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炮火前进同人)枪声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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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炮火前进同人)枪声偏冷-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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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头疼是犯病的信号,记忆没有恢复完整,眼前还会偶尔汹涌出血红。所以我不敢和别人靠得太近,怕误伤了他们,只有独自出门吹风。
  借着夜里凉风稍稍缓解了头疼,我才记起今日是农历七月初七,七夕乞巧。战火纷飞,本是不可能想到这节日的,只是打完炮楼后很久没有战事,日子平淡安定,引人去想象天长地久的模样。
  在路边坐下,止不住地去想我和书华的过去。我的枪法本没那么好,在德国不过是想在训练营里混满时日,回国凭着父亲的面子某个职位。在舞会上和书华认识以后,我们很快就成了训练营里人人称羡的一对,只是父亲很反对,因为书华父亲是军统要员,他不想和军统特务扯上关系。
  回国前,我不顾父亲的反对结了婚。回到重庆,好不容易说服父亲,没半年国军就挑人去漠北执行特殊任务,书华被挑中做了队长,父亲不许我跟去,我得知去漠北的人都是神枪手,便瞒着父亲苦练枪法,终于也被挑中去了漠北。想着这些时,即便是夏天,心底里还是透出冷来,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忽然听到有人走近,我便闪身进了隐蔽的角落,其实我不必躲的,现在他们见着我都会喊我一声阿贵丫头,笑脸盈盈。可狙击手做得久了已经养成潜伏于隐蔽处的习惯,总要身后靠上一堵墙,身前挡着一道坎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全。从这角落看去,我可以看到阿福住的屋子,那里始终没有亮灯。
  来人是雷子枫和上官于飞,他们牵着手往村口那棵挂满红布条的大树走去。听村里人说把红布条挂到那棵树上许愿特别灵。这些日子,我偷偷见过雷子枫往那树上挂过几次红布条,如今上官回来,看来这树还真有些灵气。雷子枫和上官于飞的身影在树下停留,珠联璧合的一对,就像当年的我和他。
  几番转折,我们的故事若是说出来一定是破镜重圆的佳话。然而破镜重圆终究会有裂缝,这里容不得沈书华和蒋慧云的破镜重圆,有的只有阿福和阿贵隔着这道不深不浅的裂缝遥遥相望,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夜渐深了,下起雨来,我往住处走去。路过大院,刘建功在高谈阔论地讲着他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像极了父亲讲三民主义时的场景,我忽然特别的想家,想在重庆的生活。那时母亲死得早,父亲是国军将领,就我一个女儿,疼爱得紧。离家七年,我不敢想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形,漠北的事,军统一定找上他了。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我淋得透湿,电闪雷鸣里我跌跌撞撞地一脚踩空,掉进了黑暗。
  “你躺着。”又冷又热,我艰难地睁睁眼,看不清又闭上了,像是听到焦急的声音,“烧这么烫……”
  “爸爸,我想回家……”昏黄的油灯照得眼前事物分不清是哪里,我伸手想去抓那个声音,发觉浑身酸痛,抬不起胳膊。恍惚间看到和父亲在一起的生活,那里有我和他无数次的关于书华的争吵。我喊他,想起自己荻野惠子的身份,声音就越来越低了下去。七年前,我在家和书华之间义无反顾地选了书华;七年之后我回不了家,还要忘掉书华,当初如果听爸爸的话,会不会不这样?
  喉咙正难受,便有热水喂入嘴里,缓解了干涩,再一勺勺喂进药来,再是热毛巾轻柔地擦过脸。梦境被打扰,我蜷身寻找安稳的地方,找了很久都才觉得舒服,沉睡到天明。
  “丫头,好些没?”清早听到八路军队的口号声,一下子惊起,习惯去摸枪,没摸到才缓过神来:我在峡口村,我是阿贵,八路不是我的敌人。揉揉太阳穴,烧已经退了,桌上散散乱乱地扔着药碗、水碗、水盆和毛巾,正要细想,老爹端着粥推门进来,见我起来,忙说道,“躺着躺着,别再着凉了。”
  “我……”我恍惚,昨晚……
  “丫头,昨晚你昏倒在外面,还好阿福送你回来。”老爹将粥端给我,“后来你烧得厉害,拉着阿福不放,他照顾你一晚上,才走呢。”
  “我……”我喝下一口粥,心里却是淡淡甜蜜:他终究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丫头,雷队长跟我说你是他朋友,过来躲仇家的。”老爹捞了把椅子坐下,“昨晚听你一直喊想回家,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关于身份姓名,我已再编不出其他故事来,只能摇摇头。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老爹为人随和,我没回答也就不问下去,哈哈一笑,“阿福折腾这一宿,回头别忘去谢谢人家。”
  “哦。”我尴尬应下,我们之间竟会有这么一天。
  “阿福就是不爱说话,才让人觉得冷冰冰的。其实心肠好着呢。”我听过村子里那些爱挑毛病的老人们嫌雷子枫喝醉酒闹事,嫌刘建功讲的大道理听不明白,嫌猴子石头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可就没听过有哪个人说过阿福的不好,老爹也是如此,夸起阿福就没个完,“雷队长替咱们从小鬼子那儿抢回粮食,我这把年纪扛不动重东西,都是他替我拿到家里来的……”
  我低头不语,书华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不然我也不会义无反顾地跟他走。然而现在我却觉得如果他不那么优秀,或许我们就能在重庆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不必搅进这弄人的命运里来了。
  “八路军首长来了,看来是要打团城了。团城里的小鬼子坏事做尽也该有个报应了。”老爹脸色愤愤,转而又沉重了下去,“就是这年头年轻人都上战场了,村里全剩下老人、女人……”
  “打团城?”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躲在峡口村我一直忽略了池田一定会将我叛变的消息传给军部的,军部也会通知特高课派人来收拾残局。特高课的人秘密潜伏,比池田八重更难对付,直觉告诉我这一仗很危险。
  我不顾老爹阻拦,急忙跑去雷子枫的大院。院里围着很多人,透过人缝我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个人——许博雄,对,穿着八路服装的许博雄。我连忙躲起来,前些年我在延安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他,我记得和我一起的那个日本特工开枪打中了他,看来那人是失手了。可那时许博雄刚到延安,还是国军,怎么如今就成了八路首长?
  听了个大概:许博雄手下的人负责攻打团城,要飞狐岭支队承担阻击官县和青城可能派出的日军。青城方面的力量还是很雄厚的,官县稍弱些,但这两个地方和团城又是一前一后,这样的打援难度极大。
  许博雄安排完事宜就匆匆离开了,我才知道他改头换面成了杜国华,是八路军的司令。又一个改头换面的人,我苦笑。送走一队人,雷子枫他们就一直在屋子里开会,直到蛮牛跑来说攻打团城的部队已经到了,要刘建功去接他们,众人才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书……阿福。”我喊住准备去找石头的阿福。
  “你来做什么?”阿福一愣,将我拉到一边,“快回去。”
  “现在打团城太危险了。团城里有个直属特高课的秘密军火库。”我道,“池田八重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八路军的力量根本抵挡不住的。”
  “你怎么不早说?”阿福脸色紧张,语气急切。
  “我……我怎么说我知道这些?”我理解他的紧张,却只能解释着。
  “现在全都部署下去了,明早就开打。”阿福叹一声,“猴子带弟兄们已经动身去官县了。”
  “去官县?做什么?”我问着。
  “政委的主意,要他去拖住那里的鬼子,让大部队集中力量消灭青城援军。”阿福答道,忽然正色问我,“官县驻军不多,对吧?”
  “多是不多,比青城少了一半。”我没料到刘建功会用如此险棋,让猴子带人孤军深入,冒险至极,“可就他们几个人也很难撑到打下团城。”
  “这边阻击青城的人少不得,那里只能交给猴子了。”阿福呼出口气。
  “我跟他们去。”我转身就往回走,“好歹有个照应。”
  “不行!”阿福大喝着拉住我。
  “为什么不行?除了我还有谁能去?”我不依地挣开,可他死命地拉着就是不放手。
  “阿福,怎么了?”拉扯间听见雷子枫的声音。
  趁着阿福回头,我便甩开了他,回住处拿枪。雷子枫定是希望我去支援猴子的,只因我既算不上八路的一员,也算不上他山寨的一员,阿福又处处不许我插手,他不好意思开口。但就算不为了报答他替我打点,杀鬼子也是我应当的。
  去官县的路说远不远,但小心起见,还是摸黑走了一个晚上才到。天亮了,阳光和煦,我悄悄潜进城里,寻找猴子一干人的影子。城里生活井然有序,人群熙熙攘攘,可我知道过不了多久这里会成为一片焦土,猴子他们带了不少炸药,不到撤退的时候是不会停手的。微风轻拂,吹动我身后黑色风衣的衣角,枪口闪出寒光,像匕首,直刺心脏。
  我上了屋顶观察情况,街上不时有鬼子来回巡逻,人不多,零零星星。不想让百姓无辜受伤,我打算先开枪预警,好让他们尽快躲到屋里,毕竟我的子弹认得准人,炸药炸开就不认人了。
  “叮!”瞄准了底下走近的一个鬼子,轻拉上膛,扣动扳机。那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惊得满街人四处逃散,鬼子的巡逻小队听闻枪声迅速往我这边开枪,我翻身落地,寻找下一个狙击点。
  “猴爷,我怎么像听到福哥的枪声?”捕捉到脚底有声音,微微探头一望,下面是猴子和一帮弟兄,每人抱着菜篮烟盒,装成小贩,一字排开着。猴子坐中间,边上是春喜、黑子、来旺等人,不知刚谈了什么,都还嘻嘻哈哈的。突然说话的是春喜,我认得他,这些人里除了猴子,数他功夫最好。
  “阿福?怎么可能?他跟雷爷在一块呢。”猴子摇摇头,疑惑着,“不过这会儿怎么会有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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