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竞怀不怒反笑,身手捏捏她的脸颊:“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卢俏瑛好气又好笑,这时对面王家屋檐上忽的冒出个身影来。
“二哥,那是什么?”
卢竞怀笑着,一下受了惊赶紧回头遮住卢俏瑛的眼,“小姑娘家看什么看!”
他越是不让卢俏瑛非想看,二人便在墙沿上闹起来,王御史家屋顶那人听到动静,又羞又气。
兄妹两走近了,也跳到屋顶上。
王家小公子王光陨不知从哪听来,豪气万丈的站在屋顶上撒尿,据说是增高秘籍。
兄妹两笑得不行,王三自觉丢人赶紧下了房顶。
卢竞怀能在年前回家,全家上下都很高兴,但他终日懒散,卢老爹看了几天也看不耐烦起来,催着他跟着卢子昀去校场,功夫不能荒废。总之生活还是那样平淡,但不管怎样,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卢二公子总算和大家见面了。
新年正以光速悄悄向他们靠近,除夕守岁夜,大娘耐心的教着卢照轻刺绣,学了好久开始怀疑起她平日学的女工来,二娘默默的念着佛经,卢老爹同卢子昀说着官场哲学,剩下的卢竞怀和卢俏瑛难得正经的端坐着,也没互相动手动脚。
“居然搞我马子!”
“还搞我对象!”
“哎,干嘛干嘛,现在还想打炮,你以为你有车了不起啊!”
“喂,卢俏瑛,能不能好好下象棋!”
卢俏瑛正要顶回去,新年的烟花盖过了一切声音。
卢照轻早就坐不住当即跑到屋外。
“阿轻,披风!”大娘也跟着走了出去。
卢俏瑛心花怒放,爸妈,我和你看的是同一场烟花吗?
“新年快乐!”卢竞怀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来,卢俏瑛的眼里已有少许泪花,她看向卢竞怀,花火灯烛照在他好看的脸上,他笑意盈盈,这让卢俏瑛如何开口!
“我的红包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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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豪门有盛宴
新年伊始,皇宫晚宴,卢大人携其家眷准备入宫,卢子昀和卢俏瑛因是庶出便留在了府里。
这天家中人早早起来梳洗打扮,卢照轻依然没有很招摇。但卢照轻这个姑娘上次信誓旦旦的说了要减肥,但一到年底就开启狂吃模式,恭喜她不瘦反胖。
这人早早就到了门口张望着,卢俏瑛从背后吓她,二人打闹着,一小哥走上来。
“三小姐。”张放看向卢俏瑛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我是卢俏瑛。”
“四小姐,我来给府上送肉。”他谦逊有礼,也不过分自卑,是个好青年。卢俏瑛后来打听了才知道上年开春他便带着儿子在这里卖猪肉,有这么个猪肉宋玉她竟然不知道,还有卢照轻真是小气,有美色竟不一齐分享。
“三小姐进宫注意些,最好不要去赏花。”花上有毒。
卢俏瑛不明白二人搞什么名堂,自己倒让卢竞怀吓了一跳。“哈哈,老三,哥哥给你报仇了。”
“三八,这么小心眼。”她回头看去,“哎呦,穿成这样!去见相好?”他穿得却也素,淡蓝长衫,浓黑大氅,青丝高束,脸上干净又慵懒的笑,穿得低调但仍盖不住本性张狂,卢俏瑛一下看呆了。卢竞怀像是心情好,伸出魔抓来捏她脸,看见一旁提肉的张放甚为眼熟,他打量着,张放毫不客气也直视回去,卢竞怀默默给他让出一条道。
接着匆匆走出卢子昀,他连披风都没披,眉头紧蹙着,走时看到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张朝谦逊的退到一旁,卢子昀多看了他几眼。
“大哥,你去哪儿?”
卢竞怀悄悄后退一步一副无关风月我是谁的样子吹起了口哨,卢子昀一下来气,上前同他动手,卢竞怀招架不住,反手让他束在身后。卢子昀这才放开他匆匆赶去当铺。
“你把大哥怎么了?”
“我当了他的匕首。”
“当他匕首!”
“你不是要红包嘛。”卢竞怀委屈。
送走这几尊大佛,卢俏瑛便带着春樯出门玩去了,难得无人管住。
宫内奢华,但皇后身子却较前些日子更差,夜宴不过一半便起身退走了。
卢照轻见卢竞怀像是坐不住也是要走的样子,赶紧拉住他,这人也不知怎么搞的,进了大殿便一直看着皇后娘娘,眼神**不知所想。“二哥你去哪?”
“我去小解你也要管?”
卢照轻白眼,“快点回来哦。”
皇后端坐凤撵,但仍听得一声声的咳嗽,她在帐内忽而听得宫女太监的一声急呼,轿子停了下来,听得一好听的男声,“小人卢侍郎次子卢竞怀惊扰后驾罪该万死。”
皇后撩起帘子,正见卢竞怀抬头,竟是同他一样的丹凤眼!那容貌更是万分熟悉,一时激动猛地咳起来。
“娘娘,小人自幼在少林习武,师承慈业大师,幸得少林灵药治疗咳嗽是百灵的。”
一太监上来收下了,却没听皇后发话要走。
真像啊!
“你今天多大了。”
“十三了。”
季青怀若未去也正是这样的年纪,皇后娘娘怅然,默默收了帘子。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卢竞怀目送着她远去,不知立了多久,脸颊上的泪痕都已风干。
卢竞怀在家小住一个多月,气温回升时便耐不住要走,先了谢斯行回河南。大娘万千不舍,十送红军,一直送到江口,到不见卢俏瑛来。
“老四呢?”
“她说又不是从此不见没什么好送的,搞得这么矫情。”
“什么!”
“我觉得她说的对,大清早的人都要冻坏了。”
“妹妹。”卢竞怀含泪看去。
“哥哥,到了少林好好学习啊。”
卢俏瑛再见卢竞怀已时隔近两年,这次倒不是因过年回来,而是因为皇后病去,万里奔驰,日与夜兼程赶来。他未事前写信,大娘又惊又喜。卢大人这阵子很忙,皇帝痛失爱妻,精神不振,有人暗自闹着重新立后,还有人撺掇着早立太子,朝堂暗地里剑拔弩张,卢子昀年纪渐长更是勤奋,准备进大理寺。
卢照轻和卢俏瑛两个姑娘没什么要紧每天就是臭美。而卢竞怀这人更是乱来,这几日只要有人送丧他就赶着去给拉二胡,神情哀恸仿佛死的是自家人。
皇后病去举国大丧,朝堂女眷一律穿白进宫,卢俏瑛因为庶出免去了年底进宫入宴,但这次却不得不进宫一趟。
民间众说纷纭,都万分可怜先后,早年遇刺痛失才四岁的九皇子,现在自己也走了,不知新后该是谁?众人叽叽喳喳,有人笃定是荣贵妃,有人却打赌是华贵妃。
卢俏瑛听着,心里蓦的浮起季青昉的脸,皇后和弟弟都已去,他一人独处深宫不知是何田地?他与华贵妃之子交好,万一封后,若他日再封太子,宫中波云诡谲,他将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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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母子生别离
卢俏瑛随大娘进宫入殿,不少人哭哭啼啼但不知真心假意,卢俏瑛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只觉心烦,四下余光扫着季青昉,但并未见,却见着端居上首的荣贵妃,她难得有一日不招摇,垂着眼不停拿绢子抹泪,好容易止住哭,又听得领旨的太监上前来宣圣旨,又哭哭啼啼。
卢竞怀死死的看着,跪在卢俏瑛的左前方,卢俏瑛让那眼神吓了一跳,趁人不注意在他背上写了个“二”字,卢竞怀自觉目光太裸露收了脸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后彰德皇后仙去,帝大病不起,百姓皆痛不得食眠,朝休七日,举国上下斋戒七日,四品上命妇穿白戴孝留于宫内,钦此。”
卢大人官从正四品上,但夫人们都不是命妇并未留在宫内,卢俏瑛注意着卢竞怀跟在他后头走,不料荣贵妃竟朝这里来。
“卢大人。”她这么一叫,卢家人自然停了下来,“这是卢二公子?”
卢竞怀低头不言语,“卢二公子也真是有心,先后咳嗽便急急送来百年难求的玉花浆,只可惜还是不能留住姐姐。”
卢大人听罢很是吃惊,这小子怎么乱送东西,万一有人有心做文章……
“略尽草民绵薄之力,不敢不自量力坏了规矩,皇后娘娘命太医细验过的。”他看向那妃子。
“姐姐真是好福气,处处有人牵挂,可怜七皇子只一人在宫里了。”
卢子昀笑笑,“娘娘姐妹情深,让小皇子这么照顾。”荣贵妃看那双眼睛越看越刺眼,心里也是怕,不过这个卢竞怀的确是个无关人,四岁时大病一场但救了回来,之后就送到了少林,那个小皇子早就死了,说是巧合却太过巧合。
那妃子一走,卢大人脸色便很难看,荣贵妃母系那边的势力在宫中风行草靡,这下更是要小心了。
卢俏瑛见他心情不好,便默默走到他身边去,卢竞怀捏捏她的小脸给她一个无力的笑。
朝休七日,卢大人难得有了七天小长假,但仍是很忙,家里门客官员来往不亦乐乎,卢竞怀这次来了就未走,留了好长时间,直至次年春暖花开,新后上位才黯然离开。
他很消瘦,过年都没能让他胖起来,大娘做的东西全让卢照轻下了肚,这下说走收拾着就掉了眼泪。
“这果子路上带着吃,河南那边没有的。”
“唉,人长得到快,这衣裳不合身了。”
卢竞怀看着亲自忙碌的夫人一时眼红,夫人对他自然好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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