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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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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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书跟在跟前,战战兢兢地似是有所惊惧。颜书敢在老太太跟前哭闹、顶撞齐氏、欺侮锦画,却从不敢在袁青枫跟前造次。
  齐氏朝袁青枫说道:“老爷,我想叫颜书、锦画带上些礼,代我去大周姨娘那边瞧瞧。”
  袁青枫看了看颜书、锦画一眼,说道:“一个性子过于浮躁,一个性子又过于深沉,是该好好历练下,去吧,记得别生事。”
  
  大周姨娘的院落难掩破败之象,内墙有些年久失修,院落四周长满了杂草,屋子里摆设着陈旧的家具,飘散着一股药香。大周姨娘躺在榻上,屋子里守着一个丫鬟,正在给大周姨娘擦脸,大周姨娘脸色已毫无血色,嘴唇青紫,似是撑不住多久时间了。
  颜书问道:“二姐呢?”
  那丫鬟回身看是她们俩,赶紧起身回道:“二小姐去了大太太房里……”
  锦画有些讶然问道:“她去哪里做什么?大周姨娘身子不好,她回来多看几眼也是情理之中。”
  那丫鬟突然有些说不下去,掩住口鼻说道:“二小姐跪在大太太房门前,希望大太太肯放过她的娘亲一命。”
  
  锦画有些疑惑,那庄氏理应在佛堂才对,她不是被罚没佛堂七天后才能解脱出来?
  颜书眉眼一动,拉着锦画便走,嘴里嚷嚷着:“大周姨娘咱们瞧过了,再去瞧瞧二姐吧。”
  直到走近庄氏的院落,才看见院子里面跪着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微垂着头,一动也不动,正是则棋。
  锦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曾经对她说过,指望别人施舍同情是不能存活下去的,要什么自己便要争取,但绝不是以这种乞求的方式,为何她还不懂?
  颜书拉着锦画一定要上前凑,锦画挣脱出手,蹙眉轻声说道:“你难道忘了父亲是怎么叮嘱我们两个的?”
  颜书这才讪讪地住手,不敢上前,跟在锦画身后不甘地离开。
  
  谁知,才不过走出几丈远,便听见动静,回头看去,见是素琴从庄氏的屋子怒冲冲地走出来,一脸不忿的拉起则棋,说道:“走,别跪在这里……”
  则棋一脸茫然,被素琴拉起身,正待说话,便听身后一声断喝,庄氏从屋子里出来,怒道:“素琴,你拉着则棋去哪里?难不成要去老太太跟前告上我一状?”
  “女儿当然不敢那么做。但是女儿就是不明白,咱们家的木炭都已送到各自的院子了,大周姨娘病重,这天儿也越凉,母亲为什么不许大周姨娘房里生火?”素琴声音略大,藏不住的气愤填膺。
  锦画知道素琴一向直来直去,平日里也多有维护则棋,素琴这么做,倒不令锦画如何惊讶。
  只是庄氏又是如何从佛堂出来的?竟然还不思悔悟,又克扣起大周姨娘的木炭来,如若叫老太太知晓了,难道不怕又惹祸端?
  
  庄氏气急败坏地训斥着素琴,连带着则棋更是仓皇四顾,想要再跪在庄氏跟前乞求,素琴却是如何也不肯放手,说道:“既然母亲执意说木炭不够,那女儿就将木炭分例匀给大周姨娘些。她如今病重,身子不好,母亲不肯顾及大周姨娘也就罢了,难道非要寒了二妹的心吗?记得从前,母亲对二妹也曾百般疼爱过,二妹三岁那年患了风寒发热两天两夜,大夫都说顺其天意了,大周姨娘只知道哭,是母亲领着丫鬟婆子守在床前,用汤药一点点喂醒的。”
  
  
  “不要再说了……”庄氏微怔,神色多变,似是陷入某种不愿回顾的回忆中,疾声喝道。
  素琴见庄氏的神色心里又不忍,走至庄氏跟前低声唤道:“母亲,女儿不该惹你生气的,只是……”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庄氏无奈地说完,看了仍呆在那里的则棋,有些失望的转身便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事起

  锦画拉着颜书悄悄离开,走远了后,颜书挣脱开她的手,不满地说道:“我不生事,单单看场戏也不成?”
  正往回走时,不妨看见老太太房里的苏妈领着张宾大夫走进来,张宾大夫身旁还跟着一位少年,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十二三岁年纪,文质彬彬,如同张宾大夫一般的淡然闲逸。
  
  苏妈看见颜书、锦画,笑着说道:“三小姐、四小姐……”
  颜书看见苏妈,略为收敛了些,说道:“母亲叫我们姐俩代她去大周姨娘那里瞧一瞧,苏妈,你带着人也是要过去吗?”
  “是,老太太怜悯大周姨娘饱受病痛,让我带着张大夫过去,”苏妈随手指了指张大夫,接着说道,“这位就是张大夫,那天见过的,这位是张大夫的高徒……”
  
  或许苏妈不知那位少年的名讳,不知如何介绍,可是锦画见张宾含糊了几句也未提起那少爷的名讳,便知这张宾是在刻意隐瞒那少爷的身份,便留心仔细打量了几眼。
  那少爷或许是感受到锦画的目光,也朝她望过来,锦画见他眼神丝毫没有卑怯,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心下一惊,迅速低下头未曾吭声,一旁的颜书却不满那少年的眼神,撅着嘴说道:“我们走。”
  当下,也忘知会苏妈一声,风风火火地拉起锦画就走了。
  
  “苏妈也真是的,什么人都要往院子里领,不过就是一个医徒,还敢那么肆无忌惮打量主家小姐,真是反了天了,回头告诉老太太,让人将他赶出去才好。”
  颜书一路都在嘟囔着,锦画心下奇怪,颜书的反应是否太过激了?
  
  颜书与锦画回到齐氏房里,齐氏正在听全忠家的回事,便站在一侧静静不出声。
  待全忠家的离开,颜书才绘声绘色地给齐氏讲起在庄氏院中看到的一切,齐氏朝严妈说道:“严妈,你再拨些木炭给大周姨娘送过去,她病重,屋子里离不了火盆。”
  严妈看了颜书、锦画一眼,随即低声道:“太太,如今家里有些风声传来,大小姐……咱们还是不要与大太太对着干,大周姨娘是死是活自有人担待着,您又何苦插一手惹是非在身?”
  齐氏冷笑,说道:“不就是听说明年要选秀,老太太不想给大小姐配人家,反而想送进宫里去嘛。我还怕她不成?她敢拿着自家女儿去换荣华富贵,我就敢对她横眉冷对。”
  
  颜书两眼放光,凑上前去问道:“母亲,大姐要去宫里做妃子娘娘吗?待女儿长大了,也一并将女儿送进宫当妃子娘娘,好吗?”
  齐氏没好气得说道:“凭你也想做进宫为妃?安心守好本分,配个体面人家就算是烧了高香。”
  齐氏说完,突然顿住,看了看一旁的锦画,想起锦画如今也是庶出身份,悲从中来,眼神中藏不住的愧疚难安。
  
  严妈在一旁低咳一声提醒齐氏不要失态,锦画心知齐氏所想,于是朝严妈说道:“严妈,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如果母亲不拨木炭给大周姨娘,大姐便要将自己那份匀过去,母亲这么做便是体惜大姐,大伯母怎么会生气呢?”
  严妈讪讪一笑,说道:“四小姐玲珑心思,说得也对,是严妈老糊涂了,竟没看出太太真意来。”
  
  齐氏慌忙平缓下心情,朝颜书、锦画说道:“过几日,你们父亲便会请回一位教书先生来,你们且跟着一同去上课念书,一定要用些心思,尤其是颜书,去了哪里,只管好生念书,不能再生事,否则往后你便别再想摸书本。”
  颜书撇了撇嘴,不甘地应下。
  齐氏将两人留下吃饭,又让人将应辰、应景叫过去,一并又嘱咐了几句。
  
  饭罢,颜书、锦画各自朝回走,荔枝在后面轻轻扯了扯锦画的衣袖,神神秘秘得朝锦画说道:“四小姐,荔枝刚才在外面听说了些事……”
  或许是听出脚步声有些不对劲,颜书回头看去,见荔枝正要凑在锦画跟前说事,于是又折回身来,朝荔枝问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背着人说?”
  荔枝立马有些局促不安,一旁的蜜柚见状忙笑着说道:“三小姐,荔枝刚才不过就是想说……”
  话音未落,便被颜书打断:“你别替她圆话。”
  
  锦画蹙眉,不满地说道:“三姐,凭谁房里不准说些悄悄话?荔枝想要给我说些什么,难不成还要劳你过问?”
  颜书眨了眨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荔枝,你想要告诉你主子,宫里来人了,对吗?”
  锦画一怔,回头去看荔枝,荔枝讪讪地笑着不吭声。
  颜书得意地笑,说道:“四妹,别说我没告诉你,姨娘就只能带一个进宫去,大姐、二姐都不是她怀里出来的,自是不会带去的,单单说咱们两个,你说她会带谁进宫去?”
  锦画一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合适,便见颜书带着绿石离开了。
  
  荔枝还未说话,便见蜜柚瞪了她一眼,说道:“今儿个四小姐在太太屋子里吃饭时,蜜柚和荔枝在外面便听说,宫里来了一位公公,是奉了德妃娘娘之命来传口谕,也不知是口误,还是德妃娘娘自己的意思,只说要乔姨娘带着袁府小姐进宫……”
  锦画略为沉吟了一下,未曾作声,那荔枝指着远处的颜书,说道:“看,三小姐去了乔姨娘房里,四小姐,你也该跟着过去瞧瞧才是。”
  锦画摇了摇头,对于乔姨娘要带着袁府小姐进宫的消息,锦画一时还未吃透想明白。
  
  乔姨娘在袁府只不过是妾,比不得齐氏身份尊贵,论理根本没有资格进宫。可是,德妃却是乔姨娘的亲姐姐,她执意要乔姨娘进宫,却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无疑是对齐氏一个沉重的打击,这对于她当家主母靖远侯府嫡妻的身份一个羞辱。
  “走,跟我去太太房里。”
  蜜柚、荔枝劝不住,只得跟着锦画去了。
  
  果然,见珊瑚守在院外,远远打发丫鬟婆子在外面不得靠近,齐氏在屋里抹泪,严妈在一旁苦口婆心得劝着。
  “指望宫里有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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