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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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玄-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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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恩远说得分毫不假,张松黎十八岁弃学从商,瓢泼数年,便遇到了一位高人,那高人见张松龄颇有义气,便授予他“岗天神掌”要诀。哪知张松龄竟是练掌法的奇才,习练不到半年便有大成。此后,张松龄一边贩盐一边练武,不知不觉便以这套掌法横行江湖,多年未遇敌手。

    二胖心中登时一喜,却转眼看向大鸟。大鸟呵呵一笑,言道:“你这胖子真是该打,张叔这等人品义气,肯收你为徒的话,简直是你此生大幸。为何还装傻充愣?赶快跪地拜礼才是。”

    “哦。”二胖当即跪地,洒泪道:“望师傅不弃,收我为徒。弟子定将终生尽孝,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张松龄起身将他扶起,言道:“若胖娃不愁艰苦,我自是愿意带你闯荡江湖。什么师傅徒弟,若是你不嫌弃,只称我一声兄长,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二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气氛再度热烈,五人高举大碗,将六坛酒喝尽后,全都伏在桌上睡去。

    夜半三更,大鸟忽觉脸上湿润,艰难睁眼,才看到小肥兽正站在桌上舔他的脸。抬起头来,大鸟笑道:“你这小东西,刚才不肯吃饭,又不陪我等共饮,现在却来扰我清梦。”他忽觉胸中沉闷,又没了睡意,便抱起小肥兽走到屋后的院子里。恐是心境有异,大鸟只觉得今夜的星空不及昨夜星空,好似多了几分暗淡朦胧之气。他盘坐在一个石台上,将小肥兽放到胯间,又伸手掏出了那卷书册。

    “汇行百微,同治永丰,气敛而浮,气散而止。行婕妤走高阳,忽九而三,可得一五,其。。。。。。”看了一阵,大鸟不禁叹道:“看来没有穴脉学识,没有玄气基础,要修炼这洪玄只是妄想。嗨。。。。。。当下黎阳、二胖均有了各自的门路,我也需速速觅得宗师,以求历练。”然前一次的事情多少对大鸟还是有些打击。此番若再去凌天派,他心中亦有不少阻碍。若再遇到杨令山和方无极,自己应当如何处置?

    “可恶!”大鸟突然起身说道,“怎可以三人而定凌天派?若凌天派中尽是那等杂碎,怎会有当今的声誉?方无极又怎样?杨令山又如何?我自求仙道,与他们有何相干?再说。。。。。。”大鸟心中隐隐觉得,婆娑城中的惨事应该和他们有关系,自己如果能进入凌天派,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查清事实真相,还城中同乡一个公道。

    “对!既要去修行,那就该做到最好,既要做到最好,那凌天派便是第一选择。任你有多少卑鄙小人,我就不信,堂堂凌天派就无有正人君子。”思绪通畅,大鸟顿时觉得天高地广,呼吸舒然。



………【第十八话 上 路】………

    到第二rì晌午,大家才接连清醒。接下来在草庐中的两天,张松龄向三人讲述了许多江湖上的趣闻,大鸟三人自小就未曾离开过婆娑地,闻到各种新鲜事物的时候,无不想入非非。到得第三rì,黎恩远终对大家说道:“时候已经不早,我当与黎阳尽快赶往dì dū。”

    那rì醉酒后,大鸟第二天本就打算独自请辞,然心中不舍两个弟兄,久久的不愿开口。当下听到黎阳要随父而去,便也说道:“我也应当自寻去处。”剩下二胖久久不语,张松龄便道:“我打算半月后前往东南,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再来婆娑地了。”接着,黎恩远自行去收拾行李。张松龄见大鸟身无旁物,便也进屋去替他收拾细软。剩下三人呆呆的坐在堂中,却都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那夜,三人都是未有睡去,直到第二天,张松龄和二胖将三人送到岔路口,也仍未说出一句话来。分别时,张松龄对大鸟说道:“前rì你说你要去凌天派,那里位于苍雄北方的龙隐山脉,路途遥远,如无骑乘,怕是要半年才到得了。不过,好在凌天派是玄门大宗,去路都是官道,城镇众多,一路上又有巡逻的官兵,却是相当安全。然你也需记住,万万不可下了官道去寻捷径。包裹中除了衣物钱粮,还有一本《星云志》,书中记录着大部分地理风情、人文事物、异兽药草,如有疑惑,你可以此书作为参考。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在包裹里备了份苍雄地图和一把玄铁匕首。但愿你用它不上。”

    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大鸟几乎感激的迸出泪来,然一想到将要作别二位贤弟,却又只是轻声道了谢。

    “大。。。。。。”黎阳和二胖异口同声,脸上尽是放心不下他一人上路愁苦。

    “啊呀,这蒙蒙天好生凉爽,正适合快步赶路。”大鸟忽而说道,接着便面向北上的官道。“小东西,速速与我开路。”言罢,一脚题上小肥兽的肉腚,便转身跨步,往前而去。

    “鸿图翱翔志,凌霄皆抖擞;天道闻不尽,自渡梦里舟;全全亦全兮,周周易周周;愿君长相诉,又恐风满楼。饶是chūn上生,夏雨穷不休;秋来更无意,闭门卷冬愁。子未庚生甲,念来龟虽兽;生来而无死,轩逸皆自流。”

    听到大鸟放声《四相绝》,逐渐消失在晨幕中,黎阳和二胖再也按捺不住,拔腿便要追上去。张松龄和黎恩远一手抓一个,也是忍痛将二人拦住。张松龄说道:“大鸟不辞而别,其一是不想大家徒增悲伤。其二,也寓意着你们这并非兄弟分离,而是寻常小别。若是追上去,只怕你们谁都不再舍得走了。我等皆是男儿身,自当行男儿事。”

    两人一听,也就不再奋力挣扎了。

    古有千万诗词,却也诉不尽离别之苦。走出两里地,大鸟也早已满脸泪星。尽管二胖之前的话说得漂亮,但这几rì来,他们三人心中都是犹犹豫豫,从来不提分别的事情。大鸟深知,再这么耗下去,谁也别想离得开谁。他这个当大哥自然要做出表率,不得耽误了两位兄弟的以及自己的前程。老天早就yīn郁了好些时候,不到一两个时辰,空中渐渐飘下小雨。冷雨凄人,好在大鸟不是什么稚弱身板儿,也是毫不在意。

    然这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路上,大鸟经过了几个小镇,买来蓑衣,却也从没耽误过行程。看过地图,大鸟知道此去北疆路途尚远,一直都官道的话,来年初夏可至。然大鸟心中早已急不可待,一开始还乖乖的按吩咐走官道,可没多久便开始照着地图上的标记,穿小道而行。好在途中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放松之下,大鸟全然没有了初次远行的谨慎,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尽走些密林近道。

    张松龄贩盐多年,家底丰厚,给大鸟的钱银足够他一路潇洒的去往凌天派。而苍雄帝国基业牢固,法纪严明,只要不是荒郊异域,自有官兵维护。所以大鸟也不担心有人看中他的财务而加害于他。加之大鸟这人生来凄苦,自是知道钱银的重要,所以除了吃饭,他尽量不在别的地方花钱。又走了七八天,这场梅雨才算停下。

    虽是秋风天,然大鸟越走越觉得气候炎热。又过了五六天,天上暴怒的太阳只叫大鸟感觉气候以至盛夏。客栈之中,大鸟本想跟人打听,却怕别人见他年幼,又是外乡人,便打歪主意。索xìng,他一边啃馒头一边摸出那本《星云志》翻查起来。原来,此乃苍雄南方盆地,名曰“赫纳荒漠”。几天来,大鸟所走的官道都是沿着苍雄第一荒漠开辟的。只要是在赫纳荒漠附近,终年累月的都是仲夏,从来不曾四季变换。明了之后,大鸟又拿出地图来,一看之下,他发现官道围绕着荒漠中心,在此地兜了一个大圈。

    “这起码多出半月的脚程啊。张叔给的钱原本够买一匹骑乘,然我年纪尚小,独自坐不得马匹异兽,嗨,眼下这情况看来。。。。。。”大鸟一边想一边再翻看《星云志》。书上说:“赫纳荒漠纵横万里,其中寸草不生,乃人间绝境。更有流沙、风暴、凶雷,平凡人若踏足,定无活路。”

    “若是我带足干粮水壶,沿着靠近官道的地方走,少说也能省下五六天脚力啊。”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加之路上一帆风顺,大鸟拍拍怀中正在沉睡的小肥兽的脑袋,笑道:“与我去见识见识荒漠风sāo。”

    说来这小肥兽也叫大鸟琢磨不透。它本是神皇兽君,因为跟随了大鸟,这才化成了初胎。这小家伙能掐、能踹、能踢、能打,而且从不发脾气,简直犹如活宝。大鸟更是早就将它之前威武高大的气势忘诸九霄,路上简直凌虐一般的对待小肥兽。而且,这小东西还从来不吃东西,只是常常在大鸟意想不到的时候沉沉睡去,痴睡的程度更是和大鸟有的一拼。三天前,小东西便开始睡觉,一直到现在也没醒来。于是,大鸟怀中除了勾玉,洪玄卷册和癸未紫盘镜,更是多了这么一样活宝。

    。。。。。。“你来啦。。。。。。”朦胧之间,大鸟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轻语。那声音显得异常苍老,已是分不出男女。

    “谁?”大鸟惶恐的望向四周,却又听到玲玲当当的碰撞声。

    “呵呵呵。。。。。。总是要回来的。”那人说着叫大鸟不解的话语,忽远忽近,笑声忽高忽低。大鸟听得后背阵阵发冷,却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漫无边际的水中。

    “啊!”

    长啸一声,大鸟猛然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浑身恶汗,过了许久才明白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自己仍在那客栈之中。

    此刻已是午后,屋外炎热。客栈大堂里,许多食客都和大鸟一样,酒足饭饱,便趴在桌上大睡起来。店小二殷勤的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一为顾客照看行礼,再则也拿着扇子驱赶蚊虫。这等伺候自然有好口碑,所以往来的商贩也好,行走天下的游侠好汉也罢,都很乐意来此。

    镇定坐下之后,大鸟对一旁的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啊,替我准备些干粮,再装十二壶水,十三壶酒。”

    店小二一笑,道:“你这小娃娃真有意思,学着大人摸样出来吃饭不说,还要买酒水。怎么?弄这些东西难不成是想横穿赫纳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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