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有个民谣唱道:徐家公子好福气,人生处处都如意;就怕遇见美娇娘,丢了钱财毁生意。
时澈看着他还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一条腿高高的翘起,手上把玩着一把精美的折扇。
“时兄弟怎么如此见外,都到了小弟的家门口也不来家里做客,要不是为了追那小蹄子,我还不知哥哥你来了呢。”
“我本打算只停留两三日,也不便去府上叨扰了,还要贤弟不要见怪。”时澈见他如此态度,料想那女子也许只是被他看上了。又接着说道:“今日我的一个朋友把一个女子带回了我们思安堂,她可是你的新宠?”
“新宠?哈哈哈哈,她不过是个丫头,是她自己不识抬举,既然时兄弟你喜欢,那就赠与你好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澈在他的眼里看出的并不是不屑,而是痛苦。
“既然徐贤弟这么说,我后天就要启程了,那我可带她走了。”时澈想将计就计,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舍得让她走。
谁知徐炎还没说话,那女子倒从后院跑了出来,她站在徐炎面前。眼里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我真的,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堪?”
“你就跟着时公子吧,他比我可是要温柔百倍,而且啊,他们家比我们徐家更富裕,以后你就是大少奶奶了,不是正如你意么?”
他的脸上还挂着纨绔子弟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手里的折扇不停地开开合合。
“啪”那女子一巴掌打在徐炎脸上,“好!琳琅如你的愿!”
她一路跑出去,红裙似血,留下徐炎愣在原地。
此时正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云杞,也悄然转身。
夜晚琳琅回来了,她已经无处可去。
云杞正打算去找时澈,不为其他的,琳琅是她带回来的,她得给一个交代。
云杞走在弯弯曲曲的长廊里,希望那条长廊永远都走不到头,她不知道见了时澈该如何开口。
可是,每一条路都有尽头。
她站在时澈的房门口,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阿玉。
“你知不知道琳琅,她是谁?”阿玉问。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做,你这样做是在给自己惹麻烦,你知不知道得罪莫家的下场?”阿玉的语气里都是担心还有无奈。
“这个跟你没关系。”时澈没有看她。
“哈哈哈,我知道你是为了她,你以为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还会和你在一起么?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云杞的手由于过于紧张而颤抖着,她说的那个人难道是自己?时澈真的有事瞒着她?
“谁?”时澈的声音传来,他听见了云杞手上的玉镯碰撞的声音。
云杞急忙抽身离去。
阿玉刚打开门,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快速闪过,她知道她就是云杞。
“阿玉?有人么?”时澈看她张望了半晌,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只野猫而已。”
云杞一路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瘫坐在地上。
他到底是谁?是她认识的温润公子,还是阿玉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第二日,琳琅去见云杞,一来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二来她想请云杞带她去见时澈,说是有话要跟他说。
“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他?”云杞问道。
“这件事得当着你的面说。”琳琅的脸稍显苍白,一双大眼睛也少了初见时的神采。
园子里的有一湖心亭。
时澈,云杞,琳琅三人围桌而坐。
“说吧。”时澈给她们各自倒了茶。
“我是长安莫家的女儿。”莫家是长安最大的钱庄,势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对商人来说,得罪了莫家,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去年,徐炎去长安,我们就在那里遇见了,你们不知道,有的人好像注定是要遇见的。”琳琅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好像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时候。
“我小时候很淘气,常常偷偷假扮男子去青楼找我哥哥,那日我就在那里遇见的徐炎,他当我是男子,就和我称兄道弟起来,呵呵。”琳琅沉浸在回忆里。
他们在闹剧中相识,后来徐炎去莫家去取钱,琳琅故意从中作梗,再后来他们就相爱了。
琳琅他爹早听说徐炎是个招蜂引蝶的人,琳琅又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琳琅就偷偷地藏在徐炎的船上,跟着他回到了这里。
那日云杞遇见她那日,徐炎答应要娶她,她满心欢喜地穿上火红的嫁衣,可是发现一切只是一个圈套,他只是要把她送回长安。
而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交易。
“我原来只是一个筹码!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哈哈哈,我竟然傻傻的以为他爱上了我,我是不是这天下最大的笑话!”琳琅大笑起来,满眼都是伤痛。
面对这样的琳琅,云杞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今天我找你们,是想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要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这场戏,我既然参加了,我就陪他唱到底!”琳琅的目光,似乎是因为有了新的目标而变得坚决。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
 ;。。。 ; ; 时澈出了房门却没有走,良久。
五日过去了,云杞的伤也无大碍了。七月非拉着云杞出去溜达溜达,说是她病了这几日,她都快闷坏了。
云杞这几日呆在房间,从那晚之后就很少看见时澈了,一直是七月在照顾她,他只是每天清晨来看她一次,也不说几句话就走了。
七月看着云杞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时澈的事情。
“又在想澈哥哥啦?你看你连陪我出来透气都心不在焉的,他是给你灌了什么**汤啊?”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最近没有看见他了,他去哪里了?”
七月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辩着,就笑着说道:“我不笑话你了,他啊,好像说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最近几日都不见踪影。”
“哦,那阿玉那官服是怎么回事?”云杞记起上次那阿玉紧紧抓住那官服,想着问问到底那官服和阿玉有什么联系。
“说起这个,阿玉倒没告诉我们。”七月眼珠转了转,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了,说起这个,我倒记起前天的一桩事情来。”
“哦?什么事?”
“就是前天啊,我正在亭子里晒太阳,好像看见澈哥哥在问阿玉关于官服的事,也不知道她告诉了他没有。”七月顿了顿。
“一会儿,阿玉好像还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我知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隔得远,听的也不清楚。”
云杞听了这话,觉得很蹊跷,他们两个能为着什么缘故吵起来呢?
云杞正想的入神,听见七月一声大叫,“柳儿,小心!”
一匹马好像是受了惊吓,高高悬着的马蹄,正好在云杞的头上。
云杞一时吓懵了,就直愣愣的杵在那,身子都变得僵硬。七月这时上来,一把拉走了她。
那马蹄才将将落了地,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从那马上摔下来。
“哎呦!”那女子一声火红的嫁衣,梳好的发髻都震的松散,头上的钗环都胡乱插着,那样子颇为狼狈。
她看见云杞没什么大碍,就说了句抱歉,也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容,一个劲的跑了起来。那马松了缰绳,也撒开了跑。
一时间街上的人都吓的到处逃窜,摊贩的铺子都被掀翻了,一片混乱。
不一会儿,那女子又跑了回来,抓住云杞就求救:“姑娘,今日相遇,也算是缘分吧,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云杞看她着急的样子,问道:“你为何要逃跑?有人追杀你么?”
那女子回头看看,“嗯,来不及解释了,他们马上就追来了。他们要杀我。”
云杞此时看见一群家丁正拿着绳索朝着这个方向追来,她不能看着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她眼前被人抓走。
于是让七月带着那女子先行离开,现在他们已经看到她们把人带走,她得留下来拖住他们。
“你把人藏到哪里了?姑娘这样做不太合适吧?”那带头的管家斥责道,显得盛气凌人。
“你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在街上抓一个女子,难道就合适吗?”云杞反问道,不卑不亢。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交出人来!”那管家怒吼道,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旁边的百姓看着他这样对着一个姑娘大呼小叫,都纷纷指责他。
“这样吧,这件事我本不该管,你让你们家主人来思安堂领人吧!”云杞退一步,搬出思安堂来,想着他们可能要卖这个面子的。
思安堂是时家的产业。
果然,那人听了思安堂的名号,也敛了声色道:“原来姑娘是思安堂的人,刚刚多有得罪,我们也是听命而来的,我这就回去回复我们家主人,让他亲自来带人。”
云杞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给时家惹来麻烦,只想着不能见死不救。
她慌忙赶回药馆去。
她刚进门,只觉得额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揉了揉撞的生疼的额头,才看见撞上的原是时澈的胸膛。
“你回来了啊。”时澈看了她一眼,本来急匆匆的步伐,转了个方向,又回到院子里。
七月看见就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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