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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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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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远的渡海族群
我们已经在前往马丘比丘的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了,窗外的景色也已经改变。高耸的大山上没有了反射阳光的晶莹的冰雪,黑黢黢地悬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似乎行驶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山谷中,正从一个岩石嶙峋的峡道中穿出去。山中空气凛冽,我的双脚冰凉。我打了个寒战,又开始看书。
  在一堆乱麻似的时而相互论证、时而相互矛盾的传说中,只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所有的学者一致同意,印加人在扩张他们庞大的帝国的几百年间,在征服许多不同的、开化的民族的同时,他们也借鉴、吸收、传承了他们的文化。从这个角度看来,无论对印加人自己的文物古迹的相关历史的争论如何结论,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们是集所有伟大的古代文化和信仰之大成的传承者。不管是海边的还是山地的,已知的还是未知的,只要是这块土地上以前存在过的文化,统统兼收并蓄,并代代相传。
  何况,谁又能说得清,在秘鲁尚未开发的地区,以前究竟存在过什么样的文明?每年考古学家都会有新发现,将秘鲁的历史不断往前推进。那么,为什么就不可能有那么一天,他们发现了证据,表明在远古的时候,一些文明人远渡重洋来到安第斯山,完成他们的杰作之后又飘然离去?在我看来,这就是这些传说给我的启迪。它们不遗余力地、栩栩如生地刻画亦人亦神的维拉科查的形象,描述他迈步迎风,行走在安第斯山的崎岖小径上,所到之处,总有奇迹出现:
  维拉科查带着两个随从,向北进发……他进了大山,一个随从沿海岸走,另一个来到东部森林边……造物主走到库斯科附近的乌尔克斯,命令未来的居民走出大山。视察过库斯科后,他继续北上到了厄瓜多尔。在滨海的曼达地区,他告别了他的子民,踏波踩浪,消失在茫茫大海中。(7)
  所有的民间传说的结尾都是这样的令人心碎的诀别,而这正好印证了这位非凡的异乡人的名字的含义“大海的浪花”:
  维拉科查不停地走,沿途召唤他的民众……到达维耶和港时,他先前派出的信徒们前来与他汇合。汇合后,他在他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海。他们说,维拉科查一行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8)
  总是这么凄凉的别离……常让你思量这是科学还是魔法。
  

隔绝时间之舱
火车窗外,景色逐渐改变。左边是黑水滔滔的亚马逊河的支流、印加人敬畏的圣河乌鲁班巴河。气温明显上升,我们已经进入了高度相对低一些的、具有独特的热带小气候的山谷。铁轨两旁渐次增高的山坡上覆盖着浓密苍翠的森林。这真是个隐蔽在不可逾越的屏障后面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凡能够如此不辞劳苦跑到这种深山老林中建立马丘比丘城的人,必定有强烈的动机驱使他这样做。
  无论原因曾是什么,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筑城至少有一点是歪打正着了:在西班牙征服者和随之而来的天主教传教士们疯狂地毁灭古印加文化的日子里,马丘比丘城却没有被发现。实际上,直到1911年,当古老民族遗留下来的绝世之宝开始受到应有的尊重时,一个年轻的美国探险家海勒姆·宾厄姆才将马丘比丘公诸于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随即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独一无二的窗口,让我们得以一窥前哥伦布时代的文明。随后这个遗迹受到保护,免遭掘宝人和藏宝人的洗劫。这个体现神秘历史的古城保存完好,让子孙后代永远为之惊叹。
  火车穿过一个名叫阿瓜卡连特(热水之意)的小得可怜的镇子,铁道两旁几家破破烂烂的饭店和廉价酒吧仿佛在不怀好意地朝乘客们邪笑。上午九点十分我们抵达马丘比丘的普恩塔斯·茹因纳斯车站。从这里转乘巴士,沿一条蜿蜒曲折、尘土飞扬的土路,在陡峭险峻的山坡上颠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马丘比丘城,来到了一片废墟,也来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敲了我们一大笔竹杠的;糟糕透顶的旅馆。我们是唯一的客人。虽然当地游击队炸毁通往马丘比丘的火车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但现在想来这儿的观光外国人还是不多。
  

马丘比丘之梦
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伫立在古城南端的一个高地上。废墟覆盖着青苔,在我面前层层展开向北延伸而去。山峰笼罩在厚厚的云层中,阳光偶尔破云而出,洒下斑斑光点。
  脚下的山谷中,圣河乌鲁班巴像一只发卡,紧贴着马丘比丘城下的岩基流过,犹如护城河环绕着雄伟的城堡。居高临下看去,深绿色的河水波光粼粼,映照着丛林掩映下的峭壁上的一片青翠。
  我抬头眺望废墟对面高耸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做华纳比丘,以前常出现在旅行社的海报上,是这个景区的标志。我惊讶地发现,在山顶下方1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梯田。显然,有人曾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挥锄舞耙,将那几近垂直的峭壁修整成一块优美的空中花园。也许,古时候那里真的栽种过五彩缤纷的鲜花。
  在我看来,这座城池和它四周的环境就宛如一个庞大的雕刻工艺品,一个由苍山、绿树、巉岩和碧水组成的雕刻艺术品。这是一个美得让人心痛的地方,一个我此生此世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尽管整个古城流光溢彩,但我却感到仿佛在俯视着一座幽灵集聚的鬼城。它就像沉没在海底的玛丽·塞莱茨号的残骸,荒凉却并不宁静。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井然有序,都只有一间小房间,面朝狭窄的街道。建筑坚固实用,朴实无华。相形之下,一些举行祭典的场所的建筑就极尽奢华了。它们用类似萨克塞华曼神殿的巨石建造,其中一块打磨光滑的巨石长约12英尺,宽5英尺,厚5英尺,其重量绝不在200吨之下。古代的建筑工人们是怎么把它弄上去的?
  这样的巨石,城里还有好几十块,而且都以相互紧扣的角度,组建成一面面我们已经熟悉的、如拼图板似的石墙。我数了数,其中一块石头居然有33个角。每个角都与相邻的石头上的相应的角分毫不差地嵌合到一起。城里有许多边角锐利如刀片的多边形石头和正方形石头。好些地方也有天然的、未经雕凿的大圆石,与整体设计浑然一体。还有些奇特和难得一见的东西,如“英帝华达纳”——“栓日石”。这是个举世无双的制造物,它的底座是一整块水晶般晶莹的灰色巨石,上面镂刻着由各种曲线和角度构成的复杂的几何图形,还雕刻着神龛和外部的扶壁,中央竖着一个粗而短的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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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图板之谜
马丘比丘古城到底有多老?学术界的一般看法是,它建成的时间可能比15世纪早不了多久。(9)然而,一直有不少受人尊敬的、敢于直抒己见的学者对此提出不同意见。如在20世纪30年代,德国波茨坦大学天文学教授罗尔夫·穆勒就找到了极具说服力的证据,证明马丘比丘城的最重要的特征,是这个城市的格局与天文图象绝非偶然的一致性。通过
  马丘比丘古城
  精密计算过去几千年星星在天空中的位置(分点岁差现象使星辰在天空的位置随时间发生改变),穆勒得出结论说,马丘比丘城最初的规划和建设只可能在“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2000年之间”。(10)
  在正统的历史学家眼里,这简直是离经叛道的异端邪说。如果穆勒没算错的话,马丘比丘城的历史就不是短短的500年而是可能多达6000年,比埃及的大金字塔还要古老得多(当然,这是假定你接受正统的时间推定,认为大金字塔建造于公元前2500年左右)。
  关于马丘比丘古城的历史还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其中大部分与穆勒的观点一样,坚信马丘比丘城的历史比那些正统的史学家们所认为的早几千年。(11)
  就像组成马丘比丘城的高墙的那些巨大的多边形石块一样,这个观点似乎能够与拼图板中其他板块契合,而这样一来,既往历史的这块拼图板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维拉科查就是其中的一个板块。所有的传说都说,他的首都在蒂亚瓦纳科。这个伟大的古城的废墟在###境内一个叫科劳的地方,距离的的喀喀湖南岸12英里。
  我算了一下,经由利马(秘鲁首都)和拉巴斯(###首都),只要两三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蒂亚瓦纳科古城。
  第八章    世界屋脊上的湖泊
  拉巴斯,###首都,蜷伏在一个高低不平的大山窝里,海拔2英里以上。太古时代,一场滔天大水冲走了松散的岩石和沙砾,刻出了这个几千英尺深的峡谷。
  大自然赋予拉巴斯《圣经·启示录》中的景观,使它具有一种独特的、历尽沧桑的魅力。狭窄的街道、阴暗的住宅、高大的教堂、花哨的电影院和直到深夜才关门的汉堡店,这个城市处处洋溢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诡秘气氛。不过,在这座城市里漫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除非你的肺活量特别大,因为整个市中心都建筑在陡峭的山坡上。
  拉巴斯机场位于这个地区特有的高原平台边上,比拉巴斯城高出5000多英尺。由于飞机晚点,我和桑莎从利马飞抵这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我们在冷风飕飕的机场大厅里喝了机场提供的用小塑料杯装的可乐茶,以预防高原病。费了半天劲,耽搁了好长时间才从海关拿到我们的行李,叫了一辆美国造的老爷车,一路摇晃颠簸,驶向山下那座闪烁着黯淡灯光的城市。
  

传说中的沧桑巨变(1)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租了一辆吉普车驶往的的喀喀湖。汽车在拥挤不堪的车流里艰难地挪动,总算驶出了摩天大厦和贫民窟的
  重重包围,进入了视野开阔、空气清新的高原平台。
  出城不远先是荒凉的郊区和乱糟糟的棚户区,路旁排列着修车铺和废品场。离拉巴斯越远,房屋就越少,后来就不见人烟了。空旷、无树的大草原,高低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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