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灰败的眸子,紫芋突然张开嘴,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哥……哥哥……呜呜……”
“芋儿小心,不要太激动,你胎位不稳,不能太激动知道吗?乖!你若这样,大哥会更加伤心的。”阮皓星连忙抱起紫芋,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耐心的安抚着。
一身脏乱不堪的欧阳亦宗倚床席地而坐,却只是旁若无人的举坛而饮,空洞的眸子猩红而灰败,再没有往昔的一丝神采,晶莹的液体泼洒出酒坛,猛烈的灌入喉管,澎然飞溅的酒,湿了衣襟,那酒的酸臭味便愈加的浓烈刺鼻。
“猪……哥哥他,怎么会这样……锦儿姐姐,我的锦儿姐姐……”紫芋再也不忍看面前那个好似没有了灵魂的大哥,把头深深的埋进阮皓星的怀中,一个劲儿的抽搐着。
清儿和余伯亦是伤心不已,却不敢哭出声,便只在身后偷偷的抹着眼泪。
欧阳亦宗举起手中的桃木簪,放在面前含笑端详着,那大拇指上晶莹剔透的翠玉斑指便一起显现在众人面前,可那一道清晰的裂痕,亦深深震撼了几人的眼眸。主人死,血玉消,和血玉一起的翠天玉和蓝水玉,都会产生感应而顷刻崩裂成痕。那么,锦儿……
又是一阵猛灌,许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烈酒的侵袭,欧阳亦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和着酒水一起溢出嘴角的便是那殷红的鲜血,缓缓倾洒而出,湿了衣襟,亦刺痛了众人惊骇的双眼。
“王爷……”“大哥!余伯,快去请大夫,快……”阮皓星惊呼一声,即刻却镇定下来,神情自若的安排余伯去请大夫,边安抚着让清儿把哭泣的紫芋扶出了房间,便背起昏迷的欧阳亦宗出了紫菡院。
“敢问姐姐,我哥他怎么样?他为什么不说话,也不看看芋儿呢?”紫芋悲伤的看着敷悦,哽咽的问道。
“公主,锦儿的死对王爷的打击太大太大,简直出了我们的想象。看来,他真的很爱锦儿。此时的王爷不愿接受锦儿已死的事实,便只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慰藉着自己的心,而且,我怀疑,王爷他……失语了。”敷悦替欧阳亦宗诊断了一番,看着面前睁着空洞的眸子,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痴痴含笑的男子,便越的担忧起来。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可以扛过这一关。
“怎么这样?哥哥……你好苦啊……”紫芋摇着头,再次痛哭起来。
“你不见王爷不管笑还是哭,他都没有再出任何声音吗?”敷悦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书写着药方。
“那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
“心病还须心药医,也许过一阵子便会恢复,也许,便是一生如此……”良久,敷悦幽幽的开口,却再次让众人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往日和谐温暖的茗王府,便开始被厚厚的愁云惨雾所掩盖,所有的一切,便只因为那个温婉灵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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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转醒失语】………
“宗……我好看吗?”女子对镜梳妆,用那桃木簪轻绾起一头乌黑的长,突然回眸浅笑,绯红的脸颊渲染上一丝羞怯,却轻易的便醉了他的眼。
“锦儿!你回来了?锦儿……”欧阳亦宗站起身,欣喜的看着面前盈盈而立的女子,缓缓迈步向前,伸出颤抖的手,终于把那袭温暖收入了怀中。
“锦儿,我好想你……”男子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勾起薄唇绚烂而笑,满足的合上眼眸,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女子纤细的颈窝,贪恋的汲取着女子独有的馨香,他漂泊在外,久久不得安置的心,终于找回了归属。
“宗!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不去做呢?我会生气的哦,我的宗,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男子。”女子委屈的撅起小嘴,恹恹的扭开男子的怀抱,兀自把玩着肩上的一缕秀,看来她很不开心。
“锦儿,别推开我……乖……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欧阳亦宗凄婉苦笑,伸展开双臂,迎向女子纤弱是身子。刚刚还欣喜万分的瞳眸,便渐渐被无尽的痛色所浸染,缓缓湿润,猩红的一片。
“宗,你答应我要做个好皇帝,你一定要幸福,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我会放心不下你的你知道吗?你感到我的心痛了吗?宗……不要这样,你要坚强。”女子捂住心口,悲戚的看着面前同样万分悲痛的男子,缓缓后退,渐行渐远。
“不!不要走……锦儿……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会做个好皇帝!宝贝,不要离开我……”男子拼命向前跨去,伸手抓住女子的手腕。温柔出声,小心翼翼的保证着。
“不!我端木流锦,今日……便与你欧阳亦宗恩断义绝,我誓,此生你我生死不再相见。此生,你忘了我吧……”女子笑颜如花,却依旧泪如雨下,凄婉的说着,一大口鲜血便再次流出了嘴角。而后便是满室的血红,渐渐蒸腾的血色光亮,耀痛了男子灰败的双眸,接着便渐渐黯淡,渐渐消失,连带着女子那抹纤弱的身影,都在缓缓隐匿消逝。
“锦儿……锦儿……别走,乖,不要丢下我……不……不要……”男子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女子温热的手腕,渐渐变得透明,而后随着那抹光亮,渐渐消逝殆尽……
欧阳亦宗霍然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便已是大汗淋漓。恍恍惚惚的坐了半晌,那混沌的思绪才渐渐清明。断情崖上的一切,便再次缓缓晃过脑海,心,一阵阵尖锐无比的疼痛,如在万把锋利的刀刃上凌迟一般,紧缩,揪扯,几乎窒息。他真的不敢相信,没有了锦儿,他自己竟然还可以苟活在这个世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答应了锦儿,他一定要做到!否则,锦儿会生气,会丢下他。那么她就真的不会再回来找他了。所以,他要振作!
喉间轻颤,男子唤了一声,却惊异的现自己并没有出任何声音。双眸募得圆睁,便倔强的再次启唇。喑哑的喉咙却依旧不出任何声响。
无奈的摇了摇头,欧阳亦宗突然扯起唇角,苦涩而笑。这是锦儿在惩罚他吗?言而无信,所以便罚他失语了吗?那么,他便接受她的惩罚便是。
拭去额上的汗水,男子缓缓下床,穿戴整齐之后,便打开了房门,大步跨了出去。……
“王爷,请王爷吩咐。”罗列凝眉立于书房,担忧的看着桌前端坐的男子,恭顺而又内疚的说道。前日,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王爷突然奇迹般的醒转,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他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私自扣留了王爷给锦儿的信件,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把锦儿与娟儿关进了一个牢房。那么,也许锦儿就不会死,王爷也就不会如此……
罗列心中越自责,不安,深深的愧疚让他愈加皱紧了眉头,几次想开口请罪,可却害怕再次提起王爷的伤心事。
欧阳亦宗伸手递给罗列一张纸条,罗列连忙垂接过,仔细看时,便见纸上所书:离殷,端木红绫,是时候安排妥当了。
“是!王爷,属下知道该怎么做。”罗列拱了拱手,恭谨的垂说道,便转身出了书房。
欧阳亦宗端坐于椅上,细细的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可那大拇指上有了裂痕的翠玉斑指,却再次刺痛了他幽深无底的眸,男子勾唇哑笑,却渐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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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狗咬狗】………
“你可以动手了。”罗列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离殷,深情肃穆的说道。
“属下遵命!只是……殿下答应我的事情……”离殷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令牌,目光微转,探究的眼神,悄悄打量着罗列的表情。
“你放心,主子说了,待他登基之后,胡图图的位置就是你的了。”罗列沉吟片刻,突然转身对离殷笑道。
“呵呵……请殿下放下,此事奴才一定会办的妥妥帖帖,稳稳当当,回去替我谢过殿下。”离殷满意的一笑,向罗列拱了拱手,自信满满的退了下去。……
昏暗的宗人府大牢,一堆脏乱的稻草堆上,蜷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同样脏乱污秽的,如一把乱草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孔。两只蟑螂惬意的在那丝上爬来爬去,那人却好像一个木偶般,只是一动不动的趴在草堆之中。
牢门突然被打开,离殷噙着一抹隐晦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行到那人身旁时便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撩起了那把遮住面容的乱。
“皇后娘娘!奴才来伺候您了!”离殷冷冷一笑,狡诈的双眼中,那嘲讽狠厉的毒光,显露无遗。
“离殷!你这个狗奴才,叛徒!”端木红绫缓缓睁开双眼,当她睨到离殷那张阴险的嘴脸时,便霍的坐了起来,渐渐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瞪着离殷,恨不得一口咬破他的喉管。
“若不是你背叛了本宫,本宫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端木红绫突然冲了过去,伸出双手便掐向了离殷的脖子。
“给我滚开……贱人!”离殷一甩手便把端木红绫重重的推倒在地,厌弃的看着地上狼狈的端木红绫,脸上满是暴戾鄙夷之色。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手遮天的皇后娘娘吗?今日,你猪狗不如,连咱家这个该死的奴才都比不上。怎么,你还想在奴才面前又打又骂吗?哼!奴才这就最后伺候您一次。”说着,离殷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缓缓走向跌趴在地的端木红绫。
“你要干什么?阉人!你竟敢对本宫下手……”端木红绫惊骇的看着渐渐逼近的离殷,慌忙转身,向后爬去。
“娘娘不会忘了吧!这便是遗恨千年,奉新太子之命,特来孝敬娘娘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