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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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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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急越难以退出去。欲望在体内叫嚣,他的身体越发的烫,有一滴汗自他额上滚落,正好滴在我的鼻尖,敏感的身体仿佛被点着了火一样难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瞬间这股欲望的火焰便烧遍全身上下。
我的腿蛇一般缠着他精瘦的腰,脑袋里一片晕晕乎乎,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他的眼还是那般漆黑如黑葡萄般闪亮,我却在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阮季的手穿过我柔软的发丝伸至我的脑后,火热的唇,倏忽就覆了上来,辗转反侧,舌灵巧地一路攻城掠池,肆虐而行,仿佛是残暴的帝王,要将我揉碎于他的体内。
‘呐,阮季,我们现在是真正地在一起了。“激情的余韵还未退去,屋室里满溢着欲望的淫靡气息,我倦怠地将头靠在他胸口,他的欲望还深埋在我的体内。激烈运动的后遗症就是我的腰一片酸疼,微微一抬腿穴口便会有白色的浊液流出,让我不好意思的又红了脸。
阮季虽然在灯下微眯了眼看我,但眼神却是猛兽一般亮亮的,闻言扑上来就开始吻我,却是不急不躁地一点点推进,轻尝浅酌。然后沿着颈项胸口腰腹一路向下,手指屈起,沿着唇划下的路线一路跟进画着圈,声音哑哑的,性感而现带有情色的味道:”何在渊,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大脑瞬时当机,脑海里不断的回旋着这句话,那深情的呼唤是坚韧的线,我是线那端的风筝远走天涯,然你则是线这端的轴承,永远牵着我。
身体的交融,永远是体现虚无感情最好的方式,看的着摸得到。
在我和阮季交融的这一刻,我陡然生出灵肉合一的感受,从此就算天涯咫尺,在我心里也不过是咫尺天涯,因为那个名叫阮季的人已在我的心房深深地安营扎寨,再难泯灭存在的身影。
二十岁的初夏,我遇上阮季;二十岁的仲夏,我自以为暗恋阮季;二十岁的初秋,我和阮季从此一体,灵肉不离。
生命,从此不一样了。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何在渊自有意识起的二十多年里,屈指可数的快乐时光。我享受腻在他身边的感觉,不一定非得做点什么,只要能感知到他就在我身边,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心里就会被欢欣的满足感饱胀。
鲁迅曾说,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我以为很对。我主修金融,副修管理,课程不少以前就觉得整天累得够呛,可是和阮季在一起之后,我却总是想方设法挤出大把的时间跟他待在一起,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怎么加都不够,像是黑洞一样永不满足。
阮季是艺术生,常常在大好的晴光里画画,我闲来无事也会给他当当模特,不过他老是嫌我太爱动,让他难以下笔,不过待到下次我乐此不疲主动请缨时,他却还是会皱着眉头点点我的脑袋无奈地接纳。
他的画室就是我们初见时的那个废弃教室,教室早已年久失修,曾经雪白的墙壁在时光的雕磨下,显出斑驳颓废的影像,偶尔会有小小的石块掉下来,发出“簌簌”的声响。我买来腻子膏,用了两天时间一点一点仔细地将墙壁刷得完好,阮季说我认真的模样比之他画画有过之无不及,于是也挽起袖子来帮忙,却老是弄得一团糟,鼻子上衣襟前都沾了白白的腻子膏,被我哈哈一顿笑话。
有时候我也会携了自己的书本去他的画室看书,他替我又搬了一张桌子进来,跟他那张桌子拼在一起,我们各执一方做着自己的事。他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在速写本上用铅笔窸窸窣窣的描画着,我在另一头摊开一本艰深晦涩的金融类书籍仔细看,间或抬头望望他,偶尔我俩视线相撞,便相视一笑。
不曾言语,却有淡淡的幸福,在这方破旧狭窄的空间里流转,像是花的精魂,飞舞于扬尘之中,永生一般神圣隽秀。
日子若这般下去,该是多好……
没有风浪,无谓波澜,只有你我,便是整个世界。
艺术来源于生活,肥皂剧充分告诉了我们它也属于艺术的范畴,因为生活便如肥皂剧一般狗血喷洒,在平静的主线之下必是汹涌的波涛,只等一朝风起便可云涌。
而我远远没想到,风会起得这般惨烈……




Part7
时光转瞬如白驹过隙,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
和阮季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走得太匆匆,奈何岁月这把杀猪刀从不肯让我们过得舒心快活,偏爱在最高潮的快乐之时狠狠地从背后捅上一刀,看我们于毫无防备中血流如注方才罢手。
每个周日,我都会例行回何家大宅去,在那里住一晚陪陪老爷子。以前不觉得周日有多难熬,面具是戴惯了的,不过就是装装好孙子的形象而已。可是跟阮季在一起后,却觉得那回老宅的一天简直是度秒如年,见不到阮季的面,甚至为了怕狐狸般精明的老爷子察觉,连电话也不怎么给阮季打。
可是不耐归不耐,我还是得戴着乖宝宝的面具回去哄老爷子开心,老爷子最偏爱的孙子就是我,我的肩上背着父母殷切的希望,他们期冀我能顺当地从老爷子手里继承何家,成为一代商之骄子。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自是不能轻易掉链子。
阮季也明白我的处境,虽然在我告知他我的身份时,片刻的惊讶过后,他一言不发地闷了很久。我能设想他内心的激烈挣扎,他只愿与爱人过着平和安乐的小日子,奈何爱上的却是我,于是注定要掺进这家族的倾轧之中,但真爱横亘在我们之间,让谁也说不出放弃的话。
阮季是个通透的人,从小艰辛的生活教会他若不能改变,那便接受。所以他在最初的别扭之后,还是想通了,接受了我整个人,不仅包括我本身的优点和缺点,更包括我所代表的社会身份。除了热切地吻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如何,得爱人若此,我何在渊夫复何求?
有了爱人的支持,我大可放心地勇往直前,可惜却难以在周末这样大好的时光陪伴在他身侧,阮季无奈地笑笑却也不恼,甚至还会反过来劝我,安抚我的小性子。
可是在这个冬天的周日,相较平时回老宅的不耐,今日更是多了一百倍。因为今天是12月12日,是阮季的二十二岁生日。
天知道我是多么想要陪阮季过这个生日啊,这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以前他是孤儿,没人会在意他是何时生日,而现在我和他在一起,我爱他,想要给他所有的温暖,包括他以前没能得到的。
可是老爷子派来的车一大清早就已经等在校门口了,我只好抓紧时间跑去阮季那儿敲门,在他睡眼惺忪穿着睡衣拖沓着拖鞋前来开门时,夹着风雪送上一个吻。
“阮季,我要回老宅去了,不能陪你过这个生日,但是我会补上的。嗯,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我的脸一定又红了,寒风凛冽夹杂着几片雪飘过,可是我的脸却在开始发烫,只是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害羞了。
阮季原本还迷蒙的睡眼一瞬睁大,清清亮亮像是阳光下最纯净的那一捧雪,他嘴角弯弯似月牙,小心地捧起我的脸:“嗯,我很高兴,何在渊,我也爱你!”
他的唇摸索着探过来,轻柔地辗转,间或细细的啃咬,像在逗弄一只别扭的小猫,弄得我痒痒的。我眉眼一弯,狡黠的笑,倾身向前,一把搂过他的腰,手抚上他的背,舌似灵蛇一路游荡,趁他不备撬开他的贝齿游离而进,与他唇舌交缠。
面对我少见的主动,阮季自是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一点一滴的加深这个吻,直到我快要喘不过气了,才不甘地放开我。
“小家伙,是你自己要惹火的,待会儿可别怪我。”分开的时候,唇齿交缠在嘴角牵出一条淫靡的银丝,阮季眼睛微眯深邃的看着我,舌头在嘴角缓缓的舔了舔,看起来情色却又诱惑。
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越来紧,下腹触到一个火热坚硬的物体,我略一惊慌急忙逃开:“阮季,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开玩笑,早晨的男人是最惹不起的动物,尤其是我刚刚还不知死活的撩拨了一下,若是再待下去,我真得被他拆吃入腹,走不掉了。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放把火就逃。
阮季野狼一般锋利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看着我惊惶如狡兔般遁走,唇角微扬,手却牢牢的拉住我,为我裹好有些散乱的围巾才放我离去:“今日便放过你,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几日不教训都敢骑到我头上了,真是胆大包天。”
闻言我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跑开。
回到老宅,还是那般沉闷的氛围,我调整好脸上的温和微笑,跟阮季在一起待久了,就连我的笑容也沾染上了肆意挥洒的飞扬,而这在何家是不被允许的。何家的上位者必须要言辞之间保持不动声色,万不可透漏半点心中所想,就连笑起来时的嘴角上扬,也需得是计算好的弧度。
“阿渊回来了啊。”老爷子从书房里拄着拐杖极其缓慢地踱步而出的时候,我正站在装饰华丽的大门口处出神。
看到老爷子颤巍巍的身影出现,我忙迎上去扶住他:“爷爷,我回来看您了。”
一旁的青叔给我端来一杯清茶,有点激动,眼眶仿佛都湿了:“渊少爷回来就好,老爷子可想您了,老是念叨着你。”
青叔是何家的老管家了,跟老爷子一般大的年岁,在何家待了这几十年,陪着老爷子经历了半生风雨,并不单纯只是管家而已,可谓是老爷子的战友兄弟,在何家地位特殊。
我看着不对,接过青叔递来的茶紧着追问:“青叔何以出此言?”
青叔迟疑了下没接话,反而转头去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看上去疲累之极。我打量着他,这个在C城商场上浮沉了半辈子的铁血商人,两鬓早已斑白,眼角累累的皱纹深如沟壑,此刻拄着拐杖,令人陡生生命流逝无法挽留的颓废。
“阿渊,爷爷的日子不多了,你要好好努力,何家的未来就看你了。”老爷子的说的很缓慢,好像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倾注了他所有的心力。
“爷爷,您一定会很长寿的,‘龙源’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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