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开了门,客套了几句,然后笑着离开了。
付洁和黄星往床上一坐,心有灵犀似地先后舒了一口气。
单间不大,大约只有十三四个平方的样子。两张床并摆着,一台21寸的古董电视,一张桌子,还有两个床头柜,没有卫浴设施,条件是朴素了点儿,但是却能让浑身疲惫的他们,在这冰雹天里有个落脚之地。
付洁站起来,开始分床,她拍了拍黄星坐的这张,苦笑道:这张是你的,那张是我的,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躺会儿。
黄星自然能体会付洁眼神中的无奈,男女共处一室,她很不适应。
付洁说,我先去洗个澡。从坤包里拿出一件淡青色内衣,换上了旅馆配发的一次性纸拖鞋,出了门。
付洁一走,黄星忍不住一阵遐想。
突然,有人敲门。
开门,见是那刚才帮他们开房间的姑娘又折了回来。
姑娘朝里面打探了一眼,轻轻地问道:你女朋友呢?
黄星本想解释,但觉得没那个必要,便道:洗澡去了,怎么了?
姑娘眼睛一眨,神秘而轻轻地道:我跟你说呀,你们在一起滚床单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千万别把床单弄脏了知道吗,不然要被扣钱的。墙上贴的有,损坏物品价格表。
黄星差点被雷倒,她竟然比刚才那妇女还直接??
疑惑归疑惑,但黄星心里也明白了些许端倪。
姑娘接着道:我可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哟!老板娘那个人,只认钱。如果你们弄坏了里面的东西,押金肯定不会退给你们了。
黄星脸上一阵惊愕,苦笑说:敢情你们是黑店啊?
姑娘道:黑什么黑,你才黑店呢。我们是正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女孩说完后,扭身离开。
黄星顿时觉得好笑,这样的旅馆,他倒是第一次见,服务太周到了,连生活细节都要进行提示,太强悍了!
不一会儿过后,付洁洗澡回来。当她出现的时候,黄星猛地怔了一下。
好一副美女出浴图。
那么沁人心扉,让人心醉。
付洁的头发还是湿润的,披散在脸庞的两侧,几缕细发挡在眉前,本来就白晰妩媚的脸蛋显得更妩媚更迷人。足上的那双一次性拖鞋,样式古板,但穿在她的脚上,却显得格外俏美。付洁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貌似是洗过了的,攥在手里藏在背后,仿佛生怕被英星看到。她轻轻地走到窗前,打开一面窗户,将窗台上铺了一层卫生纸,把内衣平铺在上面,然后轻甩头发,满屋子都是清香的味道。
黄星盯着付洁晾好内衣,然后坐在了另一张床上,轻揽了一下头发,促进风干。
付洁说:你也去洗个澡吧,我包里有搓澡巾,还有沐浴露什么的。
黄星不太想洗。想必那公用的洗澡间设备相当陈旧古老,连个吹风机都没有。还不如坚持一晚上,等明天晚上换了宾馆或者回济南的时候,再好好洗一洗。
但是不洗吧,黄星又觉得心有不甘。今天和付洁同居一间屋,很容易摩擦出暧昧的火花,也极有可能性,弥补一下上次好事未遂的遗憾。为了打好提前量,黄星还是忍辱负重地拿了洗浴用品,去了洗澡间。
三下五除二之后,黄星洗完了澡,返回。
付洁正在拿着自带的小镜子,对镜梳花红。见黄星回来,问了句:洗完了?
黄星点了点头,苦笑地发起了牢骚:真不方便,晚上上厕所还要出去上。美女老板爱上我:妙
付洁道:行了黄星同志,将就一下嘛,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吗。古龙先生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有那么多开心如意。出门在外,难免要吃点儿苦啦。
黄星道:我不怕苦,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是怕苦了你。
付洁笑道:我才不怕呢!我以前跑业务的时候,比这还苦。我还住过几个人一块挤的那种大通铺,还有上下床的那种。五块钱一晚上,我曾经住过好几次呢。
黄星一惊:真的假的?
付洁道:当然是真的呀。
二人聊了一会儿,付洁和衣躺在了床上。
黄星也躺了下来,瞅着旁边那美丽的绝代佳人,黄星真想冲上去,弥补一下那日的遗憾。
。。。
 ;。。。 ; ; 陈炳昌瞧了瞧黄星的头部,追问了一句:那医院怎么说?
黄星见一旁呆站的房春已经是冷汗直流,心想也别吓唬他了,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于是冲他挥了挥手说:房大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来来来,坐下来喝两盅。
房春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你的头,没,没事儿了?
黄星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承蒙你手下留情。也可能是我脑袋瓜子硬实,没给我开瓢。
房春道:真的?没伤到大脑?
黄星摇头:没有。你看我现在这精神,还有这酒量,像是受了内伤的人吗?
房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
黄星接着催促了一句:坐下吧快,还站着干什么。
房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中!
然后坐在了陈炳昌旁边,陈炳昌很会意地给他倒了一杯酒,房春端起酒道:这个兄弟,还有这个……弟妹是吧。今天在火车上的事,全是我的错,冲动了冲动了。我借这杯酒,再次对我给你造成的伤害,表示真心的忏悔。这样,这顿饭我包了,然后你们来到洛阳,我尽尽地主之宜,带你们好好玩玩儿,你们说中不中?
陈炳昌也端起杯子帮房春打起了圆场:就像兄弟说的,不打不相识。我也代我房哥跟你们赔个不是,我房哥他吧,其实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今天这事儿,他的确做的很不妥。我呢也不帮他推卸什么责任,我们任打任罚。兄弟,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你今天拿啤酒瓶子再往他脑袋上蒙一下,我也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房春很机灵地跟陈炳昌唱起了双簧,一摸脑袋笑说:蒙!来兄弟,真的,你就是真给我脑袋开瓢,我绝不会眨一下眼。反正怎么说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犯了错误就得承担。
说着他果真把脑袋伸了过来。
黄星摸过了一个空啤酒瓶子,付洁用胳膊碰了他一下。
把啤酒瓶子拎在手里,黄星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房春。
房春和陈炳昌脸色煞白,心说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要以牙还牙吧?陈炳昌刚想说话,却见付洁一下子攥住了黄星的手,说道:行了黄星,你干什么呀。
黄星拨拉开付洁的手,紧紧地攥住瓶颈,在手上照晾了一下,然后朝前面一下子抡了出去。
啪,一阵清脆的爆破声。
但实际上,啤酒瓶子并没有砸在房春脑袋上,而是径直砸在了旁边的水泥地面上。
尽管如此,所有人心里都猛地打了个激灵,房春在黄星抡起啤酒瓶子的刹那,脑袋一片空白,还正在犹豫躲还是不躲的时候,啤酒瓶子已经碎了。他脸上冷汗直流,见到黄星把瓶子摔在了地上,很是不解其意,不明白他要搞什么花样。
陈炳昌扭头瞧了瞧满地的玻璃残渣,尴尬地说了句,兄弟你这是………
黄星拍了拍手,笑道:从现在开始,这关于啤酒瓶子的一页,被揭过去了,我们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儿。我看出来了,房哥也是实在人,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今天咱们能通过炳昌大哥重逢,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包括你再回到济南工作,咱还是朋友。所以说,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就跟着这个啤酒瓶滚他爷爷的?蛋去吧。你说呢房哥?
付洁倒是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黄星一直是个文文绉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艺青年,却没想到,他也能像梁山好汉一样,借题发挥,摔啤酒瓶子,骂粗口。她仿佛在刹那间又看到了一个粗放豪迈的黄星。在他身上,竟也涌动着一种粗犷的雄性之美。
中!
房春大吼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跟黄星握了握,说:兄弟,什么话我也不说了,总之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兄弟。这样,你来了咱们洛阳地界,我得尽地主之宜。这顿酒饭必须我请。服务员,过来,再加几个菜。
黄星赶快道:别,别了。已经吃撑的慌了。
房春执意道:叫不叫菜是我的事儿,吃不吃是你的事儿。
他还是执意叫来了服务员,又点了几个招牌菜。黄星摸着肚子,不动声色地松了一下腰带。
化敌为友,总有说不完的情怀,道不尽的心事。几个人又喝了十几瓶啤酒,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有余。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饭尾声之际,房春说道:这样,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找家宾馆,要住咱就住五星级的。房钱我掏。
黄星道:不用不用。一会儿你们直接回家就行,不用管我们。
房春急了:那怎么行!必须得管!这样,你们在洛阳好好玩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全包了,全负责。你在这儿先等着,我去帮你们预订房间。炳昌,申河大酒店的电话你有吗,在那里开个房间得多少钱?
陈炳昌悄悄地吐了一口舌头,心想房哥你想当冤大头吗,申河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在里面住一晚,哪怕是最低档的房间,少说也得一千五以上。他觉得朋友情义深浅,不在这个,在乎的是天长地久。于是说道:房哥,依我看啊,咱也别非逞那个有钱人了,咱就妥妥地把兄弟和弟妹安排一下,先唱个歌,然后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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