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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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妃-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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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出怨恨他的理由。
  他刚要再话,门外有小太监来报,“皇,皇上,李公公在家自尽!”
  手顿,下手真快!
  “月月,看着照儿,朕先去文华殿趟。”
  头,没有吱声,皇宫就是大剧院,方唱罢登场,绝无冷场、空场。比的不是谁唱得好,而是谁演得真,红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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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殿——
  刘健、徐溥、谢迁、李东阳四位阁老再次组合,打包到来。
  “皇上请节哀,是臣等在差人在李广府上搜到的。”徐溥规规矩矩呈上只余账簿的大木盒。
  朱祐樘翻开看,上面整整齐齐罗列着许多大臣的名字,后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馈送黄、拜米若干石,翻到最后看,合计竟有数百万石之多。
  他惊,“广食几何,乃受米如许?”
  左右曰:“隐语耳,黄者金,白者银也。”
  他勃然大怒,“百官之中,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李广瞒着朕竟敢如此胡作非为,死有余辜!”下法司究治,命吏部按照账簿上的名单逮捕讯问,严加治罪。
  时之间,满朝文武,人人自危。而也因此迎来最不愿见到的访客。彼时,正喂照儿吃药。
  “母后。”照儿弱弱的呼唤着,却不再与对视。
  “怎么,药很苦?”
  朱厚照摇摇小脑袋,啜着眼泪,“母后不喜欢照儿是不是?因为照儿不是母后的孩子,是别的人生的,是不是?”
  手抖,“是谁的?”
  “母后,照儿,照儿见到娘亲……”
  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脑子哄的声炸开……是该继续编造谎话,还是该承认事实?
  “母后,母后。”朱厚照轻轻拉着的衣襟,“母后过,照儿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照儿的眼睛和心,都告诉照儿,照儿不恨母后,即使母后……”他抿紧嘴唇,没下文,许久后才道:“照儿喜欢母后,真的喜欢母后!”
  恍惚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张鹤龄哭号声恰好在殿外响起。强迫自己回过神,“婵娟,让萧飞把太子殿下抱去偏殿去休息。”
  “呃,是,是娘娘。”婵娟也有些失神。
  张鹤龄铃来,看着地上没来的收拾的药碗碎片,哭得更凶,“娘娘啊,臣闻知噩耗,几欲昏厥,臣……”
  “鹤龄,有什么话,就直吧!”
  张鹤龄愣,抽泣着:“臣得知李广公公昨夜去世,去李府慰问,却见李府富丽堂皇,有胜王府,臣以为朝中百官向李广‘孝敬’之谣言却有可能,臣……”
  “呢?和李广有没有勾结?”实在不愿在听任何关于朝廷的话题。
  “臣,臣没有呀!”
  “以为,李广会傻到不留下罪证,任人宰割?”
  “娘娘,娘娘恕罪!臣,臣是被迫贿赂李广那厮的,朝中文武,多是受其淫威,胁迫而致呀!”着,泪流满面。
  “本宫心中有数,退下吧。”
  “,儿……”张鹤龄徘徊着不肯离去。
  “念在们姐弟场,本宫送句话,鹤龄,要谨记,好自为之——网恢恢,疏而不漏!”
  “臣,臣谨遵娘娘教诲,必当痛改前非,心为国!”言罢,重重磕下头。在地上留下浓厚的水痕,唯独不知,那水痕是汗水,还是泪水……
  


  真相大白

  当人忙碌到无暇悲痛,只能在心底默默纪悼哀思时,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而他,正是如此,向李广行贿的官员从地方到中央,遍布全国,数量惊人。
  宦官专权,百官巴结,意味着朝纲腐败,政局混沌,对于向任人唯贤的他来,简直是政治上的耻辱;作为个爱民如子的帝王,他更是深感自责。
  “太苛求完美,世事本无绝对。百官阿谀奉承个宦官,确实与的纵容有关,但也因此,看透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本质。汲取经验教训,在今后日子里,对的执政、用人,有更高的要求。俗话,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怕的是错再错。”
  “月月,谢谢。”他拉坐到身旁,“过,个人的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朕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朕的身份赋予朕至高无上的权利,朕的每个决定都关乎下万民。是朕无德无能,登基至今毫无建树,有负苍生。”
  “人贵自知,但讨厌妄自菲薄,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不知道传中的三皇五帝究竟如何圣贤,但在的印象中,就是万古难求的好皇帝!勤于朝政,励精图治,广开言路,礼贤下士,勤俭治国,不铺张浪费奢靡享受,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十年如日,丝毫未有懈怠。如果样的君主都不是优秀的君主,试问几千年来,华夏民族又出过几个合格的皇帝?”
  “月月,太夸奖朕,朕之所作,不过是尽到本分。”
  微微叹息,他永远是样,不居功,不自傲,难怪史官几次三番上疏为他撰写本纪都被他口回绝。浅浅笑,也正因此,才会刻骨铭心的爱着他,个值得爱,追随的人。
  随手拿起他刚批好的折子,提出疑义。无论官员质素如何,在他的苦心经营下,朝局稳定多年,若是此时大刀阔斧惩治数百名官员,必然掀起动荡;当年,他初登大宝,裁汰冗员,罢黜奸佞传为佳话,正是新帝借此扬威立腕。可如今,满朝文武早已有姻亲、师徒、朋党……千丝万缕的联系,牵发而动全身,冒然行事,实不英明。
  他长叹声,“朕也知此理,可朕不闻不问,威何在,朝纲何存?也愧对下百姓啊!”
  “略施薄惩,不与深究,更显皇上仁厚。经此事,些官员感恩之余,必然谨小慎微,用心为朝廷办事,对下百姓而言也算因祸得福;若有冥顽不灵,顶风作案者,再施以重刑不迟。”
  他握紧的手,“月月,生为儿身委屈;但朕更加庆幸是儿身,朕才能娶为妻。”
  笑而不语,靠进他的怀里,政治哪里懂得,些都是他十年来陆陆续续教会的。
  “朕只是觉得奇怪。”他拿起账本,“其中为何少页,前后相加,与李广所录的合计相差几万两。莫非是李广有意庇护,故意除去?”
  惊,坐直身体。
  “怎么?月月哪里不舒服?”他忙放下账本,紧张的追问。
  “没,,是想,抄家所得,与其没入国库,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笑得很假很心虚。
  他拍拍的手,“朕也是此意。”
  回到坤宁宫,思来想去还是烧掉那日从账本上撕下的页。紧抿嘴唇,张鹤龄,希望不会让失望。
  “母后,在烧什么?”
  “没什么!”慌忙扔掉刚烧半纸片,让婵娟收拾,走过去扶住朱厚照。“照儿,怎么起身,御医不是让在床上好好倒上几日吗?”
  “母后,照儿,照儿想请旨,求母后放娘亲。”他低下小脑袋,“千错万错,都是照儿的错,照儿不该出生,惹母后和父皇不开心。”
  有头晕,晃几下才站稳脚跟,“孩子,们上辈的恩怨,与无关,只要健康快乐的成长便是。”心中苦涩,能的却只有么多,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不该承担罪责。
  “母后,求求母后,娘亲好可怜,个人……”
  “照儿,住口!”朱祐樘蹙眉站在殿外,气势汹汹吼道:“那个人不配做娘!”
  “可是,真的是照儿的娘亲呀!”朱厚照委屈的哭起来。
  “告诉朕,是谁告诉的?!”
  “父皇,没有,没有,没有人告诉照儿!”朱厚照紧摇着小脑袋,泪花纷飞,“是照儿自己去的昭德宫。父皇息怒,不要去怪娘亲,娘亲好可怜,是照儿不好,都是照儿不好!”着,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他挣扎两下,见朱厚照两只小手死死抱住不放,大吼声:“来人,把太子送到仁寿宫,请太皇太后亲自管教!”
  几个内侍上前硬拖着把朱厚照带出去,坤宁宫上空,凄凌的童声如冤魂般徘徊不散。
  “月月,照儿不懂事,不要多想。”他走上前宽慰。
  “让靠靠,靠靠就好。”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任湿润无限夸大。照儿终究不是的孩子,母子连心,性使然,更何况对他,也做不到大公无私,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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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寿宫——
  朱厚照呜呜哭着,太皇太后个心疼呀,抱过来问明始末,却也直皱眉头。
  “皇曾祖母,照儿真的心疼娘亲,呜呜……”
  “照儿,是朱姓皇族,堂堂大明太子,休要再提那个歹毒的人辱自己的身份!”
  朱厚照愣,只觉更加委屈,摇着太皇太后追问:“娘亲好可怜,为何们都讨厌娘亲?”
  太皇太后回想起当年的幕幕,想起张韵婷巧舌如簧的次次蒙骗自己,设计自己为铺路,脑仁生疼。更恨自己愚蠢到助纣为虐,险些失去皇上。挨不住朱厚照的死缠烂打,时气急,把张韵婷下蛊毒害皇后终身不孕的事出来。
  “……母后和皇上早在宫外认识,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后来借着张家待选入宫,岂料那个人竟然丧心病狂到种程度?以为自己如何如何,哼!哀家不,提起,心窝都堵得哄……”
  朱厚照雷击般惊呆在当场,他再小,也明白毒害皇后意味着什么。泪眼朦胧,原来自己不但是多余的孩子,更是个错误的开始……
  娘亲罪孽深重,理不容,即便如此,母后些年还能善待自己,他怎么能去恳求母后放娘亲,简直是对不起母后。咬紧小银牙,娘亲百死难辞其咎,他好恨,为什么那样无耻的坏人会是自己的亲娘,他有何脸面在去面对自己的母后?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活到今?若是死在那个人的腹中,母后就不会为自己操心,因自己伤心,秀荣妹妹也不会死,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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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幡挽幛迎风招展,孤寂的灵堂里,只有白烛为夭折的公主嘤嘤垂泪。秀荣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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