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 第43部分

神裂伸出来的手，却有些僵硬。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还能去换另一个。」夜明收回了故事版，提要求也好、送礼物也好，他可不会强人所难。

「不打紧，这个我就收下了。」神情间很是勉强。

夜明眼见店主和导游少女收下纪念品后，奔到远处逐浪去了，便坐到码头的木栅栏上，若无其事的说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帛琉是由一些朝向北方的岛屿和石块组成。有一天一个来自Ngeaur、名字取自岛内第一位女神Latmikaik的女子，生了UAB。在男婴生下来的第二天早上，已经能自己爬行；接下来再隔了一天，UAB

已长大且学会走路。

「UAB不断飞速成长，进食大量食物，甚至邻舍的猪只和小孩都会被抓去，满足其无底洞般的食欲，到最后村民再也忍受不了这位永远饥饿的巨孩，请求Latmikaik结束他的性命。

「UAB的母亲十分痛心，但考虑到他为村民带来的灾厄，终于还是同意了。Latmikaik联同村民把UAB骗到村心堆栈的柴薪中间，并且把他绑了起来。

火苗燃起后，UAB以椰子叶制成的腰布首先起火，然后蔓延至他的身体。UAB盛怒之下，将岛踢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成为了人间炼狱，因为房舍树木都烧成灰炉了。

「但UAB并未能扑熄身上的火焰，蹒跚着走向海边，望着西沉的夕阳，泪曰：『爸爸，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我？』高举双手直到气绝，继而笔直往北倒下，激起的巨大浪潮淹没了整个世界。

「巨人的头撞在岩石上，血浆四溅，天上地下成为一片深红色的墓地，只有Latmikaik与岛上的强者存活下来……」

「够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这个传说。」神裂的表情果然很不妥。

「有些时候，把胸中的郁结吐出来，对健康比较好啊。」

「这是我个人的事。」夜明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在他面前，神裂总有股冲动，想把心中的不安与忧郁都跟他倾诉，但此刻她还是忍住了。

「个人的事，觉得沉重的话，更应让别人分担一下嘛。」

「好吧。」神裂叹了口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这个世界，会有一种人，是由一出生起就给身边人不断带来苦难的吗？」

若按Galgame的说法的话，这大概是决定角色好感度与分支的关键问答吧，但是，夜明却不加思索的就回应了：

「我倒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一种关系是绝对的。你听过刺猬两难说（Hedgehog’s_dilemma）吗？」夜明举起两个拳头，比划着道：「一群刺猬在寒冷的天气时会想要靠近彼此来取暖，但是当二只刺猬碰在一起时，又会被彼此的刺所刺伤，因此彼此又要保持一段距离。虽然双方都想保持一个亲近的关系，但又无法不刺伤彼此。」

「所以说，我认为仅仅带来苦难只是一种表象，或许同时带来了幸褔也说不定。」

神裂呆了呆，似乎想起了甚么。半晌后，破颜一笑：「真想不到，你看着只有十来岁，说出的话却这么世故。这下我是认认真真，胸怀谢意的收下了。」

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夜明也笑了笑，把故事版交到她的掌心。

无意间，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一起，神裂心中剧震。

这种共鸣，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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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结伴而来的浮潜客也陆续归去。¨wén　rén　shū　wū¨

看着走在前头的夜明三人，神裂却取出了附有远程通信灵装「付文玉章」的手机：

「啊啦，神裂酱，有甚么事吗？」

「最高主教，这边发现了一个未有归属的圣人。」

「这可不能开玩笑，你确定吗？」

「透过刚才身体接触时，那种近乎神子之力的脉动，已经确认了。」

「好，很好，把他带来伦敦，嗯，秘密地，我可不想在运送途中出现甚么漏子……」

「想不到，你和我竟然是同一类人……」神裂望向夜明的眼神十分复杂：「那种不知是幸或不幸的宿命，该也存在于你血脉内，可是，你为甚么还能这么开朗呢？」

第四十二章——End——

第四十三章　魔法起源

第四十三章——魔法起源——Stiyl’s_Lecture

伦敦．兰贝斯区（Lambeth）。

「Ansuz…Ansuz…Ansuz…Ansuz…Ansuz…Ansuz…Ansuz…Ansuz…Ansuz…」干燥的呢喃声回荡在圣乔治大教堂的一间密室里。

羽深夜明连续九次念出代表奥丁的卢恩符文，同时，右手食指在半空中刻划着那个好像英文字母「F」的古文字，符文在他的意识海中存想成形、泯灭，旋又成形。

九次。

象征世界之树（Yggdrasil）枝干蔓生的九个王国，以及绞刑架之神吊在上面向自身献祭的九个长夜。

他平缓地吐纳着，感觉到一股浊气从丹田涌向顶巅百会，继而转化成清华之气，源远流长，如一条热蛇般游走全身。

这条热蛇，又叫拙火、灵热，发自会阴海底轮1，奔行于经脉之间，激活其余六轮。

他来到伦敦已经个多星期了，现在练习的是神裂传授的卢恩冥想（Runic_Meditation）。不过神裂似乎也是个大忙人，没多久便又出任务去了。

之后又被第零圣堂区的最高主教大人召见了一次，先是欢迎自己这位「圣人」加入清教的大家庭，然后又半训话式的交待了作为一个「魔法师」的职业守则，之类的。

先是被逼入清教，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指为「圣人」，即使是夜明，也感觉自己的承受能力快到极限了。

听说今天会有个新派来的魔法师指导自己基础术式的运用，不知道是甚么人呢？若是像神裂那样的大美女就好了。

夜明浮想联翩，一不留神，符文的存想就此中断。

这个时候。

「吱呀」一声，密室的门打开了，足音跫然，一人朝夜明踱来。

「突然急召我回来，还以为有甚么要紧的事呢？原来是来指导你这见习圣人啊？这还真是麻烦呢。」

夜明别过头来，见是一个皮肤白皙、身高将近两公尺的男人，面貌大概是十四、五岁左右。

及肩的金发被染成如同夕阳般的红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在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遗有条形码型的刺青。

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哎，这么一来一回，那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真伤脑筋呢。」男人搔着头，一副很懊恼的表情，这么说着。

「请问……」

「不用请问了，我是史提尔．马格努斯，你未来几个星期的魔法导师。」男人说话很爽快：「你刚才做的该是北欧系的默想混合印度瑜珈的脉轮（Chakra）引导法吧？」

「呃，是的。」

「我猜你也是打算在北欧系上发展吧……最高主教这次可是找对人了。」

夜明对各个魔法派系倒是没甚么偏好，只不过是神裂刚好教到，他便练习这个。仅此而已。

「那么，在我正式传授你以魔力行奇事之道前，得先跟你讲解一下魔法作为一个异能体系演进至今的背景。」

「哈？」

「别摆出这么一副闷得要死的表情，这可是每位魔法学徒都必须了解的知识。」史提尔带着一脸不合衬的肃穆：「首先得说明的是，所谓魔法，排除像你这样的圣人的例外之后，基本上都是为了『没有才能的人，追赶上有才能的人』才出现的存在。」

「…没有才能的人，追赶上有才能的人……」

「你知道学园都市吧？」

这家伙，该不会猜到些甚么吧？夜明不动声色的答道：「就是那个在搞甚么『超能力研发』的先进城市吧？」

「超能力者，便是『有才能的人』的最佳诠释。」史提尔耸耸肩，道：「在这里特别要说明的是『原石』。

「在科学与超自然还没有被区分的时代，人们看见任何的宗教奇迹与『只在特定环境下培育』出来的天然能力者的力量之后，虽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是也正因为无知而产生了憧憬。其结果就是产生出自己也想变得特别，不愿甘于平凡的想法。这就是开端了。

「也正因此，严格来说魔法与宗教应该被视为不同的事物。通过人力去追逐真正的奇迹。这种思想本身被视为亵渎的说法也是比较主流的意见……」

因为自卑感而诞生的奇术吗？夜明想道。

「由于历史性与文化圈的差异，魔法还是衍生出了形形色色的流派。从纪元前建造巨石阵的德鲁伊（Druid）教到十六世纪兴起的以诺魔法（Enochian_magic），可说是不胜枚举，而它们主要可划分为两大派别……」

「是白魔法派，和黑魔法派吧？」夜明想起魔幻小说里提及过的两个词汇。

「没错，在狭义上，这两者只是由仪式的召唤物所定性，天使的话是白魔法，恶魔的话是黑魔法，但从广义上来说，则要谈到布拉瓦茨基夫人2的RHP－LHP理论。

「她把那些符合社会基本道德，恪守传统宗教教义，追求成员和睦与共同进步的魔法修行称作右手途径（RHP）；把那些背弃社会公益，反社会、极端自由化、不择手段、损害他人利益的魔法修行，甚至从事恶魔崇拜或性魔法的，称作左手途径（LHP）。直到现在，仍有许多魔法结社以这套理论为准则，给自己定位。而我们必要之恶教会，从事的自然是不折不扣的RHP修行了。

「我也不墨迹了，接下来就讲讲魔法运行的步骤吧。基本上，首先是从将自己拥有的生命力（Vital_force）精炼为魔力开始的。关于灵魂的定义，魔法侧这边也是百家争鸣，因此属于比较难以解释的部分……不管怎样，将人体中原本流动的能量作为原油，在使用魔法前精炼为汽油的步骤是必要的。」

「你刚刚的呼吸法，其实也是精炼魔力的一种功法，所以说，你现在体内已经拥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