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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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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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获益匪浅。这在正规化的工厂里是不可能的,但在人才匮乏的小厂里却是行得通的。工厂生产的一些简单的新型可控硅整流器应用产品,诸如可控硅充电器、可控硅电镀设备、200KVA可控硅调压器,等等,从线路设计、简单的双面印刷电路板的设计、主机箱体外壳的造型,到机内电器元器件的排放,均由自己来完成。当然,大体上是“拿来主义”的,可以参照市场上已有的同类产品,如法炮制;不过,即便是生搬硬套,也得自己从头先来消化一遍,才可以仿制生产。对我这样一个未做过一天学徒的新手来说,也真是很够刺激的了。为此,我进一步学习了电子电路,并与汤崇源先生合作,翻译了一本“半导体脉冲电路”。现代电子技术的发展,生产自动化的应用和管理,脉冲电路,也即开关电路是其关键。我初入门,学习并简单地实践着,起初还是兴致颇高的。73年9月,厂领导拟考虑研制生产可控硅中频淬火炉,并派我们一行3人去浙江大学学习取经;说实话,当时我高兴极了,这可是一项可望替代电子管高频淬火的新的技术发展方向:高频淬火,由于表面趋肤效应,金属表面热处理的深度往往不够,所以有用中频淬火取代的倾向。但谈何容易!实际上,空谈一阵后也就没有动静了。小厂干大事总是有点不现实而且困难的!几年干下来就有些疲了,觉得工作太单调乏味。再者,小厂子领导的作风,比较简单、原始:长官意志,想到哪儿、干到哪儿,没有什么科学性可言;何去何从?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工作之余,补贴生活费用的不足,经常帮助市科技情报所翻译些应急的资料。以后,78年,受南京市科技情报所的委托,与紫金山天文台的专家王思潮、陈道汉先生一起,汤崇源和我参与了二部天文科技录像短片“行星探测”和“火星”的翻译工作。以此,与天文学接上了缘。79年,受中国科学出版社的委托,汤崇源与我从英文版翻译了德国罗思主编的“天文学手册”一书:全书50万字,并于85年出版。

  正在考虑谋求新的出路的时候,79年底,江苏省外贸局在全省范围内面向社会发出招聘外语人才的公告,我应聘并被录用。政审时,政审人员问及我受过“勒令退学”处分的问题时,我有些吃惊,不知所以。我出示了学校在并转、停办前发来的转学通知单;试问在学校停办,党委、校领导机构已不存在的情况下,谁还有权力可以任意处理学生?政审人员一致认定这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错误处置!以此,莫须有罪名的“勒令退学”,算是初步昭雪了。经过一个月的集中短训,80年初,被分配在江苏省机械进出口公司工作。

  在外贸系统工作,迄今为止不觉间已过了28个年头。这无疑是我一生中工作年限最长的一段生活阅历了,也是我自学生时代起从不曾考虑过的就业趋向;命运的驱使,我竟然走上了这条从未有过一丝考虑的终生职业道路,真是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不过,话又说回头,也倒是老天爷的眷顾和安排,不忍心让我这么个坎坷半生、一事无成的“半瓶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了此残生,枉在人世间走一遭;到头来,人到中年,岁月蹉跎,心灰意懒,正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光景,谁曾料我国在80年代时髦起来的外贸职业却居然极需像我这样的“多面手”,而且有些奇货可居,算是时来运转了!

  坎坷的经历将我造就成了一名不可多得、非常称职的外贸工作者。外贸工作者应是能够掌握好外语这一语言工具,又熟悉所经营产品的推销工程师。如果,又有丰富的人文和数理方面的知识,在谈判桌上,就更可以应付裕如、得心应手了,知识不厌其多、不厌其杂。这样的人才,很难在学校里完成全面培养!集中一个月突击培训了一些外贸的基本知识后,我也就算是被引入了门,并且很快熟悉了自己的业务,驾轻就熟,胜任愉快。

  转行从事外贸工作时,我已是39岁,步入中年的人了。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项工作,而且,为此做出了些成绩,颇有建树。同时,工作的方便,国内国外接触面广多了;也走出去看了看世界,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不觉中,操此业渡过了28个年头。

  现在我已是67岁,年近古稀的老人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回顾过去,使我感到欣慰的是,我无所专精的理工专业学习,虽无建树,但对工作还是有所俾益的;自我排遣、消闲的文史哲、外语学习,虽派不上大用,却丰富了我的生活,也方便并成全了我外贸职业的需求。蹉跎了岁月,但时光并未虚度,我可以无悔了!

  
  2008年8月12日(星期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小朋友
小 朋 友

  人不能没有朋友,因为人总要有一个活动的小圈子,说得文雅一点就是社交的范围。小时候从记事、上学开始,就有了小朋友,这可是一帮两小无猜、童稚天真的朋友,那时候除了一起上课、嬉戏外,别无任何其他什么节外生枝的东西和思想杂念掺杂其间,很单纯、亲密。当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是朋友,首先,班上的女同学,就不会在一起玩,连一起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因为50年代时人的思想还是很封建的,倒也提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忌讳,小学生都还幼稚得想不到这一层道理呢。一个班有50来个同学,男女生大约各占一半,男同学也不会都在一起玩,年龄的差别、尤其是身材的高矮,把同学们分成了几个小圈子。因为那时候小学校的条件是无法与现在的相比的,什么球类活动等需要体育器械的运动是没法自由活动的,因为学生自己都没有球,而学校的球除了在课堂上使用一下外,是概不外借的。我的印象中,学生们可以随便玩玩的,就是跳远和跳高的沙坑,以及单杠和双杠,仅此而已。偏偏是小学生们都不喜欢这类的田径运动。学生们下课后的玩耍,就是“捉强盗”:几个人分成二组,在操场上追了跑,追上了抓住对方的一组就赢了。这就要求不仅要跑得快,人还要灵活,所以个头、身材大致不差的一帮同学就容易玩到一起去了。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50多年过去了。小学时的老同学,还能记得十来个;有联系的就只剩下2、3个了,而且多半都是以后中学时又同学过一次的。偶尔,小学同学聚会时,大家闲聊的,都是些过去的往事,是回忆为主:某某同学是“惯宝贝”,上学时,后脑壳上还留有一撮头发;某某同学,三年级时还穿开裆裤;某某同学,在课堂上出的“洋相”和笑话,等等,不一而足。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芝麻大的陈年琐事,无关痛痒的。但人老了,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幼稚可笑的“憨态”,倒也还是有些童趣的;如果老有所成,则更会感到欣慰,甚至会是一种乐趣。因为小时候,似乎除了读书外,是以玩为主的;书也不要呆读,成绩中上等,跟得上班就可以了。但见面的总是那么几个“光榔头”,很有些单调、乏味的感觉。其实,小学时的女同学,虽不在一起玩,但在一起学习,有的还男女同学同桌,彼此间还是有些沟通的,就是因为彼此很少说话,时间长了也就真的隔膜起来。小学的同学,还基本上都是近邻,后来虽然大家都上不同的中学了,每天上、下学的路上也常有碰面的机会。有时男女同学路上相遇,想开口说二句话,却总无人启齿,也就越发生分起来。至今,还能记得几个女同学的名字,但几乎是音信全无了,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安享晚年,健康愉快!

  现在,回忆起来,使我困惑不解的是,这种不正常的男女同学关系,是中国几千年封建思想无形的牢笼在作祟,当时整个的思想风气如此使然的;抑或我们自己的思想过于守旧,封建的禁锢束缚了自己?!

  封建时代,也不乏青梅竹马的故事:李白的一首“长干行”,不就是描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钟情男女,终成伉俪,相爱、相思的缠绵诗篇。而且,现在无论从生理抑或心理上考虑,儿童都更需要良好的集体生活环境的呵护,并在其中健康的成长。相比之下,我更觉得自己的童年生活中短少了些什么!

  我居然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小朋友!这也是一件人生的憾事!

  
  2006年9月5日(星期二)

中学生年代(一)
中 学 生 年 代(一)

  中学,我上的是南京市金陵中学,一所老的教会学校,六十年代被更名为南京市第十中学。现在追求名校效应,发扬名校传统,又恢复了原先金陵中学的旧名了。

  53年报名考入该校时,当时倒并未过多考虑它是所名校,更主要的是我父亲和二个哥哥都是该校的校友。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重新回顾一下中学生年代的往事,也还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该校毕竟是一所民国以来的有名教会学校,师资力量雄厚,人才济济;只可惜当时大家都年幼无知,不谙世事,对此并不知珍惜,无形中蹉跎了许多无法追回的大好时光,失去了一些宝贵的受教育的良好机会。其中,我始终记忆犹新的是初中时的英语、音乐、美术课和老师。

  入学的第一学期,学校还开了半年的英语课,老师是孙良骥先生,一位老教会学校的英语教师。当时正值抗美援朝的时期,国内的反美情绪是很高涨的,部分同学对学习英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情绪,英语课很难教。资历高、水平高的老师,给初入学的学生,从abc开始教授英语,不啻是在上扫盲课,已经很委屈他了;但学生们并不领情,很多人根本就不好好地听课,也很少有人还回家复习的。课堂上,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教师苦口婆心地“哀求”同学们好好地学习。教学真是无法开展,哪怕是教师提问也很困难!因为半数以上的同学,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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