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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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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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阔台踏着他下了马,朝四下环望,笑着道:“你这个阿都赤 ,现在是千户长了,是有身分的人了,怎么样,盖暖棚这法子好吗,马有害病的没有?”

  “主子,我当多大的官,也是主子看家望户的奴才。这暖棚好极了,人说暴风雪是屠宰牲畜的刀子,可有了它,马一匹也没有病死。这雪好大呀,如果没有这暖棚,再下几天,我这个官可就惨了。现在好了,雪虽大,马匹都住进暖棚,高兴得咴咴唱歌呢!连马倌们心里都乐得了不得,都说要谢谢主子的好主意呢!”。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一回   冒风雪马厩说马经  箭筒房圣心议移牧(2)
窝阔台冷不防扫了他一眼,说道:“光说得好听不行,办的事孬,朕可不答应。你在阿葱忽突岭对朕说过的话,朕还记得,你可别忘了,要替朕养好这些马。明年要征金,前方打仗缺不了马,马匹上出不得事。马是咱蒙古驰骋天下的铁脚板,也是草原民族打胜仗的倚靠。先皇《大札撒》说:要爱惜马于未瘦时,要节省粮草于未尽时。如果战马瘦弱了,再想爱惜也来不及了;如果粮草用尽了,再想节省也晚了。先皇的意思,就是平时多长些心眼,战时才能胜利。”

  阿儿浑点头道:“奴才昨晚还在想,主子命二王爷主持筹措救灾刍秣这件大事,奴才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大的雪,一定会有一些地方要向汗廷报灾,如果不采取措施就要出大事,马匹、羊群,骆驼少数冻坏还好说,如果大批死亡……就会误了明年汗廷伐金、西征的大事。”

  “那你想替主子做些什么呢?” 

  “奴才这里打的牧草多,奴才去见过二王爷,提出献千车牧草,支援灾区渡灾荒。”

  “你二爷如何说的?”

  “二王爷命臣,先将牧草装车,听招呼再起运。”

  “好,你这官当得不错,头脑用在正事上了。”

  “主子,外面风雪太大,进奴才的大帐看看吧。”

  “你的大帐就不去了,走!带朕去你的马棚看一看。”

  “主子,里面有啥好看的,马粪味熏人呀。”

  窝阔台没有理他,迈步走进一个圈着近百匹枣红马的暖棚中,塔思和阿儿浑小跑跟在后面。一进马棚,就有一股马粪的腥臊气味扑面而来。暖棚四壁黑毡为墙,顶部有天窗,暖棚中间是一圈马槽。这里的马一律是挑选出来优良的三河母马,枣红色的皮毛如丝缎一般闪光,长长的尾巴,高大的躯干,宽阔的胸脯,钢铸般的蹄子,好看的头颅,发光的眼睛,此刻马低着头伏在槽上,张着嘴巴咯吱咯吱地嚼着草。暖棚内一些马倌担冰回来,在一口点了火的大锅内烧水。窝阔台在马棚中看看这匹又摸摸那匹,一匹母马身边刚产下一只小马驹,小红马正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几个马倌正围拢着看,见窝阔台大汗过来,慌忙跪了一地。

  “你在生病了吧?” 窝阔台望见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原马倌问道。

  “回禀大汗,小人是病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佟铁柱。”

  窝阔台转身对阿儿浑道:“一会儿叫大夫为他治治病,不能光顾马不顾人,让他休息几天。”

  “是,主子!”

  “养马是门的学问,马浑身是宝。肉和皮供草原人吃和穿,乳汁是草原人的粮和水。战时,它又是草原人可托生死的战友。” 窝阔台一边说,一边望着阿儿浑道,“有首《蒙古马之歌》,你会唱吗?”

  “奴才会唱。”

  “那你唱给主子听听。”

  ……驮着负伤的主人,绝不让敌人靠近;

  望着牺牲的主人,两眼泪雨倾盆。

  蒙古马哟,可托生死的精灵……

  阿儿浑动情地唱完了这首歌,他看见窝阔台大汗眼中含着泪水,忙道:“主子,你想起了什么?”窝阔台叹了口气道:“蒙古人一生征战,马背是我们半生的床榻,咱们一生讲得最多是马的故事,感受最深的是?/p》

第三十一回   冒风雪马厩说马经  箭筒房圣心议移牧(3)
窝阔台望了布鲁罕一眼,开口问道:“老郡王的身体好吗?”

  “博尔术王爷瘫痪在床,坐帐车出行的次数愈来愈少了。”

  博尔术是成吉思汗幼年朋友,是开国第二功臣,封为右手万户管辖西面直至阿尔泰山一带百姓,是孛栾台之父。窝阔台听了布鲁罕的话,长叹了一口气,说:“老郡王是为国立了大功的,可惜朕即位后还没见过他,真想去见他一面,再看看称海的灾情如何?”

  布鲁罕趁机微一躬身,禀道:“现在马都圈在沟里,数十百里,全是厚达半米多深的雪,雪还在下,人都猫在帐内,无法放牧,眼下只是病弱的牲畜在死,再这样下去,人不杀牲口,暴风雪会一沟沟冻杀牲口的!”

  “称海一带灾情的确非常严重!” 亦鲁格也道:“这几天,我等分头看了一些陷入困境的牧场,牧民都说称海几十年头一次遇到这样大的雪,牧草储备不足,许多牧民的帐篷晚上都要铲一次雪,防备第二天早上毡包门被雪堵死,真被堵死,无人救援一些家就用刀割开帐篷,个别地方还出现了帐篷压死人的情况。臣看如果不及时想个万全办法,会出现比死牲畜更严重的事。”

  窝阔台瞪了太胜忽儿、布鲁罕一眼骂道:“忽里台大会结束前,朕就提出要建圈舍,准备牧草,爱惜马匹,你们这些大诺颜都做了些什么?”

  太胜忽儿、布鲁罕一愣,见大汗震怒,都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地回道:“奴才们做得不好,也没想到今年会遇见数十年不遇的大雪,奴才有罪!”

  “没准备好,就不上战场了!” 窝阔台怒吼道。

  太胜忽儿和布鲁罕头不敢抬,小声地说:“奴才们错了,请大汗治罪!”

  “治了你们的罪,谁去办差?朕要你们今后记着,要干事不能等事。”窝阔台想起了阿儿浑,又道,“朕看你们该学学阿儿浑在老营是怎样养马的,明年各地都要建暖棚,屯积牧草,这些重要的事不做,没有马,蒙古汗国谈何立于世界?”

  “臣等明年一定好好学!”太胜忽儿和布鲁罕都知道,阿儿浑是窝阔台马夫,窝阔台当上大汗后,随他在杭爱山落难的人一律加以封赏,阿儿浑升迁最快,一下成为千户长,负责养育各地供奉给汗廷的马匹。

  速不台亦道:“大汗说得对,过去采取“野牧”方式牧马,春天依山,冬日回平原,不积牧草,可真遇上白毛风,连日雪,牲畜在雪中刨不出草,难免不大批大批的死牲畜。虽说前几年天公作美,人们都忽视了这个问题,可眼下这个老问题回来了,现在称海、火里秃麻等地都是半米多深的雪,雪再不停,许多牧场就会牲畜大批地死亡,人也会因无粮挨饿冻馁而死!”

  “你别光说现象,解决的办法是什么?”窝阔台已有了主意,可他还想听听众人的主意。

  亦鲁格忙躬身道:“依微臣之意,趁着灾情还未造成大害,将这两处的一些大牧场迁移到水草好,雪情小的漠南折连怯呆儿、应昌、沙井等处草地越冬,明年情况好转再迁移回来。”

  速不台亦道:“亦太师的话,微臣看可行,趁现在未进十一月,马身上还有膘,将马场迁徙到漠南,先保住牲畜。”

  绰儿马罕大咧咧地道:“千里迁徙,漠南郡王、诺颜那里情况怎样,能不能承受这样多的马匹,得先打招呼?”

  “移牧的思路很对,朕也赞成!”窝阔台没理会绰儿马罕的话,说:“国家如此之大,牧场不是问题,灾区到非灾区放牧不是抢了别人的牧场,朕一再讲天下一家。移牧对朕来说不过是把左手剑放到右手,漠南郡王、诺颜不是糊涂人,他们都是朕的臣子,这么一点大局观念都没有,还配朕对他们的信任吗?”

  亦鲁格眨着眼睛,道:“这鬼天气,迁徙路途遥远,路上一定要备足草料,还要备足毡帐,不解决这些实际问题,移牧就做不好!”

  “这事朕已有准备,合力救灾是眼下最重要的国策,朕已与察合台皇兄和铁木格王叔议论过几次,所有亲王、诺颜都要有钱出钱,无钱出力,朕已命靠近站道的郡王、千户向帖里干、木怜站道运送牧草饲料,皇兄察合台正在办这件事。”

  众人惊讶地望着大汗,都没想到大家议论移牧的话题,在大汗心中早考虑成熟,连往站道运草料这样的细事汗廷已有亲王来抓。众人才知大汗深谋远虑,原来紧张的情绪得到缓和。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窝阔台望着众人道。

  “移牧的诏书什么时候下?”亦鲁格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话就是诏书,朕的旨意就用你们这些办事人的口说出去,哪个敢抗旨,哪个就会面临命运的审判!救灾就是一切灾区优先,凡是灾区扎营处,原份地诸王、诺颜要退避,有困难还要主动帮助解决。”窝阔台说完又转向绰儿马罕,望着他道:“绰儿马罕诺颜,拖雷四王爷离火儿秃麻不太远,你去了阿儿泰山以东,介绍一下他那里灾情如何?他在做什么?”

  绰儿马罕道:“谦谦州和乞儿吉思一带雪情不小,但比火儿秃麻略好些,臣所经之处,看见的冬牧营地没受雪灾影响。臣见过四王爷,他领奴才看了几处遵旨新建的马舍,为今年冬牧,他动用了近万人建马舍,全员上阵打牧草,因准备充分,冬营地没有大问题。奴才回来前,四王爷让奴才向大汗请安,说这样大的灾情,他瞅着心疼,过几日就来汗廷。”

  “他那儿安稳就好,朕就去了一块心病。”窝阔台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又道,“老四是个有心人,他错是错,过是过,但优点就是做事用心,有头脑,交办的事总能卖力做到,你们都要跟着学一点。” 

  正说话间,塔思进来禀报道:“察罕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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