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零人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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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零人三部曲-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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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闪光点。这不是冠冕堂皇的敷衍,而是很多实际发生的事件体现出来的。记得有位网友得了白血病,当时为他回帖的有几百页,后来他来北京治疗,我们把这些回帖全部打印下来,并凑钱买花一起送去,他非常非常地感动。
  当然,并不是非要伤感的事情才能触动人,才有价值,我们网站的宗旨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快快乐乐地生活。2006年春节,我们策划了一次拜年活动,所有版主向我家打电话,用数字录音下来,通过后期剪辑,配上不同的背景音乐,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向所有网友们拜年,效果非常的好。今年,我们准备进一步来个视频的拜年活动,让大家开心。
  另一个有趣的收获是,我们网站被戏称为“红娘网站”,至今已经撮合了将近二十对七十年代人的百年之好(当然也包括我们两个)。平日生活中的相亲等方式,比较注重第一面外表的感觉,而在网上交流,更多注重内心的东西,注重对性格、生活方式和态度的了解,在此基础上的感情应该更加稳固,走得更远。
  网站本身也是我们的收获之一。做到后来,网站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有了生命,她跟随我们一起在成长,是很多很多的人共同的生命力赋予了她活力,做好网站,跟养育好一个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从对网络的态度,其实就能够体现出每一个年代人的区别。六十年代人有相当一部分人使用网络不是很熟练,就算是使用者也往往仅仅把它当作一种工具;八十年代人呢,是很依赖于网络了,但是他们更注重网络的娱乐功能;而七十年代人更注重论坛等交流方式,通过网络来思考、感悟,实现更深层次的要求。
  对于我本人,无论工作还是业余时间都和网络摸爬滚打在一起,网络如今已成了我的生活方式,已经不只是一种单纯的工具了。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其实上网未必比别的方法更好,比如了解新闻,上网的方便程度未必胜于看一张报纸,但是我还是会选择使用网络。说起来,今年我与夫人去马尔代夫度蜜月,那一个星期的时间与网络完全隔绝,真的是感到非常别扭,呵呵。
  一说起网站,总是感觉说不完的话题,其实无论多少笔墨,也很难描述全部的感受呢。毕竟,网上的东西,还是要靠网上来体验,多到“柒零派”去坐坐吧,相信你一定会有不同的感受。那里,永远是我们七十年代人共同的精神家园。
  

生于70年代(1)
这些天来,心情很是怀旧,无论是听的歌,还是看的书、写的东西,都逃不开回忆。恍惚中,仿佛看到一种泛黄的色调正像雾气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弥漫了我的生活。突然发现,我竟然将前段时间充满春意的桌面换成了一群迁徙的大雁掠过夕阳。“我是不是老了?”这样问恐怕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但是,不这样问又能怎样呢?
  曾经非常迷恋“代”这种说法,习惯称自己为70年代人,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自我定位始于一帮年轻学者所著的《第四代人的精神》,到了李皖的《这么早就回忆了》一文,这种强烈的自我认同感达到极至,最终被一本《六十年代气质》的书彻底点燃。
  非常认同李皖对“代”的定义,他在《这么早就回忆了》中讲到:“代,从本质上说并不是一个时间概念,代就是一群人共同的命运。从一开始它表现为一种共同的经历;随后它表现为对这经历的无可奈何,以后的人生都被这经历所左右。”向前看,是60年代人已经不太沉重的历史使命感,向后看,是80年代人日益膨胀的个人主义,作为70年代人,我们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我们有共同的命运吗?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吗?我们是否也在对其无可奈何呢?
  回忆一下吧。
  在文革前后出生,对于那段历史的记忆几乎为零,稍大一点的还会在记忆中残留一丝伟人去世的片断,稍小一点的则将更多的敬意留给了为我们打开国门的小平同志,所以,降生于革命激情过后的萧条时期的我们,恰好错过了最有可能成为英雄的年代。我们的父母在生下我们的同时,已经开始怀疑和思考生活本来的意义,这种迷茫一直伴随我们的童年和少年,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生理的成熟期与父辈心理上的成熟期出现了惊人的重合。命中注定,一开始,我们就错过了最真诚的信仰。
  童年的欢乐是每个人最最清晰的记忆,70年代人尤其突出。在改革开放逐步深入的过程中成长,每一位同学都曾写过这样的文字:“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春风的吹拂下……”似乎不这样开头就写不下去。总是觉得21世纪我们都共产主义了,到那时什么机器人、宇宙飞船还不随处可见,我相信每个人都曾经绘声绘色地描写过这样的场景:2000年回到母校,聆听机器人为我们介绍学校的现况,其实这都是上了《小灵通漫游未来》的当。做科学家是最普遍的理想,教师是最崇高的职业,最不济也要做一名战斗英雄,这样的理想说出去才会有人赞许,不过我们确实也是那样憧憬的,当然这种憧憬在进入初中后就彻底破灭了。
  那时的课余生活丰富多彩,我们会聚集在一起看动画片,因为那时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我们会放学以后不回家,不过是去田野、工厂捉迷藏,而不是去网吧。我们能够准确地分清小麦和稻谷,不只一次在夏天的晚上看到过流星和萤火虫。我们至少有十几种可供消遣的游戏,当然乐器、书法、芭蕾之类的不在其中。我们学习舍身扑火的赖宁和身残志坚的张海迪,男生传阅金庸和古龙,女生崇拜三毛、琼瑶,还有汪国真、席慕容、北岛、海子,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名人,却又无一例外都不是娱乐明星。当然,还有很多很多对现在的小孩来说新奇无比的故事,也就不一一道来了。因为生活相对稳定,只要父母是正式职工,什么都是国家统包,既无下岗失业的担心,更无医疗费无处报销的窘迫,这样一种稳定的生活让我们远离了贫困,暂时也还没有追求小康的欲望。因此,70年代人的童年有着太多的童趣。不过,读书的压力还是存在,在印象中,我老有做不完的作业,特别是小学,老师很变态,常常叫我们把词典里从第×页到第×页的词抄两遍,当时我们恨不得把词典裁掉一半。“不好好读书,将来就像我一样当工人。”每次不听话都会招来父母的这番教育,现在想想,大学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当个工人没有什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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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70年代(2)
60年代生人其实是父辈的延续,依然是中国历史上最具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一代。他们的启蒙教育浸透了革命权威,他们的成才教育弥漫着革命激情,虽然他们也怀疑,也迷茫,但是和父辈一样,他们具有最纯洁的思想、最真诚的心灵、最狂热的情感,他们真诚地相信,在主义的指引下,他们能左右历史的发展,达到理想的彼岸。但是,父辈具有的革命浪漫主义他们却没能学会,为此,他们付出了巨大的真诚的代价。因此,嘲弄践踏曾经奉为真理的理想,便成为60年代生人最最可悲的变化,也成为60年代生人与父辈在遭受了相同命运之后出现的最大的不同。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充满挫折的心理背景下长大的。虽然我们没有经过大跃进、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批林批孔,但是,大概是智力开发较早,我们毫无障碍地领悟和接受了父兄的情绪。理性的力量是有限的,妄图通过人类的理性去改变世界是可笑的尝试。我们无师自通地选择了实用主义,同时也得到了父母在家庭教育中对这种倾向的下意识鼓励,因为这也是父母在改革大潮中摸爬滚打琢磨出来的心得。我们深深明白,物质比精神更实在,所以,80年代后期形成主流的商业文化被我们迅速认同。无论我们承认与否,我们已经习惯从效率标准而不是道德标准来衡量事物,我们嘴上不说,但却从心里赞同:奉献与牺牲在一个高效率的社会中是根本不需要的,如果每个人都较好地照顾了自己的利益,整个社会的利益也就得到了协调这样的观点。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生来善于走捷径而较少有道德上的障碍。至此,中国五千年的道德至上的价值观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划上了句号。道德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至少不是效率最高的选择,在这个激烈的社会转型期,需要的是智慧、活力、创造力,是高效率、高智商、高素质的精英,是完备、严谨,并得以严格执行的制度,而不是道德教条。
  我们表面上对这个社会的缺点很宽容,其实是因为我们对社会缺乏强烈的责任意识;我们表面上藐视权威拒绝崇拜,其实是因为我们卑微得连崇拜自己都没有勇气。50年代的人想小芳、找孽债;60年代的人将婚外恋解析为身体背叛与精神忠诚的谬论;80年代的人热衷于讨论天亮之前到底说不说分手;而此时的我们却迷茫于对现实的选择,工不工作,结不结婚,丁不丁克。屈服于传统的束缚,是我们的教育所赐;不臣服于世俗的压迫,则是我们的天性所致。我们有藐视制度的勇气,却永远都缺乏挑战制度的魄力。我们被称为“飘一代”,表现在诸如谋职、恋爱、婚姻等行为细节中具有“飘”的某种形态。我们习惯了远离故土外出求学,习惯了放弃原有的工作,像漂泊者一样在异域他乡寻找生活的乐土;习惯了在同一个城市,却频繁地跳槽,体验不同的职业、不同的工作。我们处于价值观念、伦理道德、社会秩序相互撞击的风口浪尖,我们几乎和醒过来的中国一起成长,我们没有也不可能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我们的信念早在没有建立之前便已经被不断变化的时代敲碎了。我们像在夹缝中的不起眼的野草,没有姿态,却十分韧性,总试图以观念、行为的特立独行而悄悄地影响和改变着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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