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要不要?”
“别唱了,冬哥!”张逸吼了一声,然后回头道:“给他打一支镇静剂!”
护士拿来了注射筒,尖尖的针管,闪着冰冷的寒光。
“不要!不要!”左润冬锃红的面孔,突然畏惧似地叫嚷起来,害怕得掀开被子就要逃。
“冬哥……”一群人赶紧去抓住他!
扯胳膊的,抱腿的,拉拉扯扯,张逸从身后抱住他腰部,急急劝道:“打一针就好了……你烧得太厉害了。”
左润冬浑浊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呆滞的喃喃道:“不要,我不要………不要打针……秋?秋?冷秋!”他转头,四处寻找,从许多人头里搜索到冷秋的影像,恍如救星般,大声叫喊:“秋,救我!救我!”
“好,不打针………我们不打针,不打。”冷秋钻到他身边,拥抱着他,拍着他依然强壮的背,双手像妈妈的手一样,轻抚着他不安的情绪。渐渐的,似乎他情绪稳定了一些,在医生护士的安劝下,回到了床中,侧躺下。
经过一阵子闹哄哄的病房,黎明时分,终于安静下来。
冷秋站在他病床前,静静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容,英俊的侧脸,一夜之间,瘦缩下去一大半,仿佛提前苍老了许多。
“大嫂……”不知何时,张逸再次走了进来。
冷秋轻轻将头转过去,冲他安心的一笑。
张逸问她:“冬哥好像受了什么过大的刺。激?”
冷秋怔了怔,是不是因为看到胡同中她与路远那一幕?他受打击了?她给了他太大的打击!她别过脸,凝神地看着他,终于知道,伤到了他!
“大嫂你也回去休息吧,这儿交给我。”张逸见她满脸倦容,黑色眼圈的都显现了,忙关心地说道。
那个保温桶张逸已经捡起来,洗得干干净净,还没有摔烂,拿过来交给冷秋。她抱在怀中,下巴抵于桶盖,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才决定回左宅。
“小姐,少爷好些了吗?”周妈看她过了一夜才回,自然是十分担心的问道。
冷秋笑着说没事,进了大厅,就见吴媚立在拖鞋柜子处,瞪了她眼:“妖精?”
——(
血腥的厮杀(四十四)
“怎样?”冷秋也回瞪道,“妖精怎样?你怎么做不了?”
当即就将吴媚气得语噎!
冷秋换过拖鞋,迅速擦过她肩膀,去厨房。她可不是好欺负的,挨骂不还嘴,吃哑巴亏?那是傻瓜!
她洗菜,切菜,忙忙碌碌,又做好了一顿饭,装好,带到医院去。
恳病房里,左润冬刚刚苏醒,头从枕头上缓缓转过,看到是她,一下子又偏过去,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冷秋站着没动。
他突然一跃而起,伸手抄起床柜上的一只茶杯,啪地猛一砸,带出叫嚣地怒吼:“滚!”
让他不想看到她。
一点也不!
只要一看到她,就想到胡同口那么丑陋的一幕,他的心就一阵阵痛!
可她,犯溅的,偏要出现在他眼前,还用自己的身体,来跟他谈原谅?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既知错了,为何还要再错?
她以为,她的身体是什么?她把他当作什么?
可是他自己,却那么没有出息,偏偏如此迷恋她的身子?!
左润冬越想越愤怒,夹着咳嗽,呵斥道:“我现在看到你,我就恶心!”
“给我滚远点!”
外边的人,听到病房里气愤的叫骂声,身子抖缩了下,全都啉声,低垂着脑袋。
唉,冬哥的脾气越来越无法控制。
张逸又在门口处走来走去,不安地拍了拍额头。
“大嫂。”终于张逸忍不住,步入室内,到了冷秋身边,细声劝道,“冬哥情绪比较恶劣,你还是回避一下,较好。”
冷秋轻轻推开张逸,往病床边,再近了一步,轻声轻气地说:“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看着他直朝向墙壁的脸,她将那保温桶放在病床的小桌板,快速打开,出门时,回首,微笑提醒,“饭做好了,你趁热吃,别等到放凉了。”
左润冬慢慢回过脸去,冷秋已经走了。
单薄的身影划过地板,细长瘦小,牵动着他的心也如那细影,丝丝缕缕飘浮不定,眼眶早已如雾湿润。
冷秋进了电梯,打开的一瞬间,路远正从里步出。
两人同时怔了下,神色极不自然,可是经过她身边时,他的手飞快地握了下她垂放在衣角的小手,嘴从她耳边擦过去:“抓的那些人全死了……”
她下意识回首,他还未远去,眼底满满地关心:“冷秋,你小心点。”
仓库里那些人关押在警局,一个个已咬舌自尽,惨不忍睹。
路远清楚,这些人宁愿死在地狱,也不愿供出半点讯息。
可是那批货的丢失,还是让胡志高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一早就盯上了冷秋,想尽办法要除掉她。因为只要有她在,不仅没得生意做,冬哥也再无心思做生意。
所以于己于利,他都要除掉冷秋。
冷秋已出到大街,并没有将路远的提醒放在心里,她此刻心思全扑在左润冬身上,不知道他那身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是她,你看……”身后不远处,有一辆褐色的车停靠在街边,一个面目蜡黄,着青色外衣的男人,盯住外面蛋黄灯光下那条渐渐移动的蓝色背影,正对着副驾座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用手指划,“来了,冬哥的女人。”
“下去,把她弄上来!”那男人暴出圆鼓的青蛙眼,面孔狰狞。
“是!”青衣男人得令,下车。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冷不丁被劫,冷秋手脚乱噌乱踢,拼命呼救,蓦然间眼前一黑,陷进了黑色世界,有异样的气息涌进鼻子里。
“放开……唔唔……”嘴里被塞了一团破毛巾,撑得冷秋的小嘴大大的,她使劲挣扎间,感觉到耳朵一空,特别疼,仿佛有血流了出来。
一枚耳环,自她肩膀处,快速的掉落,随着车子的晃动那蓝幽幽钻石一闪一亮的,煞是好看。
天又黑了,左润冬半倚在病床,凝神地瞧着那个空空的保温桶。
晚上,她还会不会再给他送饭来?
做的饭难吃死了!炒的西兰花菜连油都舍不得多放!
外面脚步匆匆,张逸忽然推开门,奔进病房,“冬哥,周妈说大嫂没有回家……”
又没回家?
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这都八点了!
一股怒火攻心,左润冬拳头紧了紧,“砰”的一声,砸在床头柜,将那保温桶震得掉落在地,“哐当”盖子翻开来,还有一柄汤匙弹跳了几下。
“传我的令!以后不准她踏入家门一步!”左润冬狠狠说道,张逸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大嫂不回家,他难道不担心?不然怎么还下令,不准她踏入左宅一步?
此时,手机突兀的震响。
病房内,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左润冬伸手接过,脸色一下子震惊!几乎有点不可置信!
张逸提心吊胆的凝望着老大异常的神色,亦忘了询问,所为何事。
听着听着,突然左润冬对着电话,雷霆大发地吼道:“你胆敢乱来!我炸了你全家!”
切断电话,他面无表情命令道:“逸!传令下去!全面搜索冬城各个角落!十分钟以内,给我查出冷秋的下落!”
冷秋晕乎乎的睁开眼睛,打量陌生的环境,视线过往处大大小小全部都是机器,像是生产什么东西的车间,而前边不远,一大排蒙着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是独眼,凶横的瞪着她。
“听说,你是冬哥的女人?”
独眼男人走来,扯掉塞在冷秋嘴里的一团破布,阴狠地笑了笑:“说实话,我不敢惹冬哥。不过,这世上,想杀你的人太多了。就算冬哥可以保你,可是他又有几条命?”
“你想怎样?”冷秋冷冷回瞪他。
“到了我手里,你就别想活着出去!”独眼男人为了让她安静,又将破布塞进她嘴里,冷秋全身被捆,挣扎不开,喉咙里只发出唔唔声。
时间渐渐流逝,触眼满满的陌生,冷秋忽然间害怕了起来。
不知道这个时候,左润冬会不会……
医院病房,左润冬站在窗口狠狠地抽烟,大大小小的烟头零乱斑驳,混合着污秽的烟灰,涂抹得地面一片狼藉。
“冬哥……”有人从背后赶来,颤颤地唤了声。
左润冬猛地转过身,急不可待地问:“在什么地方?”
“我找人去查了,大嫂被关在银蛇帮的染房……”
“走!抄家伙!”丢下烟头,左润冬火速奔出病房,大步大步迈在走廊,以箭的速度直达一楼,冲进车里。
司机开车,张逸坐于副驾位,一边打开笔记式电脑上的某一个软件,查找着冷秋的位置。
“逸,把电脑给我。”左润冬敲了敲椅背,长手伸去,接过张逸递来的笔记本,搜索到版面上那个闪着光的小红点,仍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信号出现。往右。”看到电脑屏幕上一个红点闪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消失了,左润冬急忙转头对司机说道。
“冬哥,这些人不要命了。”张逸也替冷秋担心。
左润冬咳嗽了下,揉了揉眉心,显然有点疲惫,但想到她的安危又打起了精神。
手机又响,三声过后。
左润冬才慢慢打开,镇静的语气:“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冬哥,我开出的条件,你能照办吗?”
“说!”左润冬大喝一声!
那边的人,嗓门很阴沉:“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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