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宫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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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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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姊妹三人,应当各相和爱,同事圣上,怎能够各生意见,自相残害呢?英妹妹却也太不应该了,竟在圣上面前说你的短处,我特来告知你一声,须留神些儿才好。”

    赫连容听了赫连婷的话,不禁怒道:“婷姊你怎知英妹在圣上跟前说我歹话?”赫连婷故意道:“不说也罢,只要你自己留神便是了。”赫连容哪里肯不问个底细,硬逼着要赫连婷说出。赫连婷吞吞吐吐了一回,方道:“昨夕圣上问我,你可知道赫连容背后有怨朕的说话?我听了圣上的话,很是诧异,料想圣上必有用意。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个静默自好的人,决不至会口出怨言。当时便对圣上道‘没有。’圣上也不再问了,后来我从圣上语气中探出,才明白上一夕圣上宿在英妹那里,英妹妹说了你的歹话了。”赫连容听了这些话,不禁柳眉倒竖,咬齿道:“阿英贱婢,我定不与尔干休!”赫连婷忙道:“你快不要如此暴躁,英妹妹也是年幼无知,不晓轻重,待我去警戒她一番。你也不要生气,我们三人,终是同胞亲姊妹,决不能自相摧残!”

    赫连婷说到了此处,竟眼圈儿一红,声儿哽咽起来。赫连容哪里知是伪,便也簌簌下泪道:“往日只道你婷姊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今日才知道竟错怪了你。”赫连婷见她已入自己计中,便又安慰了她一番而别。

    赫连婷随后又到赫连英那里,故意装得十分惊慌的模样。

    赫连英好不诧异,正要问她,赫连婷已是双泪直流,指了她道:“英妹妹你怎干出这般事来?”赫连英原是心虚,一听此话,不禁粉面通红,心中别别乱跳,偏要强作镇定。嗫嚅着道:“婷姊此话怎讲?”赫连婷惶急道:“英妹到了此刻,你自己干的事,还要瞒我?本来你的事,我也有知道,方才在容妹妹那里,她将你和葛恩的事告诉了我,她说要告知圣上,以免将来破露了下来,也带累受罪。给我喝住了她,叫他千万不要在圣上面前漏泄!”

    赫连英听了这一番话,早已花容失色,珠泪直流。便双膝跪倒在赫连婷面前哀求道:“此事全仗婷姊替我设法了。”赫连婷扶了她起立,便正色道:“本来此事,你也太糊涂,我和你自己亲姊妹,哪有不助你的理。但是从今以后,你却不许再与葛恩来往。容妹妹那里,我自有法儿使她不声张出来。”赫连英忙道:“我不再与葛恩来往了,你婷姊我是信得过了。只是容姊一面,她的心思究竟与我怎样,却说不定了。婷姊说有法儿使她不声张出来,不知是怎样的法儿?”赫连婷便附在英的耳上说了一番话,赫连英喜得不住的点头。赫连婷嘱咐完毕,她便姗姗自去。赫连英即命一个心腹宫娃,去招葛恩到来,没一会时候,葛恩已悄悄的踅入。赫连英将此事说了,葛恩吓得面如土色。赫连英又将赫连婷所授的计划,也附耳说给葛恩听了。葛恩沉吟一会道:“这事恐怕不能干。”赫连英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般婆子气息,你自己不要命了吗?”

    葛恩恩索了一会,猛然道:“就如此干了!”正是:祸到切身谋解策,饶了人时人不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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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第六回蜜中砒双花并命雪上霜一士轻生玉漏沉沉,炉香未残,月移花影上栏杆。皇宫禁地,在这深宵子夜,更是静悄悄无一点声息。在那朱栏回曲的花廊前,却有一个黑影,越过花廊朱栏,掩到一首屋子门前,那黑影便矮了一截。不多一会,那扇室门半启之后,黑影即已不见,室门也依旧闭上。这时室中却多了一个身长七尺开外的美男子,他一身轻装软束,腰间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他轻移脚步,走到了那罗帐低垂的牙床前,侧耳一听,知道床上睡的人,睡得正酣。他便轻轻揭起罗帏,借着灯光望到床上。便见一个美人,香息微微,睡在鸳鸯枕上,漆黑的青丝,映着朱唇粉面,娇模样好不动人。他踌躇了一会,抚一抚腰间的匕首,便揭起锦被,腾身而上。那美人儿香梦惊醒,欲待呼唤,只见匕首的寒光,在粉颈上挥来挥去的乱晃,好不怕人,吓得噤若寒蝉,开口不得。迷迷惘惘之间,那个美男子已任所欲为,玷污了她的清白。

    等到美人儿惊魂稍定,仔细一瞧那个美男子,便颤声道:“你不就是宫门侍卫葛恩吗?”那人笑道:“赫连容娘娘,是的,小人便是葛恩。”阅者看到此处,当然早已明白,上回书中赫连婷替赫连英想的,叫赫连容声张不出的妙计了。当下赫连容既被葛恩所污,她原也不是个贞节妇人,便一任葛恩,在这个当子,却听得室门又呀然在声,赫连容大惊失色,葛恩却**自然,毫不惊慌。一霎眼当子,赫连容见帐门揭起处,一个美人螓首,已伸了进来,不是赫连英是谁。赫连容还没有想到他们串成一气,见被赫连英撞破,好不惭愧。究竟赫连容不是愚人,一转念间她顿时醒悟,正想发作。那赫连英已盈盈的坐在床口上笑道:“容姊,你要原谅些儿,我也没有法,才用这一着的。”葛恩也伏在枕上叩头道:“容娘娘恕罪!”  赫连容见了这副情形,暗想身子已被玷污,声张开来,大家都没有活命,便道:“你们速速去罢,此地不可留!”不道话声未绝,门外忽报:“圣上驾到!”此语一入他们三人耳中,俱各面如土色。葛恩说了声罢,举起匕首,猛向咽喉刺进,顿时血淹锦被,命赴黄泉。这时魏主已大踏步入室,径到床前揭帐看明,狞笑了一声,道:“好!”只见赫连容拔出葛恩喉间匕首,也向咽喉刺进,鲜血四溅之间,赫连容一缕香魂,也随了葛恩去了。只剩下赫连英簌簌乱抖,面无人色。魏主焘猛叱道:“贱婢还不速死,更待何时?”可怜赫连英,哪里还有勇气取那匕首,只是抖个不停。魏主焘双目一睁,拔出腰间宝剑,向赫连英粉颈上一挥,青锋过处,已是身首分离。

    此时室外奔进一个披发的女子,两膝跪在魏主面前,掩面悲啼道:“二妹失德,触怒圣上,臣妾不能训迪二妹,以致遗丑宫闱。臣妾罪不容诛,谨请圣上处死!”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设连环计,送赫连英命的赫连婷。是夕魏主本宿在赫连婷宫中,赫连婷却故意殷勤献酒,不让魏主早寝,捱到了赫连英等聚在了一室的时候,便有一个赫连婷的心腹宫娃,特地从外面走进赫连婷宫中,故意慌慌张张。魏主起疑便叱问何事,那个宫娃伏在地上,只是叩头,却不肯说出。魏主更加动疑,逼着追问。  宫娃道:“请圣上恕小婢不死,才敢陈说。”赫连婷便叱道:“圣上命你说出,你便说出就是,因何吞吞吐吐?”那个宫娃便道:“小婢方才经过赫连容娘娘宫院时,瞥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容娘娘室中纱窗上显出,小婢疑是遇了鬼祟,所以惊慌失措,望圣上和娘娘免罪!”魏主听了,惊异万分,便欲至赫连容宫院察看。赫连婷还故意阻止,那魏主哪里肯从,遂撞破了赫连英丑事,造成了一场惨剧。

    阅者也不必小子言明,早知宫女的说词,也是赫连婷所教的了,当下知三人俱死,她又自请魏主处死。魏主见她泪落如雨,哀婉动人,分外怜惜,便扶她起来道:“此事与卿无干,卿二妹**,已死不论。”遂命内侍收拾三人尸具,用火焚化,不准宣扬泄漏,违者处死。这事便算了结,赫连婷一计除了两个亲妹妹,从此恩宠专房,心满意足。不多时日,魏主竟封赫连婷为继后不题。

    且说夏主赫连昌,自从国都统万城被魏军所破,他逃至上邽后,招集旧时兵将,又来反攻,魏将奚斤,率兵与战,赫连昌中伤被擒,押解至魏都昌平城。魏主并不将他难为,赐爵会稽公,宠爱有加。魏主又将己妹昌平公主,给与赫连昌为妻,这多是魏主听了赫连婷的话,才肯如此。那时赫连昌的兄弟赫连定,又率军犯魏,活捉了魏将奚斤。幸得豆代田救出,并虏得赫连昌的后妃,魏主便将夏后赐与豆代田,以酬其功。其后赫连定被擒,被魏主杀死,赫连昌又重行背魏,也失败受诛,夏国到了那时,赫连勃勃的子孙,才算灭尽。

    小子说到此处,又要表白南宋宫中的事了。原来宋主义隆帝,这时选得一个绝世的美人,纳入后宫。那美人,乃是吴郡人,姓潘闺名娴德,年龄只十六岁,生就一副消魂动魄的秋波,远山如翠的眉黛,吹弹得破的粉脸,樱桃般小嘴,杨柳般细腰,狭狭小金莲,真是不到三寸,吴郡中推为合郡第一美人儿。她本是小家碧玉,其父潘贵,是一个做小本经营为生的人。娴德和她的母亲赵氏,帮助做些活计,一家三口,就此将就度日。  他们的东邻,却是一家书香门第。主人胡德卿,也曾做过官儿,后因忤逆上司,削职休归,便郁郁病殁,遗下老妻金氏,幼子逸民。幸而薄有田产,金氏抚子长大,这时逸民也已十七岁了,生得风流潇洒,美貌异常。他与潘娴德既是近邻,便又时时相见,两下里郎艳女貌,女爱郎美,不免眉目传情,心心相印,只苦无缘亲近,因此未及于乱。  逸民便要求他母亲金氏遣媒说合,娶潘女为妻。哪知被金氏严斥了一番,道:“我们书香门第的人家,哪里好娶这种市侩小人的女儿,岂不辱没了胡氏门楣!”

    从此便不准逸民外出,只许在书房攻读诗书。逸民慈命难违,终日价闷闷不乐,不久便卧病在床。金氏延医服药,终是无效,日重一日。金氏只此一子,怎不忧急,后来探知系心病,就因潘家女儿而起。金氏只得顺从了儿子,便遗谋去说合。

    事有凑巧,金氏差去的媒人李婆到那潘家时,见娴德的母亲赵氏,正与一个专做媒人的朱婆讲话。李婆和朱婆,本是相熟的人,朱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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