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教头和几名侍卫来到张乾坤寝室,给主子请安。当他们见到李济源也在此时,孙教头开口道:“知府大人早,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勤于政务,乃是我等的楷模。”
“你呀!不要给李某戴高帽子了。”李济源摆着手,“再说,我就无地自容了。真正勤于政务的,乃是你们的指挥使。他废寝忘食,起早贪黑,是真正的楷模。”
说话间,张乾坤已洗潄完毕,向众人挥一下手:“我们去后院看看?”
几人出离寝室,边走边说着话:
这个说:“喂!你夜里听到雷声没有?”
那个说:“怎么没听到?狂风怒号,雷电交加,让人听起来感到恐惧。不过,怎么光打雷、刮风,就不见下雨?让人想不明白。”
“这就是你们指挥使的杰作。”李济源接过话茬,“那狂风、雷鸣,都是指挥使为了捉拿劫牢者,所施的法术。”
另一个问:“指挥使,夜里的动静,真的是您施的法术吗?”
“嗯!”张乾坤点点头,以作回答。
众人见张乾坤默认这个事实,都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孙教头夸奖道:“张指挥使文韬武略,摆兵布阵和yīn阳之术,乃世上少有,真是个神人矣。”
张乾坤听人奉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说话间,他们已转过牢房,到了后院。几人不约而同向院内望去。整个后院内除一个池塘和少许树木外,其余什么也看不见,更没有劫狱人的影子。李济源观望一会,质疑问:“指挥使,怎么没见劫狱人被困住?难道夜里他们没来?”
“来的。”张乾坤以肯定的语气道,“在下踏罡步斗,施行法术之后,明明见两个人进入阵中,很快就进入迷幻境界,几经周折,最后在桃花阵中转悠,始终找不出返回的路。至于他们是怎么逃出迷宫?一定有世外高人暗中相助。”
张乾坤说得神乎其神,使在场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主子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也没有人反驳和追根究底。
张乾坤偏过头,见众人都以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挥一下手:“走,一起去现场看一看,他们人虽然溜走了,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
几人边走边说着话,须臾后已到后院场地上,正行之间,他们发现地上有一条破碎的纸蛇,一名侍卫不解其意,惊讶问:“指挥使,地上哪有这个玩艺?怎么又破碎了?”
“不只这一样呢?你们看北边,还有纸狼、纸虎呢;东边靠水池旁有一条纸龙。”张乾坤解释道,“这些都是本人用的道具,施法后跟真的一模一样。要是没有武功的人,吓都会被吓死。”
说着,将幻境中的情况给众人叙述一遍。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瞠目结舌。与此同时,对张乾坤敬若神明。
面对劫狱人逃脱,李济源担起心来,问:“张指挥使,那两个劫狱人逃回去,一定会勾结更多江湖人士来捣乱,到那时,扬州城不被闹得天翻地覆才怪呢。本府认为,立即通知守门的军校,关闭城门,来个全城大搜捕,捉住后将他们乱刀分尸。”
张乾坤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冷笑一声:“李知府太小看那帮江湖侠士了;关城门对付黎民百姓可以,对付那些侠士毫无作用,还会丧失许多军校的身家xìng命。他们飞檐走壁,来去无踪,就是在万马大队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况且,他们现在已经出城了。”
“出城了?”李济源大惊失sè,“他们是勾结江湖侠士了?”
“不,他们是去搬取救兵的。”张乾坤伸出手指推算一番,“扬州城将要有一场恶战。不过,鹿死谁手,现在还难以预测。”
众人听后,无不惊慌失措;他们知道,一旦扬州城被攻破,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李济源镇定一下紧张心理,试探问:“各省州县的兵力都由兵部掌控,他们去哪里搬兵?难道有地方武装反叛,与魏公背道而驰?”
“不!”张乾坤摇摇头,“各州县的驻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尤其对魏公忠贞不渝,怎能会反判?对了,你还记得太师张国纪和皇后张嫣被斩首一事吗?”
“怎么不记得?当时张皇后和张太师被押到午门外出斩,三通炮响之后,却被一阵神风刮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之后,人们众说纷纭,就连朝廷百官也测不准张太师一家在哪里?”李济源目光停在张乾坤的脸上,质疑问,“难道指挥使对张太师一家的下落,有所发现?”
“是这样的。”张乾坤解释道,“十天前,卫所一名军校回家奔丧,在路经铜城辖区的大云山时,发现陈婴庙内外有许多兵丁训练,声势浩大。当时,他以为是官兵,并没介意。待他办完丧事归队后,向张某汇报这一事实。张某听后大吃一惊,朝廷军队没有驻扎在大云山下的。于是,在下选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前去大云山侦察,他们回来汇报,让我惊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济原忍不住插嘴:“那班队伍是谁的部下?难道是朝廷哪位大臣背道而驰,暗地里训练一支人马,准备为自己退路铺奠坚强后盾,待有朝一rì时机成熟时,与魏总管分道扬镳,另立山头,打着反魏复明的旗号?甚至想改朝换代?”
“不!”张乾坤立即否定李济源的判断,“朝廷大臣虽然有不少像墙头草一样,持观望态度。但根据目前的局势,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力量暗中招募兵丁。而这支队伍兵多将广,实力浑厚,已养成了气候,乃是魏总管的心腹大患啊!”
“指挥使,你就直说吧!这支队伍到底是谁的部下?”李济源一脸焦急之sè,“打开窗户说亮话,再绕弯子,我将会被搞得一头露水,不知子丑寅卯了。”
“好,我就直说吧!”张乾坤神秘兮兮道,“据探子汇报,那班人马,正是被神风刮走的张国纪他们发展起来的。现在,他们的总兵力两万多人,战将三十余名。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扩展,已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是一支坚不可摧的劲旅。”
李济源听后,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事不宜迟,应迅速给魏总管上一道奏折,派大兵围剿。不然,一旦他们反客为主,直接威胁到京城的安全。”
第二十四章 兵伐扬州城(九)
()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调兵遣将,赶往扬州城来。”张乾坤十分自信道,“说他们威胁到京城,那是夸大其词,抬举了他们。区区两万多人马,怎能跟朝**百万大军相抗衡?那是杀鸡用牛刀,小题大做了。不是本指挥夸海口,只要他们敢来扬州城,本指挥略施点法力,便能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到时候,我们写一道奏折送上去请功。魏公会大加奖赏,破格提升,到那时名利双收;又何必现在上奏,将战功推给他人?”
李济源想了想,夸奖道:“指挥使高见,李某甘拜下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应立即关闭城门,禁止行人商贾出入。再派兵守城,做好迎敌准备。”
“嗯!这些准备是应做的事。”张乾坤挥一下手,“走,回知府大堂再商议一下;关闭城门由你通知,布防兵力由本指挥决定。”
当下,李济源、张乾坤、孙教头和几名侍卫回到知府大堂内。李济源坐于知府位置上,张乾坤、孙教头坐于文书案一侧的椅子上,几名侍卫立于他们身后。这时,已到升堂时间,公差纷纷进入大堂,手拿水火棍,分立在大堂两旁。
公差们见大堂内的气氛有点不正常,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济源扫视一眼堂上,拍一下惊堂木:“诸位安静!”
顿时,大堂内鸦雀无声,一个个手拄水火棍,亭亭玉立,肃然起敬。
“王班头请出列。”李济源望着堂下,发出命令。
王班头听到命令,即忙跨出班列,打一个千:“大人有何吩咐?”
李济源吩咐道:“你立即带一班公差,分头行动,去扬州四城门,吩咐守门人,关闭城门,一切行人杜绝出入,违令者立即抓捕。”
“小的遵令!”王班头应了声,随后亲自点了几名公差,交代一番,分头而去。
李济源分派完毕,似乎轻松了许多,转过脸对张乾坤道:“指挥使,本府的任务已布置下去,现在由你调兵遣将了。”
“现在调兵遣将为时尚早,只是暂且分配一下任务。”张乾坤吩咐孙教头,“你立即回卫所去,传本指挥命令,派两名兵丁骑马出北门,沿途侦察,有敌军向扬州移动,立即回来向本指挥汇报。另外每座城门派五十名军校把守,严加防范。”
“属下遵令!”孙教头应了一声,站起身。
就在他刚迈步时,张乾坤叫住他:“你急躁什么?我的任务还没分配完呢。”
“指挥使请讲。”孙教头转过身问,“您还有何事要分配?”
“你再将卫所的兵力集中起来,留少许看守卫所,其余都到扬州北城内安营扎寨。布置完毕,本指挥使也去北门营寨。”张乾坤挥一下手,“你去吧!”
“是!”孙教头转身而去。
当天下午,张乾坤与李济源在知府大堂内品茶谈话,一名军校来到知府大堂内,打个千道:“报告指挥使,小的奉孙教头之命,营寨在北门内安扎完毕,请您定夺。”
“很好,本指挥过一会便过去。”张乾坤回答,随即放下手中茶杯。
他的话音刚落,两名探马跨进知府大堂,打着千道:“报告指挥使,小的奉命侦察,发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