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平静。
“姐姐,我不能让你为我以身涉险,我们还是一起逃吧?我会保护你的。”楼清涟搁下手帕,转而揪住清舞的衣袖,娇颜满是担忧。
清舞望着那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淡笑摇头,“涟儿,若我们都离开了,将爹娘置于何处?你可知…你逃婚的对象不是别人。”顿了顿,深深的望了楼清涟一眼,继续道:“他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安朔王。”
楼清涟闻言,娇颜苍白,凤眸中尽是不甘与若隐若现的野心……
那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
清舞不知道她的一句‘他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安朔王’,令楼清涟的野心开始在心底深处萌根发芽。
右颊的尾状印记,色泽微微亮了亮,然后,恢复如初。
第三章 安朔王府
这日。骄阳似火,连风吹起,都带着一丝热气。清舞无奈地望了望自己一身浅紫色轻纱罗裙,突然很想穿短衣短裤在空调房里睡上个一天一夜不出来。
白色双蝶面纱半遮娇容,双蝶的位置刚好挡住右颊的尾状印记。这是楼清涟送清舞的生辰礼物。一开始,清舞以为连自己的妹妹也在嫌弃她的胎记,但是当楼清涟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裙,一模一样的面纱时,她才惊觉,那是楼清涟对她的一种保护。
清舞心里明白,这一次楼清涟逃婚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即将嫁给一个病弱王爷,其中另一个原因是,那个傻丫头,一心想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好不容易将楼清涟劝说回屋,清舞就出了南靖王府,望着面前简单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这些都是不属于她的,她不是楼清舞,只是一个冒牌货,她是二十一世纪的……
忽的,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使清舞娇颜苍白得毫无血色,腿脚微微有些发颤,险些站不稳。
为什么突然间她不知道她是谁了?为什么…她只记得楼清舞这三个字?
属于她真正的记忆,要消失了吗?
一旁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察觉到清舞的异状,忙上前搀扶,“大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清舞摇头,脸色依旧苍白,“我没事。”
“大小姐,要不改日再外出吧?你看上去好像很虚弱……”
“秋儿!我不喜欢话多的丫鬟。”清舞的声音骤然降温,没有任何温度可言,隐约似乎有不悦之意。
在秋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帘帐落下,清冷的语调宛转悠扬,“去安朔王府。”
日央时分。安朔王府大门紧闭,对门外拍门喊叫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前厅,清瘦的少年端坐在首位悠闲地品茶,而豆子站在其一旁,眼神时不时朝大门方向望去,那杂吵声不知道是花费了多少人的嗓音,使之在前厅的他们都听得到外边的sao动。
好不惹人烦心。
豆子实在是不能像坐在首位的少年那般静心,不禁开口,“爷,还要继续放任下去吗?他们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闹事……”
少年眸光平静地如同湖水般清澈,无一丝波澜,“无碍。”
“爷……”
……
前方嘈杂的声响,令马车内的清舞不禁皱了皱眉,掀帘望去,安朔王府的门外聚集了好几十个大汉在拍打门板喧嚷着,好不热闹。
放下帘帐,清舞凤眸闪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车夫,一会不要停,继续向前,一直到安朔王府的大门口!”
车夫愣了愣,“是,大小姐!”
秋儿对于清舞的话语惊愕不已,刚想劝阻,却发现聚集在安朔王府的几十个大汉通通停止拍打喊叫,转而有序地离开,仔细看大汉的眼神,会发觉灵魂好像被牵引了一般。
清舞见嘈杂声停止,不禁也好奇的再次掀帘,却惊觉安朔王府已经没了大汉,望向大汉们离开的方向,那步履死气沉沉,令清舞皱了皱眉,却也没仔细多想,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前方高挂的金色牌匾:
安朔王府。
【未时】日昳,又名日跌、日央等。(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第四章 白玉朔…你能不能不靠那么近
“大小姐,安朔王拒绝见客。”
马车内的清舞应了一声便没了言语,她已经在王府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也迟迟不见有人招待,说到底,她也是南靖王府的嫡长女,即便出落有了瑕疵,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不招待她的理由!
想到这里,清舞眸光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掀开帘帐,对站在马车旁的秋儿说,“秋儿,在随行的侍卫中将轻功最好的…带来见我。”
既然他安朔王不愿见客,那么,她楼清舞不介意当主动的那一方……
当清舞出现在安朔王府的前厅时,正好和走出前厅的清瘦少年碰了个对面,她丝毫没有做贼的心虚,反而仰首直视着面前清瘦羸弱的他。“白玉朔?”
记忆中,清舞好像记得他,那个时候他们在花谷相遇,他治病,她消胎记。
看来,传闻中花谷神医是浪得虚名。如今他依旧病怏怏,而她依旧没消除尾状胎记。
白玉朔看到突然闯入王府的清舞,原本平淡无波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涟漪,“豆子!出来送客!”
面对下达逐客令的白玉朔,清舞反倒一脸平静,“我说完来的目的,自会离……”
不等清舞说完,白玉朔直接打断她的话,厉声朝厅内喝道,“豆子!!”宽袖之下,骨节分明的手攥握成拳,望向天色逐渐变暗,苍白的面容,此时泛着隐忍地愠怒。
清舞见没人出现,不禁开口,“需要我帮你吗?”
她不介意他的不礼貌,此时的白玉朔看上去有点奇怪,也可以说,从刚刚见他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很奇怪。
白玉朔不悦地瞪了清舞一眼,不再理会她,转而快步朝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决不允许在这个时候被发现!
看着那快步离去的背影,清舞不禁皱眉,这个白玉朔比想象中还要不近人情。
刚想追上前,就听见‘嘭’的一声响,望去时,白玉朔已单膝跪地。他脸色苍白,额间直冒细汗,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啊——”
撕心裂肺般的喊声,令站在他身后的清舞莫名地颤了颤。她突然有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一步也动弹不得,凤眸顿时染上慌乱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
还未参透其中缘由,那个前一刻还单膝跪地的白玉朔已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此时他正望向她,眸中隐约有红光掠过。
与此同时,双蝶面纱下,右颊隐隐发烫,如同梦醒时,那炙热的触感。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可以感受到右颊的变化……
白玉朔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眸光复杂,正朝清舞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那步履走得很不平稳,似乎下一刻会如刚才那般,单膝跪地。
“你……”清舞欲言又止。
眼前的白玉朔此时双眸已经逐渐染红,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让她忘了要说的话。
他走到她的面前,剑眉微微紧蹙,血眸满是复杂的光,周身散发着阵阵清冷的气息,“……你是谁?”他捂着胸口处传来奇怪的感觉,血眸紧紧盯着清舞面纱下惊慌的娇颜,若隐若现。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好像他认识她很久很久……
那个人曾经说过,他是没有心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了心脏在跳动……
忽然分不清这是他的心脏,还是身体里另外一个男人的心脏。
他继续靠近,她动弹不得。
“白玉朔…你能不能不靠那么近?”
第五章 我叫墨鸢
他继续靠近,她动弹不得。
“白玉朔…你能不能不靠那么近?”
“你是谁?”他依旧执着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血色双眸此时鬼魅般的惑人心魄,似妖似媚。
清舞第一次觉得白玉朔竟然是如此的美。美得令她觉得很不真实,很……不像他。仿佛,在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即便如此,为了配合他的步调,她自报家门,“南靖王府嫡长女,楼清舞。”
亭廊中飘来阵阵木槿花香,天边是高挂而起的霞光。
狠厉之色染尽血眸,一霎那,白玉朔的手已紧紧掐住清舞白皙粉嫩的脖颈,狠声道,“你是谁?”
他执着如旧,似乎不相信清舞的回答,又似乎……这并不是他心中真正想要的答案。
白色双蝶面纱下,清舞的娇容涨红成一片,下意识不停地拍打紧掐着她脖颈的手,“放…咳咳…放…咳…手……”
安朔王府的矮墙上,此时多了两道黑影,均被开得旺盛的大树遮挡而住。一男子双眸紧盯着清舞与白玉朔的方向,另一男子则闭目养神般的盘膝而坐。
“宫主,一切顺利进行,他们相遇了。”
被唤作宫主的男子,睁开狭长的双眸,青瞳幽深,他望向白玉朔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察觉到异状的白玉朔,松开了紧掐着清舞的手,血眸扫向身后的茂盛的树,二话不说便扬掌袭去,声音冷冽,“出来!”
树木倒塌,树枝四分五裂,葱绿的叶子飘飘而落,矮墙上已不见黑影。
“咳咳咳……”
得到松懈的清舞,想后退,却发现依旧动弹不得。凤眸逐渐染上怒气,“白玉朔,你小人!”
“我叫墨鸢!”音落之际,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