们一定没有告诉你,我与黑鹰的相遇,黑鹰护送我回到广东完全是个意外。他们两兄弟在意的是日本人手中的那一船药品和军火!黑鹰的任务是替他们杀人劫货而不是救我。那一次我也差一点死在黑鹰的手里。我能活着逃出来完全是个意外。黑鹰搬完货品就将那里炸了,那时的我还在密道里寻找出路,受到爆炸的冲击,我头部受到了重创。”
我撩开右侧发髻,狰狞的伤疤清晰的展现在父亲眼前,他面色凝重,眼中充满怜惜之色,倒吸一口凉气。
我厉声说道:“我也正是在那一天受伤失忆的!我流落在上海街头,独自一人受尽苦楚,机缘巧合下我遇到了黑鹰,是他一路帮衬,我才能活着回到广东。期初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这层身份,直到黑鹰炸了日本人的军火库,我们不得以逃到广东遇到了买主陈子诺,一切真相才算大白。”
父亲痛声说道:“他们居然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他们两兄弟居然瞒着我,亏我这么信任他们兄弟两个。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真不像话!哼。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嫁给黑鹰!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你要嫁的人只能是他们兄弟中的一个!”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我嫁给他们兄弟呢?我从床上跳起怒声说道:“不!你没有权利限制我认识什么人,喜欢什么人,嫁给什么人,你没有权利!没有权利!”
父亲怒声说道:“自古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今天起你哪里也不许去,一个月后你与陈子诺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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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16章、纠结
我就这样将自己白天黑夜的关在房间里。茶不思,饭不想,没有胃口,没有心情。黑鹰是我醒来以后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做什么?没有他,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喜欢和黑鹰在一起,但是我从没想过和黑鹰结婚,但是相比嫁给没有分毫感情的陈子诺,我还是选择嫁给黑鹰。婚姻?婚姻是什么东西?是将两个人死死绑在一起。我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我喜欢两个人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在一起,就像我和黑鹰从前那样的生活,多好!我不喜欢婚姻,我不想结婚,更不喜欢嫁给陈子诺。如果我嫁给了陈子诺我就再也不能和黑鹰在一起了,我不要,我不要!这是爱么?算是爱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没想到你一个学做人家情妇的小丫头,起来的比主人还晚,这像话么?”
“情妇的工作时间一般都是晚上,你还要求我白天早起,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呢?”
“牙尖嘴利。今天的早餐,趁热吃吧。”
“清汤面条?你煮的么?”
“难道是你煮的么?”
“别逗了,我哪有这手艺?”
“你在干什么?”
“两个荷包蛋像你的眼睛,下边这个小肉片像你的嘴巴,看,像不像一个笑着的黑鹰,嗯,味道很不错的样子,吃掉他!”
我从记忆的梦中惊醒,已是深夜。梦里醒来都是他的样子,我无心睡眠,无心穿鞋,光脚踏在地面,一丝凉意沁入心脾,好喜欢这样冰冰凉凉的感觉,也许冰冷冷漠才是我真正的写照吧。我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皎洁的月光撒进王公馆后门外那片树林形成一片斑驳。我打开窗户。夜风拂过我低垂的发髻,冷风袭人,林叶沙沙作响。晦暗不明的树影下倚立一人。
我身躯一震,眼神直直盯住那处,是他,一定是他!
我飞奔下楼,打开后院的房门,冲入树林之中,大声叫道:“黑鹰!黑鹰!是你么?你在哪里?”我四周寻找,那里已无人烟。
冷风吹动轻如蝉翼的稠质睡衣,冷意袭人,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是幻觉么?是幻觉啊。
我伫立那处半倚树木,失魂落魄的看向我那敞开的窗户,窗边的景物一览无余,是个不错的观赏点呢。脚下微烫,我移开脚步,俯身查看,是半根已灭的雪茄。我又向周围搜索,地上还有三四根燃尽的烟头。
我惊喜万分,不是幻觉,一定是你。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了解你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只有心情烦躁,遇到棘手的事情才会吸烟。
我环顾四周,叫道:“黑鹰!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没有答声,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回响在树林之中。我接着说道:“这些时日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讨厌我?我知道我又傻又笨又蠢,但是起码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搜索四周,没有半分人影的样子,我找不到他,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只要他不愿意现身,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否则他就不是那个有能力和日本人多次交手的黑鹰。
我依然四周寻找,大声叫道:“黑鹰!黑鹰!你给我出来!你这样躲躲藏藏不是个男人!黑鹰!”
父亲闻声赶到,急切的问道:“玉玲!你在干嘛啊。也不批件衣服,光着脚就出来了。快回屋去!”
我紧抓父亲的手,恳切的问道:“黑鹰来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狠跺脚怒声说道:“哪里有什么黑鹰白鹰的,我看你是想他想疯了!他若想见你,自然会来见你。他若想躲着你,你再怎么找也没有用。听话,跟我回去。”
我大声叫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找到他!他一定就在这附近!我要找到他!”
父亲抓紧我的手强行将我拖走,我试图摆脱他的手,撕扯之间,只觉腹中剧痛,我不得已弯下腰去,倒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从晨曦中醒来,又是一天醉生梦死的生活啊。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我知道你就在窗外徘徊,却始终不肯出来见我一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应我。只有音乐可以传达我此时极端孤寂的感受。
我谈着吉他,周而复始的弹奏那首黑鹰专属的情歌。往事种种历历浮现在眼前,他的微笑,他的俊酷,他的体贴,他的霸道,他的种种。。。
腹部又是一阵疼痛,我轻柔抚摸,感觉舒适了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回广东这些时日生理上的反常,本以为是连日来的奔波忧虑和水土不服所致,看如今的症状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或者发烧感冒。
莫非是。。。有可能。。。天啊,我该怎么办?父亲知道么?他给我请过医生,看到他们当时的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了。难怪他那么坚定的说要一个月后举办婚礼。只是他宁可偷偷将我嫁给陈子诺也不让我和黑鹰在一起。可是陈子诺知道么?他怎么会接受我?我不喜欢陈子诺可是我也不能欺骗他。黑鹰一定不知道,我要告诉他么?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呢?他会不顾一切带我走么?还是左右为难呢?我不知他对我的心意。我只想单纯的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利用什么手段勉强他的心意。黑鹰,可不可以出来见我一面,起码告诉我你的心意好不好?
小音给我送饭,我不理,不吃不喝。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我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可是黑鹰,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它该不该存在完全取决你的心意。我不要做冷清秋!
这些时日黑鹰没有出现,陈氏两位公子也没有出现,偶尔过来探望我的只有父亲和小音。而我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木偶人,自顾自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世界完全的不理不顾。
小音看到我此时的状态焦急的说道:“老爷,小姐连续几天茶饭不进,白天丢了魂一样,晚上坐在窗台弹吉他唱歌,完全不理人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冷声说道:“等结了婚就好了。”
从早到晚自弹自唱,唱到声嘶力竭,唱到声音发哑,不肯停歇。弹到十指起泡,破裂,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