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郭络罗·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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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郭络罗·雪霏-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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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犯了糊涂,表哥这回话,风马牛不相及的,究竟是怎么啦?

    “九弟何出此言?”太子爷脸色转青,勉强压制住怒火,不满地叱问。

    “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罢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句话,胤禟对得起天地良心,纵然纳妾,也都合乎礼法,绝没有做过倚势凌人、坏人姻缘的事情来。”表哥也不看向太子,轻描淡写地说。

    “八嫂子,你快些啊,我等这盏茶可有半个时辰了!”机灵古怪的小十四捉狭般地装模作样,举胳膊伸腿地直打呵欠,大声嚷嚷着催促。

    这话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赶紧举步到了老十跟前,一面回报十四阿哥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他也冲我吐吐舌头。这个小十四,诸弟中最为年幼,却煞是机灵,随机应变的能力无人能比。

    回到钟粹宫,我悄悄问胤禩:“爷,刚刚九叔怎么就杠上了?他纳妾关太子爷什么事儿,怎么寻太子的不是?”

    “没什么……想来,兴许之前太子看老九连纳二妾有些不像话,劝过他几句,九弟年轻气盛,要发泄发泄吧。”胤禩不以为意地道,转而问我:“霏儿,你也饿了一天,要用些什么?我知道安王府里的饮食偏好南方的菜式,今儿的菜都是些清新爽快的南菜,你且尝尝。”

    宫女们送饭菜进来时,他正手把手地教我写柳体字,道:“父皇嫌我书法不够秀美,叫何师傅督导我习字。你看,这半年光景下来,已大进益了。”

    “也不害臊,练了半年,不过尔尔。再瞧瞧那头你临的钟王蝇头小楷,跟钟馗的鬼画符差不离了!”我嬉笑着说。

    “好啊,出嫁从夫知不知道?竟敢挑我的不是了,看我不教训你。”他一手放下笔来,一手抓住我肋膀,隔肢起来。我笑得掌不住,手足乱舞,直把桌上那盏汝窑青釉瓷笔洗给撞翻了,洗笔水洒了胤禩一身。“嘻嘻,报应不爽。”我莞尔轻笑,一面从腋下取出手绢儿,替他细细地擦拭着。

    “咯噔——”,瓷器碎落的声音,我们俩俱吃了一惊,回过头去,一个宫女打碎了一只八珍鸭汤煲的釉里红盖子,地上满是釉红色的碎瓷片。

    “呀,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阿哥福晋新婚当头的,怎么能……”随我陪嫁过来的如意嬷嬷面有愠色,不满地训斥道,又连声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算了吧,不打紧的。”我温和地走过去,“我和爷也不忌讳这些。”

    “福晋,叫奴才说,还是把她撵到外殿里侍候的好,贴身服侍主子的人,哪能这么毛手毛脚的?”

    “不必了,留下吧。”我看着这宫女十六七岁的样子,服饰品级亦不低,人也长的眉清目秀的,恬静地立在一边,并不焦急形于颜色,想必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秀女。“你叫什么名字,是旗人么?”我和颜悦色地问。

    “回主子,奴才王馨雅,汉军旗人。”

    “以后小心着点儿,今儿的事就算了。”

    “奴才谢福晋不罚之恩。”她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等宫女们退尽了,我忙对嬷嬷说:“这是惠额娘的钟粹宫,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嬷嬷您怎就像在安王府里,没个顾忌?”

    “我的好福晋,你也别太过小心了,处处低眉顺眼小心做人,叫为夫的心里怎么好受?”胤禩戏谑地说,又道:“其实住在额娘身边也跟自家一样,霏儿,你不要见外才好。”

    晚间,梳头卸妆的时候,嬷嬷悄悄问我:“奴才听见侍画说,今日的家礼出了点乱子,是九阿哥和太子斗嘴了吧?”

    “嗯,说什么纳妾不纳妾的话,我问过爷了,不要紧的。”

    “唉,咱们的新姑爷人宽和厚道,什么也不知道。”嬷嬷叹了口气,把太子求婚未遂的事儿一五一十、源源本本地和我说了,又添上一句,“依奴才的愚想,格格嫁给八贝勒,恐怕就有太子爷背后做的手脚。”

    “歪打正着的,又有什么不好。”我轻笑了一声,心里却隐隐不安。

    “当初,老福晋再三叮嘱了玛尔浑小王爷,要小心谨慎、摒绝下人、悄悄地回绝太子,千万别给外人知道。否则,太子面上无光,指不定会怀恨在心,给格格将来的夫家和咱们王府套小鞋穿。郡王爷照着办了……怎么还传到九阿哥的耳朵里了呢?若不是担心格格和姑爷蒙在鼓里,老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多话的。”

    我心里一惊,看白日的情形,不仅九阿哥知道,诸位叔伯全是一副心知肚明、了然于心的样子,纷纷作壁上观。想来,这件事儿,除了我和胤禩,已是人尽皆知了。难怪太子爷被当众奚落,格外恼怒呢。

    可是,这样私密的事儿,太子不会自扫颜面,安王府这边更是守口如瓶,究竟是谁故意生事,放出了风声呢?

    

第二卷:风雨如晦,命途多舛。岁月静好,及尔偕老。 新妇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弥补期末考试期间的损失,我这两天一直笔耕不辍(自己汗一个)。哦,今天中午,我发现晋江的留言功能更新了,现在的效果很好很实用,欢迎大家交流!大婚之后的第九天,是姑爷携新妇回门的日子。

    清早,胤禩就推醒了我:“我的懒虫小福晋,快快起身吧。回门的日子要是起晚了,会被亲戚们笑话的。”

    安王府里,外祖母喜气洋洋地设宴招待我们。舅舅们自从二征噶尔丹起,渐渐了解了胤禩的品性和能力,一直很喜欢他,加之他身在正蓝旗,每日与舅舅们共事,更是亲密有加。

    皇子福晋回门,向来是不到正午便须告辞的,我虽然很舍不得郭罗妈妈和舅舅舅母,还是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回宫的路上,我倚在胤禩的肩上,想着郭罗妈妈方才说的话:“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唉,多少年来总听见霏儿说不想嫁人、不愿嫁人、守着祖母过一辈子,哄得我心里甜滋滋的。今日一看,还不是小两口好得蜜里调油?只怕早把祖母忘到九霄云外去喽——”

    这样想着,就自顾自地笑出声来,胤禩不明所以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正想起郭罗妈妈笑话我是只小白眼儿狼,嫁了姑爷就把娘家人给忘了——咦,这马车的方向怎么错了?回宫该往南拐啊。”

    “我们这是去你阿玛家呢,小白眼儿狼。”

    “呀,”胤禩这话说得我脸上烧得滚烫:早在一年前,指婚旨意刚刚下达,我就明白圣上特别指明由安亲王府主持婚礼必有深意。想来,除了提高胤禩的身份之外,最大的可能性是为了撇清我和宜妃姑姑以及九阿哥的关系,好平息之前关于郭络罗氏亲上加亲的舆论风向。可是,这却苦了阿玛,从小就不能亲自抚养女儿的他,面临婚姻大事居然也成了局外人,被摒除于操办婚仪的圈子之外,只能远远地看着,无能为力。再反观自己,居然把阿玛忘到了九霄云外,不孝之极……

    我的头越来越低,几乎埋进了胤禩的肘弯里,他笑着托着我的下巴:“我的小福晋,你向来一做亏心事就满脸绯红,不打自招,怎么藏掖得住心事?”

    “我本来就没什么心事嘛。”我嘟囔着,“再说,谁脸红啦?”

    “还没脸红?……咦,怎么这么烫手啊。”胤禩不依不饶。见我理亏得不再做声,他笑着道:“这样也挺好的,脸红是你的风格。”

    一路上斗着嘴,很快就到了郭络罗府,管家老马叔老远地看见车驾,忙迎了过来,“老爷昨天喝了半夜的酒,今儿又一大早起来舞剑,晌午时分,又要了酒菜……奴才们正悬着心呢,幸好姑奶奶和姑爷回来了。”

    听到一向文绉绉的阿玛竟然酗酒、舞剑,我更深地体会到他的愤懑与痛苦,负罪感也愈发沉重,胤禩紧握着我的手,对老管家说:“福晋早就和我商量着回门了,老爷现在哪里?”

    醉眼朦胧的阿玛一看见我,居然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都是阿玛懦弱无能,叫你受委屈了,婚事是终身大事,本该娘家父母操办才像话……”又问道:“你的嫁妆我都送过去了,盛京的那八处粮庄子都是咱们郭络罗府祖传的田产,你外祖母和你说清楚了没?”看看阿玛小心眼地疑心丈母娘抹煞了自己的功劳,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安慰他:“霏儿知道的,郭罗妈妈都交代清楚了。”

    胤禩已经命下人做了醒酒汤送过来,我端起碗,用小银勺匙一口一口喂阿玛喝下。阿玛酒醒之后,恢复了文人的常态,和胤禩聊起礼部的情形,又谈及了典仪礼法什么的,胤禩都一一奉承着,翁婿俩谈笑风生。阿玛留我们用过晚饭,才恋恋不舍地送我们出府。

    晚上,对镜卸妆,我一面摘着左耳的鎏金东珠环坠,一面感激地望着镜子里的胤禩:“爷,今儿要不是你有心,我真不知……都是我不好,愧为人女,幸而……”话音未落,已被他从身后搂住,“夫妇同气连枝,本为一体。以后不许你说这样生分的话。”说着,轻轻摘下了我右耳的环坠子,举在眼前细细赏看,道:“我们霏儿穿戴的东西,也比别人的好看。”

    “别人的?你还见过别人的?”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两只手轻捶着他的胳膊。

    “别……别,好福晋,宫里这么多的母妃,胤禩总不可能视而不见吧?”

    新婚燕尔的头一个月,就这么如白驹过隙般的快乐地度过了。

    四月底的一天,天气很是燥热。

    胤禩照例早早地回了宫,我端上冰镇的绿豆莲子汤,让他喝一碗消消暑。

    “爷,今儿朝堂上的事儿顺心么?”

    “都好,皇阿玛大概很快会命我督管河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初即可负责北边的永定河或者南边的淮水的事务。且不提这些,霏儿,这几日我上朝,皆未曾见着九弟,听说他中暑病了。你在宫里,听说了没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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