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粉嫩的面颊,胭脂晕染,绮丽迷人。
再一杯端在手心,嗓音美妙动听:“这一杯,我祝愿大家合家欢乐,平安幸福!”
仰头,饮尽——
“好!”掌声四起,连贯动听。
作为最大的帮派老大,这三杯酒,要先敬兄弟们,每年非少不可。
虽然,在此之前,冷秋已作好了准备,可两杯入肚,头微微有晕眩的感觉。腹中的那个小生命,似在此刻提出严重抗议。
酒的香味,自她唇瓣间飘出,当拿起第三杯酒时,明显,不胜酒力,身体微微趔趄了下。
“大嫂,这一杯……”张逸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一长桌的人,全都目视着他,表情不一。
冷秋望了一眼手下边的张逸,而他望向首席的乔爷,慢慢说道:“这一杯,应该敬冬哥!”
此言,众人皆低头,跌入沉思中。
“冬哥他虽然不在了。可帮派是他创立起来的,我们都没有忘记他,也从来不会忘记他。今儿大伙高兴,因为有大嫂在,大嫂带领我们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我们都替大嫂高兴,也替冬哥高兴……那么这一杯,大家说,该不该敬冬哥?”
张逸音落,众人齐声应是。
响亮的声音,快要冲破室内的墙壁,直达云宵。
“好!大嫂,你请。”张逸替她端开座椅,将手一伸,眼神与她交会。
冷秋自然懂得那眼神,会意的一笑,双手端起那杯酒来,仰目,看了眼天花板,“冬哥……你在天之灵,可看到了,今天我们……”
双肩一抽,声音哽咽,舌头打卷,发硬,渐渐已讲不出一个字来。
他一走,把这一烂摊子丢给她,上班被经理骂,帮派中兄弟不服,她尝到了所有的苦楚。如果他还在,她肯定不会这么亲苦。如果他还在,她一定会是无忧无虑地享福。
可是,偏偏他不在了!
偏偏就将这一堆人,推到她脚下来,她一步一步走来,站到了最高的顶上,她用自己过人的身手,和他赐予的飞刀,驯服了这帮人,赢来了尊敬!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
她在说祝福别人平安快乐的时候,心都在发抖,她自己都不快乐……
酒,呈一条水线洒在地上,酒香四溢,芬芳在空气中弥漫。
楼上栏杆边隐隐约约浮动一个人影,冷秋手一颤,那酒杯哗地,清脆的砸烂了!
那是他吧?
黑夜似的眼睛一闪而过,她的眼睛却直直定住圆柱边上那一处。
张逸端了一杯,以水换酒,递给她:“大嫂?”
她这才回过神来,举手饮下。看着满地的碎片,稍微镇定了下,若无其事般,笑道:“刚才失手,不好意思……大家都举杯,畅饮开怀……”
金灿灿的大厅,热闹非凡,酒香菜香飘荡起来。宽大的区域,合理的划分开,这边有中餐,那边是自助餐,美食应有尽有。
冷秋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直奔楼上,绕了几大圈,却在圆长的廊上,不见了那条黑影。
走廊上铺着地毯,落脚无声,绵软无力,仿佛每往前一步,就要陷下去。
明明看到了那双眼睛,可是一眨眼,她却找不着了。
心里咚咚的跳!
如果他没有死,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
思绪混乱。
不能够去想。
她甩晃着脑袋,已经追到了走廊的尽头,无处可去了。
身子停留,呆呆的,像一根瘦小的柱子,固执地杵在那儿。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那刚才就是自己的幻影?
她苦笑着,无意识地摇摇头,想要连刚才那个幻影也一并摇去。
又圆又长的走廊,台柱雕龙画凤,粉壁衬着红毯,金光,分外耀眼。
“大嫂,你在找什么?”张逸跑了上来,见她立在走廊尽头。
冷秋轻轻回转头,眼里噙满了笑:“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跟冬哥很像……”
“大嫂,怎么可能?你看错人了吧?”张逸闻言,一抹震惊自眼底飘过,忙上前,扶起她一条胳膊,“下去吃饭啦,可不要饿着宝宝了。”
走廊边上,某一个包间。
古色古香的屏风背后,那个穿着黑风衣,围着白围巾,高大挺拔的男人,移动着一双马靴,在室内踱了一圈。临窗,伫立。
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天冷,也好不了那么快。
那条受伤的胳膊抬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劲。
这些天,把公司交给她,把帮派交给她,看着她像个女强人似的,精干麻利,他也替她感到高兴。
可是各经理说,她还是不会做账,也不太看得懂。
财务的账目,她看得唏里糊涂,数字一多,就掰数手指头一个一个的相加。后来,学会用计算器了,可是每次的总额加起来,都比上一次少。
逗号、顿号、后面的零,她搞不清是以什么单位计数。
财务经理手把手教她,个、十、百、千、万……然后,她渐渐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数零。
还好,由于她的细心,没有出什么大错。
他是应该放开手,让她去做大事情了。可是每天的思念,煎熬着他的心灵,常常不受控制。就如今天,他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下。
隔着栏杆,看她穿着那么光鲜亮丽,高绾发髻,上插凤凰碧玉簪,锦绣华服,淡妆细抹,衬得她优雅华贵,堪比娇媚的牡丹,又有一种名媛贵妇的端庄富贵。
给了他华丽惊艳的感觉。
一点也不像十三,更不像冷秋,可是更像他的女人!
他要的那种女人,应该就是像她这样的。
有时像单纯的女孩,天真烂漫,俏皮可爱,有时像成熟的女人,摇曳多姿、万种风情。
女人,就应该是这样子的,要有多面性,而不单单只是一种迷糊,幼稚,纯情。
戴好了超大的墨镜,和雪白色的口罩,整理好头顶的帽子和大衣的领子,刚要开门出去,却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很轻微,说话的声音却很大声。
“路远……”听出来是水玲,那么她口中叫出来的这个人名,一定是路警官了。
还没死?命真大,和他左润冬一样?
左润冬把手放在门上,左耳轻贴,门外,是路远狂躁不安的嗓门:“别跟着我!”
水玲止步,往后边缩了一下身子,怯懦地看着他,“你不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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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了!进去告诉他们,我吃饱了!”
路远停在走廊一角,伸手指着她:“你再跟过来,过年我炒你鱿鱼!”
警局也在这里摆年夜饭,可是他却没有一点食欲,根本就吃不下去!那个一楼的餐厅,全被那些人占满了,笑声飞扬,喜气洋洋。
左润冬死了,她冷秋是怎么回事?
当家作主了?
办事没有一点效率,享受倒是十分积极。
路远将水玲骂回去,径直往前,下到一楼,从酒店后方绕到大堂,再往后望了一眼,确定水玲没有跟上,便奔出了酒店大门,坐入车里。
冷秋也在这时离席,她身后跟了一批人,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如今她不想见路远,路远想靠近他都不可能。
他跟着她的车子,紧追不放。
一直到了前方的桥上。
冷秋让司机停车,张逸回过头来,不解地问她:“还是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大嫂……”
左润冬的骨灰,洒在这里。张逸似乎知道她心思,悼念缅怀已故人。
“我想静一静……”她滑开车门下去,张逸忙在后头跟上,后边几辆车的人也都下来,迈着齐整的步伐,一致跟上。如今他们的大嫂身怀龙种,堪比国宝,可不能大意。
冷秋见他们跟得紧,心里很烦。
她一个倒立行走,命令道:“我到前边走一走,都别跟着!”
“是,大嫂!”一群人即刻退后一步,可是她一转身,他们又立即跟上。
冷秋往前几步,还是听到有跟来的脚步,突然回头,一柄飞刀甩出,后边的人都惊呼了一声:“啊!”偏头一躲,忙不迭地连退了好几大步。
于是,保命要紧,再不敢轻易跟上,只在后边小步小步的,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座桥的底面,有一面湖,湖水清澈,能清晰倒印出她娇小身影,穿着精致的旗袍,超大斗篷,锦帽缀着雪白狐狸毛,细细绒绒飘在风中。
斗篷的丝带,在她胸前打了一朵蝴蝶结。风吹过那两条红缎带,拂过下巴,翻卷起来,飞上她的脸。
望着这面湖,思绪又回到越南那面湖,她和他坐在竹排上,他一面划水一面唱歌,她静静地聆听他唱山歌,声线悠长,动听极了。
湖边,风很大。
那两根系于下巴处的锻带,被风吹着吹着,就吹散了,迎面一股大风,吹落了黑色的斗篷,冷得只穿着旗袍的娇躯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回头去捡。
可是那阵狂风,吹得那斗篷,往水里飞去。
她脚下一滑,“吡溜”一下,左足尖踏进了水里,整个人仓惶地扑了进去,四周的水围上来,如无数柄刀子割裂她的肌肤。
她连啊的呼救声,还来不及喊出,张口便是水,层层叠叠灌进喉咙里。
腰部急剧下沉,却感觉蓦然间有一双大手,从身后攥住了她。
另一手,轻轻蒙上她眼睛。
她闻得出他身上的味道,以及触感到眼睛上方,他那断了一节指头的尾指!
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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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活着!
啊啊前面又打错字了,冬哥胳膊的刀伤,九九八十一刀,变成一百零八刀了。汗颜……呃话说,费费写这文,就是过过一下黑帮大嫂的瘾。男主痴情,女主任性,是个失败的卧底,前面漏洞留在后面慢慢补吧,因为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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