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与顾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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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与顾竹轩-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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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街今人民路中段。上,尽管只是一条石板路,也不宽阔,但两旁“市肆骈列……沿街有车木店、染坊、布店、膏药店、蜡烛店等,封火墙内有丰泰隆、物华银楼、锦泰亨、铜店、元昌面店、糖坊、棉花店、广生咸货店后改为益民商店。、存德堂,南门头有财神殿后拆建为新华书店。……”但是,比起长江入海处、黄浦江两岸的大上海,“因头”也不起即一点资格都不具备。。用一句歇后语来比喻,叫做马尾儿串豆腐——提都不能提!
  对呀!阿拉宁海县也是出了大好佬的。啥人?上海滩巨商朱葆三!
  老子也要做朱葆三!
  小小宁海县,已经拴不住唐嘉鹏的心。
  宣统末年,还是一个少年的唐嘉鹏领着妹妹离开了海宁小县城东大街的棕绳店,离乡背井地来闯上海滩。
  “要发财,去上海!”
  初到上海滩的唐嘉鹏,就像他的前辈来上海闯世界一样,除了仅有的几块活命钱,就只剩肩胛上背的只有一身替换衣裳的小布包,以及手里捏着的一顶油布伞。
  四顾茫茫中,唐嘉鹏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该怎么走,该投进哪一个行当。不过,聪明能干的人自有好运道。他一路闲逛,一路思索,终于选中了“八仙桥”这块地盘。那时,这里有的是鳞次栉比的宅居,有的是大小各种店铺,一天到晚,车来人往,川流不息,好生闹猛,是一块落脚谋生的好起点!
  这个世界,有铜钿的,怕穷得叮当的;穿鞋的,怕赤脚的;狠三狠四的,怕不要命的……就这么简单!
  唐嘉鹏不一样,虽穷,但还没有到无赖的地步;虽眉清目秀,但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虽是乡下小子,但脑子极好;虽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是个敢打敢杀的狠角色……这就行了。这就足够他在上海滩开天辟地了!
  进入“八仙桥”地界,第一仗,他就赢得了此地的霸主、青帮“通”字辈的人物“跷脚宝根”上海人称跛子为跷脚。的青睐,觉得这个小赤佬,竟然是个连死也不怕的“杭铁头”老上海人对那种死不买账、敢拼敢打的人的称呼。。而他手下正缺少这样的硬汉。于是,连拜师费也没要,就收了他做门徒。
  唐嘉鹏领着妹妹唐又美在“八仙桥”一带租了房,开始了闯上海的新生活。
  唐嘉鹏尽管拜了“跷脚宝根”做师傅,但却一直默默无闻。这令他一直郁郁寡欢。
  论说起辈分,“跷脚宝根”应当蛮大,帮内的“香头”也蛮高,然而,这个人太贪小,只顾眼面前利益,是个势利眼。所以时间长了,帮里的人就不拿他当一回事,加上他生性胆小,遇有砍砍杀杀的大事体,他就唯恐避之不及。平日里,跷脚宝根充其量也就是带了一帮兄弟,在“八仙桥”一带的小菜场收收摊贩们的保护费,敲敲乡下人的竹杠。这对于心存大志老上海澡堂
  的唐嘉鹏来说,心里交关挖塞沪方言,心里非常郁闷。。日子一长,他就觉得没出息,尽管如此,唐嘉鹏在“八仙桥”一带的名气却越来越响。为啥?就因为他身高马大,有胆量,有魄力,还有一身的好功夫,所以很快就成了群龙之首;“跷脚宝根”则是空有师傅名义,而听他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唐嘉鹏在成为八仙桥一带地痞流氓的首领之后,心犹不甘,一心想在上海滩做出一番事业。唐嘉鹏一直在观察,在寻找方向,以便看准机会,脱离“跷脚宝根”重投山门。

大少奶奶的内心独白(3)
那时,在“八仙桥”附近宝昌路今淮海中路东头。、敏体尼荫路今西藏中路路口。转弯角子上,有一家“日新池”浴室建于1920年,黄金荣在金陵路、敏体尼荫路转角处建造“日新池”浴室,由他的门生舒长泰经营。,名气蛮响。唐嘉鹏也喜欢去那里洗澡。时间长了,他才知道“日新池”原来是大亨黄金荣开设的,由他的门生舒长泰当经理。一心想另攀高枝的唐嘉鹏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但苦于没有机缘接近这位显赫一时的大人物。为了能接近黄金荣,唐嘉鹏就花大价钱洗包厢雅座。一来二去,他就引起了经理舒长泰的注意,并渐渐地成为朋友。一旦熟识后,唐嘉鹏就请他在方便的时候在黄金荣面前给他引荐引荐。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下午3点多钟,唐嘉鹏掐准了时间去汰浴沪语,洗澡。。不多时,黄金荣果然也来汰浴。这是黄金荣的生活规律:每天下午三四点钟,他都要到“日新池”去洗澡。刚汰好浴的唐嘉鹏赶快孵进包厢雅座里,竖起耳朵听隔壁包厢里黄金荣说点啥。这一天,黄金荣的门生、“日新池”经理舒长泰向他报告一个情况,说是最近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麦根路今石门二路。转弯角子上造起了一幢豪华的别墅,主人是北洋军阀段祺瑞段总长手下的一位师长,名叫温公尧。此公打仗的本事不大,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却蛮狠毒。北洋军阀倒台后,他便脱下军装,携带了巨款与美眷一路向南逃到了上海,隐姓埋名当起了寓公。可是,没过多时,他就耐不住艰苦,便在王家沙一带买地筑屋,建起了一座相当豪华的别墅式洋房。温公尧生性狡猾,平素不大出门,可以说是深居简出,做事也不事张扬,日子过得很低调。舒长泰的徒弟侦知实情后,就想狠狠地敲温公尧一票,然而,温公馆有门卫把守,一时又很能难下手。正为此事犯愁。
  黄金荣听罢,沉吟了一会儿,说:“这种瘪三,刮好地皮,捞足油水想独吞?我看可以敲他一笔,但一定要派可靠又得力的人去做这件事。”
  舒长泰说难,他手下的兄弟办法都想尽了,还是不行。他问黄金荣,这件事到底“哪能办?”20世纪40年代的南京路
  黄金荣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因为,黄金荣手下的徒子徒孙,坑、蒙、拐、骗、偷,是大有人在,真刀真枪地做这种勾当的却如凤毛麟角。老牌大亨也“搁牢了”沪语,一时没了主张。。
  唐嘉鹏觉得机会来了,便挺身而出,来到黄金荣的包厢,自报山门,又自告奋勇,愿意去做这一票生活。
  黄金荣不由得一愣:这位从未见识过的后生家,看上去气质不错,蛮有点英武之气。便问他的徒弟舒长泰,识得这个人吗?舒长泰说,他是原来“跷脚宝根”手下的,因为觉得在他手下混不出名堂,所以想投靠在先生的门下。1927年,黄金荣为建造黄金大戏院,遂将“日新浴室”拆除,又在维尔蒙路,即今之普安路重建“日新池”浴室,继续由舒长泰经营。
  黄金荣想了想,说:可以。但你能帮长泰将这件事情办得漂亮的话,我可以收你为门生。
  唐嘉鹏二话没说,扭头就走,穿衣出了门。他召集了原先的门生王文奎,又带了两个胆大的兄弟就去对温公尧实施绑票。经过周密的侦察,唐嘉鹏吃准了那位看门的保镖是个贪图女色的家伙。于是,唐嘉鹏就让他貌美年轻的妹妹唐又美,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面去实施“金钩吊玉蟹”的美人计。那保镖果然经不起唐又美的七花八花,神魂颠倒。这时,趁其不备,唐嘉鹏与王文奎悄然入室,将正在熟睡的温公尧闷倒,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上了车,一直开到西郊虹桥的一幢事先借好的房子里。等到天亮,药性一过,这位富得流油的师长才发觉自己被绑了票。唐嘉鹏按黄金荣开出的“条斧”沪语,条件。,漫无边际地要温公尧拿出15万元银圆赎票。温公尧起先不肯。唐嘉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头边,威胁说:这是底线。如果你再犟头倔脑的话,我手下的兄弟就将你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奸了!温公尧一吓,只得点头屈服,由唐嘉鹏摇了一只电话给温公尧的老婆,乖乖地送来了赎金。

大少奶奶的内心独白(4)
绑架温公尧,大功告成,唐嘉鹏便得到了黄金荣的赞赏,立即收为门徒。他既没开香堂,也没有通知帮里门徒,仅收了唐嘉鹏1000元的投师贽金,磕了三个响头,就算是黄门的人了。
  从此,唐嘉鹏就得到了黄金荣的器重,并被委以重任。唐嘉鹏也很识趣,将在“跷脚宝根”手下的宁波帮兄弟,统统带过来“归顺”了黄金荣。
  这也是江湖上曾传闻的“唐嘉鹏背叛师门”的来由。可是,有些书著将唐嘉鹏背叛八仙桥“跷脚宝根”说成了背叛天蟾舞台老板、同是青帮“通”字辈的“江北大亨”顾竹轩,以至于以讹传讹,谬说误传!关于这一讹传,在上海滩青帮史上,在20世纪30年代轰动一时的“枪杀大世界经理唐嘉鹏”一案中是举足轻重的,也是顾竹轩无端背上“教唆杀人”罪名的一个起因,以至于上海滩二位大亨反目成仇的一个焦点。
  渐渐地他就成了黄金荣的心腹,可以随便出入“同孚里7号”和后来的“钧培里1号”。
  李志清初见唐嘉鹏就被他那俊秀而硬朗的气质所迷醉。她觉得,这才是一个可以称得上男人的男人!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拗口,还有点矛盾。男人嘛,就是男人,哪会有“称得上男人的男人”?
  这就有点讲究了。在这个世界上,光是外表、卖相好的男人,多的是,但不一定名副其实,尤其是在上海滩这个地方。由于种种原因,有交关男人,当然是交关外表生得好的男人,做起事来,以及言行举止,很难和“男人”挂上号:小家巴气的,有之;斤斤计较者,有之;自私自利者,有之;遇事总是想多占别人便宜的,有之;出了事不敢担肩胛被上海人篾视为“黄牛肩胛”。的,有之;更有甚者,则靠着一张“小白脸”骗取女人的钱财,吃口软饭。总之,男人应有的粗犷、大气、豪爽、通透与英武,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唐嘉鹏则不然!
  李志清是个女人,是个健壮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从妓院里走出来的女人。尽管她没当过一天的*,但男欢女爱的种种情趣,她是谙熟的。更何况,她是个守寡多年的女人!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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