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在梦里去追寻去了。
可是,有人却很苦闷。
迹部景吾板着脸从迹部景琛的书房出来,回房在沙发上闷坐,迹部景琛刚才的话像嗡嗡的陀螺声那样不停地响。
突然,手机响了。
是他的私人手机。
他看了来电显示,接通电话,说:“这么晚打电话给本大爷是有什么要紧事?”
和迹部景吾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忍足侑士立即觉出他心情不好,他省了打趣的废话,直奔主题:“有人在查纪友诗的信息。”
迹部景吾蹙起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美国的XX医院学习吗?带我的那个老师是我爸的朋友,他之前一直是宋世京的首席医生,今天,宋世京的儿子宋宇彬打电话来问情况了。”
“宋宇彬一有动作迹部景琛就知道了,他把纪友诗的身份藏得很深,宋宇彬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一定能够查到。”
“她在韩国安全吗?”
“迹部景琛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你还喜欢那只不华丽的母猫?”迹部景吾搓着额边的一绺头发,他的语气很差。
忍足侑士苦笑两声,说:“你的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你干嘛这么讨厌她?”
迹部景吾冷哼两声,说:“本大爷不讨厌她难道还要喜欢她不成。”
“我一直觉得她挺可怜的。”
“她可怜?”
一记冷哼从迹部景吾的鼻腔里挤出来。
“小景……”
“stop!别这么肉麻兮兮地喊本大爷。”
“好吧。迹部。我对她的看法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遍了。如果我再说一次能够改变你对她的看法,那么我很乐意。”
“你的那些看法本大爷已经听腻了!忍足,聪明如你就不觉得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吗?”
忍足有点生气,他说:“迹部,是你一直带着偏见在看她,就因为她和你父亲在一起!你在吃醋!”
“本大爷吃她的醋?忍足,你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你父亲淡薄亲情,你母亲生你时又难产——”
“住嘴!”迹部景吾怒喝道。
“抱歉,迹部。”
“本大爷没想到你对那只母猫这么痴心一片,那好,现在本大爷告诉你一个消息,迹部景琛准备让我娶那只母猫!”
“什么?”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在忍足侑士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迹部景吾冷笑着说:“宋世京去了之后,他就在担心如果连他也走了纪友诗该怎么办!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本大爷最可靠,把她托付给他自己的儿子,总比其他人好啊。”
“你同意?”忍足侑士抖着唇问。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说:“如果本大爷不同意,他就直接把本大爷从迹部家族除名!”
忍足侑士苦笑两声,说:“可真够狠的。”
“所以说,忍足,你可以歇了你的心思了。”
“她也同意?”
迹部景吾轻蔑地回答道:“她?她最听他的话了。她肯定不会拒绝。”
“迹部,我不会放弃。”
忍足坚定的语气令迹部景吾错愕。
突然,狂笑在他的胸腔震颤在他的脸上掀起波澜,他一面发疯似的哈哈大笑,一面用骇人的语气说:“忍足侑士!你是想要本大爷绿云罩头吗?”
“抱歉,迹部,我没有那个意思。”
“本大爷不想再听你说废话!”
迹部景吾挂断电话,怒气在他的胸腔撞击,他喘着粗气靠在沙发背上。
半晌,他才镇静下来,阴着脸咒骂了一句:“纪友诗,本大爷真是天生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留个言吧!~
☆、第 5 章
葬礼在宋氏的祠堂举行,祠堂内设有灵堂,宋世京生前神采熠熠的大幅黑白照悬挂在灵堂正中。
灵堂内挂着似裹尸布般惨白的白布,相框下摆放着鲜花、供果和来自各界的挽联。
纪友诗偷偷摸摸躲在外面,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也没人注意到她。
她从外面远远觑到宋世京的黑白照时,眼泪立时涌了出来,心口发酸得厉害。
就像她和他的旧时光中的太阳已经走开了,夜色将它整个填满。
往事不可追的无能为力残忍地咬噬着她。
突然,一道熟悉得身影闯进了她朦胧得泪眼中。
“迹部景琛!”
她惊愕地捂住嘴。
她这才想到论迹部景琛和宋世京的情谊,或者他们俩的生意往来,迹部景琛都不可能不来参加葬礼。
迹部景琛的出现稍稍缓解了她伤心的情绪,但,随即,一种更为要人命的痛楚朝她压将下来。
她想到要是迹部景琛也去了……
眼泪从她发红发肿的眼眶不断流出来,她捂住嘴‘呜呜’地哭着跑开了。
她一想到这茫茫世界只空落落剩她一人,知道她的过去的,陪伴她的过去的人都化作烟尘永远消逝,她就悲从中来。
就在她哭得昏天黑地、头晕目眩的时候,迹部景琛从灵堂出来给她打电话。
“喂……”
她呜呜咽咽地说,胸腔狠狠地抽气。
“乖乖呆在那儿,我过来找你。”
迹部景琛没有挂电话,耳边传来的她的哭声直达心底,他跟着助手找了过来。
“不准哭了。”
他看着他捧在手心的娇宝贝像个没人要的孤儿一样蹲在枯叶地里。
“就哭!”
她背对着他,还在那儿抽鼻子,迹部景琛将手机递给助手,走上前,俯下身,一把把她抱起来。
“你终于来了!”
她反身投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依恋得很。
他摩挲着她凌乱的头发,脸上溢满宠溺的神情,说:“是谁不让我来的?”
她又想起她要干的事儿了,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晚上回公寓应该很晚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不让他去她公寓,也不让他过问她等会儿要干什么,他笑了笑,说:“那得要人跟着你我才放心。”
她抬起头,瞪他,气呼呼地说:“我不要人跟着我,这事儿是我的秘密。”
迹部景琛的拇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他笑着说:“我让他们和你隔远点。”
“不要。”
“宋宇彬要找你麻烦。”他吓她。
她果然身子一颤,胆小得很。
眼神畏畏缩缩地看他,说:“我……我……那……他们得离我够远才行!”
“好,我让他们离你远点。现在,陪我去吃饭?”
“我下午还有事呢!”
这家伙不知好歹得很,迹部景琛也不和她置气,只说:“那你去里面吃,他们设了食堂。”
她立即摇脑袋,说:“下午时间还长着呢!我们回市中心吃,离宋家也近。”
宋氏祠堂建在安静的郊外,离市中心一小时的车程。
迹部景琛失笑地搂着她的腰进了轿车。
“等会儿在餐厅拿冰敷敷眼睛。”
纪友诗掏出包里的小镜子,她那好看的双眼皮都哭成单眼皮了,她垮下肩,丧气地说:“真像金鱼。”
迹部景琛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用冰敷敷就好了。”
到了餐厅,迹部景琛赶紧叫服务员去拿冰。
服务员是一个比较懂生活的年轻女人,她建议道:“用冰勺子敷更有效。”
“谢谢,请尽快拿来。”
“两位请先坐,我马上拿过来。”
“想吃什么?”坐下后,迹部景琛问。
“牛排。”
“不吃其他的了?”
“嗯,你要不要吃点其他的?”
迹部景琛招了服务生,点了两份牛排,朝她说:“今天没什么胃口。”
宋世京的病逝对他或多或少造成了影响,他倒不是怕死,只是现在心里揣着个宝贝,就怕他也走了,把个宝贝疙瘩独独留下。这样一想,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正心里过不得,就见坐在他对面的宝贝走过来,俯下身子一把把他抱住,瓮声瓮气地说:“你要活长命百岁。”
这滚烫的话让迹部景琛的心热了,热流在血管里奔流,涌上眼眶,他的眼睛红了。
正在这时,拿冰勺子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迹部景琛拍拍她的背,说:“把椅子搬过来坐着,我给你敷眼睛。”
纪友诗乖乖去搬椅子,迹部景琛深吸一口气,敛下情绪,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勺子,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
服务员带着艳羡的心理走开,走开没几步,还羡慕地转过头望了眼。
只见男人生就严肃冷峻的面部线条因他身旁的女人而柔和如水,女人仰着娇俏的脸蛋,一脸惯于受宠的享受的表情,身旁的男人正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为她冰敷。
牛排上来后,迹部景琛将勺子递给她,说:“自己敷,我来切牛排。”
纪友诗自然地接过勺子,闭上右眼,将勺子贴在右眼皮上。
她一面心安理得地吃下迹部景琛递到嘴边的牛排,一面不忘提醒他:“等会儿我吃了饭去宋家,你送我去了就离开。”
“好。”
“不准偷偷跟着。”
“我让他们跟着。”
“就让他们跟着,你不准跟着。”
“行,”他答道,“张嘴,”然后递来一块牛肉,接着说,“别想着甩开他们。”
“我知道。”
“不然回家关禁闭。”
她惨兮兮地苦着脸,狠狠点头,说:“我肯定不甩开他们。”
别看迹部景琛这么宠她,事关她安危的时候,他可一点不纵她。
他拍拍她的头,说:“这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留个言撒!~
☆、第 6 章
“我的车呢?”
这个糊宝贝,吃完饭才想起她的车。
“在停车场,宫本开的,你的车钥匙都有备份的。”
“哦。”
他们来到停车场,宫本一行人已经吃好饭在这儿等着了。
“社长。”宫本说。
迹部景琛朝他点头示意,然后交代道:“等会儿跟远点。”
“是。”
“小心点。”
“社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