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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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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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佑五年。”道士机械的回答,令我茫然半晌,拍拍脑袋,又问道:“现在距上一次华山论剑有多久了?”
  道士一怔,开始皱眉苦思,我爬上岸,一边拧裙子上的水,一边问道:“不知道就算了,丘处机今年该有多大了?”
  道士半张开嘴,眼珠外凸,显然被我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弄晕了。换了个方式,我直接问道:“你知道现如今,黄药师在哪吗?”
  道士的嘴张得更大,手臂颤巍巍的抬起,指着我颤声道:“你……你可是云霜?”
  “是啊?”我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面上的表情极为古怪,又似哭又似笑,大张的嘴巴不停颤动,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要大叫一番,两眼里血丝乍现,忽然兴奋道:“前辈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烟雨楼一战?我是尹志平啊!”
  “啊!?你就是尹志平?”我顿了顿,眯起眼,问道:“你说什么?十八年?已经十八年了?”
  他神色有些局促,低头小声道:“是啊,一晃十八年,前辈还是一点没变。”
  我一把揪住尹志平的衣领,激切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怎会过了那么久?怎会过了十八年?你是不是记错了?”
  尹志平慌张道:“前辈,你别激动,确实已过了十八年,你下山一问便知。”
  停顿片刻,忽而仰天长啸一声,巨鹤清唳,俯冲而下,我拔身纵起,稳落至玄玉背上,一声令下,疾飞向东海。不明白事情怎会演变成这等地步,是不是老天故意在耍我?如果阿衡的死让他伤心了十五年,那么我失踪了十八年,他又该要如何?
  当年我缠绵于病榻,他日日伴在我身边,小心翼翼,连睡觉都不得安心,好象生怕一醒来,我就会离他而去。病时尚且都已令他如此挂心,何况是死去?这漫长的十八年,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千万不要满天下的找我,这会让我自责的恨不能死去!
  我仰卧于鹤背上,看着淡蓝的天空,好象无论飞得多快,都始终没跳开那一方清蓝。我不过是回去了片刻,这里竟已度过了如此漫长的一段岁月,难道时空的错乱,也是因为即定的缘?不,或许,那不是缘,而是命中注定的劫。
  我侧过身,梳理玄玉柔软的羽毛,似是自言自语的问道:“玄玉,这十八年,你等得辛不辛苦?”
  玄玉小声低鸣,意识传进我脑中,说道:“不会呀,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已经十八年了吗?”
  长叹一声,我只能苦笑,跟一只长生不死不通人情的怪物感慨什么岁月流逝?不懂情,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但在明白了情为何意之后,却忽然觉得无情的神魔反而很可怜。没有自己的执念,没有自己想要维护的东西,能力再强也是浪费。活着,总得要有活着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黄药师,与他共同呵护我们之间这份难得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打老鼠这种事情相信很多人都经历过,学校卫生实在太差了,连累可怜的黄药师,唉……
  今日要出门,先随便贴一张,等下午回来再看情况,如果觉得哪里不妥直接提就好,或者加文案上那个QQ群,能说得更清楚些。砖头啊,砸得我真晕……
  
                  二 白衣少女
  天,依旧如此的清朗,海,也依旧如此的蔚蓝。除了桃花不再繁茂,这里的一切,都似乎还是昨天的样子。我在桃林中穿梭,曾有过回忆的地方,一处接一处的走过。桃林中的山洞里,空旷了无生机。阿衡的香冢前,落花无人清理。竹林内的群院中,寂静空无一人。偌大的桃花岛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算黄蓉出嫁从夫搬去了中原,这岛上总也应该留一两个仆人打理吧。
  我坐在试剑亭内发呆,面对着人去楼空的美丽小岛,内心隐隐泛起一层又一层的不安。十八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蒙古侵宋,郭靖定会拖家带口去抵抗,他们不在岛上乃是合情合理。但黄药师呢?
  他不是那种满腔热血的忠臣良民,他也不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好战分子。他生性恬淡,他追求安逸,他喜欢钻研学术研究武学,他喜欢抚琴弄箫陶冶心性,他是高傲的,他是随性的。如果郭靖那一大家子在岛上会扰了他的清净,那么那群人走后他完全可以继续一人在这里逍遥快活。
  难道,他这十八年里一直没有回过桃花岛?难道,他当真是在满天下的找我?
  胸中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心被挤压到偏僻的角落,抽搐着,难以跳动。我的一念之间,竟折磨了他十八年,至此,又还有何面目去见他?
  心思变幻莫测,卷起千重浪,翻天覆地一般。我呆滞的看着天空,始终搞不明白这劫究竟由何而化。如果只是我的劫,又为何会连累到他?若是他在这十八年里因我而出现什么意外,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存在并非是缘,而是真正可毁灭一切的劫?
  本来的担心,变成了恐惧。我一声呼啸,直纵上天空。乘鹤西去,俯瞰苍生,曾想要融进那片温情的天地,却一次又一次将不幸带给身边的人。不论无何,我一定要找到他,只要确定他平安,纵有再大的劫数,我愿一力承担。
  古代的世界,通讯相当不便,想要找人,确实困难,而这个时候,人多力量大此句话的名理之处,便相对的突出了。任何武侠小说里,论起消息传播与找人速度,当首推丐帮,而丐帮的总舵,好象是在一个叫做岳州的地方。当然,那都是十八年前跟洪七聊天时无意打听来的消息。黄蓉上任之后有没有换地方,我一概不知,神雕的剧情记得不是太熟,就只晓得过儿那小老鼠天天姑姑姑姑直叫唤。
  古时的岳州,也就是岳阳,地处洞庭湖畔,不仅是江南有名的鱼米之乡,还是一处著名的旅游胜地。此处城大人多,熙熙攘攘,人既富足,自然不会吝啬碗中的残羹剩水,难怪乞丐们会将此作为他们的非法集会地点。
  我背着手漫步于街道,看着城里来来往往成双入对的行人,思绪不由得又飘回了黄药师身边。记得那年冬天,我们居住在临安,每天,他都会陪我出去逛街,买菜。他这个人,当真会过日子,不光懂得挑肥拣瘦,讨价还价本事也是一流。每次说是陪我去买菜,实际上都是看他一个人表演。看到那些商贩们剜心割肉一般的表情,有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替他们说两句话。于是正常的还价变作我们俩的口才比拼,当然,在这一方面我向来比不过他,而斗输了的结果就是做饭的时候他掌勺,我打下手。
  厨房里的小打小闹,饭桌上的小比小斗,似乎总不会停歇。他不喜欢说软话,却不代表他不懂体贴人。每个人爱的表达方式都不同,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外酸内甜,其效果等同于中药。尝起来极苦,却带有满心呵护的浓甜。我想,药师这个名字,大概就是从他这古怪却又可爱的性子里化出的吧。
  面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丝微笑,我低头直走,心不在焉,一头撞上了谁的背后。茫然间抬头四顾,这才发现面前竟然堆满了人,满满望去全是后脑勺。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哟!姑娘,没撞疼你吧!”被撞的人气势汹汹的一扭头,立时满脸堆笑,伸长了手要帮我揉额头。
  我打开他的手,就着他让开的缝隙往人群当中一看,马上扒开人墙钻进了包围圈的最内侧,疑惑的打量起被几个乞丐围在中间的白衣女子。
  乌黑的长发,雪白的长裙,素雅的缎带,白加黑,黑加白,好象这两种色彩是专为她而生一般,这样的虚无淡雅,又这样的触目惊心。看着她的背影,就好象在看一面镜子,她这装扮,完全跟我一模一样,该不会是我的哪个粉丝冒我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吧。
  我换了个方向,想转到前方去看看她的脸,有些怀疑此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背影杀手。脚下不过挪了几步,对面一乞丐指着我大呼道:“长老,快看,那还有一个!”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让我惶如置身于上千盏雷射灯下,只觉一阵眼花缭乱。一老乞丐大步走过来,盯着我的脸上下左右一通乱瞧,激动的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云霜。”我随意一答,只见几个乞丐相视一眼,目中皆是难以言谕的惊讶。
  “云霜?你当真叫云霜?”老乞丐显然不相信,脏兮兮的老脸压得极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两样符号来证明我的身份。
  我僵着脖子往后躲了一步,皱眉道:“怎么?不行啊。你家帮主呢?”
  老乞丐皱眉问道:“洪帮主,还是黄帮主?”
  “哪个都行。”我附带的问了一句道:“知道黄药师在哪吗?”
  老乞丐神色一变,问道:“你找黄岛主做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不过是打听个人而已,犯得着问这么清楚吗?
  老乞丐怀疑的看了我片刻,说道:“云姑娘,蔽帮洪老帮主云游天下,行踪难寻。而黄岛主,在十八年前便销声匿迹,再无人见过他。若是你要见黄帮主,不妨前去大胜关陆家庄,郭大侠于二月十五大摆英雄宴,要与中原群雄共抗外敌。现在离二月十五还有些日子,应该赶得及。”十八年前便销声匿迹?不会吧。怎么可能连丐帮都找不到他?
  我皱眉沉思,复又问道:“大胜关?在哪啊?”
  老乞丐愣了愣,说道:“不远,就在信阳以南。”
  “什么?信阳?这还不算远啊。”从湖南到河南,就算骑马都得要三四天,古人到底是怎么计算路程长短的?
  老乞丐道:“姑娘可是觉得路途艰难?那,我等可以护送姑娘上路。”
  “不必!”我一摆手,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老乞丐老实答道:“二月初七。”
  “好,没事了,你们继续忙吧。”我一转身,扒开人群又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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