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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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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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傅亮听了蔡廓的临去留言,觉得甚为有理,忙遣人去制止安泰,叫他不要动手。  哪里来得及,原来邢安泰随了义符王行到金昌亭。义符要在亭中歇息一会,便叫人置酒亭中,与秦娘娘饮酒解闷。安泰便遵照了徐羡之的嘱咐,命兵士将亭围往,安泰便持刃入亭,手起刀落,一个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秦娘娘,已是倒了香躯,卧在血泊中了。义符好不心痛,便拔出宝剑,和安泰在亭中奋斗。

    那亭外的军士,多喊道不要逃走了这个昏王,喊声不绝。

    义符颇有勇气,安泰却敌他不过,竟被义符且战且走,突出了重围,飞奔而逃。

    安泰率了众兵,紧紧追赶,驰越了闾门。  也是义符命中该绝,被安泰用一根门闩飞掷过去,正击中义符的腰间。义符受了伤,跌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安泰赶上前来,手起刀落,便结果了义符性命。

    那时的义符,还只十九岁。

    史家称为少帝,不提。

    且说傅亮得了去使的回报,知义符已被安泰所杀,心中甚是不安。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只好付诸一叹。遂西行至江陵诣行台,奉上了表章,并进玺绶。表文上云:臣闻否泰相隔,数穷则变,天道所以不慆,卜世所以灵长。

    乃者运距陵夷,王室艰晦,九服之命,靡所适归。高祖之业,将坠于地,端赖基厚德深,人神共奖,社稷以宁,有生获又,伏维陛下君德自然,圣明在御,孝弟著于家邦,风犹宣于藩牧,是以征祥杂恕,符瑞耀辉,宋庙神灵,乃睠西顾,万邦黎献,望景托生。臣等添符朝列,预充将命。后集休明之运,再睹太平之业。行台之上,瞻望城阙,不胜喜悦。凫藻之情,谨诣门表拜以闻。

    宜都王义隆接了这道表章,宜都将佐,闻知庐陵、营阳二王,俱被徐羡之、傅亮、谢晦所害,深恐义隆入都,也被谋害,遂纷劝义隆不可东下,免遭毒手。正是:前车覆辙原须戒,暗箭来时不易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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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第四回月夜卜金钱天心从吉风雷生帝阙圣意除凶静悄悄一个院庭,正中一只小几,几上安了个金鼎,鼎中一缕缕香烟喷出。几前有个王妃装束的女子,俯伏在地上,默默祝告。在月光之下,好不幽静,只有阶下的秋虫,唧唧鸣声,破了沉寂的空气。那女子祝祷了一回,亭亭起立。拿出一个小牙筒儿,在香上绕了三转,开了牙筒盖儿,倾出三个金钱,在她的玉掌之上,凝神端详了一会儿,重将金钱倾入筒中。又在香上绕了三转,再开筒倒出。一连来了三次。她喜孜孜的盈盈拜了八拜。才轻启朱唇唤了声瑞云。便有一个紫衣宫娃,从东首一间屋中走出,到了院庭中道:“娘娘有甚事?”那女子道:“你将几上的东西收罗好了,你可知道此时儿王爷在哪里?”  瑞云道:“在东书院,娘娘可要过去吗?”那女子点了点头。  瑞云便唤掌灯,即有两个宫娃,从东首屋中走出,掌了两盏八角红纱灯,来到院庭中。瑞云对两个掌灯的宫娃道了声:“去东书院。”两个掌灯的宫娃便掌灯前导,那女子遂袅袅婷婷的抄过东廊,到了东书院的门首暂立。

    门首侍卫见了她,都行礼致敬。她问侍卫道:“王爷可在里面?”侍卫忙回道:“在!娘娘可要进去见王爷?”她螓首微点,侍卫便揭起垂帘,喊了声:“娘娘到!”她已翩然入室。

    室中明灯四张,如同白日。靠西首一张公案前面,坐着一位少年王爷,生得剑眉虎目,隆准大耳,好不威武异常。他见那女子入室对他施礼,便微抬身子,命她坐了,道:“贤妃何事夤夜来此?”那女子道:“日间贱妾闻知王爷东下入都的事,一时难决,适间贱妾焚香中庭,默默祷祝,卜了金钱三卦,竟是大吉的卦子,特来报与王爷得知。究竟东下的事如何了?”王爷微笑道:“已经决定了。”小子写到了此处,再不表白一番,阅书的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路了。原来,那个焚香的女子,便是上回书中说着的宋主刘裕的第三个儿子封为宜都王义隆的王妃袁氏。那个少年王爷,便是徐、傅、射三相要迎他入都为帝的宜都王义隆。  上回书结束的当子,是宜都将佐劝义隆不要东下入都,防遭毒手。义隆一时莫决,袁王妃便在晚上焚香卜卦,今听王爷道已决定了,便问道:“还是决定东下入都?还是决定拒绝东下入都?”义隆王爷即在案上取了一道敕令给袁王妃,袁妃接了那道敕令观看,令文上道:皇运艰敝,数钟屯夷。仰惟崇基,感寻国故。永慕厥躬,悲慨交集。赖七百祚永,股肱忠贤,故能休否以泰,天人式序。

    猥以不德,谬降大命。顾以竞季,何以克堪。行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由写所怀,望体其心,勿为辞废。  袁妃看毕道:“王爷是决定东下了?”义隆王颔首道:“就是司马王华,他也劝我东下。他道先帝为天下立功,四海谁不畏服。虽因嗣主不纲指义符帝,人望依旧没改。徐羡之是中材寒士,傅亮是布衣诸生,并非如晋宣帝司马昭时的王大将军王敦可比。并且他们受了先帝托孤知遇的恩,决不敢突然背德。不过畏庐陵王严断,恐怕不能容他们,才将庐陵王先行除去。又恐废主存留,发生祸患,故也下此毒手,殿下尽可大胆入都!”袁妃道:“王司马所言,确是不虚。王爷此去,上顺天心,下副人望,贱妾敢为王爷预贺了!”义隆王微笑道:“接了帝位,贤妃要作王后了,也要向卿预贺呢。”义隆和袁妃闲谈了一会,便回寝室安睡。

    一宿无话,到了明日,义隆便留司马王华镇守荆州,校尉刘彦之镇守襄阳。才自率将佐发江陵,召见傅亮,问及营阳、庐陵二王的惨死,义隆悲恸呜咽,十分哀伤,左右尽皆流泪。  傅亮见义隆王友爱之情如此重厚,想着了与谋营阳、庐陵二王的亏心事,不觉汗流浃背,神情失措,几致应对不来。义隆询问一切之后,即与傅亮一同下舟。到了京师,群臣迎谒,导驾入城。乘辇入阙,百官奉上御玺,遂登太极殿,即皇帝位。

    称景平二年,为元嘉元年。追尊生母胡婕妤为太后,奉谥曰章。

    复庐陵王义真封爵,彭城王义康进号骠骑将军,南豫州刺史义恭封江夏王,册封第六皇弟义宣为竟陵王、第七皇弟义季为衡阳王。司空徐羡之授司徒、左卫将军王弘为司空、中书监傅亮加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南兖州刺史檀道济为征北将军。

    王弘与道济仍各归原地镇守。独有个领军将军谢晦,前由尚书录命除受荆州刺史,权行都督荆襄等七州诸军,此时实行除拜,加封抚军将军。本来司空徐羡之,他恐义隆入都之后,荆州重地授与他人。所以先用录命,使谢晦接任,好教他居外为援,所有精兵旧将,尽行隶属。晦尚未登程,义隆至都,谢晦便也一同与百官朝贺。  义隆帝年龄才十八,却是器宇不凡,与其兄义符之昏庸大异。他心中暗忌徐、傅、谢三人,面上却不露声色,故示优异。

    下诏命谢晦真除都督荆襄七州,谢晦好不得意,即出镇荆州。

    义隆帝便召回王华和到彦之二人,与王昙首、朱容予共襄都城戎政,这四个人俱是义隆帝心腹不提。

    到了元嘉三年,义隆帝已是亲柄政权,便下诏杀了徐羡之、傅亮、又收捕子谢晦之子秘书郎世休,与羡之之子乔之、乞奴二人,一并杀了。傅亮诸子,义隆念亮至江陵迎驾的诚心可嘉,恕了不杀。当时这个消息,传到荆州谢晦耳中,谢晦顿时晕了过去,倒在座上。左右急忙施救苏醒,又恸哭一回,先命江陵将士,为徐、傅举哀不提。隔上不多几天,谢晦又接到义隆帝诏敕。敕上道:盖闻臣生于三,事之如一,爱敬同极,岂惟名教,况乃施侔造物,义在加隆者乎?徐羡之、傅亮、谢晦,皆因缘之才,荷恩在昔,超居要重,卵翼而长,未足以譬。永初之季,天祸横流,大明倾曜,四海遏密,突受顾托,任同负图,而不能竭其股肱,尽其心力。

    送往无复言之节,事居缺忠贞之效。将顺靡记,匡救蔑闻,怀宠取容,顺成失德。虽未因惧祸以建大策,而逞其悖心,不畏不义。播迁之始,谋肆酖毒,至止未几,显行怨杀,穷凶极虐,荼毒倍加。颠沛皂隶之手,告尽逆旅之馆,都鄙哀愕,行路饮泣。故庐陵王英秀明远,风徵夙播,鲁卫之寄,朝野属情。

    羡之等暴蔑求专,岂贤畏逼,造构贝锦,成此无端,罔主蒙上,横加流屏,矫诬朝旨,致兹祸害。寄以国命而剪以仇雠,旬月之间,于肆酖毒,痛感三灵,怨结神鬼。自书契以来,异常安忍,反易天明,未有如斯之甚者也。

    昔子家从弑,郑人致讨;宋肥无辜,荡泽为戮。况逆乱倍于往衅,情深痛于国家,此而可容孰不可忍!及宜诛殛,告谢存亡。而当大事甫定,异同纷结,匡国之勋未著,莫大之罪未彰,是以远酌民心。近听舆讼,虽或讨乱,虑或难图,故忍戚含哀,怀耻累载。每念人生实难,情事未展,未尝不顾影痛心,伏枕泣血。

    今逆臣之衅,彰暴避迩。君子悲情,义徒思奋。家仇国耻,可得而雪。便命司寇,肃明典刑。晦虽据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率六师,为其遏防。可遣中领军到彦之即日电发,征北将军檀道济络绎继路,并命征虏将军刘粹断其走伏,罪止元凶,余无所问。敕示远迩,咸使闻知!

    谢晦阅毕大怒,撕了敕诏,掷于地下。便即调集了三万精兵,整装待发克期东下。晦奉上一表自讼道:臣诲言:臣昔蒙武皇帝殊常之眷,外闻政事,内谋帷幄,经纶夷险,毗赞王业。预佐命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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