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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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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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荣某不愿林大人一声清名受此所累,也不愿朝庭失去一位有为之臣,因此——”说至此水溶募的将声音一沉:“荣某即使不愿,也不得不得罪了!”说完将长袖一挥:“所有林府的人听命,男女各站一排,将自己的名姓一一禀报上来。”

  立即有数个侍卫站了出来,用明晃晃的刀剑逼着林府诸人站成两排,接着两个文士模样的人拿着纸笔去作询问。

  江水顿时比先前还要汹涌,随风腾起大朵大朵的浪花,并一波一波争挤着向岸边涌来。

  黛玉知道,现下自己什么也不能说,除非要将事情往恶处推。但是,就这样坐以待毙么?

  密旨,忽然之间,这两个字眼浮上黛玉心间:既要密,那就有不愿公诸与众的缘由。那么,在朝庭没有决定公开之前,自己的父亲还是朝庭钦封的巡盐御史!

  想至此,黛玉笑了,虽然那笑容比天气还要清冷:“大人,要寻林瑾瑶你只管寻,要想寻证也尽管问,只是,请快一些,天寒地冻,我父亲又卧病在床,黛玉不能在此多作耽搁。”

  “姑娘,现在恐怕没有你讲话的余地!”雪花自天穹漫无边际的飘落下来,冰天雪地间只余水溶那亮如寒星的眸子:“有几句话我想亲自问你——”

  “姑娘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将林瑾瑶偷梁换柱的?”水溶面上看不出喜怒,眸中却有遮掩不住的疑虑。

  “大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在京城呆了几年,和姐姐已是多年未见,”黛玉心中拿定主意,除非这位‘荣大人’真将姐姐‘捉拿归案’,否则自己决不吐露半丝真情。

  “姑娘既不承认,为何如此天气要到江边来?还有林大人的如夫人——又如何在短短时间内恢复的竟和常人一般?”任风雪扑面,水溶盯紧黛玉的面容,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松。

  “古人常说‘凭水临吊’,忆起母亲自嫁给父亲后,并未回过金陵一次,”黛玉垂下眼睑,怕眸中的不安泄露心中的恐慌:“因此来江边一为祭拜,二为替亡母完成心愿——,今日腊月十五,往常日母亲都会领着我到江边来临水思亲。”

  “至于云姨娘,因感念母亲在世之日善待于她,必要尽一份心力,因而执意跟了来,”黛玉瞥向云姨娘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大人请看,她哪里好了,分明是强撑着身子。”

  听到黛玉滴水不漏的回答,水溶的眸子怒意渐盛,只是又似想起了什么,努力将怒火制隐了下来——江中的船已驶离了岸边,向着江心追过去。

  “姑娘不承认?”水溶忽然一笑,那笑容像冬阳照亮了乌沉的天气,声音也一反方才的步步紧逼:“其实我已猜到了。”

  “林瑾瑶本藏在李府,李氏姐妹借栖灵寺之行将她藏至轿内,她应该和其中一个共搭一抬轿子。”水溶眸子已恢复平静,清悦的嗓音就像述说一出动人心魄的戏文:“到了栖灵寺,又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进了林姑娘你的轿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了出来。”

  “姑娘和李氏姐妹,共同唱了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戏码,以遮尽耳目的方法骗过了以细心著称的裘大人。”

  “林姑娘,我猜的对不对?”水溶的话还在继续,而那江水已于眨眼间奔涌到岸边,打湿了黛玉的绣罗裙。

  天气似乎更阴沉了,雪也更大了,黛玉的身子冷的有些抖,似乎寒意都聚集到了脚下:“荣大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林瑾瑶。”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大红羽缎披风,黛玉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话,使自己无法回答。

  “那就等我将她带到扬州府衙时再让姑娘给我肯定的答复吧。”水溶眸中的深沉已尽褪,黛玉发现他的情绪就如那扬子江上的江水:不知什么时候翻腾,又不知什么时候平静。

  “好,如果大人真能将姐姐‘找’回来,那林氏一门必将感念大人,”黛玉努力抵抗着侵骨的寒意:“大人,往常日扬州城的冬日虽没有春日的温暖,也绝不似今冬的寒意,这扬州城也在以独特的方式迎接大人的降临吧。”

  “扬州城的天气如何幻化并不要紧,姑娘和林府一众的安危才是姑娘应该考虑的,”水溶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视线已从黛玉的面容离开:“既然林姑娘说没有见过林瑾瑶,就当她是自己乘船逃走好了。”

  水溶用手势示意侍卫们退后:“姑娘回府照顾林大人吧,日后我不希望再见到姑娘你。”

  “如有可能,黛玉也不想再见大人,”黛玉松了一口气:“好在黛玉已决定留在父亲身边,而大人不管此行成功或者失败,都离不开京城的繁华和帝王的荣宠!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担心再次碰到了。”

  雪,在二人面前不停的飞舞回旋,密集的好似最飘忽的轻纱,让彼此看不清彼此——,只是那寒意,已似侵入了骨髓,冷入了心间……

  钦差的另一面

  是夜,置身于联珠帐内的黛玉辗转于卧榻,久久不能入睡。

  “姑娘,老爷听说大小姐平安离开扬州后,那病也似好了很多,”雪雁欲将灯移出,却于无意间发现黛玉还静悄悄睁着一双秀目。

  “心病还须心药医,家中连遭变故,又有姐姐的事扰他心神,怎能不愁出病来?”黛玉看雪雁一眼:“你也是的,怎能穿这么单薄?天寒地冻的,小心邪神侵体。”

  “晓得了,这就去榻上焐着去。”雪雁端着灯小心的往外屋走:“紫鹃姐姐大概有些水土不服,这些天一直强撑着,姑娘遇事就唤我吧。”

  黛玉点点头:“你去睡吧,大冷天的,能有什么事呢?!”说完翻过身面朝里而卧。

  雪雁却迟疑一下:“姑娘,你说,大小姐能逃过那钦差大人的追捕吗?”

  “姐姐虽说是一个女孩儿家,但因自幼和她师父去过一些地方,加上为人又那么的冰雪聪明,应该能躲过此劫吧。”黛玉闻言心内一沉,却不动声色的翻转过身子:“我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们,这件事万不要在家内说起了,你怎么又提?”

  “没事,只是方才忽然想了起来,”雪雁回过头,秀气的脸上隐有泪痕出现:“姑娘,林府才是雪雁的家。他乡再好,终是客居之地。今番回到这里,姑娘不会再回金陵了吧?”

  “这……”黛玉再没想到雪雁会问出此话,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我不该问,总之姑娘在哪里,雪雁就会在哪里。”雪雁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像春月和秋水,大小姐做了居士,她们也跟着吃起了斋,那样子虽说旁的人替她们难过,殊不知正是她们的福气。”

  “雪儿,你说的可真好,岂不知这也是我的心里话,你放心,你尚能做到如此,何况我这个林家的女儿呢?”黛玉听了这些话十分动情,不禁于绣枕上斜支起身子:“咱们家现在是正当灾,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闻言雪雁丢下灯跑到黛玉榻前,将脸埋在黛玉的榻上恸哭出声:“姑娘,你信我就好,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黛玉一愣:“傻丫头,这是什么话,你是自小儿就跟着我的,我怎会不喜欢你了呢?”

  黛玉委实被雪雁的话惊愣了好一阵,劝了半响方安定了她的心神:原来,这丫头的心竟然细到了这个地步——栖灵寺内,因要协助林瑾瑶进入云姨娘的轿内,是而派了较细心的紫鹃。没想到倒给雪雁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好费劲将雪雁劝出了屋子,黛玉辗转一阵也渐渐困了起来:回不回金陵,自己还没有时间想这些,目前最当紧的就是林府如何渡过面前的难关——,那荣钦差,虽说在江边放过了自己,谁知道会不会再次来找林府的麻烦呢?

  然后又想到一个更紧要的问题:姐姐,是否如我所愿逃出了生天呢?想到此处又往事情的起因想——到底,大娘是从哪里弄来这些要命的御用宝物!

  思绪纷纷,耳听着五更的梆子响过才渐渐合了双眼:

  梦中:“大娘,这个杯子为什么只有一耳,旁边还有小字‘王恺珍玩’,您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东西呢”?幼时的黛玉笑吟吟对着一个玉石所铸的容器左瞧右看,目中全是希罕神色。

  “哦,这个啊……,是旁人送我的,”大娘甄氏正在旁边看丫头给鹦鹉洗澡,闻言慌将目光转回:“黛姐儿,这东西你见了也就罢了,万不要说给旁人听。”说完即唤丫头:“将这个收起来,以后我要是知道谁敢将它再拿出来,一定打断他的腿!”

  黛玉却有些不解,一面瞧着丫头低头收那东西,一面又眨眨眼睛,凑上前悄悄扯住大娘的衣袖:“您放心,我一定不说给别人,连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告诉。”

  甄氏便笑:“还是你听话,竟比你姐姐还要懂事了。”

  黛玉也跟着笑了。

  接着梦境又转到扬州江面:风雪飘摇中,全身戎装的兵卫们驾着十数只官船围追堵截浪尖上的一艘小船,那小船却临危不惧,一边四处躲闪一边向前疾驰,眼看着左冲右突就要出了险境,忽然前方又倏地出现一艘四帆四桅的大船,船头站一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犯官之女林瑾瑶,你还想逃么?”

  然后小船上就出现一名丽色女子:“你们这些狗官,已经逼死了我的父母,难道还妄想拿走我这些宝物吗?”

  说完带一丝绝望的笑容拽出一个沉香色的木制箱子:“你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今日就抱着它一起跳进这滚滚江水中,让你什么也得不到。”言毕猛的将箱子往水内一推,接着翻身跃下深不见底的江心。

  “啊,姐姐!”黛玉一下子惊醒了。伸手一摸,冷汗早湿透了自己的亵衣。而那窗外,不知是雪光映射还是怎的,天色已微微亮了起来。

  而李守业别院的水榭内,水溶一身月白内衫满面怒容的盯着面前跪伏在脚下的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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