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零人三部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柒零人三部曲-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研讨游戏则是更具吸引力的选择。每天的这一时间是宿舍里最为热闹的时候,四个班次的族人同时活跃在楼层的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华盛顿族们活力四射,在各种娱乐活动中充当着主导的角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者逐渐地减少,各个寝室终于慢慢地冷清下来。等到东方渐白,格林尼治族也上床就寝的时候,华盛顿族们又恢复了一贯的孤独,他们冰凉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密集的咔嗒声凝聚成静寂的空气中惟一的节奏。七点过半,随着北京族人的闹钟发出清脆的起床号,华盛顿族们也如同听到了催眠曲,动作迟缓地按下计算机电源,带着猩红的双眼、蓬乱的头发和麻木的双脚爬上床去,开始了又一天的长眠。
  

小世界(2)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北京族、乌鲁木齐族、格林尼治族和华盛顿族的族人们共同填满了校园生活的全部节拍,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一部分人醒着,总有另外一部分人睡着。所有人各司其职,各得其所。北京族心安理得地享受优等生的荣耀,又免不了对其他族人暗自艳羡;乌鲁木齐族在循规蹈矩和放浪形骸之间寻找着微妙的平衡点,常常由于各种理由为其他族人所同化;格林尼治族充分遵循着享乐主义者的信条,但偶尔也伴随着欲望与良知的天人交战;而华盛顿族则在黑夜中如同哲学家般坚定地创造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另类思维。正是在这四族人的生生不息之下,才组合出了如此绚丽多姿的大学生活,如此别具一格的校园世界。
   。。

宿舍回忆录(1)
上过大学的人谈起大学宿舍都会不自觉地成为传说中的话痨,一旦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七十年代生人上大学的时候,住宿条件还是比较简陋的。和八十年代生的宝贝疙瘩上大学时带卫生间的“酒店式”住宿条件比起来,当年连“小旅社式”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毛坯房”的年代。除了生活必需的床铺之外,能保证每人有一张木桌,一个吊柜就是幸运的了。房间里剩余的一两平米空间连转个身都不够,所以大家逐渐练就了一身在床上进行各种活动的能力和习惯。
  那时都是铁架子床,上下层,一个寝室三或四张床不等,“房客”少则六人,多则八人。同学都来自五湖四海,语言各异。本人的上铺是湖南衡阳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呓语,因讲的是家乡话,很难懂。刚开学时,症状很轻,一个月后症状越来越明显,有时还会恶梦,在床上辗转反侧,早上起来还会头痛。后来我在下铺也睡不好了,也有些头痛。大家都觉得怪异,有时会集体讨论一下,但总不得要领。
  有天碰巧本人睡得最晚,仔细观察了一下终于得出结论,第二天便劝告同寝室的兄弟们晚上脱鞋时,不要把鞋袜放在冲头的位置。上铺的衡阳哥们休闲的乐趣就是和另一位睡上铺的东北同学比赛将穿过的袜子扔到门上,看看谁的袜子在门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将这种实力的袜子,睡前放到冲自己床头的位置,实在有点慢性自杀的味道。这件事情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此后衡阳哥们和东北哥们的这项娱乐项目被彻底制止,脱掉的鞋袜则统一放在窗外。后来有次寝室集体打过篮球,正好那晚风向里吹,结果第二天早上,大家普遍头痛。所以后来又加了条规定,鞋放在窗外时,一定要关上窗户。
  其时学校还没有装空调的概念,非但没有空调,因为北方夏天当年并不是很热,所以连电扇都很少见。虽然当时世界上的科学家已经很有远见地预计到全球升温,但校领导显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直接导致男生在宿舍里的装备就只剩下裤衩。
  当年宿舍的娱乐方式中打扑克绝对一枝独秀,哪怕后来大家合力购置了最初的电脑,“拖拉机”依然是最主流的活动。一到晚上,楼道里满是穿裤衩的男生,举着扑克牌,高喊“一缺三,一缺三”,不一会一拨一拨的男生就会聚集起来,形成几个窝点,这几个屋子就好像桑那室一样。
  玩扑克总得有个彩头,开始是谁输了谁脱衣服,但天气这样的热,除了挂在膀子上擦汗的毛巾,身上勉强算件衣服的也只有裤衩,一输就得脱光。输的人倒是无所谓,赢的人很不自在。那时的大学生对同性恋的态度还很保守,所以后来输了就穿衣服。常常能在某个宿舍里看见一圈穿裤衩的中间围着个穿棉袄的,恍惚间不知到了哪个季节。
  夏季总是大学里男生向往的季节。因为全球的气温都在升高,所以有的男生分析出女生宿舍的气温也在升高。男生寝室热得只剩下了裤衩,同理可证女生也不会穿太多的衣服。这条推论一出轰动整个男生宿舍楼,于是靠女生楼近的男生宿舍,天天夜里人满为患;而女生楼对面的宿舍,往往会出现望远镜之类的高科技设备。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当年女大学生和时下女大学生作风的不同,在这样高强度的监视下,居然没有哪个男生有所收获,女生一出寝室总是穿得严严实实,一进寝室总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做了个把月的无用功,虽然这条推论明显正确,但也没多少男生用它来指导实践了。
  电脑虽然很早就进入了校园,但是真正大规模进入大学宿舍,恐怕还是从七十年代生人上大学那会儿开始。
  一开始买电脑当然是说要迅速掌握这种必要的高科技工具,但当时的盗版还在孕育成长,软件也好,游戏也好,都处于比较幼稚的阶段,交易也没有那么公开,更没有普及网络。于是这种近万元的高科技工具主要被用来播放盗版VCD。
  当时盗版VCD只能去附近的音像店租赁,那时的音像店很牛气,不光收押金还要抵押证件。学生证还不行,一定要身份证或是驾照。要是租所谓的“大片”还得提前预约,而且基本上租回来的大片都被无碟不读的国产VCD机狂虐过无数回了。千辛万苦租回来的碟片,光驱使出吃奶的劲放完版权申明后,电脑就开始花屏或是直接死机,也是常有的事。VCD碟片通常是两张,只有一张能看也是司空见惯。你还不能拿回去找老板换,要是实在忍受不了满宿舍人期待的眼光,壮着胆子回去找老板理论,多半音像店的老板会假模假式地掏出一块绒布,小心地抽出一张你退还来的碟片,假惺惺地边擦边说:“你们这些学生就喜欢拿电脑看碟,光驱那玩意最毁盘了。你看这些划痕,我还怎么租呀?”你要忍住其实是他这成本不到一元每张的劣质盗版碟在虐待你心爱的万元电脑最敏感部位的合理想法,低声下气向他解释,并婉转地表达你要换片的意向。
  

宿舍回忆录(2)
当然,正是租片的这种难度使得你在租了个好片…无论是内容还是碟片质量上…之后,在同学们面前有很大的成就感。
  宿舍里用电脑看片,当时是个大事件。要是碰巧租到了个能放得出来的三级VCD,半层楼的男生都会想办法看上一眼,门框上都会趴着人。那年月,写真集都是以人体艺术的高尚名字限量出版,也没有那么多年轻美貌的女子争先恐后暴露自己的身体,女优的说法更是闻所未闻,所以在宿舍里踏踏实实看个港台三级片,是大部分男生的终极愿望。
  70年代生人上大学的时候,国家慢慢富起来,住宿条件也慢慢好起来。由一开始的宿舍停电熄灯点蜡烛,到后来的夜夜笙歌联网打游戏。大学四年宿舍的变化可以说是与时俱进的惊人。
  早些时候我们这些校友集体联网对战学弟们,猛然回忆起大一点蜡烛度日的情景,恍若隔世,看着现在的住宿条件,感觉自己当时好像在过着山顶洞人的日子。这种巨大的跨度造成的差异会使我们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表达的欲望。每每和低年级的朋友说起:“当年停电,我们点蜡……”,低年级的朋友便会不耐烦地打断:“我们现在也熄了灯点蜡……”表示对我们倚老卖老的反感。然而,当年我们点蜡纯粹是为了照明,而现在这些小孩点蜡纯粹是为了搞虐待。与他们相比,我们这些人相当的保守,宿舍的生活也显得枯燥而无味。可是,我们这一步步地走来,清楚地看到技术对校园生活的巨大改变,看到该抛弃的和不该抛弃的都被无情地甩到时代的后面,心中既欣慰又留恋。对那一段宿舍生活的记忆,不仅挥之不去,竟还有些愈加怀念了。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怀念笔友时代
随着互联网的袭来,交友又有了新形式…网友,只要轻轻一击,相隔无论近在咫尺还是远隔天涯,都可随时聊起,甚至可以视频谋面,可谓天涯一线牵。可我,还是有些怀念当初与笔友交往的日子。
  最初交笔友是初二时。那时故乡有一市级的报纸,自己对写作十分喜爱,见到那名叫《春潮》的报便爱惜得不得了,对于文章的作者油然生出敬意来。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期专版刊登了一些高中生的诗,还附有作者的照片。于是满怀兴致地选了一位写信过去,介绍了自己,又讲了些希望成为朋友之类的话。不久后,便收到了她的回信,满心雀跃。她那时高一,我初二,一来二去的书信往来,要讲的话很多,每次总是好几页的长度,话语投机,相互鼓励,解难答疑,多半是她为我,因为她比我大。
  之后,我也断断续续地开始在报上发表文章,她的名字也是频频见报,我很喜欢她文章的风格,最让我们高兴的是我们的文章相邻地出现在同一版。她也美言我,说我的写作也日渐成熟了。过了一年我到外地求学,因为第一次离家,学校也不尽如人意,开学好久才给她回信,她回信说,新生开学的日子她在新生的名单里寻找我的名字,以为我会来她所在学校一同读高中的,没想到我已远赴他乡。我是挺动容的,朋友是因相互钦佩而产生的一种特殊情愫,而使它生命常青的是真诚与真情的不断浇灌。
  我们依旧靠着鸿雁传书,来进一步增进友谊。她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