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薄樱鬼]十分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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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同人)[薄樱鬼]十分之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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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她最后代替自己去扑向盛大的死亡时,也仅留下义无反顾的背影。
  绯月每夜每夜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画面是朝香身着大红色和服的模样,她朝自己微微一笑,然后自己跨出了西牧府的门槛。
  其实那天,那一身妆容的应该是自己。毕竟那日府上在办她的成年礼。
  可她知道,在大户人家里女孩子成年就意味着可以被当做联姻工具远嫁他乡只为谋求家族地位的稳固。更何况她是个与西牧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女。
  于是有人担下了她的角色,冥冥之中也预料到了不可避免的死亡。
  ——明明早有人悄悄走漏风声,暗示她西牧府即将发生的灾难。
  ——那一场火灾可以说是偶然中的必然。
  梦境中冲天的业火和院落里安静绽放的雨时花反复提醒她自己的过去——终究还是自私地装聋作哑,冷眼旁观别人的牺牲然后换取自己的完全自由。
  已经不剩下什么让她来赎罪。经过多年的辗转挣扎,她的身边又只剩下了那把西牧家主赠与她的小太刀。
  啊……果然这就是我的命运啊。最后连你也离我而去了么,雨时。
  染血的雨时十几年如一日地在记忆中开得惨淡,却倔强地不愿意凋亡。
  …岛原…
  绯月摸着良心说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中算是很幸运的一个。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彻底改变一个女人的一生,那么就是婚姻。
  同一条街上有很多大户人家,府上难免储着两三个女孩子,绯月虽说不上和她们一起相伴着长大,看着她们一点点成熟她倒是勉强能够的上一格。
  从楼上的窗户往外望去,三两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新年举办庙会时难得身着颜色出挑的厚实羽织结伴出阁,身边带着一到两个同样金妆粉饰过的侍女。
  谈笑间倒是一派浑然天成的天真烂漫,葱白的芊芊细指小心翼翼地捏着捞金鱼的纸网,配上那一副娇柔却专注的神情,各个都是我见犹怜。有时候绯月也会觉得羡慕,自从选择了刀剑开始,她就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失去了很多本应属于她的权利——例如像个普通的少女那样笑和闹。
  那些女孩一个接一个成年,然后被远嫁他乡数年了无音讯,不过偶尔能听说某位小姐在男方家里过得并不幸福。与此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父系家族却在藩里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这么多年里自然也有追求自由与幸福的典例,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族小姐与家族断绝关系,跟随情郎远走高飞风餐露宿,却偏偏天不假年扛不住市井的喧嚣繁闹,在异乡无依无靠地撒手人寰,一代红颜终究香消玉殒 。
  ——可是……那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啊?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选择去牺牲那么弱小的人儿。
  不过牺牲了朝香换来自己的自由,这样的行为其实和他们无异吧,绯月。
  绯月自嘲地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嘴笑了,托盘里用热水烫过的一壶清酒此时已经泛起凉意。透明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身体,在身体内部反复刺激着,让她在子夜时分也保持着十二分的清醒。
  几天前的夜里,安静的街道上有一队举着残破「诚」字旗的剑士悄悄连夜出动,自那时起,镇上陷入了一片比之前几个月更加欲盖弥彰的死寂。
  枪炮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目光所能够到的远处林子里飘出浓厚的白烟,顺着风向飘来,战争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贴吧早就完结了来着但是懒得传……

☆、Ch。10 收之桑榆

  战争打响之后又过了几个晚上,今夜天空中的月亮很亮很圆,深蓝色的幕布上只有这一处光源,不禁让人想起那个离日/本不远的亚洲大国曾经流行过的咏月诗。
  她一个人坐在长廊的地板上,通过栏杆的空隙把目光也投向楼下的院子里。池塘浅显的水面上映出一个月亮的倒影。这么多个春夏秋冬以来第一次有闲心看月亮,一个人看月亮。尽管如此她也知道她已经不再孤身一人。
  “呼……真的是「明月楼高休独倚」么……”女子偶尔发出一两声感叹,白净的五官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很柔和,若有若无的温柔神情不知是为了谁而浮现在那一双剪水褐瞳中。
  坐久了竟有了些困意。现在是特殊时期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来喝酒,和她一起的那些女孩子也便经常性地对着窗外景色发呆打发时间。如此说来,今晚不如早些休息吧。
  绯月从地上站起来想要走回屋去,刚拉开纸门便发现屋里早有人在等候。身穿西服的男人抱着双臂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双膝前横放着一把武士刀。
  一旁的姑娘绞着衣角有些羞怯地开口道:“抱歉绯月姐,这位客人点明了要你来陪他。”
  那个男人闻声抬起头露出脸来。绯月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
  拜托她是真的很困好么……
  “好、好的我知道了。”
  来通知她的女孩转身离去。
  “……唉,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军队里面么,斋藤先生。”
  绯月拽过托盘,拿起酒壶开始给对方倒酒。因为这几天都很少有客人光临的缘故,她今天并没有上妆,说话间微带些幽怨的神色让她的存在显得无比真实。
  斋藤一却突然按住她想要继续倒酒的手:“说起来…今天月亮这么圆,不如去外面坐会儿吧。”对面的男人原本的一头长发被剪短至及肩,合身的西服衬得他的体型更加修长挺拔。男人右手拿起地上的刀,左手体贴地代她端起酒托率先站起身。
  “这样说来,也好。”姑娘灵巧地走在前面去开门。
  两人在屋外长廊上坐定。
  “对了,你刚刚还没有回答的,为什么会跑来这里?”明明说是出来赏月,他自己却背对着月亮坐着,满不在意地伸手去拿泡在热水里的白瓷酒瓶。
  “啊,”他闭起眼睛仰起头将一小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再低头看她,“我会继续留在会津,已经和副长商量过了。”
  少女捧着白瓷杯静静听着,看到逆光里的男人又在继续给自己添酒,忍不住莞尔觉得有些好笑:“忘了提醒你,斋藤先生。这个是清酒,后劲很厉害的。我平常也只敢喝一点点来醒神而已。”
  不想对方却转而笑了,他说:“是吗,不过我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也是在喝多了以后。”他依旧是用那样平静的语调面不改色地说完,顺手也给她添了添酒。
  “哦?可是我第一次见斋藤先生却是在更久之前呢。”
  很久之前,久到忘记了是多久之前。太过熟捻所以在初次见面时才会在一弹指之间就预见到了未来。
  “呵,那还真是对不住了。西牧小姐,恕斋藤愚钝。”
  皎洁的月光从他身后包围而来,使他柔顺的紫色头发闪着星点光亮。绯月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男人今晚有些不一样,较之以往的干净利落,现在的斋藤一有着非常明显的纠结和犹豫。
  “母亲大人还在的时候我叫做绯月,姓氏忘掉了。御间是养父母起的名字,”绯月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杯子里也倒映着个完整的月亮,“话说你今天应该不止来和我拼酒这么简单吧。”
  男人好像被戳穿了心思,喉结动了动,凑到唇边的酒杯在半途停住。
  “的确……”
  他叹了叹气手摸向自己放置那把小太刀的地方。
  “斋藤近年忙于战事,从今往后恐怕要与绯月小姐就此别过,还望……”
  绯月将手中的酒杯撂在托盘里,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有些无礼地打断对方的言辞。
  她不想再听道别的话。长大至今,她已经和太多人生离死别。离别之苦虽早已麻木得可以轻易承受,但她还是本能地希望去挽留去规避。
  “如果这是斋藤先生的意愿那么绯月无权干涉。不过那把西牧家给的太刀先生大可以自己保留着不用归还于我。”
  “目前的境况对于我而言非常安全,毕竟再穷凶极恶的人也不会想到去伤害一个卖艺为生的柔弱艺伎。”
  “这刀由你保留着就当是这些年你对我多加照料的谢礼,如果有朝一日它能在危机关头救斋藤先生一命,那便是我的荣幸之至。”
  ……
  女子面色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后才发现,不理睬对方的感受只顾着一个劲地自我表达对她来说真的是非常少见的行为。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她只得保持安静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或许……自己真的很想留住他呢。
  “……”
  她并不是整日被圈养在温柔富贵乡里的小女孩,所以自是知道武士之道前路艰险,鲜血和生命都是必不可少的代价。如果说在未来岁月的漫漫长夜里,有个人能始终陪在自己身边,互相舔舐着被这个时代伤得鲜血淋漓的伤口,那么她非常希望那个人会是他。或者说,只希望是他。
  “……”
  “……”
  “……”
  “其实……”男人欲言又止,目光鲜有地带了些温度看向少女,她扑过来按住自己握着刻有「西牧」字样武士刀的左手,以及这姿势定格了有一两秒,然后少女又像是害怕暴露自己的心意似的急切地缩回手。
  “今天的月亮真圆。”斋藤无故感慨着,看着已近见底的酒瓶,动手给彼此将酒斟满。
  此刻双方心意都已明了,斋藤一意识到这可能是这个时代人们所能拥有的最完满的结局。
  “可是你明明没有在看月亮。”
  即使是在清冷的月光下,身着彩装的少女依旧是那样清丽出尘。绯月微仰起头看向他身后的天边,却更像是全心全意地和那个在这乱世中和她同行的人两两对望。
  彼时他被裹挟在到达她视网膜上的光线之中,背着月光向她举起酒杯——
  你知道我所谓的前途可能在历尽千辛万苦地披荆斩棘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
  你知道我们都是在赌一场天亮之后,却无暇顾及天亮之后的景象是否是我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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