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爷路过，还以为他们家里有白事，念叨了好几句：“……最近京城是不是又闹上了疫病，怎么披麻戴孝的人这么多？”
董婉：“……”
好吧，就算让当成披麻戴孝的，这种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了，也没阻止那些中二少年，中二青年们时髦的举动。
至于少女们倾慕的对象，到大部分都是花满楼，也许在这样的时代，花满楼那样的男人真是让人连心尖都酥麻起来。
董婉把小说授权给春香楼，让美姐她们找说书先生说这个故事，先不提客人增加了多少，反正美姐那些人一个个都把花满楼当成理想目标，连现在喜欢的男人，交往之间也淡了几分。
宋编辑一口气写了三封热情洋溢的信来，一是表示祝贺，二是求后面的篇章，显然宋编辑根本不能接受这篇文没有后续。
事实上，大金鹏王完结一日之内，编辑部接到的读者询问后续的信件，就在桌子上堆了一堆，幸亏董婉给宋编辑吃了颗定心丸，让他放心，后面的篇章很快开始写，要不然宋编辑估计都想上门哭求了。
小说报能出一部大卖的作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们旗下的几个名家都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年能出一两部作品就算不错，像董卿这样写得又快又好，读者还买账的作家，绝对是值得保护的稀罕物。
稀罕物董婉小姐，今天没心情写小说大纲了，她接到一封从上海过来的信件。
是刘家的五小姐刘颖寄过来的，信里也没说有什么事儿，只说要借一百块钱，董婉不是舍不得借给她钱，但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忽然要借钱，怎么想，怎么让人心里不踏实，不过董婉最近手里头不缺钱，还是按照她留下的地址，给她汇过去一百块，又写了封信，问问刘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一封信寄过去，就如石沉大海，没了消息，要不是钱还被提走，当初那封信也确实是刘颖的笔迹，董婉都要担心那位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了半天，董婉没把这事儿告诉刘家，却托孙妈妈帮忙，拿钱找了刘家一个下人，给三姨娘捎去个封信。
刘家其他人被惊动了恐怕会是□□烦，但在董婉的记忆中，三姨娘的确很疼爱她唯一的女儿，是掏心掏肺地疼爱，作为一个母亲，想来她绝不会害了刘颖。再说，刘颖到底年纪小，经验不足，三姨娘虽说一直呆在刘家后宅里，大约也没太多的生活经验，但总比女儿更了解这个社会，让她娘亲写封信去问问情况，总比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结果最后闹出乱子连个知情人都没有要好。
不是董婉好心，而是一个正常人，知道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儿，还是和自己认识的女孩儿，可能会闯了祸，甚至已经闯了祸，就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谁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即便心里想骂刘颖这丫头片子，死在外面也是自作自受，却还是愿意为她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但她能做的最多也就这些，真让她直奔上海大都市去查探情况，她可做不到，至少现在，在她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干不出这种白痴的事情。
她要真的头脑发热，冲去上海，最大的可能是她自己跟着倒霉，也落到十分凄惨的境地。
很快要过年了。
董婉把这些烦心的东西抛在脑后，帮孙妈妈一块儿准备起年货，这次孙妈妈到很大方，各种干货，点心，坚果都买了许多，还帮着讨价还价，对这事儿特别上心，大约这个年代的人，都很看重过年，反而是董婉自己还有些不在状态。
只是一出门，到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味道，和二十一世纪完全不同的感觉，董婉不免怅惘，要是有朝一日还能回二十一世纪那该有多好，她会坐在电脑桌前，对这个时代大书特书，详详细细地描述那市井，那绝望，也描述那些激情澎湃的少年学子，说不定还会有人带着各种不同意见来跟她掐架，掐得昏天暗地也高兴。
第15章 神香
《大金鹏王》写完了，下一本，董婉列大纲，开始写决战前后，不过改了个名字，叫决‘战紫禁之巅’，似乎是一部电影的名字。
反正董婉想起来就用了，觉得这名字比决战前后有霸气些。
不得不说，董婉的记忆还算不错，她早年看古龙的小说，又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大致的情节都记得，问题是，即便如此，很多细节她也真想不起来。
为此，董婉还特意抽了好几次奖，想多抽一些记忆药片出来，奈何想要的时候就是要不到，最后抽了一堆银元，还有两组特殊物品，叫‘忘我香’。
看名字不知道是什么，看了介绍才知道，这是个点燃之后，香气笼罩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会高度集中，忘记一切，只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且还能记忆里大增，无论做什么都效果最佳，会有一种如有神助的感觉。
所以这香有个别名，叫‘神香’。
董婉觉得这东西很有用，尤其是她马上要去女学教书的时候，教比较重要，比较难的内容的时候，点一根在教室里，绝对事半功倍。
就是恐怕不太适合大班教学。
她实验了一下，这香最多能笼罩五十平米左右的小地方，换了大教室，除非多点一根，否则效果就差的太多了。
可真点那么多，未免浪费。
一组香，一共才有二十根。
介绍里面说，点燃一根，连续不断地烧的话，只能烧三天，一组二十根也就是六十天而已，两组也才一百二十天。
烧一天不可能，休息吃饭干各种杂事的时候，肯定不会用，不到关键时刻，好像也不需要用，一天能用个两三个时辰大约算最多的。
这么说来，这次抽奖虽然浪费了不少次，可只得这么一样特殊物品，就足够用上一年有余，很划算。
尤其是她马上就要去当老师，心里真有点儿忐忑，这玩意来得实在及时的很。
当然，董婉肯定不会把所有的香都用在学校。
香味的浓郁与否，对效果也有很大的影响，比如说，董婉一个人用，在点燃香之后，思维能力，理解能力，记忆力，各种素质都能一瞬间拔高到极点，多一个人享用，效果就差些，再多一个，效果就更差一点儿。
虽然在五十平米的范围内，无论什么人坐进来，都会感觉到注意力集中，思维快速运转的好处，一瞬间变天才不是梦想，可那并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和一个人享用的时候，顺便变成‘超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些都是从介绍中那些热情洋溢的推销文字里看出来的，因为前面的介绍都很靠谱，董婉觉得自己也可以相信个**成。
“……我要不要拜托肖女士，让我也去教一教数学，经济学什么的。”
只教书画，好像有一点儿浪费。
艺术当然不能说不重要，董婉如果敢说这种话，一准儿让那些为了艺术奉献终生的大师们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了事，而且即便是在眼下的乱世，如果艺术作品能够拯救人们的心灵，那它也和物理化学数学等等科目一样伟大。
但神香这种东西，如果用在学习理科知识方面，显然更有利一些，相比于文史类，理科更需要天赋能力。
只是琢磨了下，董婉也没太费心思，反正东西是好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都有用。
她晚上就点了一根，坐在书房里认认真真读书，结果一读就入了迷，那是真正一读便记住，一记住就能理解，一理解就融会贯通，感觉跟脑袋一下子就开了窍一样，太神奇，也太令人着迷。
以至于连睡觉都不想睡了，要不是孙妈妈看不过去，死命敲门，把她从书海中拖出来，董婉恐怕能熬一宿。
呃，一个副作用，这东西好归好，但容易让人沉醉在学习，或者某一样事业里不能自拔，对身体的负担应该有点儿大。
至少董婉回过神，熄了香，整个身体都不能动了，腿也是麻木的，好半天才和老太太一般挪动到床上躺下，简直难受欲死。
看来，强身健体必须放在第一位了。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刘家那边就和忘记还有个姨娘和儿子在外一样，董婉担心的，有人找到那处外宅，发现人去屋空，会报警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发生。
孙妈妈买了些年货给老街坊送去的时候，老街坊夫妇俩，都说根本没见有外人过来过，事实上，孙妈妈不去拿家用，那边连送钱都给忘了。
也是，想让人家记住个不得宠的姨娘，还有个比下人强不到哪里去的小少爷，确实不容易。
但这年，董婉还是要好好过，这是她来到清末乱世的第一个年节。
董婉和孙妈妈一起下厨，煎猪排，炸丸子，包了好多各种肉馅，素馅的饺子，又买了点儿酒，算是一家三口，凑在一处吃了个痛快。
刘山吃到了铜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弯新月。
董婉和孙妈妈也吃到了，一共包进去三枚，谁也没落下。
孙妈妈今天晚上难得开明，连刘山的杯子里也倒入点儿酒水，让他喝了不少，没一会儿孩子就晕晕乎乎地，只知道傻笑。
不知道什么人在放烟花，天空中一片金灿灿的光点儿，董婉扯开嗓子唱起了难忘今宵，越唱越动情。
多少喝了点儿酒，酒意上头，便有些糊涂，都忘了他们现在住的虽然是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洋楼，可毕竟是学校宿舍，附近也住了其他的老师。
旁边有个逃家当老师的单身男人，就让董婉这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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