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秘书把文件还给舒韧,“舒总,我们可是公司都没回就急着来给你送文件了,就怕赶不上你的飞机。”
舒韧笑呵呵接过文件,朝郑俭笑得更是分外灿烂些“瞧我这记性,郑总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跟着跑这一趟。”
郑俭一来就看见我了,眼里正流露着诧异的神色,这时听舒韧对他说话,他才把关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挪开,面向舒韧“哪里的话,大家合作这么多年了,都是老朋友,不用客气。”然后看了下表,又问舒韧“你几点的飞机?我们送你上机。”
“还有半个小时呢,我一个大老爷们,送什么送,郑总你可千万别麻烦了。”
郑俭唇角伸展,露出一个笑容来“不麻烦。”
我正想着这是郑俭一贯的作风,对谁都礼貌周全,让人不由自主对他生出许多好感。正想着,他和舒韧客套完了,却目光炯炯的看向我“你怎么也在这里,要到外地去?”
“我来接朋友。”
说完我佯装低头看表,然后镇定的表示“我想他应该快到了,我去找他了,你们慢聊。”
说完我抓起桌子上的墨镜,就准备走人,没想到郑俭出声拦下了我“你接谁?和我一起送完舒总我陪你去,顺便送你们回市区。”
我瞪圆眼珠“我自己开了车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他的秘书小何很是心领神会的替他把话说了“汤小姐,你的车我一会帮你开回去吧?顺便帮你开去4s店做个整车美容。”
这个提议听上去有些诱人,我那小破车也好一阵没有保养了,加上我现在一无业游民没有经济来源,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犹疑了没两秒钟也就欣然同意了“那麻烦你了啊,对了,我车子里油好像也不多了,你顺道的话就替我再满来。”
反正何秘书也是替郑俭办事的,这笔费用回头他一定会找郑俭报销的,我也就没有不好意思。
花郑俭的钱我一向心安理得,谁让我是郑俭奶大的,我要跟他见外的话,早就饿死了!
何秘书满口答应,向我拿了车钥匙就先一步离开了,他是郑俭的贴身秘书,也是忙人一个。
郑俭见我乖巧懂事的留了下来,脸色渐好,恢复谈笑风生。
我们三人坐在休息室里一直坐到把舒韧送上飞机,舒韧一走,郑俭转头就问我“你来接谁?几点到?”
我其实很不愿告诉他我来接谁,这多容易引起误会啊。
可我就是现在不说,一会他看到人也就不消我多说,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我想既然躲不过,也就老实了“我来张奕琛,他今天从外地出差回来。”我低头看了看表“说是三点,应该马上就到了。”
果然,才说着我手机就响了,是张奕琛打来的。
“汤灿,你在哪儿呢?我都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早到了,水都喝了一肚子了。我在T2航站楼前的停车场等你吧,你赶紧过来。”
那边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我抬头瞅了一眼郑俭“我们去停车场吧?我让他直接过去了。”
郑俭点点头,我两一前一后走着,我很想问问郑俭关于我昨天晚上说的事,他什么想法,什么打算。可犹豫到一会马上就要见到张奕琛,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僵,我才忍住了没有说。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张奕琛又打了电话来“小姐,你的车在哪儿啊?我怎么找了一圈都没看见!”
我这才想起来何秘书替我把车开去保养了,忙道“我车拿去做保养了,你看看有没一辆黑色的A8L,车牌是0510c。”
张奕琛有点惊讶“你换车了?这么有钱开A8L我家老头爱死了A8L都没买。”
我很是尴尬,看了眼走在前头的郑俭,低声说“那是郑俭的车,他和我在一起呢,等会我们坐他的车回市区,你这次别乱说话了。”
张奕琛在电话那边想必瞪大了眼睛“我也就走了几天你们进展这么快了?”
我不耐烦道“回头跟你说!”就挂了电话。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停车场了,郑俭领着我朝他停车的地方走,不一会我就看到了拎着个黑色小皮箱站在车边的张奕琛。
遥遥望去,张奕琛还真是个帅哥,风华正茂、仪表堂堂,不过是穿件巴宝莉的经典格子风衣,黑色休闲裤就比谁都气质不凡。当然,我身边的郑俭也不差,只是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有六的男人,气场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张奕琛站在路边低着头摆弄手里的爱疯四,不少路过的女性都纷纷对他侧目他也全当不知。我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嘿,你飞机晚点了。”
他见是我,嘿嘿一笑“没晚几分钟吧?你几点来的?”然后他又看向郑俭,和刚刚对我的笑容不同,他朝郑俭笑的就带了几分商人的世故。
“郑总,居然还劳烦你送我们,真不好意思。”
郑俭笑道“你是汤灿的朋友,我送送你也是应该的。”说完他要帮张奕琛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张奕琛那好意思,赶忙自己皮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坐进车里。
郑俭也已经坐进了车里,张奕琛看着还站在车外的我,催促道“干什么呢?快点啊。”
我本来还犹豫是坐前排还是后排的,这下干脆不犹豫了,瞪他一眼坐到后排“看帅哥呢!”
张奕琛要笑不笑把脑袋凑到窗边张望了张望“我怎么没看到帅哥?帅哥不就坐在你身边吗,还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我呸了他一声,推开他伸过来张望的脑袋。
郑俭好像对我坐后排没什么异议,只出声问笑闹的我们“去哪里?”
我于是问张奕琛“晚上你想到哪吃?想好没有?”
他一咧嘴“你请客当然要去吃点好的,我今天想吃膏蟹粥,不然我们去潮粥坊?”
我没什么异议,于是对郑俭说“就去潮粥坊吧。”然后我又问郑俭“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喝粥?那家膏蟹粥不错的。”
郑俭发动了车子,“你们吃吧,我晚上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
我恩了一声,听到他这样说不免有些失望。
郑俭随即又想到什么,对我说“你们快吃完了给我电话,你车拿去保养了,我等你们吃完了去接你们。”
这是真体贴,有时候我真恨他这样该死的体贴。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张奕琛这一会想必是旅途劳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郑俭也沉默的开他的车。车厢里静的出奇,充斥耳膜的都是车窗外的喧嚣。
我盯着窗外不停闪过的建筑和绿化,心口闷沉沉的,那些在身体内潮涌的感情总也找不到一个出口。
我最爱的人就和我近在咫尺,可我却总也得不到他的爱。或者说我得到了,却总也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份爱。
这是多无奈多沮丧的一种情绪。
我能感觉到自己几乎快要被这种情绪淹没,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也许很快我就会被窒息而亡。
我目不转睛盯着车窗,车窗玻璃内,也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盯视着我,眼神满是悲伤,惨不忍睹。
我甚至悲观的想,会不会有一天郑俭能忽然感知到我的无助,然后可怜我?
张奕琛眯了一会才醒,他醒来时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郑俭把车停在潮粥坊门口,张奕琛先下车去拿行李去了,我后他一步,在我要下车的时候,郑俭忽然叫住我。
“好好吃饭,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不解的看向他,只听他又说“等你吃完饭我来接你,你昨晚说的事,我想了一晚上,等我晚上来接你时我给你答复。”
我浑身一颤,全身血液因为这一句话而几乎倒流。
其实粥是很讲究的,煮粥的蟹也一定要挑新鲜的,对这个我是没什么研究,不过张奕琛显然是行家。他亲自去养蟹的水池里捞了半天,最后选定了两只个头很大壳很鼓的。
一旁服务员都说“先生你真懂行,这两只蟹保管肥,煮出来的粥一定好喝。”
张奕琛很得意“佩服我吧?”
我点点头“你哪里学来的?”
“和我家佣人学的。”
说话间我两往包厢走,我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是君子远庖厨的那一类。”
张奕琛很不以为然“别搞笑了,我要是远庖厨,早饿死异国了。说起来,我的意大利面和pizza都做得出神入化,保管比店里的地道,要么改天邀请你尝尝?”
我立马说好“那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别糊弄我。”
张奕琛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就这么点小事我糊弄你做什么?”
入了座,他才想起来问我“你今天怎么和郑俭一块?你不交代交代?”
“我说机场偶遇的你信不信?”
张奕琛端着茶杯喝着水,见我这样说,也点头“我想也是,不过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么?怎么后来你的车会拿去保养了?”
我觉得饭店的茶水喝起来太没味,于是招来服务员要了壶玫瑰茉莉蜜,才对他说“他秘书说帮我开车去4S店保养,我当然让他开去啦,免费得整车维护外带加油,不要白不要。”
张奕琛放下茶杯摇头叹息“想不到你这么没节*。”
我怒“你才没节*。”
他瞥我一眼,“男人不需要太有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懂么?”
我很不齿,可偏偏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张奕琛对朋友虽然够厚道,可是对女朋友,确实称得上*。最爱哄骗小姑娘,追求人家时甜言蜜语说的那叫一个溜,可分手速度那也叫一个快。我看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却总没有一个女人能跟他长久。
这一点,郑俭从来不同,郑俭今年也36岁了,可他私生活一向严谨,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只有谢文慧一人,如今也成了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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