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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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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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李济源站在文书案旁,高声喊道:“升堂!”

    李师爷的话音刚落,众公差站立在大堂两旁,手里拿着水火棍,一起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异口同声道:“威——武——!”

    那两名公差将店小二带到文书案前几尺远处,一名公差断喝一声:“跪下!”

    店小二见到眼前的场面,吓得心怦怦直跳,脊梁骨直冒冷气,扑通跪倒在地。眼珠滴溜溜转着,时而偷看一眼堂上端坐着的知府刘锋。

    刘锋坐在文书案后面,面孔严肃,望一眼跪在地上的店小二,抓起惊堂木在桌面上猛啪一下;大声断喝:“堂下下跪何人?”

    店小二被惊堂木一叩,又是一声断竭,险些吓昏过去;半昫才颤声道:“小的乃是扬州城王家饭店店小二。”

    “哦!你状告何人?将状子呈上来。”知府刘锋目光炯炯,盯着堂下店小二问。

    “回知府大人话,小的没有状子,是来这里报案的。”店小二镇定一下回答。

    “报案?”知府刘锋惊疑问,“报什么案?是店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案?”

    “人命倒没出,只是遇到一个江洋大盗,盗取皇宫里的银锭,被我们软禁在店内,只等大人派公差去捉拿,以免他逃脱。”此时,店小二已神态自若。

    知府刘锋观言察sè,质疑问:“你有何凭据证明那个人是江洋大盗?”

    “证据是有的。”店小二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锭子,“大人,这银子乃是皇家专用的,上面有字迹呢。”

    “呈上来!”刘锋向侍立一旁的公差做个手势。

    一名公差从店小二手里接过银锭,双手呈到文书案前,恭恭敬敬道:“大人,您请过目。”

    知府刘锋接过银锭,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点了点头:“嗯!这银锭确实是皇家专用的。”顿了片刻,问店小二,“你是否知道那个窃贼有几锭银子?”

    “回大人话,那个窃贼在结账时,曾打开包裹,小的见他包裹里有仈jiǔ个清一sè的银锭子。小的认为他能出入皇宫,一定有非凡本事,捉拿他要出其不意。”

    “嗯!本府知道该怎么做。”刘锋又将银锭递给李济源,“师爷,你再鉴定一下,这银锭是否出于皇宫中?”
第二十三章 信王入狱(五)
    李济源接过银锭,观赏一番,点了点头:“大人,这银锭确实出于宫中;当年卑职随魏总管当差时,进入皇宫,曾看到嫔妃使用这种银子。”

    “如此说来,这银锭乃是皇家之物,那个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不得而知。”知府刘锋手托着脑门想道,“如果是王爷私访到此,我冒然抓人,对本府仕途大为不利。一旦触犯了权贵,我头上乌纱难保啊!要是不出兵抓人,让窃贼逍遥法外,如有小人暗中上奏朝庭,本府同样难辞其咎。唉!做官难,难做官;尤其像我等之类的朝庭命官,如办事不周,上对不起朝庭,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正值知府刘锋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之际,师爷李济源开口道:“大人,从物证判断,持皇家银锭之人,一究是窃贼,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应立即派公差抓人。”

    “万一抓错了,麻烦可大了。你可知道,触怒了上司,会是什仏祥的下场?”刘锋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难拿主张。

    师爷李济源焦急道:“大人,俗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必成后患。’万一抓错了人,触怒朝庭,李某愿替大人顶罪,赴京接受裁决。”

    知府刘锋听了李济源的表态,心里十分感动,立即做出表态:“既然这样,本府烦李师爷辛苦一趟,带公差随店小二去王家饭店抓捕窃贼,迅速要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他抓到知府大堂受审。”

    “下官遵令!”师爷李济源立功心切,随口应答。望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店小二道,“小二哥,你还跪着干嘛?起来前边带路。”

    “小的知道!”店小二听了命令,为之一振,即忙站起身。

    当下,师爷李济源命令一名公差替自己备马,随后又挑迭二十名公差,带着刀枪剑棍,披挂整齐,齐刷刷站在知府衙门前,等待出发。这时,那名公差已经备好马,牵在衙门外。李济源对众公差道:“诸位!俗话说得好:‘养兵千rì,用兵一时。’你们为官府当差,拿朝庭俸禄,就要为朝庭效力,那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现在扬州城内,有一名江洋大盗流窜到王家饭店用餐。为了维护扬州城的安守,保护商铺财产免遭被窃,我们立即随店小二去王家饭店缉拿盗贼,将其绳之以法。到王家饭店后,不让窃贼有喘息机会,一拥而上,将他抓获。本师爷命令,立即出发。”

    “属下遵令!”众公差异口同声,由店小二带路,向王家饭店而去。

    师爷李济源骑在马背上,随在众公差后面。。。。。。

    此时,信王朱由检在王家饭店内,因酒喝得偏高,话也就多起来。与店小二谈天说地,一发不可收拾。店小二为了稳住他,没话找着话题与他聊;不觉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

    正值这时,那名报案的店小二跨进店内。与信王聊天的店小二故意沉下脸来,问:“你出去兑银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客官等得着急呢,要不是我陪他东拉西扯,他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朱由检见店小二回来,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看来银店离这里很远吧?”

    “是的——客官!往返路程要耽担一段时间,再加上今天店内兑换银两的人很多,直到现在才回来。”店小二边说边用身体遮住朱由检的视线,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向门外招一下手。

    就在朱由检掉过头伸手抓桌上银子时,众公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店内,一拥而上。信王朱由检还没回过神来,已被公差扭翻在地,用绳索捆得严严实实。

    原来,这条计策是店小二想出来的,在回王家饭店的途中,店小二突然想到兵不血刃就能将窃贼捉拿的计策。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向李师爷说明,立即得到李济源赞同,并jīng心作了一番布置。

    信王朱由检回过神来,已被绑住双臂,无法反抗。他怒目而视店小二,厉声道:“店小二,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报告官府捉拿我?”

    “啍!”店小二冷笑一声,回应道,“你这个窃贼,偷了东西还充装好人。我报官捉拿你,就是为民除害,为扬州城所有商铺免遭被盗而报官的。”

    店小二恬不知耻,使朱由检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势利小人,我一个安分守己之人,你却害我,早知道你们扬州人这样待客,八抬轿请我也不会来的。”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可不小呢。”李济源听到朱由检于理力争,从外面闯入店内,一边打量着朱由检,一边横眉立目道,“你这个贼人,在京城到处行窃,盗了皇宫财宝,又到扬州来行窃。如果不将你拘捕归案,我们对不起扬州父老。”

    朱由检见季李济源官腔官调,心想:“难道此人乃是扬州知府刘锋?人家说刘锋为人清廉勤政,爱民如子,在阉党权倾天下、爪牙遍及全国各地之际,他出污泥而不染。像这样的好官,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于是,朱由检试探问:“请问阁下是谁?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窃贼,有何证据?”

    “啍!我明确告诉你,在下乃是扬州知府刘锋麾下的师爷李济源。”李济源冷笑一声,“本师爷说你是窃贼,那是抬举你的。至于证据吗?来呀?打开他的包裹,看还有多少赃物?”

    “是!”一名公差应声跨到桌前,解开朱由检的包裹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大人您看,都是清一sè的银锭。”

    师爷李济源跨上前来,随手抓起一只银锭观看着,过了半晌才将它放回原处,对那名公差道:“将它包好带回衙冂,这是窃贼的罪证。”

    “是!”公差应了一声,将包裹重新包好,提在手里。

    李济源以鄙夷的目光看着朱由检,讥讽道:“窃贼,人赃俱获,还有何话说?”

    此时此刻,信王朱由检是有话难分辩,心想:“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天栽在这班小人之手,是有理也说不清。不如到知府大堂见到刘锋时,再见机行事,必要时表明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朱由检反唇相讥道:“我今天落到你们之手,是有口难分辩,只有到公堂上与你们知府大人辩解。”

    “好一张伶牙俐齿,到公堂上先打你一百棍杀威棒,看你如何嘴硬。”师爷李济源吩咐两名公差,“将他押回知府大堂。”

    “是——师爷!”两名公差跨上前来,将朱由检从地上拖起来,一左一右押着他出离王家饭店。

    李济源和其他公差也随后跟了出来,几名店小二相送到门外。

    这时,街道上行人见李师爷带领公差抓人,都围上来观看。人们见朱由检生得一表人才,开始议论起来:

    这一个说:“看这个小伙子生得英姿焕发,怎么干起偷盗之事?不可思议。”

    那一个说:“也许他父母就是贼,才生下这个贼子。”

    还有一个接过话茬:“你知道他是贼吗?现在官府就像一条疯狗,到处咬人。有许多好人蒙冤受屈的,不计其数。你们这样说人家的不是,就显得不厚道了。”

    “就是,谁个没有过错?偷点东西是小事,那些贪官才是可恨之人。他们刮取民脂民膏,敲骨吸髓,与这些小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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