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正给卢照轻和教书的姑姑讲西游记呢,竟听得外头激烈的争吵声。众人赶着看热闹,一个接一个的赶着出去。
隔壁老张家一派,卢家一派吵得难分难舍你侬我侬,不过好在是后门不然脸都丢大了。
“你们家污水全排这里来了,干什么当我们卢大人好欺负啊!”
“嘿,这年底了,皇太后催着要《观无量寿佛经》呢,我们老爷本就忙,这会子还场里不出来呢,你担待的起?”
“那你水排这里来?”
“你们家地势低怪谁?”
“还讲不讲理了?”说着就要打起来。
张家更过分还放狗,哎呦,这哪请来的家丁,脸上还有个十字刀疤!真不是怕被揍,要不是看他家赶印刷这么辛苦,邻里相处要相亲相爱,今日肯定斗个你死我活!卢家家丁一哄而散。
卢俏瑛倒若有所思。都发展到现在了,还不懂活字印刷?
这帮下人们暗自不爽互相告状,但见傍晚时分张场长和卢大人还有卢家另一户邻居御史台王大人有说有笑,荡起双桨,友谊地久天长的样子从朝堂里回来。张场长知道这事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反正提了东西来道歉了。卢大人不要意思收那些东西,两家夫人们也互相推脱,小姐们倒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两家谈妥,老张心满意足而去,卢俏瑛退出和张姑娘的比赛,赶紧叫住老张。“张叔叔,这雕版印刷太不便利。”她笑着从袖口拿出自制的小泥块,上头歪歪扭扭的刻了一个“瑛”字,“你看这泥活字不容易吸水变形,要是有条件刻在金属块上还更易保存呢。”
老张一干人全吓着了,恍然大悟,千恩万谢的走了。
卢俏瑛自然满足感膨胀,一面心底安慰,我只是为了邻里和睦,真不是为了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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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牌初登场
老张知道这个窍门之后,当晚就入了宫禀报皇帝,做事更有干劲,还不忘略略提到卢大人。此后更是专门让工人在金块上刻了一个“瑛”字送给卢俏瑛。这大大激发了卢俏瑛当木匠的兴趣,这几日专看墨子和鲁班的书籍。
年关将至,家中几个路远的外乡家丁已早早的向夫人请了假准备回家,外头小贩生意兴旺,卢俏瑛总想着出去玩玩。
这夜胆子也大趁春樯睡了,也趁卢竞怀不知在哪潇洒,换上白日从那顺来卢竞怀早年时的衣服爬上院墙,跳到老张家的那棵樟树上,准备溜出去,就是那么巧了,还可怜兮兮在树上下不来呢,就有人帮了她一把,麻袋一套,往身上一扛,潇洒走人。
怎么回事?绑架吗?冲着谁来?卢俏瑛到底什么人,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喂,放开我,是谁?”
一干人笑起来,这卢二少还真能装。
一干人挺有干劲,扛着她进了赌场地下室七拐八拐的到了石室。
卢俏瑛透过麻袋见了点光,脚下找了地,一路听着嘈杂声,知道原是被押到赌场来了。是不是认错人了?
人一进去石门立刻关上,石门厚重隔去了外头一切动静,再往里头走,听得一大汉粗犷豪放的声音。
“老板,真不是盖的,咱兄弟几个在雪地里不知蹲了多久才给逮住的……”这几个小分队队员见着卢竞怀在面前吃香喝辣不由呆住了,袋子里什么人?一干人一下跳开麻袋好几步。
有人靠近她,卢竞怀摸了烤全羊略带油腻的手一把拉开麻袋。
卢竞怀一见她只觉说不出的熟悉,名字就在嘴边但却叫不出来。
这少年真张扬。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直勾人心确是似笑非笑,笔挺的鼻子,温润的嘴唇,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卢俏瑛看得失了神,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截然不同的气质,但映入眼帘的卢俏瑛一下想到季青昉。完了!这几天好不容易不想,好不容易心不狂跳,看来又要失眠了。
她有些恼火,推开离她咫尺的卢竞怀。
他笑道:“老屠,你下人好眼力啊!抓我不成,连性别都搞错了。”
神了,我打扮得很英气这就看出来了?
一虬髯大汉走来,凶了众小厮一顿,“叫你抓卢竞怀你给我抓个姑娘,老子养的是饭桶吗?”呵呵,况且这身高也差太远了吧。
卢竞怀?!卢俏瑛惊恐的看向他。
“兄弟们看他是从卢家宅子里出来的穿的也是卢二公子的衣服就以为……”
那个虬髯大汉更气,“以为!以为!让老子这么丢脸……”说这就朝这帮小子动手。
卢俏瑛独自在风中凌乱,卢竞怀,我的好二哥,我被人塞麻袋的时候他在这里好吃好喝!
虬髯大汉出了气,做了个自认为天真无邪的笑脸来。
“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这就派人送你走,还请你出去了不要乱说话啊。”
卢俏瑛松了一口气,正要走,不料卢竞怀开口了:“老屠,你不管我可要管,这人穿的是我的衣服又从我家出来,你说你是什么人?”
卢俏瑛平白无故因他受害,他还振振有词反过来质疑她。
得说个牛逼点的人物。
“我是你家隔壁御史台王大人的小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这样和我……”
那个王大人家里有女儿?等等!这个人,这个人是……
“卢俏瑛?”
卢俏瑛被点名原地石化,卢竞怀见状更是激动,“俏瑛,哈哈,你是俏瑛!”他围着卢俏瑛上窜下跳,屠老板和众小厮也是大惊,那看来是不能放她走了。
卢竞怀相见恨晚,热情的邀请她共进夜宵。
“阿瑛,你真是阿瑛?”
“如假包换。”卢俏瑛也不客气,动手就吃。
“你病好了,真神奇啊,知道我谁吗?”
卢俏瑛白了他一眼,“官场难比百花间。”卢竞怀哑口无言。
这时听得有人大敲石门,震得石门嗡嗡作响,不知是哪位高人,放倒了一路的小厮,内力也这般深厚,敲着石门如同敲着木板。
屋内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清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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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春满旧山河
“屠老板,失礼了,石门的钱日后定差人送来。”
众人未反应,卢俏瑛心惊,石门已应声而碎,卢子昀显然怒极,用劲之深竟让石块四溅数米之远,卢竞怀赶紧将一旁呆住的卢俏瑛护在怀里。
“老屠,说了我大哥见不到我要出事,这下破财了吧。大哥。”他笑眯眯地看向卢子昀,卢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里的卢俏瑛。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死死的抱住卢竞怀,但仍觉身上有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死死的看着。”
“大哥。”她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老屠,你的赌场要收我也没办法,谢斯行不爱做生意我也没办法,哦,对了,我欠你的钱和石门一起算在我大哥身上。”
三人自在寒冷的夜里,这时辰也已很深。天气这么冷唯有打更的更夫还在路上走着,吃了碗馄饨又精神饱满。
“说说看。”
卢竞怀却看向她,这不是逼我嘛。
“大哥,我在家吃鸡吃得好好的,二哥不知怎的竟回来了,二话不说让我男扮女装陪他出去玩,结果让人抓进了赌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卢俏瑛可怜兮兮,卢竞怀面部扭曲。
卢子昀这是已辩不得真假,碰到同样在外潇洒的国子监学生,硬拉着去诗会。
“哎呦,阿怀!你回来了,这位是?”
“表弟。”卢子昀开口。
“堂弟。”卢竞怀大喊。
“弟弟。”卢俏瑛冷汗。
说好的默契呢?
“行,赶巧了,那一起吧。”
“不行,我日夜兼程赶来人都累死了,下次吧,对不住了。”
众人还要再留,卢子昀忙道:“他确实辛苦。阿怀带着她赶紧回家。”
卢竞怀一路聒噪,卢俏瑛悻悻,要算账了。
“小姑娘还是个心机狗。”他阴阳怪气。
“好二哥,兄妹情深啊,要是大哥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告诉你吧,王家三个汉子唯一一个女儿现在还在玩泥巴呢,敢骗本大爷。”
卢俏瑛影后上身,“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含泪对上那双嬉笑的眼,却不料那双眼里很逢场合的阴暗深邃。
气氛一下尴尬,卢俏瑛不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懊恼不已,“这么看我干嘛,打人不打脸,我是女孩子我爱美。”
卢竞怀被她逗笑,“还会念诗,很了不起啊!”
二人打闹着,绕到卢俏瑛院子外边,他身手走俏的很,也未翻树,眨眼便站到了围墙上,可怜卢俏瑛还辛苦坐在树枝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常来我房里偷东西吃?”
“我以为你放那我专门孝敬我的。”
“哼,你知道那烧鸡是怎么做的?”
二人走在墙沿上,卢竞怀忽然回头,卢俏瑛这么一下加上站在高处脚本就在打颤,差点没掉去,卢竞怀稳稳扶助她。
该死,她又想起了季青昉。
“怎么做的?”
她笑道:“知道口水鸡吗?所谓秘制正宗口水鸡就是集万千口水涂于鸡肉表层,再用童子尿浇淋,这样才算得上真正的味肉鲜美的大烧鸡,懂吗?长见识了吧。”
卢竞怀不怒反笑,身手捏捏她的脸颊:“小丫头真是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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