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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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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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爷爷的日子不多了,你要好好努力,何家的未来就看你了。”老爷子的说的很缓慢,好像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倾注了他所有的心力。
“爷爷,您一定会很长寿的,‘龙源’不能没有你,何家更不可以没有你。”我有点被吓到,没想到老爷子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傻孩子,这个世界更新换代最是正常不过,不仅公司如此,人更是如此。爷爷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人老了终是会走的,或早或晚却都逃不脱一个死字。再说爷爷都那么大的人了,生老病死也还看得开,只是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下‘龙源’。”老爷子闭了眼一脸的凝重,眼角隐隐闪着浊泪的光。
“‘龙源’,是我看着一手扶持壮大的,何家是‘龙源’最坚实的后盾,‘龙源’亦是何家在商界生存最重要的砝码。所以,阿渊,不论处在怎样的境况,你都一定要竭尽全力保住‘龙源’,保住何家。”一字一句,皆是血泪之语,我毕竟也是何家人,闻言,隐隐有热泪在胸腔里流转冲荡。
“爷爷放心,阿渊定当竭尽全力护卫我何家,壮大‘龙源’。”除了热血沸腾的誓言,我不知我还能做些什么来表达我的热血。
老爷子很是满意我的态度,亲昵地拉了我去饭厅,说是知道我今天过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我爱吃的菜。
入席之前,趁老爷子不注意,我特地问了青叔,才得知原来上周我刚走没多久,老爷子就因为高血压病犯进了医院。不过幸好此次病发并不算严重,第三天老爷子就能安好出院了,所以老爷子特别吩咐不准惊扰我们小辈,就连我父母一辈都没能探听到消息。
“渊少爷,您是老爷最器重的子孙,老爷对您期望很高,此次病发老爷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在每况愈下,以前拼命三郎似的不要命地工作,现在终是敌不过时间,他希望他走后你能接班何家,主掌‘龙源’,将何家带到一个崭新的高度。”青叔平日并不是多话的人,但我一问起老爷子的病,他却源源不断的说了着许多话,看着青叔悲戚的神色,我也大概知道了老爷子或许真的是离大限之期不远了,心里没来由的也涌上一丝悲哀。
饭间,老爷子兴致很高,竟然不顾劝阻喝了一点红酒,在席间高谈阔论,追忆年轻时的混迹商界经历的金戈铁马。饭毕,又拉着我下了一盘棋,才进书房去处理他的每日事务。
我无聊的窝在沙发里和阮季发短信,问他吃饭没之类的废话,心却早已飞回他身边,时钟滴答的报时声让我更烦躁不安。
“我煮了饺子,开了一瓶红酒,也为你倒了一杯,就当你还坐在我的对面,与我一同度过这个不平凡的日子。”
看到阮季回复的短信,我在一刹那间跳了起来,再也坐不住了,阮季需要我,脑子里徘徊的只有这一个念头。像是中了魔般,我只想快点回到他的身边,呼吸着有他气息的空气才能觉得安心。
我穿好衣物,跟青叔简单解释了下,说是学校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我马上赶回去,青叔看我一脸焦急也不再拦我,招呼了司机送我。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回到阮季身边,也没多想便一口应承下来,坐进老宅的车往学校去。
若是我知道后来将会发生的事,我又会怎么做呢?
拒绝何家的司机送我回学校,还是在那天晚上干脆就不走?
奈何我们都不是上帝,不知道命运的恶趣味下一刻会在哪一个刻点爆发。



part8
我指引着车子一路开到阮季楼下,急慌慌地打开车门就冲上了楼,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阮季一个惊喜。
轻轻地敲了敲门,片刻门后就传来阮季清冷的声音:“谁?“
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得比较浑厚:“我是隔壁刚搬了宿舍的同学,想来找你借点东西。“
“哦。“阮季大声的应了一声踢踏着来开门,学校的门普遍隔音质量不咋样,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门后他在嘟囔着:”隔壁什么时候换人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等到门“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我一个熊抱就扑了上去,阮季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所幸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门把手,才没有酿成双层肉饼的惨剧。
“阿渊?“阮季一看衣服便认出了我,眉头又开始皱起了,”你在搞什么啊,这么晚了不留在何家过来干嘛?“
我抱着他的腰,蹭着他温热的脸庞,呵呵笑着,傻兮兮的回答:“我想你了啊,所以就回来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啊?难道说今晚你本来是打算跟某个狐狸精共度春宵,结果却被我破坏了千金一刻,因而心内郁结?”
阮季之前还是嘴角微扬,后来却是渐渐笑出了声,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轻点着我的脑袋,笑得肩膀不住地抖动,连声音也沾染了笑意:“磨人的家伙!”
人常说久别胜新婚,更兼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阮季虽分离不到一日,但却总有失去的恐惧感,如黑翼展翅徘徊于身后挥之不去,只有感觉到他拥抱的力度,感觉到彼此唇齿相依的热度,才能平定那颗不安的心。
正当我俩相依相偎难分难舍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不太应景的呼喊:“渊少爷……渊少爷……”
“底下那人是在叫你吧……”阮季微低着头,用他的额头抵着我额头,闷闷的提醒我道。
我不明就里,愣了一下:“我去看看。”
说罢,走到阳台处伸出脑袋往下望,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楼下一个伫立的影子,赫然正是刚刚送我过来的何家老宅的司机文叔。
“文叔,有什么事吗?”看我支出了个脑袋,文叔停止了叫喊,挥动着手里的东西。
“渊少爷,你的东西落下了。”我定睛一看,他手里挥动的正是我明天上课要用的一本教材,忙蹬了鞋子,急匆匆地跑下楼。
送走文叔拿了东西上楼,在楼梯口便看见阮季一幅痞子样地倚着门等我,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有几缕斜在眉边,更横生了几丝邪魅的性感。
我抱着书讪笑着迎上去,拢了拢他的睡衣领子:“呐,怎么不进去,外面挺冷的。”
他笑得更加邪肆魅惑,眼里却盛满了无辜,波光盈盈的望着我:“阿渊,刚刚我可是饿得很呢……”
他一边可怜兮兮的说着这番话,一边逮住我没有抱书的那只手,一路引导着向下,不出所料,手指触到一个火热的物体,我急忙瑟瑟地往后缩。
谁知阮季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牢牢地控制住我的身体,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大力的拉向他,我一个不察就跌入了他的怀抱。
“怎么那么等不及啊,都投怀送抱了呢,那我也不能让我家阿渊等急了啊。”阮季在我耳边这般说,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耳垂和耳后,携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痒。
话音刚落,下一刻,他双手使力便将我抱了起来,手里的书也脱手飞出。我顿时哑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在他臂弯里看他如风般杀到床边,将我轻抛上了一旁的沙发。
我瘫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他就压了下来,一幅怨妇的口气,又似小孩子般无赖撒娇:“阿渊,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我好饿好饿,你要喂饱我哦。”
对于他偶尔的撒娇行径,我是一点对付的办法也没有,只要他那双深如寒潭的双眸,波光粼粼地望着我,我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了,好像拒绝他的要求就是大逆不道。
阮季凑过来吻我,唇齿相缠,能感受到他口腔内的芬香,还是我上次给他的选的柠檬味牙膏,淡淡的清新香味渐渐也沾染弥漫至我的口腔。一点点,却不浅尝辄止,而是缓缓深入。
我就是那被煮在温水中的青蛙,渐渐被融化在这怡人舒服的温度中而忘了逃脱,等到回味过来时,已在沸水中心,为时已晚。
在阮季的吻技下,我渐渐脱力,快要化成一滩水。直到他用嘴轻轻咬开我的衬衣扣子,感觉到肩膀一凉时,才有少许的意识飞回来。
我下意识地去拉被他剥下的衬衣,身体往后挪去,奈何沙发太窄,避无可避,我无意识的推拒却换来他不满的咬噬,让我不由惊呼出声。
宿舍的门隔音效果很差,我都能听到门外走廊有人走动的声音,察觉到不远处有旁人的存在,身体就更紧绷了,触觉也更敏锐,阮季轻轻的摩擦都能引起我的一阵颤栗。但是碍于宿舍的隔音质量,我又不敢叫出来,只好死死地咬着唇,间或忍不住溢出一两声呻吟。
不多时,阮季就已将我全身上下剥光了,嘴角邪邪的上弯,唇齿流连于我的胸口腹部,留下几个红红的印痕,一路攻城掠池往下延伸。
屋子里的灯光不太亮,有点昏昏的黄,仿佛是夜雨凄风中的海面上的灯塔,而我就是那海面上漂泊无依的一叶小舟。我推拒不能,在欲海的波涛中飘摇,只得夹*紧了阮季的腰,迷迷糊糊地将唇附上去,感受他的热度。
这一夜,我们几近疯狂的做*爱。
沙发,地板,床,都是我们的战场,狭窄的屋子里散落着随意丢弃的衣物,一片凌乱昭示着我们的疯狂。
这个世界,感情是多么丁点大的事儿啊,有多少人会认认真真的去感知呢。久而久之,我们竟退化了感知爱的能力,更何况是同性之间,爱情亲情友情,谁能就分界线说出个子丑寅某呢。
什么样才是爱?是爱马仕的包包,香奈儿的香水,阿玛尼的衣服?还是一套城中心的房子?我们早已丧失了判断的标准。
但在此刻我和阮季坦诚相对,我和阮季彼此温暖,我能明确的感知到,我是被阮季爱着的,而我也在爱着他。
“美好时光总是太短暂……”歌里这样唱,生活也便这样演。
当宿舍那扇不太经用的门被撞开的刹那,我和阮季正飞翔在爱*欲的顶端,用身体和周遭攀升的温度,慰藉彼此的爱。
“砰”的一声闷响,然后是不可思议的吸气声,随后是父亲凌厉的一句:“无耻!”
我和阮季当即一愣,仿佛是两个木偶人,被割断了引线,没了牵引,便只好保持静止的姿势。
阮季比我先反应过来,忙扯了已经被挤到床下去的被子,盖住彼此裸露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赤身裸体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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