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
何婉茹还是很爽快,说完就收拾东西,她的东西很少,所有的家当也只是小小的一包。臭蛋倒有点吃惊:
“你不怕被我骗?”
何婉茹把收拾好的包放到床上,又重新坐下,看着他瘦弱的身子:
“没什么可怕的,你防着我点就好了。”
说完就笑,臭蛋也笑:
“我也不怕,我那儿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反正房子你也搬不走。”
臭蛋家是老式的两居室,房间很小,阴面的房间里有一套半旧的音响,桌子上摆满了cd,其他就是一些小玩意,一个可录音的麦克风,一张单人床,被子还没叠。看来,的确如他自己所说,工作的时候就睡这里。另一个向阳的房间大一点,也很简单,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柜,茶几上一台小小的电视机,dVd机,茶几下一层散放着几张碟片,沙倒是又大又宽,看上去好像比床还舒服。
臭蛋从衣橱里找出一件印着某某音乐节的白色T恤,扔给何婉茹当睡衣,放好洗澡水,就自顾自地坐在沙上打开电视看碟。
何婉茹很快洗好了出来,凹凸有致的身体在大大的T恤里更显得妩媚,两颊被水气蒸得红红的,长很随意地散在肩上,一绺一绺地滚着水珠,臭蛋不由得呆了一下,很快又移开眼睛,拿了睡衣去洗澡。
碟片是一个港产a片,镜头很暴露,演员倒还顺眼,何婉茹没有刻意去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沙上接着看。不多时,臭蛋洗好了出来,碟片还在放,不时有“嗯嗯啊啊”的声音从从电视里传出来。他坐在她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她身上凉凉的,头还没干透,他的吻就从头开始,慢慢转移到裸露的皮肤上,她抱住他的头,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暖意,他的吻越来越烫,越来越深,两人同时呻吟着倒在沙上。
臭蛋在沙上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女孩儿不在身边,也不在床上,循着声音找过去,她正在厨房忙活,还穿着那件肥大的T恤,旁边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电饭锅里蒸着米饭,菜和汤配的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让人不禁食欲大增。
“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她头也不回地对他说,继续忙自己的。臭蛋忽然感到心里轻轻地动了一下,就端了菜和汤,坐到餐桌旁等她。
何婉茹做的菜很清淡,很合臭蛋的胃口,他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她看上去也不生分,狼吞虎咽地使劲往嘴里扒拉,两个人都不说话,一起埋头苦干,桌子上很快就风卷残云了。
饭后,臭蛋打着饱嗝进了工作室,留下女孩儿在厨房“洗刷刷”。
晚上,臭蛋没演出,提出送她去三原色上班,后者一边很卖力地用墩布对付地板上的一块污渍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他说:
“我不去酒吧了。”
他一时没听明白,脸上挂个问号看着她:
“哦,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觉得对不起馨姐,喏。”
她用下巴点着桌子上的一页纸向他示意,他拿过来看,黑体字的大标题写的是“xx年全国推新人大赛北京赛区比赛章程”。
他大概看了一下,问:
“你想报哪个项目?”
“影视表演。”
她还在对付那块污渍,因为用力脸上多了点潮红,他看着看着没来由地心往下一沉,终归是萍水相逢,虽然她现在属于他,但他知道,他注定留不住她。但是,对于这个刚刚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儿,他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依恋。
“还有两个月海选就开始了,你以前学过表演吗?”
“没有,这两个月就是我的学习期。”
她很从容地回答,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去哪里学?”
“找影视学院的老师学,但是。”
她终于把那块污渍擦干净,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有点踌躇:
“你,能借我学费吗?”
不待他回答,她又急急地说:
“最起码半年之内,我留在这里,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收拾家,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他笑:
“你很有心计吗!看来,我还真是得防着点,不过,我也没有很多钱,你大概需要多少?”
“两万吧,如果你不同意也没事,我想别的办法,你别犯难。”
她像在卖一件什么东西,又好像完全不在乎结果,概不强求,愿者上钩。
“两万我能拿出来,就按你说的办。”
他把她拉到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说:
“宝贝,衷心地希望你成功!不过,你刚刚说的业务范围落了一项……”
她缠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颈,两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她起身把他拉到床上,用行动做了填补。
………【第83章 四月围城】………
王喆这几天显得心浮气躁,完全没了底气,周欣的模样老在眼前晃。时隔三年,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恨他,是准备和他一起生活还是看看就走……她从电视上看到他,是欣喜?惆怅?愤怒?还是伤心?
春晚以后,他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回去看看她,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沉浸在对未来的遐想里,他一度把她忘得干干净净,包括剧团、团长、师傅、父亲,还有生他养他的那个小村子,甚至,有好久,他都没想起母亲了。
想到这些,他为自己感到羞愧,一个人,怎么可以忘本呢!
现在,她来了,该来的终归都要来!他完全可以趁拍戏的空档飞回北京去看看她的,在剧组,他的戏份不是最多,大多时候是看别人拍。但是,他告诫自己,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机不可失,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他压抑着自己,不要拨家里的电话,而且,即使电话接通了,他又能够如何面对她呢?仿佛有默契似的,周欣的电话也从来没有打过来。
白菱离开的时候,很仗义地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嫂子的。这点他相信,这位白姑娘虽然称不上出淤泥而不染,却也是个热心肠,总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和周欣的性格很有一拼,也许,她们会很投缘,她来北京的这几天也许会很开心,尽管见不到他。他愿意这样想,也只能这样想。
《付与东风》原定在三亚的拍摄期为三个月,接下来要回北京取景,由于进展顺利,提前两周完成任务,四月中旬,王喆随剧组回到了北京。
四月的北京喜怒无常,刚刚还是阳光明媚,转眼又沙尘四起,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可是,你又能把它怎么样呢?对于无力改变的东西,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接受,并且尽快适应。
和周欣的重逢,王喆设想了千百种可能:欣喜若狂、悲喜交加、抱头痛哭,声泪俱下,抑或波澜不兴,相对无言。打开家门的刹那,他现,自己心里只剩下想念,还有积满胸腔的暖暖的牵挂,是那种对爱人的牵挂,他已经三年没有见她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臆想中的场景,居然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北京三年的心酸和苦闷,有了扑到爱人怀里大哭一场的渴望,到后来,他真的被自己感动了,几乎是含着眼泪打开了家门。
可是,没有人,家里依然是他走时的样子,完全没有另一个人住过的痕迹,感觉稍微灵敏点的人,都能嗅到那种毫无生气的空旷和冰冷。
周欣在哪里呢?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拨通了白菱的电话,白菱在电话里边的声音很慵懒,带着很重的起床气:
“你回来啦?”
“我媳妇在哪里?你没和她在一起吗?”
王喆冲口而出,语气里充满了指责的意味。
“哈哈……”
白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完全没理会王喆的愤怒。
“快说,你想急死我啊。”
王喆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会把她从电话线里拽出来,踢上两脚。
“还用问我?你没看报纸吗?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媳妇住哪……”
白菱故意拿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王喆等不及,早扔下电话冲出门去。
他从来不定报纸,床头堆满了电影画报和电视杂志,他也没有读报的习惯,尽管当初正是一张报纸让他从安兴县城来到北京。
小区门口就有报摊,王喆刚站到那儿,卖报的大婶就皱着眉头来回打量他,他瞪大眼睛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大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却还忍不住翻着眼皮偷偷看他。
他没兴趣对付这个老女人,只管看报,随手一翻,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标题直入眼帘:
“小笑星初出茅庐,大老婆千里寻夫”,“出名便抛妻是定律吗?”,“明星拍片忙,两女对对碰”……,标题下面,有他的巨幅生活照、剧照,周欣惊恐万分的表情,周欣和白菱的合影,他和周欣在一起的拼接照……各种各样,铺天盖地的照片,占满了各种报纸的娱乐版。
王喆脑袋“嗡”一声,立时懵住,好一会,才缓过神儿来,手忙脚乱地递过十块钱,把每种报纸各敛了一份,也顾不上卖报大婶在后边喊他找零,就目不斜视,一路小跑着回到家!
那些想象力丰富到可以去做悬疑剧编剧的娱乐记者通过臆断及推理,彻底对他的身世来了个刨根问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不但出道之前的所有经历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并着重刻画他和周欣的恋情,并根据自己的主观推断把他离开安兴县城的时间改为春晚以后,这样,他就化身为活生生的现代陈世美的标本,而周欣,无疑被视为苦命的秦香莲。
他们以卫道者身份从前到后,从左到右,由外及里,由浅入深,对他进行了全方位剖析,追根溯源地指责他不配上春晚,不配上央视,更辜负了众多崇拜者的拥护及广大粉丝的爱戴,基本上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像这样的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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