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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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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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法言语,即使过去几月以来他让她心痛不已,即使她现在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但在这一刻,在他的怀中,她完全忘怀一切。她移坐到他的怀中,攀住他的肩,闭上眼送上自已的唇。

  下一秒,他的双臂有如钢铁般紧紧环住她,从身上所散发的热度,足以将彼此烧熔,她全身几乎虚软无力。

  这是他一直渴求的,他狂喜地闭上眼,他的清音,他死而复活的人儿,他的吻有若雨点般的洒落在她脸上,从她的脸颊滑到颈子,她的皮肤光滑细致,令人爱不释手,渐渐地他无法满足,他想要品尝更多的她。

  他腾出手轻解她的腰带,她轻薄的内衫落地,美好的胴体抱在他怀中。

  有一刻讶异,他晃晃头,“是清音吗?”他模糊地问。

  她不给他怀疑的机会,“是,我是清音。”

  他放心地怀着崇敬的心情,俯身轻柔地吮吸着,她不禁逸出一声喜悦的低吟,无法自已地拱身迎向他,几乎是完全无法思考。

  有些费力的,他从她身上抬起头,脑中仅有的一点清醒喊着让他细看一下怀中的人,她轻喘地埋首他的怀中,含泪说:“我是,我是,我是。”

  他不再开口了,全身紧绷的渴望和热潮呐喊着要挣出,他摇晃着抱起她,走向身后的卧榻。

  轰隆的雷声在窗外响起,不一会,大雨便倾盆而下,暑气被雨水沾湿,气温不禁凉爽了些。

  凌晨时分,屋外的雨渐渐小了,但滴答滴答声仍从屋顶上传来。

  曙光中,两个人影交相缱绻着,玉奴舒服的枕在卫识文的胸膛,小手则轻柔的触摸他平坦的胸肌肌理。

  卫识文望着屋顶,手则像抚摸小猫一般的触摸着她柔软的黑发。其实半夜时分,他就清醒了,也看出了怀中的人是谁。那一刻,无尽的悔恨和无助把他彻底地击挎了,他很想一走了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仁教义德让他留下了,他不能在夺走一个女子初夜后,表现得象个逃兵,虽然他和她一起是在不清醒的状况下。

  她也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子,应该说她美得让许多男人心折,多少人梦想着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而她居然还能守住清白,真是不易啊!可她却不是他爱的,似乎他把她当成了另一个故去的人,才引发了这场缠绵。他是整件事的导火索,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他,从小到大他从没如此失常过。对于一个烟花女子是不必要在意太多的,可是他不敢当她是一个平常的烟花女。

  “你还好吗?”他知道她醒了,不敢转向她。

  “嗯!”她朝他怀里钻了钻,撒娇似的说道:“在这里就很好。”

  到底是烟花女子,表现有种与众不同的不羁和大胆,他稍稍有些反感,不,也许是他的排斥,不愿认同她吧。

  “你有什么打算吗?”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

  玉奴拉开他的胳膊,披衣坐了起来,刚才的娇羞一扫而光,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人色。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你,你放心,我不会把昨夜当一回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坐起,“昨夜是个错误,我为自已的行为感到很羞耻,我不会再犯的。”

  错误、羞耻!玉奴晕了一下,觉得脚底下好像裂了一个大洞,她不断地往下掉、往下掉。“呵,要是换成现在在你身边的是那个叫清音的女子,你也会这么说吗?”痛苦吞去了她的理智,她妒忌地说道。

  “你!”卫识文双手紧握,气急地扭头瞪着她,“哼,你拿什么与她比,她是天上的星星,你不过是地上的尘埃。”

  “哈,可惜星星远挂在天边,你永远摘不到,而尘埃此时却轻落在你身边,掸也掸不去。”她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将衣服穿起,慢慢下床,不看他一眼。心中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她还是战胜不了一个死去的人。

  卫识文双拳握得更紧,以抗拒那阵阵挥之不去的心慌,愤怒地穿好衣衫,看看外面天色渐明,不一会,他该出发去广东了,可是,该死的,他又不能这样走开,她为何是初夜呢。

  “你想怎样?”他走近前,拉过她,两人对恃着。

  “怎样?”她小脸被疾愤烧得有些异常,“你和一个烟花女子一夜缠绵后,问想怎样,呵,卫大人,你书读哪里去了,当然是丢下花资走人便是。”

  “你!”卫识文不悦她这样自弃的嘲讽口吻,可又不知所措,只慌乱地瞪着她。算了,他决定后退一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赎身。”

  如果是刚才在他怀中,他温柔地这样建议,她一定会跪爬到他面前,愿意一生一世用尽了心力去深爱他,可他没有,他现在只是一个君子的被逼无奈,退而求其次,是他的道德在作怪,而不是因为他在意她。

  本来,她求的就只是一夜,那些她就不苛求了。

  她娇笑地看着他,“卫大人,你在说笑吗?你会为你留宿过的每一个烟花女赎身吗?现在官员的酬劳很多呀,你准备了多少金屋藏娇?”

  “啪!”无预期地,他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粉嫩的小脸上立刻就红肿一片,“如果你喜欢这脂粉香窝,你可以尽情留下,无人会勉强你的。”他从衣中掏出一绽白银,扔在床上,冷冷地说:“这够付你一夜的花资了吧!”

  她费力咽下喉头的硬专块,堆起一脸媚笑:“够了,卫大人,昨夜是开苞,以后你再过来,你不需这么多了。”

  卫识文不敢置信她会这样说,这哪里是他欣赏的不俗女子呀,他双唇不停地颤抖,硬是将涌上心头的往昔压下,“不会再有以后了,你这样的女子,本官不屑留宿二次。”

  他干脆拿把刀将她杀死算了,玉奴踉跄退了几步,她全身充满痛楚,再也假装不起,只得背过身去。

  “我,我走了,保重!”他深深再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她再也支撑不住,捂住脸,痛哭出声。可惜他没有转身看到。可惜她也不知,行走在雨中的卫识文,现在满心满怀都是她的身影。

  
正文:三十六,孤灯寒照雨,深竹暗浮烟   上


  二年后,云南,将军府。

  “天儿,原来你人在这呀!”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袍,长得俊武高大的男子快步走到后花园中。

  园中有两位女子,一位秀丽文静的少女正蹲在栅栏上几株盛开的菟丝花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另一位着云南白族服装的女子则撑着把伞,越步越随地跟着看花的女子身后,她俩听到声音便抬起头,同时对来人露出温暖的微笑。

  “燕大哥!”

  “将军好!”

  燕宇开心地跃到天儿的身边,低下头,“这么专心看什么呢?”

  天儿指指花蕊,燕宇凑近一看,原来蕊中有几只蚂蚁正齐力搬着个什么东西,他笑出声来,“哦,这么有趣啊,难怪天儿眼眨都不眨。”

  天儿认真地点点头,又转身过去。

  天儿完全恢复只不过才半年,看着她摘花扑蝶,一脸纯真地在园中嬉戏着,燕宇就有一种如获珍宝的喜悦。天儿讲话很少,有时还会恐惧,生人在场,她便会紧紧抓住他的手,躲在他身后,身子一个劲的颤抖,直到别人离开,她轻轻松口气,冲着他绽开一丝孩子般的笑意。

  够了,燕宇一点也不苛求。从天儿到了云南,有了意识,骨架愈合,五脏归位,再慢慢下地康复,扶着拐杖,到可以完全正常地行走,他等了一年六个月,天天看着、守着,为天儿的每一个进步欢喜流泪。遗憾的是天儿的神智仍然停留在儿时,对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每一个小生命都特别怜爱,对大地间的花花草草也很痴迷,云南四季如春,鲜花绿草处处可见,天儿最爱的就是挽个花篮到园中忙碌着,一忙就是一日,饭都不记得吃,害他有时想见她都要寻过来。

  她偏头看着小蚂蚁们终于合力把食物举出了花蕊,不禁轻抚胸口,嘴角微微左倾。阳光下,她长发飞扬,一身雪衣,腰带飘荡,燕宇悄悄地俯身下来,轻轻吻了下她的脸腮。腮边有些湿润,她双手交于身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孩童般的笑意。

  燕宇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讲有一点不足,那就是天儿根本不懂一点儿女情长。他抱她亲她,她都是孩子似的笑笑,转过头就又忙自已的去,害他一点点柔情立刻就消失在空中。

  他总不能对个孩子谈情说爱吧,现在的天儿越来越美,黑眸如春潭,一点色泽都能让他沉醉,可惜她专注的目光却不是他。

  “天儿,今日城中绸布庄送来几件新衣,我们回去看看可好?”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从地上拉起。

  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下花儿,点点头。

  “金花,你把小姐的篮子装满花,放进小姐的房内。”金花是将军府专门照顾天儿的侍女。花篮是天儿的宝贝,有一刻不看到,她就会六神无主。

  他陪着她一路走回寝楼。中途有士兵经过,看着天儿,都关心地停下问候一句,是认识的人,天儿回个淡淡的笑意,但仍要抓紧他的手。燕宇喜欢天儿对他的依赖,爱怜地包紧小手,走进楼内。

  衣柜着果然挂着几件新衣。

  天儿好奇地摊开新衣,款式跟她身上穿的差不多,都是春白色,腰带长长的,飘逸如风。云南恒温,四季只一季,衣衫不必备下很多,而燕宇一心地宠她,时不时就让绸布庄送几件过来。

  “喜欢吗?”他从背后轻拥着她,柔声问。

  天儿点头,把衣柜全部拉开,指着一柜的衣衫,“燕大哥,天儿有很多,以后不要买了。”

  “天儿大了,应该打扮得漂亮一点。天儿,燕大哥是你什么人?”每天第一问,就怕她一玩就忘光。

  “夫君!”天儿认真地回答,脸上只有盼着大人夸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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