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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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剑应如是-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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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和咄咄逼人,扬起来的时候有些像小孩子撒娇。
  然而没有什么人是不存在瑕疵的,于是他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紫枢同他是不一样的——她不是人。叶英挪开了目光,眼底却依旧映着她发丝掩映下的冷冽眉眼里带着的些许温柔,以及藏得极深刻的担心。他放空目光好一会儿才发觉,在极为不舒服的现在,他很想笑一笑,不知为何。
  叶英觉得过了好久,她终于挪开了手:“好多了。”
  他的烧退了,不如之前那么难受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因为高烧难受得睡不着,然后半夜忽然就好多了,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原来是因为紫枢拥住了自己。叶英想说些什么,然而眼皮依旧很沉重,喉咙也干得冒烟。他微微阖上眼睛,只能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冷源”离开了他,紫枢小心地掀开被子下了床,递了杯水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还要吗?”
  他发出模糊的“嗯”,她便又喂了他一杯水。
  “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她蹲在床边问他。
  他看着她模糊的影子,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她在身边,觉得格外地安心。
  “那你休息。”
  ……她要走了?叶英看着她站起来,觉得有些失望。然而他也一句话不说,只是点头,打算目送她离去。他不善于表达自己,也不愿意勉强别人。就算他舍不得她走,却也只这么看着。
  后来紫枢说,他要是不说,谁知道他想要什么。
  叶英笑,撑着额角,一贯冰冷示人的藏剑山庄大庄主眼角露出一点狡黠,声音也是带着温度的柔和,他说:“自然是你呀。”
  有时候他都很疑惑,紫枢为什么常常能了解到他隐藏在心底的愿望,她似乎能将他看透。被人看透——这对于叶英来说其实并不应该是件好事,不过,看透他的那个人是紫枢,那便不一样了。他乐意之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紫枢把杯子放回桌上,走到了窗户边,叶英知道她打算直接跳窗走了。他都已经看到她推开了窗户,然而她竟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顿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她的手撑着半开的雕花木窗回头看了他一眼,紫色的花瓣随风飘了进来,落到她的鬓发上。
  他遥遥地望着她,心底疑惑又期待。
  她又转过头去,缓缓地放下了窗,迎着他的目光重新走了回来。
  他压抑住心底的喜悦和几乎控制不住要翘起嘴角的冲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紫枢坐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叹了口气:“真该拿块镜子给你照照……我又不是铁打的心,你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地看着我,我又怎么好意思丢下你跑了。”
  什么?……叶英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可、怜、兮、兮?!他睁着因为生病而变得无神的眼睛,再因为这句话而变成了木呆呆的死鱼眼,最后选择闭上眼。
  紫枢有些凉的手落到他的头发上:“撒娇是病人的专利,没什么好害羞的。睡吧,在来人之前我陪着你。”
  叶英这会儿突然感觉到一丝难堪,然而更难堪的是紫枢又嘟囔了一句:“唔,这么看来你还有点儿可爱可取之处……”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而紫枢则是感觉手底下的额头好像烫了几分。
  接着,回忆断掉了,他醒了过来。虽然只短短地睡了不到一刻钟,他却觉得像亘古那么长。他病了,然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留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那一瞬,他突然很想见紫枢。想看她不易察觉的浅笑,想感受她抚着自己额头的温度,想听她说,我陪你。
  他想见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如同蔓草一样疯狂生长的心念驱使他伸手取了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不失从容,却能依稀看出其中的急迫。他推开窗的时候,二月春风似剪刀,瑟瑟的寒意钻进衣领,他拢了拢襟口,回身取了披风,这便往剑冢那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冒了,所以让庄花陪我一块儿病╭(╯^╰)╮
  好怕这一章已经OOC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改了!(卧槽这样说真的不会被打吗!(⊙_⊙)?
  最后,跪求评论= =

  ☆、千里奔蹄

  四十一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迭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从天泽楼到剑冢着实有相当一段距离,这条路会有多么漫长,叶英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风雅了一番,乘兴而行……
  月上中天,清辉朗照,路上铺满的银色光华被他深色的影子抠出一块突兀。四下寂寥,唯有他自己的影子在这春夜的南风中,孤独地移动。叶英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即便是深夜独自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想去圆了他的冲动。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款款的节奏,不紧不慢,甚至走得颇有韵律和风度,然而周遭只有他一个人,他要做给谁看?
  想到这里,叶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仰起头,看到空中落下的一枚粉红色的花瓣。他伸手接住,看到它躺在手心。是桃花,如同绯红的碎雪,落到自己的手中,轻盈得不真实。也不知这花瓣是从何处飘来,他环顾四周,不期然看到了郁郁葱葱的梅林。他还记得紫枢站在梅树巅的剑舞,她在梅花海中辗转腾落,风华卓绝,袖底生香,剑招飘散,落英千万……多么惊艳,多么恣意,多么、让人难忘,现在想起,又是多么心底生疼。
  叶英握着孤零零的花瓣,抿了抿唇。脚下一点,就这样消失在原地。他用上了浮萍万里身法,一刻不停地往剑冢方向移动,飞快的,恨不得立刻出现在那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啊。
  “大哥!”
  听到这一声,叶英硬生生地刹住脚步,气息未稳险些呕出一口血。他回头一看,竟是叶炜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身形步伐丝毫没有他一贯看重的风度和从容,反而处处透出“我很急,我急得四肢都不协调了”的感觉。
  “大哥你大半夜的跑这么快干什么?!”叶炜按着膝盖,一张脸憋得通红。夜风入喉,说完这句话就咳嗽起来,看他那模样像是快把肺给咳出来。
  叶英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喘匀了才问:“何事?”
  叶炜一张脸上又是焦急又是痛心:“小妹她快不行了!”
  叶英一惊,他知道小妹在他生病卧床的时候出生了,他不能下床,但是清醒的时候都会问两句关于她的话,周围的人都只说身体不好,从未提过到底如何,他精力不济,自然也没多问。叶炜今天突然告诉他他还没见过的小妹几近夭折,叶英几乎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叶炜想说什么,最后嗫嚅几下,说:“大哥你还是快去看看吧,这个我等会儿再同你说,要是还不去,怕是就见不到小妹了。”
  叶英立时调转了方向,施展轻功飘然而去。叶炜急吼吼地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叶夫人的屋子。
  叶孟秋、叶晖、叶蒙都围在床边,叶大夫大汗淋漓地为叶小六施针,叶夫人坐在床上,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儿,却硬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叶英急急地走过去,看到还没起名的他家小妹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本该嫩红的皮肤却泛着因为窒息而带来的憋红,眼角浅浅的泪水,她痛极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小小的身子瘫软在棉被上,关节各处都扎着银针。那一瞬他感觉心都被抓了一下。
  “到底如何了?”
  叶大夫无暇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叶晖说:“三阴逆脉,危在旦夕。”
  短短的八个字像一把巨锤锤到他的心底,当初也是这样锤到叶家所有人的心底。叶英盯着脆弱的小妹,看到她柔弱无力的模样,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守在旁边看着叶大夫下了一针又一针。
  时间流得很慢,一滴烛泪滑落的时间却让人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关注着叶大夫的一举一动。最后,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顿了顿,一套针法施就,豆大的汗水滴到被面上,晕开水渍。叶小六的面色慢慢好了些。
  叶夫人急急地问:“我女儿她如何?”
  叶大夫拿过叶孟秋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老夫无能,现今只能吊着六小姐一口气,必须另请高明啊……”
  叶炜立刻说:“谁?我立刻就去找他来!”
  叶大夫起身来,叶蒙已经巴巴地端了杯茶给他。几乎老了十几岁的叶大夫灌下一杯茶水:“三阴逆脉是天绝之脉呀,天下哪里有大夫医得好,即便孙药王在此,也只能续几年命,却也不知何时便夭折了。”一席话说得气氛更加沉闷。
  叶英立在床前,看着随时会闭过气去的小妹,又看看俱是一脸悲痛的家人,胸中一口气憋得难受。难道要看着小妹死掉?要看着娘亲以泪洗面?难道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由着小妹痛苦不已?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因为无人能救就绝了一搏之心?叶家的家训里有哪一条这么教的?他叶英做不到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是他的亲人,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么世界,怎么能让她死掉?!紫枢是方外之物,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而他的妹妹是活生生的人,他还不能去争取一下吗?!叶英眸光几经变幻,他捏了捏拳头,当即拂了袖,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
  叶晖抬手想去抓他的袖子,却只留下锦缎拂过手心的触感:“大哥你到哪儿去?”
  叶英头也没回地消失在门后,只有一贯清冷的声音直直地击到人心底:“万花谷。”
  “大哥你等一下啊!”叶炜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屋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半晌没说话。他们都知道叶英的意思,他要去万花谷找孙思邈。
  叶孟秋看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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