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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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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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失眠了半夜,后半夜,又梦到了云。梦到他与香儿携手远去,梦到我拉着他疯狂的奔跑,梦到我撕扯着他的衣服与他合为一体,梦到他在缠绵当中忽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惊醒,再也睡不着,走至他们紧闭的门外,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啜泣声。云霜在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为这细微的哭声而心痛。黄药师的声音接着传出,异样的温柔,我转身出门,吹了一夜的冷风。
  第二日清早,黄药师神色疲惫的出门,满眼血丝,像是一夜没合眼。我问他是不是昨夜太累,本欲提醒他注意云霜的身体,他却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我实在惊讶,他日日美玉在怀,怎可能忍耐到这种地步?如果是我,恐怕早已憋死了。
  华山论剑,我们都没什么心思,我记着云霜的啜泣声,他也一直的心神不宁。草草应付完了傻小子,本想赶紧下山,却又被疯了的老毒物纠缠。我们问他要蛇毒的解药,耗尽全力,却奈何不了他。蓉儿想办法将老毒物吓走,一行人匆匆下了山,却于黄药师在屋外布置的阵法中发现了几个惊慌失措的陌生人。
  黄药师变了脸色,箭一样的冲回屋里,那个本来温馨的地方,就像是遭了强盗一样,面目全非。血迹,从厅内桌上一直延伸出去,他手中抓着一张染满了鲜红的纸,惊雷闪电一般又冲了出去。
  跟随着点点滴滴的血迹,在那片石阵里,我们只找到云霜的发簪。簪为白玉,简单并素雅,一半没在那一大滩醒目的血红中,却是这样的诡异,这样的邪恶。我盯着那滩猩红,大脑一片空白,两手微微颤抖,心里忽然枯苦涩的想要呕吐。
  这就好象是得到云的死讯时的感觉,根本就无法让自己相信这是事实。云霜去哪了?这么多的血,又是怎么回事?今早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药师跪在那滩血迹旁,握紧她的发簪,目中空洞一片,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思绪。蓉儿只是唤了他一声,他便发疯一样漫山遍野嘶吼着,大叫云霜的名字。我们一直在山中寻找,找了一天一夜,找到筋疲力尽,再看黄药师时,忽然发现他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鬓边迅速的斑白,皮肤亦失去了光泽,面无血色,两眼赤红,声音哑了,喉咙干了,他站在屋外不停的吹箫,一直吹到口吐鲜血,依然没有放弃藏在箫声中的呼唤。他对她的爱,深到了何种程度,我了解了,也知道自己当真无法做到。
  也许只是因为云霜留于他的书信,他才会支撑这么久。那颤抖的笔锋已不复曾经的秀丽,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像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药师,等我。”
  就这样的四个字,成了他的珍宝,日日贴在心口,好象那张薄薄的纸片已成了他的全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一直到蓉儿押着一个面有刀疤的大汉来到我们面前,他失神了许久的瞳,才找回焦点。
  这个人是那天在阵里撞见的几人之一,当日的震惊,悲痛,让我们完全忘记了这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也只有蓉儿有心,将这条重要的线索呈在了我们眼前。那人哆嗦着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虽然匪夷所思,但我却相信,那都是真实的一切。
  云霜,当真是烟消云散了。她倒在地上,安详的闭着眼,嘴角边是一抹温柔的微笑,睡着了一般淡定。有人想要碰触她,手指不过轻染她细嫩的脸庞,那本是如花一般美丽的身体,便化作片片尘埃,消失于柔和的清风中。
  也许,她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神仙,与云来自同一个地方,只要付出了感情,劫难就会降临。她的逃避,是不是因为早已知道惨淡的结局?那么我的一再诱导,是不是等于完全的害了她?
  黄药师不相信那人所说的一切,他一直没什么表情,也一直没说什么话,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想,他大概想像以前一样,踏遍千山万水,一直的找,一直的找。
  有生之年,真的还能再见到她吗?我想起了云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缘由天定,只要不死,这缘就不会断,该如何把握,全靠缘分两端的人。那么云霜和黄药师之间的缘,又算不算断了线?
  我从没有抓紧过手中的线,没有体会过断缘是种怎样无力的感觉,但这一次,我想试一试,看看缘分这一端的努力,能否将缘分那一端的人拉回来。丐帮上下,从今往后,凡见此相貌性格之人,定供以前辈之尊,就算我们这一辈死了,也一定要这话传下去。我要告诉她,或是他,其实,我一直在爱着她,至死不变。
  来生,能不能给我一段缘分,只有我们俩人,不管会有怎样的劫难,我愿与你,一同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正式结束明天开始第二卷
                  
第二卷:追之神雕
一 霜之复生
  眼瞳于黑暗之中猛然睁开,耳旁有人大呼道:“冬月,快起来!冬月!”
  “你们干吗!”我翻身坐起,怒视这群半夜不睡觉乱发神经病的女人。
  “厕所里有老鼠啊,你胆子大,快去把它弄走!”三女哆嗦着挤成一团,被我起床之后的忽然发威所惊,连声音都开始发虚。
  厕所里有老鼠?就为了这么个荒唐可笑的理由,让我白挨了那么沉重的痛苦,此仇不报,怎为女子?
  我随手抄起枕头边的闹钟,重重砸下。那可怜的小闹钟当场粉碎成了一堆零件,直把那三个白痴吓得惊叫一声,再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下次你们谁要是再敢在我睡觉的时候动我,我就跟谁拼了!都给我滚回去睡觉!”我凝目直视,暗示于眼波中透出,无人可挡。三人立即爬回自己床上蒙头便睡,我深吸了口气,重重躺下,闭了眼潜入意识深处,四处寻找那一缕属于云霜的魂魄。
  人界之主,魂可包容万千世界,要在如此的浩瀚无垠当中,寻找一个人,就如同海中捞针一样艰难。我要让云霜回去,无暇回忆太多,只有那一个信念催促我去寻,去找,不管找几小时,几天,几年,甚至几万年,都必须要找到那个一直在心底哭泣的灵魂。
  脑海中的往事接连不断的浮现上来。桃花岛上,我们心照不宣的夜话。风雨海中,我们相互扶持的脱难。少林寺中,我们愚蠢任性的错过。烟雨楼前,我们沉重自私的误会。西河村外,我们百感焦急的承诺。一直到论剑前的那个夜晚,我们差点就交托了彼此,只因我临时的退缩,而再次错过。
  他已经失去了阿衡,他已经痛苦了十五年,若是我就这么离开,他该会有多么伤心?我好象看到他绝望的于天地间痛哭,青丝化为白烟,幽深的双眼悲哀得流下血泪。
  心,于那一刹那痛得几乎焚烧起来,我睁大双眼,魂魄带着清晰的意识,瞬间抽离了躯体。漆黑的世界当中,我重重的坠落于地,适应之后,焦急得大喊了一声:“药师!我回来了!”
  声音在空旷的石室内回荡,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我抬头四下打量,只隐约看到砖石的痕迹。这里,很像是地下室,风中带着地底特有的阴冷,虽不潮湿,却能很清楚的闻到泥土味。
  这什么地方?不会是阿衡的墓穴吧。我奔出门,外面即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左右看看,乱走一气,越走越是心惊。这黑暗的世界,竟跟电影里的地道站一样,四通八达,却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
  原地转了一圈,我定定神,记下走过的路,重新一处处的寻过。长廊边的石室,有的明显,有的隐蔽,机关重重,不知道到底应该前进,还是后退。我不敢随意触动机关,就在串联着房间里寻找出路的线索,无意识的,竟来到这样一间奇怪的房间。
  虽没有灯光,我却看得很清楚,那占了半个房间的床,不断散发出刺骨的凉意,冻结了的莹玉,悄无声息的摆在黑暗中,手指轻轻拂过,没有沾染上一丝灰尘。这是什么东西?冰块?石头?还是寒玉床?
  我盯着这张古怪的冰床愣了片刻,感觉眼前满是迷雾,挥不开散不去。奔出室外,挨着墙壁继续寻找,竟又找到了一间更加古怪的密室。这个房间的形状很奇特,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模样,用学术点的用语就是不规则多边立方体。凑近墙壁,砖石上刻着一个又一个女子图象,或坐或卧,或腾或跃,如此明显的武功心法,它的名字居然叫做玉女心经!
  天那,我怎么会真的跑到古墓来了?现在的剧情是射雕英雄传,跟神雕侠侣没有任何关系,莫非那把古老的钥匙又出错了?不可能啊,刚检查过啊!
  我小心的继续在黑暗中摸索,生怕撞上什么林朝英什么李莫愁之流,但是,这地方死气沉沉,到好象是座真正的坟墓。出口仍然没有找到,反寻到了几口棺材。一口口挨个打开,找到三具光溜溜的骨架。一个是林朝英,一个是林朝英的丫鬟,还有一个,是孙婆婆?
  眼前的迷雾好似更浓了,沉闷到令人透不过气。眉越锁越深,我一拂袖,将剩下两口棺盖全然掀起,依着盖底的指示滑下地底,按照壁上的地图,潜入黑暗的水中。
  水下的通路很长,光靠一般的闭气确实难以再见天日。水流虽缓,但却极深,潜游许久才能隐隐看到来自上方的光芒。我朝着水面上的那线光亮猛冲,但觉眼前一花,一阵水响,清风拂面而来,有人惊讶的大叫一声,惊得我连忙睁眼看过去。
  玄青的道袍,规矩的牛鼻,这好象是全真教那群小牛鼻子的打扮啊。
  “你是全真教的?”我一抹脸上的水,张口就问。他紧抿着唇点点头,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舒了口气,总算没有穿错书,随即又紧张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淳佑五年。”道士机械的回答,令我茫然半晌,拍拍脑袋,又问道:“现在距上一次华山论剑有多久了?”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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