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碧成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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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完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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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禀报老太爷,他只说一声好,又忽然晕倒在地。大家都说,是五姑娘克着老太爷……”

    冬雪大吃一惊,刑克之事最是忌讳。年少时,她家乡有个女子新婚那日,婆婆死了,人人都道是她克死的,夫家当场休妻,此后家人邻居都避着她,不到一个月,这女子就上吊死了。

    “……当时老夫人怕五姑娘不祥,把老太爷克死,叫我把她投进水盆里淹死……”

    冬雪忍不住又“啊”了一声。

    烛火摇曳,郑嬷嬷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我当时心里不忍,拖拖拉拉着,只盼着老太爷能醒过来。许是苍天真听到我的声音,黄昏时,老太爷真的醒了过来,说想见见五姑娘。我抱着五姑娘过去时,老太爷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是看到五姑娘,老太爷十分欢喜,说什么石之青美者碧也,特别给五姑娘取名叫阮碧,记得大老爷名下,又嘱咐大老爷好好教养。直到老夫人点了头,老太爷这才撒手西去。有老太爷临终嘱咐,五姑娘性命是保住了,可是老夫人和大老爷恨她夺走老太爷的命,又认定她是不祥之人,自然厌恶她。”

    冬雪默默地流下眼泪,从前就发现老夫人对五姑娘特别苛刻,只道是她不喜欢五姑娘的性情,却原来还有一个因果。

    郑嬷嬷看着冬雪说:“若没有干娘的拖拖拉拉,五姑娘的一条性命早就不保了,到如今,老夫人想起的时候,还三番五次责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所以,冬雪,干娘不是心狠的人,只是怕老夫人迁怒于你,卖掉还是事小,到时候随便找个事由将你送官,你便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我知道,干娘心疼我。”

    郑嬷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记忆的封条一旦打开便泛滥成灾。这桩陈年旧事,当时她就觉得疑点颇多?隔着十几年时间再回头看,还是觉得云遮雾绕。以沈家与阮家的交情,又怎么会三年无出就和离呢?当时老夫人提议打掉这个胎儿,老太爷却又为何执意不肯?而后临死之前还特别给她一个保障?

    想了想,郑嬷嬷继续说:“老夫人怕五姑娘耽误兰大姑娘终身,正好当时大老爷的方姨娘难产死了,便说是她生的五姑娘。又封了府里下人的口。一年后,兰大姑娘嫁给广州知府徐用弱做继室,徐知府长兰大姑娘十九岁,并不知道她生有一女……”

    说完这些,郑嬷嬷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吁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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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冬雪献计

    忽忽又过两日。

    晨起时,窗外正下着小雨,细细碎碎敲打着窗外的巴蕉叶。

    茶妹把一碟黄金韭盒、一碟苁菜酱肉、一碗白粥摆在桌子,为难地说姑娘,今日我去迟了,只有这些了……”

    阮碧看了一眼,心知并不是迟了,这几天的饮食已经渐渐地差了。她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姑娘,如今又被关着……厨房里的人嘴脸她可以想象,吃的一般,她倒并不在乎,只怕这会影响到汤婆子和槐花的态度。可惜,她也没有办法,鞭长莫及。

    “茶妹,可有遇到冬雪?”

    茶妹摇摇头,说许是今日下雨的缘故,她来晚了,我等了一会儿,见人来人往不好看,就先了。”

    “你也下去吃饭吧,不用侍候我了。”

    “是,姑娘。”

    吃完饭,汤婆子又进来,殷切地问姑娘,今日可以送写习字贴给二姑娘?”

    “今日下雨,不用了吧。”

    汤婆子稀疏的眉毛跳了跳,说姑娘呀,子的心里藏不住话,要是冒犯了,你多多体谅。这二姑娘明明答应了你,如今都四天了,你却不送字贴,岂不是负了她的美意?”

    阮碧慢条斯理地说二是嫡女,平时与各府千金往来频繁,又要跟着母亲学当家,琐事缠身,我好意思时常打扰她?我这几日写的字都不好,便是都瞧不上眼,又何必劳烦二呢?汤婆婆,你别着急,过几日,我再叫你送。”

    汤婆婆说姑娘不急,子自然不急,就是怕二姑娘惦记着。”

    阮碧笑了笑,心想,我就是想让她惦记着。

    那厢,二姑娘用完早膳后,也正在练字,忽然想起答应阮碧的事,问春云这几日五姑娘可有派人送字?”

    春云摇摇头说未曾听守门的婆子提起。”

    “你去问问。”

    春云应了一声,出去,很快又折回里屋,说守门的婆子说,一次都没来。”

    二姑娘惊讶,握着笔的手一抖,字就写歪了。她皱皱眉,再无练字的心境,把笔一放,说倒是看不懂她了。”

    春云纳闷地问姑娘又不懂了?前两天不是才跟我说,五姑娘送字的目的是想利用你,你是绝计不会上她的当的。”

    二姑娘说就是她的目的,所以才不懂她又不送了?”

    春云说许是她没有赏钱,使动不了那个汤婆子。”

    这个理由并不让二姑娘信服,她的性格最是执拗,别人若是事事顺着她的意思,她早早没了兴致。倘若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她反而会牵挂着,要追个水落石出。“走吧,咱们去看看。”

    二姑娘带着春云,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到蓼园东厢房,汤婆子谄媚地上前帮她打帘子,高声地往里传五姑娘,二姑娘来了。”

    这丫头果然是沉不住气,阮碧嘴边闪过一丝微笑,迎到里屋门口,挑起帘子请二姑娘进来。二姑娘今日穿着浅绿绣金枝上襦和米色绫罗瘦裙,她已经发育了,身材婀娜有致,确实是个美人儿。

    二姑娘问你不是说要送练字贴吗?又不送?”

    阮碧把她引到案几,请她坐下,然后拿起一叠练字贴递给她。“请看。”

    二姑娘接过,看了几张,眉头微皱说越写越糟了?还没有之前那张好。”

    阮碧苦笑着说所以才不好意思送给过目。”

    “练字要一心一意,定是你心里杂念太多了,所以才写不好。”

    阮碧佩服地看着她,说真神人也,这几日写字时候,总想这字是要给过目的,一定要写好,心里紧张,越是如此,反而越写越糟糕。”

    二姑娘摇摇头说何至于此?你放轻松地写,我又不会吃了你。”

    阮碧吐吐舌头,说教训的是。”

    二姑娘又指着贴子上的字一个一个的点评,阮碧凝神侧耳听着,时不时用敬佩的眼神瞅二姑娘一下。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两有多要好呢?

    呆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春云小声地提醒二姑娘,今日大要跟账房对账,让你也跟着学学的……”

    “啊,差点忘记了,不早点提醒我?”二姑娘埋怨地说着,站起来急匆匆地就往外走。走出东厢房后,雨气扑到脸上,忽然又清醒了一点。隐隐地后悔着,却不在后悔。

    春云又问姑娘,五姑娘若是派人送字,可还要赶走?”

    二姑娘想了想,说算了,让守门的婆子收下吧。”

    吃过午饭,阮碧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却见茶妹冲她使了一个眼色,说姑娘,我听前院的何嬷嬷说,刚吃完就睡下,对胃不好。不如先看会儿书。”

    “也好。”阮碧点点头,拿本书到榻上躺着,外面的雨越发地大了,敲打着巴蕉,抑扬顿挫。

    茶妹收拾好碗筷,端着漆盘出去,一会儿就传来她跟槐花、汤婆子的声音……这雨下的这么大,定是没有人来了,不如咱们都去歇息吧。”

    又听槐花说本来就没有人来,咱们每日里巴巴地守着,真没劲,还不如在外院呆着,时不时可以跑出府去玩玩。不管了,我先去睡了。”

    “婆婆你回屋里去睡吧,我在偏厅的榻上躺一会儿,若有人来拍门,准听得到。”

    能偷懒谁不愿意,汤婆子吧哒吧哒地往耳房走去。

    又过一会儿,阮碧隐隐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便有脚步轻轻地往里屋里。门帘挑起,冬雪进来,头发肩膀微湿,未语先红了眼圈。“姑娘。”说着便跪了下来,眼泪簌簌。

    阮碧扶起她,心里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冬雪,姑娘,你们,我去门外守着。”

    看着茶妹身影消失在帘子后,阮碧好奇地问茶妹对你这么服气?”

    “从前她在外院的时候,我便认识她,她人不笨,只是胆小了点儿。”冬雪抹抹眼泪,“姑娘,有限,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姑娘你还好吗?汤婆子整治人最有一套,有个绰号汤阎罗,她可有虐待你?……”

    “暂时无事。”

    冬雪一听这话眼泪又是簌簌。

    “别哭了,你可曾问到我父亲何人母亲何人?”

    “已经问过干娘了。”冬雪抹抹眼泪,便把那夜郑嬷嬷所说的简单地说了一遍。

    阮碧恍然大悟,难道原主如此懦弱怕事?从小顶着克死老太爷的名头,受人歧视,又养得出光风霁月的性格?

    “姑娘,干娘跟我说,此事老下过禁口令的,你可万万不能跟别人说。”

    阮碧点点头,说我。”虽然身世,却好象于事无补,兰大姑娘在千里之外,信件往来最少要三个月月,何况未必能寄出信。她问过汤婆子,是有驿站,但只送官府官臣人家的往来信件,平头百姓若没有关系,要想寄信,一般都只能托熟人捎带。而且信件常常寄丢了,或者好几年才收到。

    正想的出神,冬雪忽然又跪了下来,说有件事情想请姑娘帮忙。”

    “尽管说吧,何必跪下?”阮碧拉她。

    冬雪却不起来,说我想请姑娘助我赎身。”

    阮碧怔了怔。

    “我以前跟姑娘说过,我父亲本是冀州府下面的一个县官,因为梁王一案受了上司牵连,被罢了官。回老家途中,病倒在汴水河的船里,盘缠用尽,父亲却没有……”冬雪哽咽一声,“当时我只有十岁,无奈之下,卖身为奴。父亲临死时,叮嘱我将他骨灰带回家乡,一晃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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