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咱也别非逞那个有钱人了,咱就妥妥地把兄弟和弟妹安排一下,先唱个歌,然后到龙新商务酒店住上一晚。哈哈,把钱省一省,能多玩儿点别的。
黄星赶快道:房哥陈哥,住的地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已经找好了。
付洁也跟着附和道:是是啊。我们在旁边找了一家宾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就休息几个小时,不用那么奢侈。
房春一摆手,酒劲儿上来,人显得格外仗义:不行。把房退了,跟我走。
付洁道:退不了了。
房春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走过来拉住黄星的手,大着舌头说:兄弟,弟妹,感情深不深,看大哥的安排。我订好房间,咱们先去唱歌。对对对,就去那家炫世ktv,那音响效果特别地好,里面的小姐长的也漂亮……
房春轻咳了一声,房春扫量了付洁一眼,意识到自已说突鲁嘴了,于是赶快改口道:当然咱也用不着找那小姐,这不是弟妹在吗,哪个小姐也不如弟妹长的好看。
他这一改口,还不如不改。付洁倒也不生气,只是自嘲地说了句: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房春道:那当然那当然。弟妹哪是那些小姐能比的了的?弟妹是人中之凤,天仙下凡。在火车上我就瞧着你长的好看,漂亮。
说到尽兴处,房春竟然上前凑近付洁,绘声绘色地道:不瞒你说,弟妹,你知道我当时坐火车上怎么想的吗?我就想啊……你看我兄弟,带着这么俊的一个媳妇儿,我看着眼红你知道吗?所以说我就由爱生恨。因为爱你,所以恨他。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不合适,但是……当然我兄弟也不是牛粪,我是打个比喻。就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当时看你们俩在一块,我嫉妒。对,是嫉妒,所以嫉妒就生恨了,所以就,就打起来了,还给兄弟下了死手……
他语无伦次的表达,让黄星有点儿哭笑不得。
黄星苦笑说:房哥,在你心里我就那么配不上你弟妹呀?
付洁悄悄地在黄星大腿上捏了一下,心说什么乱七八糟,他们认错人可以原谅,你还真把我当成是你老婆了?
房春又紧紧地握住了黄星的手,一边摇晃一边说:配得上配得上,就凭兄弟你的人品,你们俩,绝配!我跟你说,兄弟,你还真有两下子,三下两下就把我干蒙了。火车上,那家伙,我反正论真本事打不过你。所以就,就偷袭了你一下子。后悔呀,哥哥那个后悔呀。你想啊,我要是把你砸出个三短两长,那我弟妹怎么办,这么好看漂亮的弟妹靠什么生活?悲剧,活生生的悲剧嘛……
房春稀里哗啦地讲了一大通,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陈炳昌见房春喝的太高了,于是赶快抓住房春的胳膊,对黄星道:兄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房哥他喝酒不行,两瓶啤酒就能醉。你看他说了些什么呀,别见怪别见怪,绝对没有要冒犯你们的意思。
黄星道:陈大哥,要不你先送房哥回去吧,不用管我们了。'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陈炳昌道:这不太好吧,你们去哪儿?
黄星道:我们有地方。
陈炳昌稍一思量,道:这样,我先把老房送回去,然后再回来。老房他一喝多酒,还不知道要闹腾出什么事儿来呢。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开车送下他马上就回来!
黄星道:你不用回来了,你也休息休息,咱们明天见。
陈炳昌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先送他回去。
黄星帮助陈炳昌把快要烂醉如泥的房春塞进车里,目送车子驶了出去。
付洁和黄星相视一阵苦笑。付洁到前台结了一下账,然后准备和黄星出去找宾馆住下。外面的冰雹仍旧滴滴嗒嗒下个不停,付洁伸手感觉了一下,觉得冰雹的个头和力度还真不小。于是决定在旁边随便找个宾馆住下算了,凑合一晚上。
。。。
 ;。。。 ; ; 付洁脸一红,说,你瞎说什么呢。
那服务员笑道:又不知道你们结没结婚,还是叫姐姐比较稳妥。姐姐长的真漂亮。
付洁道:服务员我告诉你,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凭空乱猜。
服务员道:嘿嘿,姐还害羞了呢。
待服务员退下,付洁又给黄星碗里添了一勺甲鱼汤,黄星摸着肚子说,不能再喝了,已经到极限了。付洁说,那你再晴一会儿,上个厕所,接着喝。这锅里的汤都归你了。
这么贵的甲鱼汤,黄星当然不想浪费掉。但是他没长猪八戒那样的大肚皮,容不下这么多汤汤肉肉。
黄星说:我尽量,我尽量吧。
付洁饭量很小,不一会儿工夫便放下筷子,托着腮盯着黄星,黄星被她看羞了,吃饭喝汤的动作也变得‘淑男’了起来。
付洁突然说了一句:黄星你说,为什么我们走在一起,老被别人认为是……认为是夫妻?
黄星放下汤碗,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笑说: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付洁笑骂道:谁跟你是金童玉女啊!
黄星借着话题引申道:付总你知道吗,我最幸福的一天,就是那次去机场接你的时候。当时你带着那种工程师的孩子,别人见了都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幸福的一家人。我那时候深深地感觉到,有个老婆有个孩子,那种日子真温馨。
付洁道:有吗?谁这么认为呀?我怎么没听人说呢。
黄星道:我也这么认为。
付洁将两只胳膊摊平放在餐桌上:那你,那你当时怎么没打算跟赵晓然要个孩子?你们………
黄星微微地摇了摇头:她都一直没想跟我过下去,哪还有心思跟我生孩子。唉,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付洁道:看你这感慨。好了抓紧吃饭喝汤,给你一个小时,把菜和汤全解决掉。
黄星忍辱负重地望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苦笑说:付总,你还是杀了我吧。
付洁扑哧笑了:看你,吃个东西跟吃毒药似的,我再帮你一把,咱们一起把菜消灭干净!来来来,动手!
黄星知道付洁已经饱了,她拿起筷子来装出豪情万种,只不过是激励激励自已。付洁很懂激励,激励自已吃饭和激励员工工作,是差不多的道理。
这时候黄星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浠浠漱漱的声音,由于天已经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凭借感觉,黄星意识到,可能是下雨了。
付洁正想凑到门口看看究竟,一个男子从外面搓着手走了进来,边走边说:这天!砸巴拉子,下砸巴拉子来了,跟绿豆粒子似的那么大。
砸巴拉子,是山东的土话,是指‘冰雹’。
在他乡遇到乡音,格外亲切。黄星正愁满桌子的饭菜吃不了,见这名男子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就干脆用山东土话跟那男子对了一句:砸巴拉子?这号天还下砸巴拉子冒?
那男子先是一愣,随时脸上一阵惊喜,冲黄星追问道:老乡?
黄星道:老乡。大哥是山东哪儿的?
男子道:山东长清县的。兄弟你尼?
黄星道:近,很近。挨着。来来来大哥,坐下一块吃吧。
男子道:那多不好意思?
黄星道:老乡见老乡,坐下喝二两。
男子没再推辞,笑说,那俺就不客气了。扯了条凳子坐了下来,哈了哈手。
黄星让服务员又上了一套餐具,并要了四瓶啤酒。
付洁对黄星道:黄星你不能喝,你头上有伤,喝酒不好。
黄星摸着脑袋道:皮外伤,酒精还能消毒呢。
付洁没拗过黄星,黄星一边倒酒一边给男子引荐。男子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他叫陈炳昌,在洛阳一家工厂打工,现在是那家工厂的办公室主任。
同行,同职。这更是天大的缘分。
黄星心想,这个世道倒是奇怪,明明是济南人,偏偏要到洛阳打工;明明是洛阳人,却偏偏要到济南打工。全国这么多城市,务工者背井离乡,在外地者居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现象?
不过这位陈炳昌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尝了一口锅里的甲鱼汤,就知道这甲鱼出自黄河,是几年生的甲鱼。黄星觉得像是遇到了高人一样。表面上看,陈炳昌并无过人之处,穿着打扮也很朴素,但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妙语连珠。黄星甚至有点儿自愧不如。
一开始付洁对黄星招呼生人一起吃饭的做法,表示出了一定的不悦。但是了解下来,又觉得这位陈炳昌是个实在人,场面人,于是也倒了一杯啤酒,跟陈炳昌表示了一下。
喝到尽兴时,黄星又叫了两个菜,一盘花生米。说来也奇怪了,人逢知己精神爽,明明刚才已经吃饱了,这几瓶啤酒下去,肚子里仍然给留了地方。
半个小时后,陈炳昌接了个电话,寒暄几句后,挂断了电话。陈炳昌笑说,房东打来的,我跟房东关系很铁,他每次回来都请我喝酒。
黄星客套了说句:要不然把你房东叫过来一块喝点儿呗?
陈炳昌笑说:叫上他?好吗?也行,反正也没外人,那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付洁和黄星相视一愣,心想这陈炳昌真够实在的。
太实在了!
付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本想早点吃完回去,抓紧休息休息。谁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还喝上了。喝上就喝上吧,他乡遇老乡,喝两杯也不为过。但是喝着喝着竟然还要把房东叫过来一起喝。天理何在!
付洁想借口找个地方清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