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他的未婚妻。
“不懂,我就不爱坏男人。”我说的斩钉截铁。
张奕琛看向我“你是谁也不爱只爱郑俭吧!我说汤灿你就不累么?对爱太专注的人容易孤独,你孤独吧?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不会寂寞难耐?人生苦短,爱情应该是拿来享受的,可不是拿来折磨自己的!”
我不语,张奕琛几乎是最了解我内心的人了。我想起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开车带我去了城郊,领着我在旷野里奔跑呐喊。那时候他满嘴英文,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我却是一心一意的祈祷着郑俭的回归。
我问张奕琛“你就没有遇过一个让你觉得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的人?”
张奕琛要笑不笑“遇到过,我刚出国没多久的时候就遇到了,她还是我的初恋呢。人其实一辈子总会爱过那么一个混蛋,然后才能成长,才知道爱情其实并非想象中的模样。汤灿,这样说来,你其实命挺好,起码,你没有碰到过混蛋,那个郑俭虽然不爱你,可他并不混蛋。我看着他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只你那‘养母’却实在一般,也不知道郑俭是什么眼光,居然甘愿被那么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套牢。”
我怒“什么养母!郑俭不是我养父,谢文慧更不是我养母。你还想不想吃这顿饭了,不想吃直接说,我也省了这顿饭钱!”
张奕琛摇头感叹“你这女人,怎么津津计较成这样,偏还不能接受事实。郑俭难道不算是你的养父?你不是被他养大的?你就自欺欺人吧!”
………【第二十四章】………
张奕琛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自欺欺人。
晚上的粥味道很美,可我多少吃的有点心不在焉。郑俭说饭后他会跟我谈谈,我实在好奇他会跟我谈什么。
我碗里的粥一解决我就立刻唤来服务员埋单,并催着张奕琛放筷子走人。
张奕琛一脸阴郁“有你这么请客吃饭的么?我饭还没吃完呢你就买什么单?赶着投胎啊!”
我笑呵呵“姑娘我就是赶着去投胎,怎么,你吃饭重要还是我投胎重要?”
张奕琛一脸无语。
我一面催他一面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快点嘛,郑俭马上就到了!”
他嗟叹“人面兽心呐,他到就到了呗,他是来接你的,我可不跟你们一块,你走吧,我自己一会打车回去。”
服务员这时候正好进来找零,我接过零钱袋,点点头“那也好,你一个大男人本来也没什么好送的!”
张奕琛横眉竖目“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别站在这碍我眼了!”
我哼哼着拎了包,朝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里闷头喝茶的他挥挥手“那改天再约了,古德拜!”
等我下得楼来,郑俭果然已经等在楼下了。我暗道还好提早出来了,不然这大晚上的要郑俭蹲在酒店门口干等,我多心疼啊。
我朝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乐颠颠的走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郑俭朝我微微一笑“吃好了?饱了没有?”
我抚了抚肚子,“吃是吃了点,就是也不怎么觉得饱。”
因为着急见郑俭,我刚也确实没吃多少。
郑俭很体贴的问我“那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再去吃点吧。”
我反问他“你晚上吃了么?”
“没呢,晚上看了几个项目的策划案,就给忘记了,你想吃什么?”
“烧烤吧。”
郑俭居然不知道哪里有烧烤吃,我很惊讶,于是他开车,我带路。
路上我试探的问他“你和谢文慧约会都做些什么?都不出来吃吃喝喝吗?”
郑俭一笑“我和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讲究浪漫,一般都在家里吃。”
“她调到这边的医院来工作了?”
“恩,前阵子调过来的。”
这事其实我知道,马天宇给我说了,说郑俭如何如何模范丈夫,连未婚妻的工作问题都给不遗余力的托人找关系解决了。
我当时冷哼一声,很不屑。
不过是找个工作而已,郑俭那种热心肠的人,别说是未婚妻,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只要他能帮上忙,也会一样不遗余力。
郑俭似乎想起来我也还做着无业游民,眉头微微的揪了起来“灿灿,你现在对未来有什么计划没有?我听天宇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待着?”
“恩。”
我低低应了一声,已经知道他后面想要说什么了。
时间仿佛又回到许多年以前,那时临近毕业,我忙着找工作,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家,郑俭却兴高采烈同我说我的工作他已经安排好了,要我不用担心。
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郑俭动一动小指头就能轻松搞定一个人的工作,而那时候,郑俭要替我谋一条好出路是需要狠花费一番功夫的。
我不知道他究竟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力气才让本市最好的幼儿园答应接收我,可很遗憾,结果是我并没有领他的情。
那时候我很极端的想要自立根生,不再依靠郑俭。我固执的以为只要我不再依靠他,他就能看到我的成长。
可惜,眼前人永远都只分配给我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的角色。
我自嘲的想着心思,默默地听郑俭念经。
“灿灿,要实在没别的事想做,就回来郑安和我一起工作吧?老这么闲着也不是办法,青春都给荒废掉了。”
回郑安?我有什么资格回郑安呢?郑安于我,实在名不正言不顺。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这些不用你替我费心。”
郑俭闻言眉头又皱起来。
我真想告诉他,他这个年纪,老皱眉头容易长川字纹的。可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我现在比较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你下午说你要给我答复,现在可以说吗?”
我迫不及待,抬头蛇一样紧迫盯住他。
郑俭却是眸沉如水,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波澜,却不是我期望的那种。
见了他这付神色,懂他如我,心也就一凉。
“我和文慧已经订了明年二月二十四号结婚。”
答案揭晓,审判结束,法官大人大锤一落,我汤灿耗费半生的痴心终成妄想。
我不知道自己失落不失落,只沉声又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
这些年,困扰在汤灿心中,来来回回的就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郑俭喜欢我吗?第二个是如果他不喜欢,那么为什么?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郑俭你为什么就可以这么武断的认定我们期间不夹一丁点男女之情?你对我这么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那么无私的、全然不计较回报的付出难道就都只源于一个男人的父爱作祟?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类似爱情的东西存在?
“女孩子都难免有恋父情结,尤其我们之间岁数相差又不大。灿灿,你从小没有父亲,缺乏安全感,你会爱上我,只是害怕将来有一天会要和我分开。”
这是对我的爱情彻头彻尾的否定了,我有些歇斯底里“我想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和你分开有什么不对?我看到你受委屈就很愤怒,你一失踪我发了疯一样找你,你消失这么久我几乎绝望,现在你回来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难道这都不是爱吗?那如果这些都不算爱,那么麻烦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
是啊?爱到底是什么?我扪心自问。
我以为忧郑俭之忧、痛他之痛就是我爱他,可他现在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爱,那么爱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谢文慧给郑俭的爱是怎样的温暖人心,怎样的扣人心弦,我只知道我自己这一番情深意切是打了水漂。
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竟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句老歌词,如果这都不算爱,又有什么好悲哀?
想完这些,我也就没必要等郑俭的答复了。
我悻悻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激动了,你别放心上。其实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以后你还是那个郑俭,我还是那个汤灿。你结婚的时候不要忘记通知我,你的喜酒我一定要喝的。”
说完我推门下车,想那什么劳子的烧烤,也没谁有胃口再吃了。
孤凄凄的夜里,我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一溜儿的路灯延绵向远方,我不知道我的前路又在哪里,只能这么一直走下去。
夜凉如水,我紧了紧衣服,突然觉得有些冷。我想,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人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该有多好,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温暖的声音陪伴我一路同行该有多好?
只是,耳边只有风掠过,手依然空荡荡,而那个曾经与我手把手穿过人海走过流年的人已经不再。
这一刻我几乎笃信,人生的每一场相聚都是在为离别做准备。
而一切早就注定。
我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郑俭的车是否还在原地等待,可我想必他没有走。
张奕琛以前问我,“汤灿,你为什么放不下?你只要退一步就会发现其实海阔天空,又何必苦苦相逼,把自己逼成个杯具!”
诚然,我活到这一刻终于活成了个如假包换的杯具,可我现在想通透了,即使要做杯具我也要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杯具。
我在家中打了两日游戏,不想张奕琛却突然擅闯私宅。
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语气阴阳怪气。
“原来你还打游戏!”
我猛地一惊,手一抖,霍然抬头转身,这厮正弓着腰凑在我身后,双眼看着屏幕。
我瞪圆双目“你怎么进来的?”
他抿唇一声冷笑“你门没有关。”
我微微有些不高兴“那你知不知道进别人家之前要敲一敲门,求得主人的同意?”
我这房子,俨然像是我的禁地,我从来不领外人到家里来。
他环顾我的房间,再一次抿唇冷笑“你这屋里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