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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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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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拉着黛玉袖子往凤藻宫内边行边行:“旨意是午时让夏守忠去宣的,‘早则今晚,晚则明晨’太子爷和昊清就会回来了!”

  “你说,眼看着事情由大化小,由小化无,我们除了要感谢太后、皇上的隆恩外,咱们还要担心个什么劲儿呢!”太子妃最后用这句话来结尾。

  黛玉听到这些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她不是听不出太子妃话语中字字透出水溶和太子命运息息相关的潜台词,太子妃在暗示自己东宫分明知道水淇死的真正原因。

  可这有如何,她在威胁自己么?黛玉扯扯唇角,回头望白雪茫茫:自己目前除了担心水溶的安危外,就是面前大家对元春之死的看法了。——宫里的人,心果然都是冷的,没有一个人真正为元春的凄惨悲凉结局掉一滴泪,她们连敷衍一下都不肯!

  “贤德妃娘家的人呢?”迈入放置棺椁的偏殿时黛玉轻声问。

  “哦,皇上说了,贤德妃入宫,即是皇家的人,按祖制,外戚外臣一概不得入内,她们家的人都在九华门外和其他人一起呢。”太子妃看黛玉一眼道。

  黛玉不再发话,她松开太子妃的手往放置元春的棺椁前走:许多的宫妃、彩嫔、帝姬公主们素服白衫或站或坐在其前,她们大多认得黛玉,也明白元春和黛玉的姻亲关系,因此大家都自觉让开一条道: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走至跟前,就有凤藻宫值事的昭容吩咐“供茶烧纸!”就有一身重孝的宫女跪行奉上纸钱。紫鹃接过,先扶着黛玉向棺而跪,接着将那烧纸在灵前长明灯上引着,黛玉便在那火光中滴下泪来——她不肯呜咽出声,然那停不了的泪如断线珍珠般滴个不停,眼见是伤心到了极点,她边流泪边想,到底是自己家连累了元春姐姐还是这吃人的宫庭容不下善良的人。

  很快纸燃尽,旁边昭容近前扶黛玉起身,站起之际黛玉向那棺椁中看:元春虽面上蒙了白纱,那周身的服饰却是华丽到极至,只怕比她生前贵为宠妃时更奢华了许多,可这又如何,这不过是帝王掩饰自己歹毒的下作手段罢了——

  却在悲痛难忍之时,黛玉的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有人扯着她向后猛退几步:“林王妃,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扯住黛玉的人是淳王妃,她脸上的痛相较别人不知重了几分:“你这不是让贤德妃走的不安宁吗?她已经如此了,你就让她安心的去吧,何况宫庭有忌讳——生者滴泪至死者官椁,那她也……”

  那她也会步死者的后尘。黛玉知道淳王妃未说完的话。她怎么能不知道,这并不是宫中的说法,民间亦是如此。这些出身显贵的女子们大约猜想不到,三年前葬父之时自己已经知道了许多可为与不可为。

  “你已经祭过了,快转回去吧,”淳王妃见黛玉哭成那样,便哀叹了一声:“其时太后是有旨的,不让你知道——北静王爷离宫前特意去向太后说的。

  是谁又将你领了来!白辜负了王爷待你的一片心。”

  是啊——,其实若不是自己听那尹姓宫女之言,自己压根儿想不到元春会这么快就起灵,按制身份较高的宫妃亡故,一般都要停灵二十一天,并请多少道士、和尚念经超度亡灵。有些受圣宠的甚至会做足七七四十九场方肯罢手,何况是身份只在皇后一人之下的凤藻宫尚书贾元春呢?!

  那么,皇上是想尽快遮掩自己的罪行,他不想再面对那铁网山曾出力为自己争取得生机的逝去亡灵了吧——,尤其是起事人水淇也已亡故的情形下。

  黛玉转出凤藻宫时如是想。

  身后,送她出来的太子妃在她的背后皱起了眉:果被那吴娘娘说对了,她竟真来了——,活该你日后和人家分享一个丈夫,竟连别人处心积虑的算计你都不知晓,白让我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

  而黛玉冷静下来也觉出了自己来这里的不妥:虽说淳王妃扯的自己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可那急切却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水溶果然是向太后请了命,太后也果真让人瞒着自己。——他,是怕自己见着大表姐那冰冷的尸身伤心么?或是,还有别的什么……黛玉任风雪扑打着自己的面庞。

  也许是别有深意吧,可是,在这个时候,在只能见表姐最后一面的此时,在我能尽力送她亡灵的目前,我却不能这么的瞻前顾后。

  就象我当初,明知道和宝玉口角,甚至于气得他砸那通灵宝玉——,明知会为此引得二舅母怪我怨我,可事到临头,却依然我行我素的约束不住自己。这,就是自己无法向宝姐姐一样受众人喜爱的原因吧。黛玉边行边想。

  那么,我已尽我可能做了令我心安的事,我再如何悲痛元春表姐也不会再活过来。退一步来讲,即使上天有回生之术,薄情的帝王也不会再接受一个曾被他处死的获罪女子吧。

  想清这一切的黛玉打算先顾眼前:那就是水溶的安危何时能渡过。——他会真如太子妃所说,于元春起灵之前赶回来么?

  答案是不会!黛玉就这样担心着过了一天又一天,连着三天水溶都没有回来,以至那重华宫里气氛空前压抑。

  潋音此时显出镇定,她笑着安慰黛玉:“王妃,其实不须担忧,太子爷不也在里面陷着的吗?请放心,皇上总不能为一点小事就更换储君吧,若如此朝庭岂能安定?”她完全不提黛玉凤藻宫之行。

  闻言黛玉只有笑笑,这潋音,果不愧是水溶器重的人,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体她竟说是小事,看来那淇王爷死的真是不值。

  因而黛玉开始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她不知几次站在重华宫九曲回廊之下,看雪起雪落,听风吹过宫檐的声音。她能这样一动不动的在廊下站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重华宫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王妃的最终目的却是为了看到水溶归来的身影。可是,这会是哪一天呢?

  紫鹃终于忍不住,她上前扶住黛玉:“姑娘,您担心王爷,自是情理之中,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没的到最后王爷没事,姑娘再病倒了。”紫鹃已从初时知晓黛玉对水溶倾心时刻的喜悦过渡到了担忧。她当然是担忧黛玉的身子。

  听到她的话,黛玉也不理,依旧在外面站着。紫鹃犯了愁:我们姑娘好不容易撇开了宝二爷,谁知如今的情形比在荣国时万甚,难不成她就是这个命!

  潋音终于也受不了了:“王妃……,”刚开口黛玉向她摇摇头:“不用理我,你们倒是派人去打探一下宗正府派了谁问话才是。”

  潋音苦笑:恐怕打听也是打听不出来的。

  正一筹莫展,忽听有人噼里啪拉踏雪进来:“王妃,忠秀宫有人来了,是吴娘娘派人来向您说几句话。”进来回的正是那个姓尹的宫女。

  “哦,这么大的雪跑了来,真难为她们有心,”潋音飞快的和紫鹃对视一眼,接着又转向黛玉:“不如我来替王妃见一见她。谁知要说什么呢!”

  “是关于咱们王爷的!”尹宫女大胆一笑。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她给你说了?”潋音一皱眉。黛玉发现她目中浮现出嫌恶神色。

  “那快让她进来!”黛玉打断潋音:“这吴娘娘常能见皇上,肯定知道了什么。”潋音和紫鹃想拦没拦住。潋音不能理解黛玉的机敏如何在此时看不出丁点儿。

  紫鹃唯有叹了一口气:自己姑娘唯有在对一个人万分关心时才会失去判断。一如那年因误会而悲泣葬花的前因后果。

  尹宫女忙出去传话,很快黛玉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容向自己走来。包括紫鹃,大家都看出这个女子正是黛玉新婚第二天见到的吴府那个机灵丫头锦儿。

  只见她甜笑着向黛玉见礼,起身后向前:“林王妃,是吴娘娘派我过来的,她怕您担心,特使我来转告,奉旨前往宗正府查问淇王爷一案的官爷,正是我家老爷。”

  只听她说:“我们老爷是诸位皇子的恩师,皇上说除了他哪个配过问皇子们,如今好请王妃放心,溶王爷管保一点儿事都没有!”

  锦儿的话让黛玉安心,也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自己,果然因水溶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关心而动心了么,她闹不清——

  第二天很快到来。黛玉是夜睡得比较好。清晨梳洗完揽镜自照,她发现自己又清减了几分。只是,那容颜不但不见转黯,反似更添了清丽和风韵:自己,原来生了这一样一张我见尤怜的面容。

  “姑娘,雪停了呢!”紫鹃笑吟吟从外面进来:“太医说了,您的病从今日起也不必用药了。”

  “是么?那倒好,”黛玉将镜子扣至案上:“再吃药,我就不必吃饭了,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尽一股子药味儿?”

  “才没呢,只有香味儿,很香。”紫鹃走到黛玉跟前:“象咱们荣府栊翠庵前的梅香!”

  “梅?”闻言黛玉一阵恍惚:“梅惯傲雪,如今雪停,不知那梅和雪映趁,哪个更好看些?”

  “不若你随我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回来之际一起去御花园走走如何,那里的梅一定比荣府还要灿烂。”

  闻言紫鹃笑了:她前来说这番话正是和潋音商量的结果,她们两个都怕黛玉闷出个好歹,怕她还向前几天那样在廊下窗前孤伶伶站着。

  “去慈宁宫则不必,听说几天前太后放了话,让各宫在清除完积雪前不用去向她行那些虚礼,太后乐得在火床上坐着,那样多自在。”潋音在门外发话:“倒是咱们去看看梅、赏赏雪倒是对的。”

  闻言黛玉点点头,于是三人穿得厚厚的出了门。很快来至御花园。

  御花园空寂寂的,除了园门口站立的禁军外,没有一点人声。想起初来时正是深秋,现在两个月眨眼过去,竟发生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这儿的景是美丽的,只要不去太液湖旁就不会触人晦气。黛玉心里忍不住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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